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绘画艺术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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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绘画艺术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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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绘画艺术浅谈
摘要:八大山人,姓朱、名耷,是明末清初杰出的书画家、诗人,与石涛、弘仁,髡残合称“清初四高僧”。绘画精于花鸟、山水,尤以花鸟画著称于世。他以极其简练的笔墨,不同凡响的构图,人格化的形象表达了自己对清王形具”,“形神兼备”的境界,开创了元明以来所没有新风貌,对后世绘画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八大山人花鸟寄情精简奇特
朝的愤懑之情和对明朝的怀念,寄寓了自己愤世嫉俗又无可奈何的心情。他的绘画达到了“笔简
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杰出的书画家、诗人,与石涛,弘仁,髡残合称“清初四高僧”。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江西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生于明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卒于清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姓朱,名耷,字法崛,号刀庵、个山、雪个、驴屋、灌园老人、八大山人等,一生所用名号多达55个,以八大山人的名声最著。八大山人天赋很高,自幼受祖辈的艺术教养,8岁能写诗,11岁能画青绿山水,少时能悬腕写米家小楷。19岁时,清兵入关,他遭受到国亡家破之痛,忧伤悲愤无处发泄,由口吃而佯作哑子,在门上贴个大“哑字”,不与人语,23岁时在奉新山削发为僧,过了十三年的僧侣生活。还俗后不久,在江西南昌修建青云谱道院,韬光养晦,取名朱道朗,字良月,号破云者。
由于八大山人是明皇室的后裔,处于国破家亡的年代,悲伤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同时造就了他沉郁,孤独,怪癫的个性,加上当时政治上的高压,使得他只能潜心于艺术,并通过笔墨来表达他愤懑和郁结不平之气,他一生主要从事书画创作,是一位极富个性、创造性的书画家,擅长绘画,书法、诗词、篆刻等。绘画精于花鸟,山水,尤以花鸟著称于世。他的花鸟画继承了明代陈淳、徐渭写意的技法,但画风比陈淳更冷峻清逸,比徐渭更狂放怪诞,寓意也更深刻,达到了“笔简形具”“形神兼备”的境界。朱耷的山水画原宗董其昌,兼取黄公望、倪瓒之法。明之后则山水气象为之一变,意境枯索荒寂,绝非董其昌的秀逸平和,于苍凉凄楚中迸发出雄强悲壮的气质,体现了其孤愤而坚毅的心境。朱耷的山水画虽有艰涩冷漠的特点,但他作画不拘常格,自由奔放。笔的轻重,墨的浓淡都体现出作者瞬间的直觉判断。曲折起伏的山石形态不类常形,而是“超以象外”的高度加工提炼的丘壑形象。朱耷在“似与不似”间获得了本质的真似。八大山人的书法也是独树一帜,成就极高,只不过画名掩盖了书名,黄宾虹曾认为八大山人“书法第一、画第二”。他的书法早年学欧阳询的楷书,行书师黄庭坚、米芾、董其昌,后又临钟繇、王羲之的书法,晚年善用秃笔,线条粗细均匀,布置大小参差,流畅圆润,刚劲内敛,处处表现出傲岸不驯的笔致情态。八大山人的艺术特色总体可概括如下:
一、缘物抒情——挥之不去的明朝情结
明朝灭亡之后,明朝知识分子在清政府的高压政策和怀柔政策作用下,一部分转而跟清政府妥协,象清初的“四王”(王时敏、王恽、王鉴、王原祁)即是如此,而一部分却拒绝与清王朝合作,逃避现实,寄情于山水之中,“四僧”就是其中
的代表。髡残、石涛、弘仁、朱耷四位僧人,他们均为明代遗民,明灭亡后出家为僧,以示不臣服于清廷。他们在绘画中或抒写身世、或寄托亡国之痛、或表现出不为命运屈服的旺盛生命力。具体到“四僧”每个人又有所不同,弘仁、髡残、石涛的主要艺术成就在山水画方面,他们有强烈的反清思想,甚至于有反清的行动(如髡残曾参加南阳抗清队伍)。他们把心中对故国的一片怀恋之情,通过手中之笔从那暗含着勃勃生机的山水作品中表现出来,但他们在绘画中更侧重于艺术本身规律的探索。如弘仁以家乡黄山为貌,将习见之层峦陡壑,老树虬松加以提炼,由大小几何形山石组成山峰,疏密有致乔木奇松点缀其间,空勾少皴的简练疏淡形式独创了自己的山水风貌,而成为“新安画派”的奠基人。髡残虽于王蒙(密体)处得益甚多,但更重视以造化为师,尝言“登山穿原,方能造意”,变前人之法以适自我之意,由此产生了他富有创新的山水画作用。石涛更是在长期实践中一直坚持独创,他痛感当时“诸名家,动辙仿某家,法某派”的风习,高呼“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古之须眉,不能生之我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通过“捷尽奇峰打草稿”进行艺术概括,作画以墨为法,淋漓泼辣,成为清初文人画巨匠。他们三人都非常重视外师造化,来自自然而又有高度加工,既求形象丰富的自然美的表现和意境的创造,又着重于艺术规律探索。而朱耷却与他们有所不同,朱耷更着重的是内心情感的表达。同样是山水画,朱耷所描绘的是心中之山水。多取荒山剩水,渺见人烟,树木歪斜,枯枝败叶之景,意境荒凉孤寂。
而最能表现朱耷内心情感的是他的花鸟画。我们先来看这样一幅画面“二只丑陋的孔雀,尾拖三根翎毛,立于一块摇摇欲坠的卵石上,一八大山人绘画艺术浅谈第2页
条悬崖缝隙里,挤出一丛黑牡丹”,孔雀、如此美丽的鸟、牡丹、富贵的象征、令多少文人墨客赞美的花,在这里却如此地丑陋。很明显这里的花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花,鸟也不再是自然界中自然存在的鸟,而成了某种象征物。借助由孔雀翎引起清代官司员以花翎为饰品的联想,配以“孔雀名花雨竹屏,竹梢强半墨生成,如何了得论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的七言诗,无情地讽刺了清王朝贵族大臣惟命是从的奴才相,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清政权的蔑视。在这里,作者跟那些借“梅兰竹菊”来表现自己品质的文人画有所不同。如郑板桥画竹,通过竹来表现自己的坚贞情怀,人们一看就明白。因为人们普遍认同了竹是高风亮节的象征,这种寓意已先于你的画而存在于人们心中,不需要直接从画面表达出来。而朱耷的花鸟画则不同,他更强调从画面本身的形象来表达他的情感。在他的画面中,这些形象本身或许不隐含这种寓意与情感(如孔雀,本身就是美的象征),但通过八大山人之笔描绘的形象,向人们传达了画家所要表达的寓言,使读者跟画面直接交流产生某种情感,而这种情感正是作者心中所有且寄寓画面中形象的。为了表达这种情感与寓意,他不惜打破事物本身所含有的美丑界限,而对所要描绘的形象进行变形,这种变形不是随意的,为变形而变形,也很难看出是单纯为了追求某种艺术上的形式美,而是情之所至,是情感与形象的统一。非此变形之形象不能表达此感情。所以在八大山人画中,特别是小鸟形象,已不再是一只小鸟,而是某个人,某个你所认识的人,正坐在你的在前面,带着某种特定的表情与神态,或昂着向天或冷眼望世如(《孤禽图》;整个画面上,仅中下方绘一只水禽,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项着眼圈,一副冷眼向天的神情。禽鸟一只脚立地,缩着颈,拱背白眼,一副既受欺又不屈,傲然不群的神态)跟你娓娓道来他的酸甜苦辣,他的孤独幽愤。在朱耷的花鸟画中,“白眼向人”是鸟的作者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