“自由主义”在当代中美两国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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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探讨
“ 自由主义’ ’在当代 中美两国之 间的差异
文／ 郭新俊
摘 要 ： 当代 美 国 与 中 国由 于 历史 文 化 以及 价 值 观 念 的 差 异 ，在 对 自由主 义 的 理 解 和认 同上 存 在 着明 显 的 差
异 ，在规 范市场和政府 ，保 障个体权 力等方面所 面临的社会现 实也有所不 同。
关 键 词 ： 自由主 义 ：保 守主 义 ；普世 主 义 中图分类号 ：Ｇ ７ ０ 文献标识码 ：Ｂ
一
文章 编号 ：１０ — １ ６（ ０ ０ ２ （） ０ ７—０ ０ ９ ９ ６ ２ １ ）０ ６Ｃ一 １ ２ １
自由主义在 当代美国的含义及其特点 中国的主义与问题 一文 ，对中国的 “ 自由主义” “ 左 在当今美 国，他们说的自由主义大致就是广义的 自由 派 ”等符号的含义与西方历史演进 中这些符号的含义加 主义，由民主党作代表 ；他们说的保守主义大致是狭义 以对比对应 。他说 ：就西方历史演进而言 ，在 自由秩序 自由主义倾 向的主义 ，由共和党作代表 。莱内在 政治 建立之前的时代，那时古典 自由主义与古典社会民主主 管理》第四章中的 “ 美国的意识形态 ”部分，对此作了 义共同对付反对这两种思想 的价值Ｄ （ 如专制主义）， 阐释 （ ａ ，１９ ）。 Ｒ ｃｙ ９３ 而古典 自由主义与古典社会民主主义的价值重合面则很 当今美国的保守主义 ，在经济上主张政府对公 司市 大 。随 着 自由秩 序 的 建立 ，同 时作 为 两 个 “ 义 ”之 共 主 场运作的干预最小化。政府要做 的，是保证合同得到执 同敌人的价值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从而 自由主义与 行 、保 护 个 人财 产 、保 证 自由竞 争 ；而不 应 减 少经 济 竞 社会 民主主义分道扬镳 ，其基本价值的相异部分 凸显出 争的胜利者的收益、补偿失败者的损失 。让经营者有充 来 。然而 ，需 要 十分 明确 的是 ，这 是发 达 社会 所 面 临的 分 的经 营 自由 ，他们 会 生产 出有 吸 引 力的 产 品从 而赢 得 问题 ，而不是中国社会面临的问题 。中国面临的主要还 利润 ，同时为其他人创造就业机会、为社会创造财富。 是 “ 前现代”的问题 ，我们还得为那些在西方从保守党 如果他们的经营受到政府干预 、他们的收益受到政府调 到社会党都认同的基本价值而奋斗 ，在我们的社会里发 节 ，积极性就会 降低 ，投资就会萎缩 ，生产就会下降 ， 生过那么多哈耶克和马克思都拒绝 、而斯大林和希特勒 就业机会就会减少。 都干过的事情 ，这就是 中国的基本现实 ，我们不能离开 他们在社会生活、道德和宗教上主张政府的干预尽可 这个现实去空谈或搬用西方的什么主义。在中国的环境 能大，以尽量保持传统道德和宗教信仰 ，他们认为这是 中，自由主义 （ 相当于狭义的 自由主义——作者注 ）和 政府最大的职责所在 。他们主张单一的性关系，主张异 社会民主主义存在着主要的重叠之处，这代表着人类文 性 恋 ，稳定 的 婚 姻和 家 庭 ，主 张 父母 对 孩子 的权 威 ，主 明发展方 向的基本价值。我就是从这些重叠之处出发， 张没有暴力色情内容的干净的报刊杂志和电视节 目，主 赞成 自由主义 （ 狭义的 自由主义——作者注 ）和社会民 张定期上教堂。政府有责任 、有权力去实行这些社会价 主主义都认同的那些基本价值 ，而反对 自由主义和社会 值。政府应该要求学生祈祷 ，政府应该禁止堕胎、禁止 民主主义都反对的那些价值。 同性恋，必须禁止播放渲染暴力色情内容的节 目。 当今 中国学界 ，一般还是把 秦晖看作一位 自由主义 当今美国的 自由主义 ，在 经济上主张对公司市场运 者 ，如 果我 们 接 受这 一 看 法 ，那 么 便 可以 说 ，秦 晖 作 为 作进 行 一 定程 度 的干 预 。 比如 使 用 格林 斯潘 式 的 货 币政 当今 中 国 自由主 义的 一 位 代表 人 物 ，赞 成 狭 义的 自由 主 策，比如由政府执行扩张或收缩性 的财政政策 。主张福 义和社会民主主义都赞成的价值。进而言之，我们说秦 利 政 策 ，由政 府通 过 累进 制 的 税收 进 行 二次 分 配 ，保 障 晖主张市场经济规则和民主政治 ；至于民主政治对市场 每个国民的基本生活条件 ，罗斯福在 “ 新政”期间说 ， 规 则规约到什么程度 ，在什么程度上千预市场运作、进 当百姓们面包都没钱买 、病了没钱治、学也没钱上 （ 大 行什么样的收入调节 ，这些问题在 当今中国还不太具有 意），他们就是有了大量消极 自由又有什么用呢？这方 现实意义。这样 ，秦晖的思想便和上述刘军宁、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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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 ｍｏ ＆ Ｓ ｈ ｓｅ ｉ ｎ ｃ ｕ ｔｒ Ｃｏ ｍｐ ｎ ａ 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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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观点 大致 可以看 成 一类 。 “ 当今 中 国的 自由主义 ”和西 方 “ 义 、狭 义 的 自由 广 主 义 ”都 是 一 种 主张 ，现 实 中 ，这些 主 张 还 只是 被一 部 分 中国人 所 接 受 ；因此 ，那 些 提 倡这 一 立 场 的 “ 自由主 义 者 ”们 ，需 要做 大 量 的细 化 、积 累 、阶 段化 的 工作 。 自由主义归根结底只是一种社会工具 ，这一工具究竟能 否被国民普遍接受 ，还 有待于社会条件的进一步发展 ； 可是 ， “ 自由主 义 者 ”们 的 工 作 ，又 可 以促 进 这种 社 会 条件的发育。 大致 从２ 世纪９ 年代 的后 期开 始 ，中 国思想 界 出现 了 ０ ０ 作者单位 ：武警 南京指挥 学院 明确 以 “ 自由主 义 ”为 符 号 的一 派 观点 。这里 的 “ 自由 参考文献 ： 【】 １ 萨拜因 ．《 政治学说 史》． 山等译 ． 刘 商务印书馆 ，９ ６ 月第 １８ 年６ 主义 ”是什 么含义呢？我们以其代表人物秦晖的文章来 版 ，７ — ８ ２ ． ７２ ２ 页 对此做 一说 明 。 ［］ ｓｉ Ｒａ ｎ ２Ａｕ ｔｎ ｎ ｙ， ＜Ｇ ｖ ｒ ｉｇ：Ａｎ ｎｒ ｄ ｃ ｏ ｔ Ｐ ｌｔ ａ ｏ ｅｎｎ Ｉｔｏ ｕ ｔ ｎ ｏ ｏｉ ｃ ｌ ｉ ｉ ｉｎｃ ＞ ｉ １ ９ ， ９ ０ ｙ Ｐ ｅ ｔｃ Ｈａ ｌ Ｉ ｃ． Ａ ９ ３ １ ９ ｂ ｒ ｎ ｉｅ ｌ，ｎ 秦晖在 《 当代中国研究》２０年第四期上发表 《 ００ 当代 Ｓｃｅ ｅ ， Ｃｏｐｙｒ ｇｈｔ
源自文库
面的钱就主要 由富人 出。他们有较强的平等主义思想，
当雇主在工作 中歧视黑人、女性、亚裔居民等时 ，政府 要 出面干预 ，制 约乃至 消除 这种歧 视 。 二 ．自由主义在 当代 中国的含义及其特点 当今中国处于现代社会的初期 ，几千年的农业社会正 在 向着工商业社会转型 ，市场原则正在逐步建立 ，民主 政治正在逐步积累、形成 ；当今中国在社会规范建设方 面 的 主要 任 务 ，正 是 建设 社 会 主义 的 市场 原 则 和 民主 政 治。
“ 自由主义’ ’在当代 中美两国之 间的差异
文／ 郭新俊
摘 要 ： 当代 美 国 与 中 国由 于 历史 文 化 以及 价 值 观 念 的 差 异 ，在 对 自由主 义 的 理 解 和认 同上 存 在 着明 显 的 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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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键 词 ： 自由主 义 ：保 守主 义 ；普世 主 义 中图分类号 ：Ｇ ７ ０ 文献标识码 ：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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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编号 ：１０ — １ ６（ ０ ０ ２ （） ０ ７—０ ０ ９ ９ ６ ２ １ ）０ ６Ｃ一 １ ２ １
自由主义在 当代美国的含义及其特点 中国的主义与问题 一文 ，对中国的 “ 自由主义” “ 左 在当今美 国，他们说的自由主义大致就是广义的 自由 派 ”等符号的含义与西方历史演进 中这些符号的含义加 主义，由民主党作代表 ；他们说的保守主义大致是狭义 以对比对应 。他说 ：就西方历史演进而言 ，在 自由秩序 自由主义倾 向的主义 ，由共和党作代表 。莱内在 政治 建立之前的时代，那时古典 自由主义与古典社会民主主 管理》第四章中的 “ 美国的意识形态 ”部分，对此作了 义共同对付反对这两种思想 的价值Ｄ （ 如专制主义）， 阐释 （ ａ ，１９ ）。 Ｒ ｃｙ ９３ 而古典 自由主义与古典社会民主主义的价值重合面则很 当今美国的保守主义 ，在经济上主张政府对公 司市 大 。随 着 自由秩 序 的 建立 ，同 时作 为 两 个 “ 义 ”之 共 主 场运作的干预最小化。政府要做 的，是保证合同得到执 同敌人的价值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从而 自由主义与 行 、保 护 个 人财 产 、保 证 自由竞 争 ；而不 应 减 少经 济 竞 社会 民主主义分道扬镳 ，其基本价值的相异部分 凸显出 争的胜利者的收益、补偿失败者的损失 。让经营者有充 来 。然而 ，需 要 十分 明确 的是 ，这 是发 达 社会 所 面 临的 分 的经 营 自由 ，他们 会 生产 出有 吸 引 力的 产 品从 而赢 得 问题 ，而不是中国社会面临的问题 。中国面临的主要还 利润 ，同时为其他人创造就业机会、为社会创造财富。 是 “ 前现代”的问题 ，我们还得为那些在西方从保守党 如果他们的经营受到政府干预 、他们的收益受到政府调 到社会党都认同的基本价值而奋斗 ，在我们的社会里发 节 ，积极性就会 降低 ，投资就会萎缩 ，生产就会下降 ， 生过那么多哈耶克和马克思都拒绝 、而斯大林和希特勒 就业机会就会减少。 都干过的事情 ，这就是 中国的基本现实 ，我们不能离开 他们在社会生活、道德和宗教上主张政府的干预尽可 这个现实去空谈或搬用西方的什么主义。在中国的环境 能大，以尽量保持传统道德和宗教信仰 ，他们认为这是 中，自由主义 （ 相当于狭义的 自由主义——作者注 ）和 政府最大的职责所在 。他们主张单一的性关系，主张异 社会民主主义存在着主要的重叠之处，这代表着人类文 性 恋 ，稳定 的 婚 姻和 家 庭 ，主 张 父母 对 孩子 的权 威 ，主 明发展方 向的基本价值。我就是从这些重叠之处出发， 张没有暴力色情内容的干净的报刊杂志和电视节 目，主 赞成 自由主义 （ 狭义的 自由主义——作者注 ）和社会民 张定期上教堂。政府有责任 、有权力去实行这些社会价 主主义都认同的那些基本价值 ，而反对 自由主义和社会 值。政府应该要求学生祈祷 ，政府应该禁止堕胎、禁止 民主主义都反对的那些价值。 同性恋，必须禁止播放渲染暴力色情内容的节 目。 当今 中国学界 ，一般还是把 秦晖看作一位 自由主义 当今美国的 自由主义 ，在 经济上主张对公司市场运 者 ，如 果我 们 接 受这 一 看 法 ，那 么 便 可以 说 ，秦 晖 作 为 作进 行 一 定程 度 的干 预 。 比如 使 用 格林 斯潘 式 的 货 币政 当今 中 国 自由主 义的 一 位 代表 人 物 ，赞 成 狭 义的 自由 主 策，比如由政府执行扩张或收缩性 的财政政策 。主张福 义和社会民主主义都赞成的价值。进而言之，我们说秦 利 政 策 ，由政 府通 过 累进 制 的 税收 进 行 二次 分 配 ，保 障 晖主张市场经济规则和民主政治 ；至于民主政治对市场 每个国民的基本生活条件 ，罗斯福在 “ 新政”期间说 ， 规 则规约到什么程度 ，在什么程度上千预市场运作、进 当百姓们面包都没钱买 、病了没钱治、学也没钱上 （ 大 行什么样的收入调节 ，这些问题在 当今中国还不太具有 意），他们就是有了大量消极 自由又有什么用呢？这方 现实意义。这样 ，秦晖的思想便和上述刘军宁、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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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钱就主要 由富人 出。他们有较强的平等主义思想，
当雇主在工作 中歧视黑人、女性、亚裔居民等时 ，政府 要 出面干预 ，制 约乃至 消除 这种歧 视 。 二 ．自由主义在 当代 中国的含义及其特点 当今中国处于现代社会的初期 ，几千年的农业社会正 在 向着工商业社会转型 ，市场原则正在逐步建立 ，民主 政治正在逐步积累、形成 ；当今中国在社会规范建设方 面 的 主要 任 务 ，正 是 建设 社 会 主义 的 市场 原 则 和 民主 政 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