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名赠书

签名赠书：称谓好困惑

2006-10-26 ●郭光豹●来源：梅州日报

有一次，在病房里为向我索书的护士签名，笔儿惯性一挥，刚签下：“×××小……”，便被她叫停了：“称姑娘，不要‘小姐’!”我领会，灵机一动改为：“×××小白衣天使指正”，放笔问：“可以吧？”她高兴地说：“这比‘姑娘’诗意，诗人挺会急转弯!”

“小姐”一词，本有红楼千金之雍容高雅，绿窗碧玉之秀美风韵，可惜被三陪女涂污得令人恶心。由此联想到另一称谓——“先生”。以前，它是教书人和医生的专称，男女无别，例如，鲁迅便称许广平为先生。经不断衍化，长期称党外人士为“先生”，听来似见外，但仍不失尊重。只有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同志”一词才在写信和赠书签名时被不少人弃用，而流行为“先生”，党内党外皆如是。随着西方和港台用语的不断渗入，“先生”被用成女士称自己丈夫的代名词，这下子，女作家在称呼和签名时就不得不谨慎下笔了。“同志”的出处见孙中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解放初期，听称孙中山为先生，不甚理解，脑子里多了许多问号。个中蕴含，是从报纸上刊登领导人讣告，党内称同志党外称先生的不变格式中慢慢读懂的。随着时代的变迁，语境也发生了嬗变。这个格式终于被冲击得摇摇晃晃，混用现象便时常发生，特别是当国人知道外国同性恋者也称同志时，用“同志”变得更加瞻前顾后起来。由于种种因素，作家们在签

名之际，便没有从前那般省事和任性了，我当然没有例外。

因常有书籍出版，新书出来，便要签赠文朋亲友，在如何称呼上，举笔感到好生困惑。实践出真知，在反复实践中，果然增加了悟性，通畅了思绪，甚至生发出不少创意来。对老同学，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统签为：“××同学正”；对老乡，写为：“××乡人正”；对军中人则题为：“××战友正”；对有职称、学位和成就的人则不亢不卑地称其品牌如：“郭小东教授正”、“陈志红博士正”、“韦丘诗人正”……一般不称呼职务，因为职务是动的、变化的、发展的，会过时，他今天当处长，明天当了局长，你题的处长，他若干年后翻翻书页，看到先前那个称谓，说不定会有什么感觉……也有点媚俗之嫌。因此，不如具体人具体分析，根据交情深浅和辈分区分，或称：“叔台”、“兄台”、“弟台”、“侄台”、‘甥台”；或视其职业特征称：“编辑”、“记者”、“律师”；对晚辈青少年则称：“小读者”、“小朋友”以及类似上述的“小白衣天使”、“小绣娘”……等包含有特殊定义的代名词；偶也根据对象，添加几许幽默诙谐成分，如对搞财务的朋友，戏称为“财神爷”；对已有绰号雅称的人，直写其号，如称陆文夫为“美食家”、韩笑为“长跑诗人”、洛夫为“诗魔”、原甸为“沙茶诗人”、何达为“短裤作家”、杨应林为“九制陈皮王”……记得曾经称呼过雷铎为“雷才子”、柳明为“柳才女”、庄小尖为“神童”，这确实是出于肺腑，是真诚的钦佩，万勿错扣“恭维”帽子。这些即兴称呼，只代表个人意愿，惟求自由、多彩和平实，以能让对象看后浮得出笑波来为妙，目的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