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语语法学学术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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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发表于《中国语文》1996.4,题目《古汉语教学语法的具体问题》

古汉语语法学学术分歧(提纲)

王开扬

关于“词类活用”,我认为其中一个重要问题是“特殊的动宾关系”。这里又有三个小问题。首先是名称叫做“X动式”,还是叫“X宾式”,抑或另外给出语义格名称?其次是该列多少种。传统只讲“使动”、“意动”,后来又增加了“为动”,现在有的列出12种,有的列出近20种,这些是否都有必要进入教材,还是选择几种主要的进入教材;选择的依据又是什么,根据使用频率(现在的研究成果能不能提供数据?)还是“跟着感觉走”?第三个问题是“X动(宾)式”之间的划界问题。例如“使动”、“意动”,一般说“使动”强调“客观效果”,“意动”强调“主观感觉”,但要是二者兼而有之怎么办?“孟尝君客我”一句,王力本第一版文选注“以我为客”,通论又作使动例,修订本在通论中删去此例;郭锡良本第一版作意动例,修订本也予以删换,这些都反映了编者的举棋不定。词类活用中还有一个问题是名词作状语,朱星等先生认为是名词活用为副词(参见朱星本《古代汉语》,天津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目前大多数人倾向于这是

名词本身的句法功能问题。至于动词、形容词处在主语、宾语的位置上,算不算活用为名词,我认为动词、形容词本身的词性并没有变,只是理解时要变成以动词、形容词为定语,另外补出一个以名词性短语为中心语的结构(“被坚执锐”变成“披坚甲执锐兵”),对于这类语法现象,如果给出名称,还是“动词、形容词兼代中心词”更科学些。

古汉语的量词问题,我认为,首先要区分人造量词(度量衡单位词)和自然量词(一只鸡,跑一趟),严格说,自然量词才是真正的量词。其次,从培养读书能力出发,教学语法系统还是要介绍一下古汉语名量、动量表示语。个别问题是一个“再”。“再”,一般把它说成是表示动作行为进行两次的动量词,问题在于它是一个词还是两个词,也就是它究竟是数词还是量词,还是一身二任的兼词。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看,“再”与“一”、“三”在词汇意义和句法功能上没有什么差别,似作数词为宜;如果考虑到它只修饰动词,不修饰名词,也可称作“特殊的数词”。

实词、虚词的划分历来是有争议的问题。宏观理论上,词类划分的标准是什么,词的意义?词的形态?词的组合功能(还有作什么句子成分、能不能穷尽列举等)?形式逻辑要求一次分类用一个标准,那么汉语的

词类划分用哪个标准能贯彻到底?具体操作中,代词、副词、叹词、拟声词就成了“蝙蝠”,属“鸟”还是属“兽”,往往见仁见智,于是有人否定实词虚词二分说,有人另立半实半虚说,有人干脆否认词类划分。从近期的文献看,现代汉语语法学界还在讨论(例如《语文建设》1995年第8期上苏培成先生的《汉语词类的划分》,《中国语文》1995年第5期上胡明扬先生的《现代汉语词类问题考察》),足见这个问题的复杂性。我认为为了给处在过渡地带的事物作出相对分类,我们的思想方法不妨“模糊”一下,譬如化学上一向分金属元素和非金属元素,可是最外层电子数为4的也能表现出非金属性,最外层电子数为5的也能表现出金属性,化学家们并未因此就否定金属、非金属的两分法,语法学家何妨向化学家借鉴一下呢?再则,一些不同意见可以到专家语法的天地里作学术交锋,作为语法教学,更为重要的是语法规则及其实践指导作用。没有一点“妥协”精神是建立不起教学语法系统的。如此看来,实词、虚词二分法是可取的,《提要》的分法是可取的,古汉语教学语法系统在此问题上应该与《提要》对应。“代词”这一“历史遗留问题”《提要》已将它定位在实词,古汉语又基本不谈拟声词问题,剩下的副词、叹词可以与《提要》一致起来,归入虚词。

词类中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讨论:(1)情态副词和语气副词是什么关系?(2)要不要讲称代性副词(也叫“指代性副词”)“相”和“见”?(3)表敬副词和谦敬副词哪个名称更好?个别问题是“愚”要辨析一下。有的著作强调了“愚”不是代词的性质,又把“愚”与“妾”、“仆”等同起来,说是名词,这是不对的。“愚”是表示自谦的副词,在句中作状语,前面省略了主语,如果把主语补出来,应该是“臣愚以为……”。(4)王克仲、黄珊先生把一向当否定性无定代词讲的“莫”修正为副词,那么作为“莫”的反义词的“或”又当作何词?又:王、黄二位翻译的“没有敢反抗的”、“天下没有比晋国更强大的了”,倒很像存现句,那么“莫”为什么不可以看作存现动词?事实上就有少数语法学家把“或”、“莫”讲成存现动词。(5)“盖”、“唯”、“其”究竟是语气副词还是句首、句中语气词?(6)表目的、原因的“以”究竟是介词还是连词?(7)在前置宾语和谓语动词之间的“之”、“是”究竟是复指宾语的代词还是作为宾语前置标志的助词?“陈胜者”的“者”字是复指的代词还是提顿语气词?(8)历届学生对于“之”都乐于接受“结构助词”说,难以承认它是介词或连词,这理由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它和现代汉语“的”相当,看了郭锡良先生的讨论文章,可知语法学界对“之”的认识也已趋

于一致。

古汉语语序:(1)有的语法书、教科书称“词序”。我认为这一节谈的是句子成分的位置问题,以作“语序”为宜。(2)应该区别倒装和前(后)置。倒装是横向的共时关系,在当时就不是正常的语序,并有修辞色彩;前(后)置是纵向的历时关系,在当时是正常的语序,没有修辞色彩。因此,主谓倒装不能称作谓语前置。(3)承认不承认定语后置,这又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马之千里者”译为“每天能跑一千里的马”还是译为“马当中每天能跑一千里的”?“庙堂之高”译为“高高的庙堂”,还是译为“庙堂那样的高位上”?从翻译看,前者更符合现代语的习惯,后者更符合古人写作时的心理,确实难分高下;但如果从结构看,就很难接受“定语后置”说。

句式问题。名称还是“判断句”、“叙述句”、“描写句”简洁,但在说明什么是“判断句”等句式时还是要用“X词性谓语句”,所以实际上两套都讲。

判断句中“是”由指示代词转为判断词的时间与过程属于汉语史的内容,“系统”可不必详论,重点在辨析“是”是指示代词还是判断词。“为”最好不作判断词,至多是“准判断词”,因为如果把“为”作判断词,不容易解释为什么汉语中已有判断词“为”,指示代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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