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罗斯文学中“多余人”的人物形象
浅析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
浅析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摘要:“多余人”的产生和发展是俄国历史的产物,“多余人”深刻地反映了当时一些对社会制度不满、生活苦闷、厌恶当局又脱离人民无处施展抱负的先进人物的迷茫状态,“多余人”形象有其先进性和历史性,对整个世界文学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关键词:俄罗斯多余人贵族爱情“多余人”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所描绘的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他们的特点是出身贵族,生活在优裕的环境中,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
他们虽有高尚的理想,却远离人民;虽不满现实,却缺少行动,他们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只能在愤世疾俗中白白地浪费自己的才华。
他们既不愿站在政府的一边,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又不能和人民站在一起,反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
他们很是心仪西方的自由思想,他们也很不满俄国的现状,又无能为力改变这种现状,然而他们又是大贵族和权势者的代表人物,不可能与底层人民相结合以改变俄国的现状。
“多余人”形象最早是在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主人公“奥涅金”身上体现的,在某种意义上“奥涅金”可以说是“多余人”的鼻祖,而这一形象真正的广为流传是在屠格涅夫1850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多余人日记》之后才更加深入人心的。
之后又有莱蒙托夫《当代英雄》中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罗亭》中的“罗亭”,冈察洛夫《奥博洛莫夫》中“奥博洛莫夫”等。
一、出身“贵族”的“多余人”“多余人”都出身于贵族家挺,优越的生活环境使他们根本不必为生活担心,他们从小都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正是教育使他们开始思考社会人生。
也许人们追求财富、荣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作为一出生就拥有财富的贵族地主,他们渐渐认识到正是自己的特权地位造成了社会的不平等。
他们背离本阶级价值的标准,不再把追求功名利禄、家庭幸福当作自己人生目的,作为上流社会、贵族阶级的一员却走上了与本阶级的价值标准相背离的道路。
《叶甫盖尼·奥涅金》中学识广博、聪明深刻的奥涅金在二十六岁时仍然是个既无公职也无家室的人,成为上流社会眼中的怪人。
从普希金“多余人”形象分析俄国文学的民族性(一)
从普希金“多余人”形象分析俄国文学的民族性(一)摘要]《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之作,作品鲜明地反映了俄罗斯文学的民族性特征。
从具体作品入手进行研究可发现,多余人是当时社会一部分贵族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从社会历史文化方面探索作品主人公奥涅金作为多余人存在的深层内涵,可以揭示出作者由自己的文化积淀创作的文学作品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特征。
关键词]多余人;民族性;历史文化;宗教《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之作,是公认的俄罗斯文学的典范,小说塑造了俄罗斯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形象。
杜勃罗留夫曾指出,“多余人”是“我们土生的民族的典型,所以我们那些严肃的艺术家,没有一个是能够避开这种典型的。
”奥涅金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多余人”的鼻祖,在后来的文学作品中相继出现的多余人的典型,诸如莱蒙托夫笔下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冈察洛夫笔下的奥勃洛莫夫等,他们身上无一不或多或少地有着奥涅金的影子。
多余人人物系列是19世纪俄罗斯文学独有的成果,同时也是19世纪俄罗斯文学的最高成就之一,它鲜明地反映了俄罗斯文学的民族性特征。
一、民族性特征的表现1.多余人是当时一部分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19世纪20年代正是俄罗斯解放运动第一代战士——贵族革命家成长的时期,同时也是十二月党人革命的酝酿、爆发和失败的时期。
当时俄罗斯经历了1812年反拿破仑入侵战争的胜利,民族意识普遍觉醒,广大人民特别是农民对专职农奴制的不满和反抗情绪日益高涨。
在这种情势下,贵族青年中开始出现政治上的分化:一部分人渴望为祖国做一番事业,要求改变现存制度,这些人就是十二月党人;另一部分人仍然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企图永久保持贵族特权地位;而第三种人则是贵族青年中的一部分人,他们感到时代的风暴即将来临,不甘心和贵族阶级一道灭亡,但阶级的局限又使他们没有勇气与能力去参加革命斗争,也看不见社会发展的前景,因此终日彷徨苦闷、焦躁不安,即染上了当时人们所说的“时代的忧郁病”。
中俄文学_多余人_形象比较论
中俄文学“多余人”形象比较论翟业军(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 南京 210093)摘 要:多余人的多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斫伤。
零余者则把零余归咎于生活的贫困、性的压抑和现代的苦闷。
这种向外“归咎”的取向,倾泄着也鼓荡起怨恨情绪,而怨恨情绪,实为革命的先声。
关键词:零余者;多余人;怨恨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63(2010)04-0149-07 零余者在“五四”文坛横空出世,造成绝大的审美震动———中国文学向来塑造温柔敦厚的君子和大义凛然的壮士,即便抒发爱而不得的忧伤和羁旅行役的愁思,也一定哀而不伤,发而皆中节,什么时候见过哭泣着、怨怼着、“忏悔”着的可怜虫,而且这些可怜虫还可能是个“色情狂”?本文以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为参照,探究零余者究竟因何而零余,他们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一郁达夫酷爱屠格涅夫,特别是他的《多余人的日记》:“读杜葛捏夫的The Diary of a Superfluous Man,这是第三次了,大作家的作品,象嚼橄榄,愈嚼愈有回味。
”①钟爱之不足,便把它译成《零余者的日记》,俄罗斯的多余人便有了个中国名字:零余者。
而郁达夫塑造的一系列“生则于世无补,死亦于人无损”的人物,郭沫若笔下的“等于零的人”,“零小数点以下的人”,以及林如稷《将过去》,成仿吾《一个流浪人的新年》,倪贻德《花影》、《下弦月》、《玄武湖之秋》,滕固《壁画》,王以仁《流浪》、《还乡》,许杰《醉人的湖风》等作品中哀怨着、叹息着的落拓者,也被称为零余者。
郁达夫还在《零余者》一文中,径直称自己是一个对家庭、国家和社会全无用处的“真正的零余者”。
零余者真的就是多余人?也许,我们只有在零余者与多余人精神的契合处和疏离处,才能窥见零余者的真相。
那么,让我们先来看看多余人。
《多余人的日记》中的丘尔卡图林承认:“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完全多余的人,或者,好象是,是一个完全多余的家伙。
多余人毕巧林人物分析
莱蒙托夫(1814-1841)是俄罗斯著名的诗人和小说家。
他创作的《当代英雄》是俄罗斯文学经典长篇小说之一。
毕巧林是《当代英雄》的主人公,是一名贵族军官,天资聪颖,才智出众,对由当时环境支配下的那种空虚无聊生活感到失望,但又没法摆脱,因此苦闷彷徨,甚至玩世不恭。
“狂热好动”与“人格分裂”是他的两大个性。
作为第二代“多余人”,毕巧林比奥涅金更有才能,因而其悲剧性也更深刻。
毕巧林处于西方资产阶级自由思想已传播到俄国,而沙皇尼古拉又竭力想保持封建贵族统治的农奴制时代的政治环境中。
1825年12月14日,沙皇政府对于进步的十二月党人加以镇压,希望的明灯熄灭了。
具有进步思想的贵族青年纷纷遭到迫害:有的被流放,有的被监禁,有的被送上断头台。
这是毕巧林所处的时代背景。
毕巧林这个人物形象具有复杂性。
他貌似一个高尚实质卑鄙的利己主义者,却又像是一个意志坚强,性情勇敢,但好招风惹事的人。
如果你认为他只有这两种性格,却又可以从书中得出他是一个精力旺盛但无所事事,终日拈花惹草追逐女性,折磨情人为乐的花花公子,或是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进步的俄罗斯青年人的形。
毕巧林既是社会的产物,同时又与社会对立,不能融入社会。
他是当时青年一代的代表,他们找不到施展抱负的机会,因而进入了“多余人”的行列。
在俄罗斯文学长廊中,患这种“时代病”的人是很多的。
著名的如普希金长诗《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主人公奥涅金;屠格涅夫长篇小说《罗亭》中的主人公罗亭;赫尔岑长篇小说《谁的罪过?》中的主人公别尔托夫,都是一系列“多余人”的形象。
但是毕巧林又与这些“多余人”人物形象有所不同。
奥涅金心灰意冷,毕巧林满腔怨恨。
他那种深入膏肓的“时代病”是无可救药的。
毕巧林对这种病的自我感觉很强烈:“我的思想骚乱不安,我的心永不知足。
什么事情都不能使我满足,我对悲伤就象对欢乐一样容易习惯,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空虚......”为了填补精神空虚,不满世俗现实的毕巧林玩世不恭,到处找寻刺激,无事生非,玩弄女性,用以宣泄他旺盛的生命力。
奥涅金多余人形象分析(2)
奥涅金多余人形象分析(2)奥涅金多余人形象分析所以,奥涅金的形象是可怜的。
他是一个“多余人”形象,生长在贵族社会里,然而又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又有伟大的理想,可是又没有出路,心中充满苦闷,最后导致玩世不恭。
这是作者根据当时的社会背景为参照物,将当时社会描写的淋漓尽致。
“多余人”作为一类人物形象,它不仅存在于文学史上,而且存在于生活中,使我们对人性,对命运有了更深的探讨。
“多余人”的命运也更能引起我们的关注。
“多余人”让我们看到这样的人活着的痛苦,让我们不要去做这样的人。
“多余人”让我们从自身出发,更好地思考自己的人生!古今中外,这样的“多余人”很多,他们的形象给了我们借鉴,让我们要脱离一事无成的“多余人”,我们要为自己负责,不要糊糊涂涂的过完一生。
我们要充满活力,有自己的目标,更要注重行动,为自己创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奥涅金多余人形象分析 [篇2]普希金的.诗体长篇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问世以来,主人公奥涅金的争议一直不断。
自从赫尔岑把“多余人”的帽子戴在奥涅金的头上,评论界才处于相对平静的状态。
然而.近年来,随着普希金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开展,“多余人”论受到了怀疑。
张铁夫在(近年来我国的普希金研究》一文中作了总结,认为我国文艺界近年来至少存在着以下三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奥涅金是19世纪20年代俄-国贵族先进青年的典型,是“一个夭折了的十二月党人的形象”,而不能归入“多余的人”;一种观点认为“多余的人”是一种超阶级的提法,奥涅金形象从许多方面来考察都是一个“中间人物”;第三种观点仍然坚持奥涅金是“多余的人”。
本文力图从这些矛盾的分析中获取对奥涅金形象思想价值的再认识。
这里所说的“思想价值”包括三层含义:其一,奥涅金在其自身封闭状态中的本体价值;其二,奥涅金在其所处社会环境中的社会价值;其三、奥涅金形象对于读者的认识价值。
小说“卷首语”是这样的:“他虚荣心极重,又特别自负,因此无论在谈到自己的好的或坏的行为时都抱着同样冷漠的态度—这也许是他自以为比别人优越所造成的”。
外国
普希金:《叶普盖尼·奥涅金》多余人:是俄罗斯优秀贵族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
他们聪明有教养,厌恶庸俗的上流社会,想寻找一条有意义的生活道路。
但是,既不肯靠拢政府,又脱离劳动人民,结果一事无成,成为社会的多余人。
代表人物有20年代普希金的奥涅金,30年代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中的毕乔林,40年代屠格涅夫《罗亭》中的罗亭,50年代冈察洛夫《奥勃莫洛夫》中的奥勃莫洛夫。
批判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指的是欧洲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在文学中开始占主导地位的一种文学思潮。
它典型地再现社会风貌,深入解剖和努力揭示种种社会矛盾。
其特点是对现存秩序的鲜明强烈的揭露和批判,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代表作有法国巴尔扎克的《高老头》,英国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传》,俄国果戈里的《钦差大臣》《红与黑》中主人公于连的形象:于连是王政复辟时代受压抑的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典型形象。
他既有反抗的一面,又有妥协的一面。
他的反抗性产生于社会对他的压制,基于个人向上爬的野心。
同时个人反抗的个人主义性质决定了反抗者在受到统治阶级抬举时,就转化为向统治阶级的妥协。
斯丹达尔通过描写于连的矛盾性格和命运悲剧,揭示了小资产阶级对复辟社会的强烈反抗以及在反抗中表现出来的妥协性、动摇性和软弱性。
《人间喜剧》的思想艺术特点巴尔扎克把《人间喜剧》分为三大部分:《风俗研究》,《哲理研究》和《分析研究》,其中《风俗研究》内容最为丰富。
从整体来看,《人间喜剧》主要包括一下几方面内容:第一,描写了封建贵族阶级没落,衰亡的历史;第二,描写了资产阶级罪恶的发家史;第三,揭露了金钱的罪恶,表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关系。
从《高老头》分析巴尔扎克写作的艺术特点1、塑造出了众多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
如鲍赛昂夫人是在暴发户的逼攻下走向灭亡的贵族的典型。
2、精细入微,生动逼真的环境描写。
《高老头》一开始对伏盖公寓内外景的描写,确实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先写外景然后写内景,再介绍一张张脸谱,显得十分自然、贴切。
俄国文学中“多余人”的形象分析
摘要:19世纪前半叶,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塑造了一批独特的文学形象,即“多余人”。
奥涅金、毕巧林、罗亭和奥勃洛摩夫是这一系列形象的典型代表。
作为社会现实在文学作品中的反映,“多余人”现象的发展和演变也是一个历史过程,有其必然的发展规律。
“多余人”作为一个人物系列,反映了不同时代的不同社会环境,具有很强的社会现实意义。
然而,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很大的共性。
本文着重分析“多余人”形象共同特征以及他们的发展变化规律。
关键词:多余人共同特征发展与演化现实意义正文:19世纪上半叶,西欧各先进国家已经进入资本主义,而俄国封建农奴制内部,新的资本主义已经萌生,同时,农民起义、暴动风起云涌,专制的危机已渐露倪端,农奴制度的崩溃已不可逆转,1812年反抗拿破仑侵略的卫国战争取得胜利,民族意识普遍觉醒,广大人民特别是农民对专职农奴制的不满和反抗情绪日益高涨。
在这种情势下,贵族青年中开始出现政治上的分化:一部分人渴望为祖国做一番事业,要求改变现存制度,这些人就是十二月党人;另一部分人仍然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企图永久保持贵族特权地位;而第三种人则是贵族青年中的一部分人,他们感到时代的风暴即将来临,不甘心和贵族阶级一道灭亡,但阶级的局限又使他们没有勇气与能力去参加革命斗争,也看不见社会发展的前景,因此终日彷徨苦闷、焦躁不安,即染上了当时人们所说的“时代的忧郁病”,这一类人也即我们所谓的“多余人”。
“多余人”这一名称最早出现在屠格涅夫的《多余人日记》中,后来被俄罗斯文学界和批评界用来称谓具有类似奥涅金的性格气质和历史命运的那一部分贵族知识分子。
“多余人”之多余是指贵族知识分子相对于当时社会生活的关系而言,他们具有思考能力,智慧过人,但却无法脱离他们委身于其中的社会现实并采取行动,或者,按照赫尔岑所说,他在其安身立命的环境中时“多余的人”,他并不具有从这种环境中脱身出来的一种坚毅的性格的必要力量,他们收到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启蒙,善于独立思考,对社会、生活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都试图发现生活的真理和寻找内心的和谐与自由,但是屡屡受挫,以至于无法适应现实生活而被现实生活拒之门外。
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
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摘要: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
他们是某些贵族知识分子,不愿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但因为远离人民,不能有所作为。
“多余人”具有复杂的性格,有独立的人格和探索真理的精神,但往往也具有一定的性格缺陷。
他们试图改变俄国,有一种救国救民的使命感。
奥涅金,别尔托夫,毕乔林,罗亭,奥勃洛摩夫等都是“多余人”的代表。
通过他们可以更好地了解俄罗斯历史文化并且阐释俄罗斯知识分子的精神气质。
关键词:俄国文学多余人贵族知识分子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
他们是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如赫而岑所说的,他们“永远不会站在政府方面”,同时也“永远不能站到人民方面”,只能作为一个社会的“多余人”。
普希金《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奥涅金,赫而岑《谁之罪》里的别尔托夫,莱蒙托夫《当代英雄》里的毕乔林,屠格涅夫《罗亭》里的罗亭,冈察洛夫《奥勃洛摩夫》里的奥勃洛摩夫等,都是“多余人”的代表。
奥涅金是第一个“多余的人”的典型。
他有过热情和梦想,可是他既看不到变革社会的力量,又找不到出路,因此热情消失了,梦想破灭了,只能整天无所事事,通过舞会,剧院,醇酒和美女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是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对批判现实主义的确立起了很大作用。
毕巧林是俄国文学史中的第二个“多余人”形象。
毕巧林富有教养,精力充沛而又智慧过人。
庸俗空虚无聊的生活使他抑郁苦闷,失去了爱情和友谊后,他在通往波斯的旅途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毕巧林的“恶习”和他的悲剧人生经历引起读者的批判谴责,叹息和同情。
别里托夫和罗亭是第二代“多余人”的代表。
《谁之罪》以三个青年的消沉苦闷告终。
贫寒的大学生克鲁采费斯基和将军的私生女柳邦卡恋爱结婚,离开将军的庄园,过着独立平庸的小康生活,贵族青年别里托夫闯进他们的家庭,和柳邦卡相爱,为了避免破坏别人的家庭而远走国外。
别里托夫对社会不满,希望能有一番作为,但是脱离实际,一事无成。
论19世纪俄国文学中的第一个多余人奥涅金
论19世纪俄国文学中的第一个多余人奥涅金摘要:“叶甫盖尼·奥涅金”是普希金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的同名主人公。
奥涅金出身名门贵族,游刃于上流社会,自视清高,虽不愿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但又远离人民,精神空虚,一事无成,被称为19世纪俄国现实主义文学中的第一个“多余人”。
关键词:普希金“多余人”奥涅金一、引言普希金是俄国19世纪杰出的诗人,俄国文学的奠基人,俄罗斯民族诗歌和俄罗斯文学语言的创造者。
他出身于古老的莫斯科贵族家庭,母亲是年幼时来自非洲、受彼得大帝宠爱的军人汉尼拔的孙女。
特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普希金卓越的艺术才能,在学生时代就以“皇村学校诗人”而闻名。
普希金一生著作颇丰,且大多被人们广为传颂,被誉为“俄国文学之始祖”。
1825年,俄国发生了十二月党人起义,他昔日的许多同窗好友加入了这次起义。
不幸的是,这次起义遭到镇压,最终以失败告终。
在起义发生前后几年时间里,普希金以现实生活为主要内容,写成具有强烈时代气息和民族性的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
这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小说,别林斯基称其为“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
小说描写贵族青年奥涅金对都市上流社会的空虚感到失望和无聊,因继承伯父遗产来到乡村,乡村生活同样使他感到无味。
在这期间,他拒绝了达吉雅娜对他的纯真爱情,又因无足轻重的小事引发与好友连斯基的决斗并杀死了好友,随后出外漫游逃避社会。
几年后他回到彼得堡,见到已成为社交名媛的贵妇人达吉雅娜,他疯狂追求达吉雅娜,后者拒绝了他的狂热追求。
这部诗体小说成功塑造了奥涅金、达吉雅娜、连斯基等几位典型人物以及他们的典型性格,通过对这些人物的塑造深刻地反映了俄国19世纪早期的重大社会问题,即进步的贵族知识分子与人民之间的关系问题。
诗人对同名主人公“奥涅金”的塑造最为成功,开创了俄国文学中“多余人”形象的始祖。
作为进步的贵族青年,奥涅金不满现实,要求改革;但在物质生活和所受教育的影响下,他又与腐朽的贵族地主阶级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远离人民,不务实际,具有典型的“多余人”性格,终究酿成他人生的悲剧。
(完整版)外国文学名词解释
多余人“多余人”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这些形象大多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接受启蒙思想的影响,厌倦上流社会的生活,渴望有所作为,他们的出现是社会意识觉醒的一种体现。
但是这一类形象往往以自我为中心,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缺乏行动的能力和勇气,因此在社会上无所适从,结局是悲剧性的。
普希金笔下的奥涅金成为俄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的形象,莱蒙托夫笔下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冈察洛夫笔下的奥勃洛摩夫等人都属于这一类典型。
小人物19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由普希金开创的一类艺术形象。
他们在社会中官阶卑微,地位低下,生活贫苦,但又逆来顺受,安分守已,性格懦弱,胆小怕事,成为显赫的大人物治下被侮辱、被损害的牺牲者。
普希金以其短篇小说《驿站长》开了俄国文学中描写“小人物”的先河。
随后,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等,都在自己的创作中塑造了“小人物”形象。
批判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是19世纪30年代在法国出现,后在19世纪中后期和20世纪初期的欧美具有极大影响的一种文学思潮。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突出特点就是真实和广阔地反映社会生活,深刻地揭露现实矛盾和批判社会罪恶;同情社会下层的小人物,反映他们的悲惨命运和内心痛苦;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并注意细节的真实。
但不少作家以抽象的人道主义为出发点来批判黑暗现实,难以找到准确变革社会的道路。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各种文学体裁均有佳作,其中尤以长篇小说为最。
优秀作家众多,如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易卜生等。
自然派是俄国19世纪40-50年代形成的现实主义文学流派的别称,奠基人是果戈理,名称由别林斯基提出;自然派的特点是,真实地反映现实生活,批判黑暗腐朽的专制农奴制,描写下层小人物的不幸命运,具有民主主义和人道主义倾向;果戈理是当时现实主义文学的盟主,自他以后的一系列现实主义作家屠格涅夫、赫尔岑、冈察洛夫、涅克拉索夫等都是自然派作家。
新人“新人”指的是19世纪中叶在俄国文学中出现的具有民主主义思想倾向的平民知识分子形象。
简述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现象
简述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现象“多余人”出现在俄国历史舞台上不是刹那间的现象,它的发展和演变也是一个历史过程。
从普希金笔下的奥涅金到莱蒙托夫塑造的“当代英雄”毕巧林,再到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再到冈察洛夫作品中的“睡神”奥勃洛摩夫,“多余人”的形象逐渐充实鲜明起来。
(1)聪明的废物——奥涅金普希金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主人公“奥涅金”是19世纪20年代俄国进步贵族知识分子的典型,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多余人”形象。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多余人”的鼻祖。
奥涅金具有所有“多余人”的共性,即聪明,博学有才华;生活在上流社会过着奢侈空虚的生活;厌恶自己的生活圈子却不得不依赖于它;有理想却缺乏实干精神、坚强的毅力;精神苦闷不知所措,最终迷失自我。
他也具有自己的个性,即他对新生活充满了憧憬,厌恶旧有的社会体制,表现出了强烈的叛*逆精神。
但他没有任何实际工作能力,没有毅力,事事不能坚持到底,内心非常痛苦,性格也更加阴郁、孤僻,被称为“聪明的废*物”。
(2)当代英雄——毕巧林莱蒙托夫小说《当代英雄》中的毕巧林是俄国19世纪30年代的“多余人”形象。
此时的俄国正处在农奴制最黑暗最反*动的年代,统治者的残*暴让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革命的前途黑暗渺茫。
与第一代的代表奥涅金相比,除了拥有“多余人”的共性,毕巧林更狂热,更玩世不恭,更损人利已,更具有破坏性,表现得更加孤独、更加忧郁。
“狂热好动”与“人格分裂”是毕巧林的两大个性。
他是一个极端的冷热矛盾结合体。
一方面渴望生活,具有丰富的感情与奔放的激情,另一方面又对生活和人类丧失信心,往往激情与冷漠并存,显得喜怒无常。
他年轻聪明富有激情,具有深刻的洞察力,也因此对社会看的更透彻,心灰意冷的更彻底,可又止不住幻想,幻想过后又是更大的失望。
所以毕巧林的玩世不恭、碌碌无为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莱蒙托夫笔下的毕巧林已是一个拥有高度自觉的自我意识的个体,一个冷静地怀疑着、分析着、求索着的个体。
叶甫盖尼.奥涅金人物形象分析.doc
叶甫盖尼.奥涅金人物形象分析《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之作,别林斯基把它称为“俄罗斯生活的百科全书和最富人民性的作品。
”该作品鲜明地反映了俄罗斯文学的民族性特征,广阔地反映了19世纪20年代俄国的社会生活,真实地表现了那一时代俄国青年的苦闷、探求和觉醒,提出了许多重要的社会问题。
多余人是当时社会一部分贵族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从社会历史文化方面探索作品主人公奥涅金作为多余人存在的深层内涵,可以揭示出由自己的文化积淀创作的文学作品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特征。
【关键词】多余人;民族性;历史文化;精神英雄作为俄国现实主义奠基人的普希金,他的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创作长达8年之久。
当时正值西欧资本主义已巩固和发展的时候,资本主义还在萌芽阶段,俄国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大大落后于西欧。
1812—1815年的卫国战争结束之后,俄国资本主义经济迅速发展,各种工厂纷纷涌现。
伴随着反拿破仑战争的胜利,西方正统的资产阶级文化——自由主义——对俄国的冲击出现了高潮。
1812年开始的反拿破仑战争激起了俄国人民空前的爱国热情。
爱国主义的高涨,必然导致进步的人们对社会政治问题和祖国前途的关心。
面对农奴制度的现实,知识界的思想十分活跃,作家和诗人们经常聚会,出现了一些专门研究哲学问题的青年群体。
俄国是处在沙皇统治下的封建农奴制社会,经历了十二月党人起义前社会运动高涨和起义失败后的恐怖。
贵族军官和先进的贵族知识分子已经行动起来。
于1825年12月发动了十二月党人起义,反对农奴制制度。
起义由于脱离人民群众而失败。
但它却唤醒了一批沉睡的有思想的年轻人。
叶甫根尼·奥涅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受过良好教育,聪明、博学、有才华,高出一般贵族一筹,风度优雅,谈吐机智,能操纯熟的法语。
他对衣着一丝不苟,每天在化妆室呆3个小时,出入舞会、宴会、剧院,谈笑风生的勾引太太小姐,醉生梦死的寻欢作乐,成了他全部的生活内容。
纵谈俄罗斯文学史上的“多余人”形象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纵谈俄罗斯文学史上的“多余人”形象杨婉莹 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摘 要:“多余人”这一崭新的名词,无疑是俄罗斯19世纪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新发现”,因为有了它,使得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不再孤单、平凡。
伟大的俄国诗人——普希金可谓是“多余人”的鼻祖,在他的笔下,读者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活脱脱的“多余人。
”当然,深入了解“多余人”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掌握俄罗斯19世纪文学史和漫长悠久的具有深厚底蕴的俄罗斯文化。
关键词:多余人;主要典型;现实意义作者简介:杨婉莹(1993-),女,内蒙古呼伦贝尔人,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语言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2-136-01一、“多余人”的诞生在19世纪、在普希金之前,俄罗斯文学史从未出现过“多余人”——这一文学现象,而它的诞生也推动了19世纪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蓬勃发展。
最初“多余人”的形象源自于俄国伟大诗人普希金的著名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中,而这部长篇诗体小说也是作者最重要的作品,被称之为“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基石”。
“多余人”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所描写的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他们的共同特点是都出身于贵族之家,从小就生活在富庶的家庭环境里,自幼便开始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们拥有崇高的理想,却远离于人民;他们对当时的现实社会都有极大的不满,但缺乏行动。
因此有这样一句话是对他们的最好概括——那便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所以,这样一群多余人只能在愤世嫉俗中白白地浪费他们异于常人的才华和禀赋。
二、“多余人”形象的主要典型最早是在普希金的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主人公“奥涅金”身上体现的,虽然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普希金是“多余人”的鼻祖,但这一形象真正的广为流传,却是在屠格涅夫1850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多余人日记》之后才更加深入人心的。
在普希金之后,先后有四位作家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描绘了“多余人”的形象。
奥涅金“多余人”人格形象分析
奥涅金“多余人”人格形象分析刘雨天津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 09501262内容提要:以叶普盖尼·奥涅金为代表,“多余人”之所以被称为“多余人”,是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自认为是“多余”的。
受特定社会环境影响,其人格中,本我和超我强烈冲突,自我渐渐迷失了,只能被动选择各种各样的逃避行为。
关键词:奥涅金多余人精神分析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在他的长篇诗体小说《叶普盖尼·奥涅金》中塑造了一个文学史上的典型形象——“多余人”。
这一形象不仅多次出现在俄罗斯文学中,如赫尔岑的小说《谁之罪》里的别里托夫;莱蒙托夫的小说《当代英雄》里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的小说《罗亭》里的罗亭;冈察洛夫的小说《奥勃洛莫夫》里的奥勃洛莫夫等,对其他国家的文学创作亦有一定影响。
日本文学家夏目漱石笔下《后来的事》主人公长井代助、鲁迅《伤逝》的主人公涓生,甚至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在这些人物身上,我们都能看到“多余人”的影子。
作为文学史上的典型形象,我们可以从诸多人物形象中总结出“多余人”的共同的特征:出身于没落的名门望族,素受文化教养,不为官职钱财所利诱;也能看出现实生活中的某些弊病和缺陷,在反动专制下深感窒息。
他们虽有变革现实的抱负,但缺少实践。
他们生活空虚,性格软弱,没有向贵族社会抗争的勇气,只是用忧郁、彷徨的态度对待生活,在社会上无所作为。
“多余人”形象诞生于现实主义文学,必然是对现实社会生活中“多余人”生存状况的真实记录。
“多余人”大多是悲剧的,可是“多余人”的悲剧是如何诞生的?贵族知识分子们的“多余人”人格,是如何形成的?关于这个问题,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依德提出的人格结构分析理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答案。
弗洛伊德在其著作《自我与本我》一书中将人格的结构概括为三个方面:本我、自我和超我。
本我(id)是在潜意识型态下的思想,代表思绪的原始程序——人最为原始的、属满足本能冲动的欲望,如饥饿、生气、性欲等;本我为与生俱来的,亦为人格结构的基础。
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探析
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探析作者:王鲁妹来源:《大观》2016年第12期摘要:19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作品中“多余人”形象在俄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奥涅金、毕巧林、罗亭都是典型的“多余人”形象,他们都处于新旧社会交替、社会思潮激烈动荡的时期,具有具有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也有显著的时代特征,形成了他们独特的形象特点。
关键词:多余人;形象特点;奥涅金;毕巧林;罗亭;意义俄国文学中形象系列可谓多种多样,最为典型的莫过于“多余人”形象,出现在19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作品中“多余人”在俄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最早的“多余人”形象是俄罗斯著名诗人普希金在其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中描写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而莱蒙托夫在“当代英雄”中塑造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也都是俄罗斯文学史上经典的“多余人”形象。
赫尔岑在《往事与随想》中提出:“多余人”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所描绘的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他们的特点是出身贵族,生活在优裕的环境中,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
他们虽有高尚的理想,却远离人民;虽不满现实,却缺少行动,他们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只能在愤世疾俗中白白地浪费自己的才华。
他们既不愿站在政府的一边,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又不能和人民站在一起,反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
他们很心仪西方的自由思想,很不满俄国的现状,又无能为力改变这种现状,然而他们又是大贵族和权势者的代表人物,不可能与底层人民相结合以改变俄国的现状。
“多余人”形象具有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因而也具有显著的时代特征,他们都处于新旧社会交替、社会思潮激烈动荡的时期,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俄国的封建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已经腐朽不堪,受到新思想熏陶的一批先进知识分子,对自己所处的阶级是否还有希望产生怀疑,他们厌倦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意识当中开始有一种朦胧的追求,憧憬和向往另一种有意义的生活。
社会环境的变化,以及社会与人之间的矛盾往往会在他们身上表现出一些复杂的性格因素或悲剧色彩。
浅论屠格涅夫笔下罗亭这一
浅论屠格涅夫笔下罗亭这一“多余人”形象内容摘要: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这一形象,是俄国文学史上“多余人”形象的显著代表,代表了俄国文学史的时代特征,也通过这一人物形象,让我们看到了俄国的文学史上的发展,社会的变迁,政治上的变革。
这一个形象的出现,不仅是俄国文学史上的一大进步,也是世界文学史的一个里程碑,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本文通过分析屠格涅夫笔下罗亭这一“多余人”人物形象,并和俄国其他的作家所写的作品中的“多余人”人物进行比较,找到罗亭这一人物形象的与众不同之处,并从他的身上,折射出的当时俄国的时代背景特征,以及当时的政坛变动。
罗亭这一人物形象是“多余人”的显著代表,罗亭作为一个有理想的青年,渴望成功,渴望改变社会现状,但是却由于社会的现状,阶级的局限性,导致他的理想难以实现。
罗亭是俄国在那个时代的绝大部分青年贵族的浓缩,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身,代表是那个时代背景下和他一样的一类人。
关键字:罗亭“多余人”阶级的局限性俄罗斯的社会变革正文:在俄国的文学史上,“多余人”这一称谓是在屠格涅夫在1850年发表了中篇小说《多余人日记》之后才开始广为流传的,但是这类人物的基本特征在普希金的诗体长篇小说《叶普盖尼.奥涅金》中的奥涅金身上已经确定下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普希金的奥涅金这一形象是“多余人”的鼻祖,而屠格涅夫的《多余人日记》使得它更加深入人心。
之后又有赫尔岑《谁的罪过》中的“别尔托夫”,莱蒙托夫《当代英雄》中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罗亭》中的“罗亭”,冈察洛夫《奥博洛莫夫》中的奥博洛莫夫。
“多余人”是19世纪俄国文学中所描绘的贵族知识分子的一种典型。
他们的特点是出身贵族,生活在优裕的环境中,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
他们虽有高尚的理想,却远离人民;虽不满现实,却缺少行动,他们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只能在愤世嫉俗中白白地浪费自己的才华。
他们既不愿站在政府的一边,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又不能和人民站在一起,反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
屠格涅夫作品中的多余人形象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屠格涅夫作品中的多余人形象孙慧 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摘 要:在俄罗斯的文学发展史上,涌现出了许多伟大的作家,他们为俄罗斯的文学书写了华丽的篇章。
屠格涅夫作为俄国19世纪的作家,其文学造诣对俄罗斯的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
他笔下的《罗亭》、《贵族之家》反映了当时俄国社会中的多余人形象。
关键词:多余人;《罗亭》;《贵族之家》;作者思想作者简介:孙慧,女,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9-121-01一、作者屠格涅夫在俄国19世纪时期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是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大师,伟大的作家、诗人,同时也是剧作家的他不仅善于通过生动的情节,恰当的言语、行动,及其对大自然情境交融的描述,塑造出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而且能迅速及时地反映了当时的俄国社会现实。
他的语言简洁、朴质、精确、优美,为俄罗斯语言的规范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屠格涅夫一生创作无数,他的作品里尽显爱国主义思想,积极倡导民主。
他的思想情感丰富,真挚地抒发自己的人生哲理。
1847~1852年发表《猎人笔记》,揭露农奴主的残忍,农奴的悲惨生活,因此被放逐。
在监禁中写成中篇小说《木木》,对农奴制表示抗议。
以后又发表长篇小说《罗亭》、《贵族之家》,中篇小说《阿霞》《多余人的日记》等,描写贵族地主出身的知识分子好发议论而缺少斗争精神的性格。
在长篇小说《前夜》(1860年)中,塑造出保加利亚革命者英沙罗夫的形象。
后来发表长篇小说《父与子》,刻画贵族自由主义者同平民知识分子之间的思想冲突。
二、多余人形象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里的主人公奥涅金是出现在俄国文学作品中最早的多余人形象,这是“多余人”的开创者,此后,屠格涅夫在1850 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多余人日记》,随着这篇小说的发表,使人们对多余人的形象印象更加深刻。
俄语翻硕考研题目及答案
俄语翻硕考研题目及答案俄语翻硕考研题目:1. 题目一:《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与列文的人生观有何不同?答案: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卡列尼娜是一个追求个人幸福和爱情的女性,她的人生观以个人情感为中心,对传统道德和婚姻制度持批判态度。
而康斯坦丁·列文则代表了一种保守的、传统的价值观,他的人生观念更注重社会责任和家庭的稳定。
安娜的人生观导致她与社会规范发生冲突,而列文则在遵循传统价值观的同时,寻求个人的精神满足。
2. 题目二:分析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中塔季扬娜的形象。
答案:塔季扬娜是普希金《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主要女性角色,她的形象复杂而深刻。
塔季扬娜在小说中经历了从纯真少女到成熟女性的转变。
她对奥涅金的爱慕体现了她对爱情的理想化追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塔季扬娜逐渐意识到个人幸福与社会地位的重要性,她的形象反映了19世纪俄罗斯女性在爱情、婚姻和社会地位之间的矛盾与挣扎。
3. 题目三:论述俄语中动词的时态变化对句子意义的影响。
答案:俄语的动词时态变化丰富,能够精确表达动作发生的时间。
例如,现在时、过去时和将来时分别表示动作正在进行、已经完成或将要发生。
此外,俄语还有不完全体和完全体动词之分,这进一步丰富了动词时态的表达力。
不完全体动词强调动作的持续性或未完成性,而完全体动词则强调动作的完成性或结果。
动词时态的正确使用对于表达句子的精确意义至关重要。
4. 题目四:简述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及其社会意义。
答案:在俄罗斯文学中,“多余人”是指那些在社会中感到异化、无法适应社会规范、具有超前思想但又无法实现理想的人物形象。
这一形象最早出现在亚历山大·普希金的作品中,后来在列夫·托尔斯泰、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作家的作品中得到进一步发展。
这些人物通常具有深刻的自我意识和批判精神,他们的困境反映了19世纪俄罗斯社会的矛盾和冲突,以及知识分子在社会变革中的迷茫和挣扎。
多余人
论俄罗斯文学中“多余人”的人物形象在19世纪俄国文坛上,曾出现了一条“辉煌灿烂”的“多余人画廊”。
在这画廊中耸立着许多具有一定“文化”高度的典型。
他们是普希金笔下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莱蒙托夫《当代英雄》中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罗亭》中的罗亭;冈察洛夫《奥勃洛摩夫》中的奥勃洛摩夫等。
在这些人的灵魂深处一半蕴藉着先进的民主革命意识,闪烁着为祖国进步而奋斗的思想光芒,迸发着积极寻求真理和人生崇高目标的火花;而另一半则被西方利己主义和怀疑主义的消极思想所侵蚀,他们在情感与理智的悖逆中,形成了二重矛盾的性格和复杂的生命形态:个性意识的觉醒,使他们萌发去寻找精神解放的途径,而自身性格软弱的钳制,又使他们找不到新生活的定位,徘徊、孤独、苦闷。
他们既不满俄国社会现状,愤世嫉俗,但又不愿站在人民一边,精神上无所寄托。
他们一面觉得在鄙俗的上流社会无以容身,但又对上流社会以外的生活同样感到索然无味。
因而到头来尽管不甘心沉沦却又无力超出社会的束缚与羁绊。
他们只能是否定和怀疑的精灵,是一群生活理想的“迷惘者”,努力寻求自我实现,终因不能在生活中获得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变成了“多余人”。
关于“多余人”这个概念早在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第八章的一种译稿中就出现了,写到奥涅金时有这样的两句:有人远在他们之外,像多余的东西茕茕孑立。
后来俄国评论家赫尔岑给“多余人”下定义说“他们充满高贵的愿望,但羽翼折断,眼睛看到哪里就奔到哪里:他们想隐遁起来,避开生活,这是多余的,没有益处的人。
” 文学反映青年的生活已形成诸多传统的主题,“多余人”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群体。
同创世英雄、寻梦者和毁灭者等类型相比,“多余人”题材更具绵延性、复杂性和普及性。
一、近现代研究“多余人”形象现状一瞥回眸我国对“多余人”形象的研究,首先是从俄国“多余人”形象入手,进而对世界文学之中与俄国“多余人”相类似的典型进行探讨,从狭义到广义的比较研究中萌生出一个新命题,即“多余人之世界性文学现象”。
“多余人”艺术形象分析与研究
“多余人”艺术形象分析与研究“多余人”是文学、艺术作品中经常出现的特殊形象之一。
他们通常出现在俄罗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文学作品中,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等大师的作品中。
这些人物通常被描绘为聪明、敏感、有才华,但却饱受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本文将从“多余人”艺术形象入手,深入分析这些角色的个性、内心世界、特点等,同时探讨其艺术价值和产生背景。
矛盾性格:他们通常具有复杂的内心世界,既敏感又脆弱,既富有激情又充满痛苦。
他们的行为和决定常常受到内心矛盾的困扰,表现出明显的双重性格。
知识分子形象:这些人物通常是有文化、有思想的知识分子,他们追求真理、美和正义,但却往往在现实面前感到无助和困惑。
社会边缘人:他们不属于社会的主流群体,常常被视为局外人或边缘人。
他们与社会格格不入,却又无法彻底脱离社会。
悲剧命运:这些人物的命运通常以悲剧收场,他们的矛盾性格和无助感导致他们无法与周围的人建立和谐的关系,最终常常陷入孤独和绝望。
“多余人”艺术形象在文学、艺术作品中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
他们通常被描绘为具有强烈的内心活动和复杂的情感世界。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罪与罚》中,主角拉斯科尔尼科夫便是一个典型的“多余人”形象。
他具有极高的聪明才智,但却陷入了罪恶与良心的挣扎之中。
作者通过细腻的心理描绘和激烈的情感冲突,展现了一个复杂而真实的“多余人”形象。
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的主人公列文也是一个典型的“多余人”形象。
他身处上流社会,却对自己的社会地位感到困惑和不安。
他追求真爱,却陷入伦理与情感的矛盾之中。
作者通过列文的视角,展示了19世纪俄罗斯社会的矛盾和复杂性。
“多余人”艺术形象的产生与特定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
在俄罗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社会转型期,社会矛盾日益尖锐,知识分子对于社会现实感到困惑和无助。
这一时期,俄罗斯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出现了大量的“多余人”形象,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拉斯科尔尼科夫、托尔斯泰笔下的列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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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俄罗斯文学中“多余人”的人物形象文学院播音主持12090510 卢亚光在19世纪俄国文坛上,曾出现了一条“辉煌灿烂”的“多余人画廊”。
在这画廊中耸立着许多具有一定“文化”高度的典型。
他们是普希金笔下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莱蒙托夫《当代英雄》中的毕巧林;屠格涅夫《罗亭》中的罗亭;冈察洛夫《奥勃洛摩夫》中的奥勃洛摩夫等。
在这些人的灵魂深处一半蕴藉着先进的民主革命意识,闪烁着为祖国进步而奋斗的思想光芒,迸发着积极寻求真理和人生崇高目标的火花;而另一半则被西方利己主义和怀疑主义的消极思想所侵蚀,他们在情感与理智的悖逆中,形成了二重矛盾的性格和复杂的生命形态:个性意识的觉醒,使他们萌发去寻找精神解放的途径,而自身性格软弱的钳制,又使他们找不到新生活的定位,徘徊、孤独、苦闷。
他们既不满俄国社会现状,愤世嫉俗,但又不愿站在人民一边,精神上无所寄托。
他们一面觉得在鄙俗的上流社会无以容身,但又对上流社会以外的生活同样感到索然无味。
因而到头来尽管不甘心沉沦却又无力超出社会的束缚与羁绊。
他们只能是否定和怀疑的精灵,是一群生活理想的“迷惘者”,努力寻求自我实现,终因不能在生活中获得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变成了“多余人”。
关于“多余人”这个概念早在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第八章的一种译稿中就出现了,写到奥涅金时有这样的两句:有人远在他们之外,像多余的东西茕茕孑立。
后来俄国评论家赫尔岑给“多余人”下定义说“他们充满高贵的愿望,但羽翼折断,眼睛看到哪里就奔到哪里:他们想隐遁起来,避开生活,这是多余的,没有益处的人。
”文学反映青年的生活已形成诸多传统的主题,“多余人”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群体。
同创世英雄、寻梦者和毁灭者等类型相比,“多余人”题材更具绵延性、复杂性和普及性。
一、近现代研究“多余人”形象现状一瞥回眸我国对“多余人”形象的研究,首先是从俄国“多余人”形象入手,进而对世界文学之中与俄国“多余人”相类似的典型进行探讨,从狭义到广义的比较研究中萌生出一个新命题,即“多余人之世界性文学现象”。
(1)对俄国“多余人”的认识我国对俄国“多余人”的认识主要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之前的研究,我国评论界几乎一直囿于“多余人”是俄国文学“特产”的认识阶段,普遍惯性地使用这个定型的结论。
而各个历史时期对这一形象的认识都基于时代所需,是一种“感性”的理解。
在动乱前,我们对俄国文学的介绍、翻译和研究倾向是“以我所需”、“急我所用”、“拿来天火”给苦难的大众为我们解决燃眉之急的现实斗争服务。
这是个“全面肯定”的时期,我们对“多余人”身上的觉醒和抗争的积极方面,给予了最充分的关注,却有意无意地疏忽了他们身上的消极方面。
进入极左时期,对俄国文学的研究进入冰冻,“多余人”真正变得多余,并销声匿迹。
总体上,这个阶段我们对“多余人”形象的认识基本上处于一个分散的初级认识阶段,对“多余人”也多是从介绍的角度进行普及性传播。
第二阶段是20世纪末的20年至今,这一阶段进入理性化思考。
一大批对“多余人”问题的研究论文逐渐在广度和深度上有新的开拓,主要归纳为下面几个方面:其一,对读者熟悉的非“多余人”典型重新审视,发现了“新”的“多余人”。
不满足于已有定论,勇于开拓发现。
有文章指出“达吉雅娜与奥涅金一样,只有觉醒,没有真正的反抗”,认为达吉雅娜也具有“多余人”的色彩。
其二,对于那些原本公认的“多余人”形象或提出质疑或重新评价。
其三,从整体上对俄国“多余人”产生、发展情况、进步意义等重要问题作了有益的探索。
在刘亚丁的专著《十九世纪俄国文学史纲》一书中提出俄国“多余人”产生实际上“是外来文化撞击古老俄国的结果,外来文化第一批接受者是青年贵族,他们无法停息被撞击后的震荡。
”同时这个高峰时期俄国“多余人”的影响,也唤起了我国一代青年的觉醒和一代作家的创作。
(2)“多余人”现象的初步联网以俄国“多余人”为稳固的经线,我们打破国界,在“多余人”研究中出现横向“联网”。
评论家首先把视线投向了中国近现代文学中的“零余者”和“孤独者”。
如《屠格涅夫和郁达夫的“多余人”比较研究》、《论俄罗斯文学中的“多余人”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孤独者”》。
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如《贾宝玉和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贾宝玉与奥涅金之比较》等。
其次,评论者在日本和法国文学中找到了俄国“多余人”的兄弟。
日本古典名著《源氏物语》中的光源氏形象,被认定为世界文学画廊里一个典型的悲剧性的“多余人”。
有的论述了日俄“多余人”的相似之处后,还从价值观、伦理、思维方式和民族心理等方面阐释了日俄“多余人”的差异。
另有把法国的“世纪儿”和“孤独者”联系起来,启示我们追溯中法文学的姻缘。
对于中日“多余人”之异同也有专文进行了论述。
以日本“私小说”为切入点,阐述了对中国“零余者”的影响。
(3)一个新命题的萌生——“多余人之世界性文学现象”对于世界近200年间的“多余人”现象,沿着二百多年的不断的发展历史轨迹,得出了“多余人的演化”轨迹。
从18世纪末维特的出现为起点,其后是19世纪初“世纪儿”的“世纪症”蔓延,几乎与此同时“拜伦式英雄”和哈洛尔德震动欧洲;到了19世纪20至50年代,俄国的“多余人”以强大的阵容和整齐的队伍跻身于世界文学之林;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的“逃遁者”面世,中国的“孤独者”、“零余者”便接踵而至。
而到了20世纪中期,美国的“反映雄”虽然姗姗来迟,却与法国的“局外人”、英国的“愤怒青年”和德国的“新维特”,互相呼应,携手问世,构成了当代“多余人”联网。
这一联网真正实现了歌德最早提出的“世界文学的梦想。
从“世界文学”发展的总体态势和各国文学的自身的实际来重新审视“多余人”现象,就不是孤立的研究,有利于促进各国文学和世界文学的共同发展。
经全方位普查和多角度扫描,评论界定质定量地给世界“多余人”现象得出一个纵横交叉的历史发展模式,得出这样一个简略的图示:(美国)“反英雄”(20世纪中)(中国)“孤独者”(20世纪初)(日本)“逃遁者”(20世纪初)(俄国)“多余人”(19世纪前叶)(英国)(英国)(德国)(法国)(法国)“愤怒青年”“拜伦式”“维特热”“世纪儿”“局外人”(20世纪中)(19世纪初)(18世纪末)(19世纪初)(20世纪中)(德国)“新维特”(20世纪中)本图示基本表示出世界各国文学在相同和不同历史阶段,出现的相近“多余人”类型的各自姓氏代号。
每个代号的专用名称几乎都包含着一个群体系列。
同时图示中的国际性的排列组合,克服了本土文学的自足性和排他性,反映出互相交融、理解和创造的新局面。
二、“多余人“形象研究之我见(1)“多余人”的特征“多余人”是多棱多角多面的立体,身上混杂着复合的色彩,反映了复杂的人生。
他们是思想上的“报晓的先觉者”,行动上则是“贫乏的残疾者”。
他们是属于精神世界中最鲜活和最忧郁的“精神贵族”。
用一句话概括,“多余人”的心理特征是,意识和意志的不相协调。
意识上的“巨人”和意志上的“矮子”,这也是“多余人”大起大落的精神历程和悲剧。
他们有勇气从厌恶的环境中拔了旧根,却找不到适宜的土壤扎新根,成了“无根浮萍”、“身外客”、“局外人”、“逃遁者”、“隐身人”。
(2)国度“多余人”典型的分析①自省和探索——俄国“多余人”俄国“多余人”的精神探索,具有东方人的忧患意识和民族的整体特征,在民族兴亡中实现个人的价值。
这使俄国“多余人”闪耀着某种灵光,格外动人,而且更富有生命力和感染力,或许这也是俄国“多余人”在文学家笔下获得不朽价值的重要原因之一。
俄国“多余人”是从俄国的旧文化和欧洲新文化撞击融合的血肉土地上产生出来的。
这是“多余人”产生的一般性回答。
俄国盛产“多余人”特别是从贵族阶级中不断地裂变处“多余人”,与俄国贵族阶级所处的特殊历史地位有着密切关系。
另外,在这些反映传统主题的杰作里,我们明显地看出文学家本人的精神和心理与他所塑造的主人公的亲缘关系。
因此,这些“传统主题”中的贵族青年形象在一定意义上是作家的精神的再生儿。
②东方隐士——日本“逃遁者”无论是二叶亭四迷《浮云》的主人公内海文山,还是夏目漱石作品中塑造的一系列日本式“多余人”形象,都表现出“隐士”的特点。
他们是“内向的”,拘谨、沉重、迟缓,远没有欧洲和俄国“多余人”那种无所顾忌的洒脱、豁达和冒险精神,但它们具有更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首先是旧思想的强大和根深蒂固,羁绊着“多余人”新思潮的萌发;其次,东亚文化儒释道的精神和日本民族传统的打“和”精神对他们“隐士”精神的造成有着密切的制约作用。
日本“逃遁者”是东方文学中最早出现的一批“多余人”形象,它为年轻而短暂的日本近代文学开拓了现实主义道路。
同时也为中国“零余者”的诞生不断吹来了春风。
③最具社会和民族责任感——中国“零余者”从郁达夫笔下的自叙的“沉沦者”到鲁迅笔下的孤独的魏连殳,从丁玲笔下的沙菲到巴金《爱情三部曲》中的周如水,从老舍笔下的祁瑞宣到钱钟书《围城》中的方鸿渐,中国“零余者”蜂拥而来。
古老的封建王国在不可避免的社会大变革中,开始整个民族的蜕变,走向现代化社会的历史性转变轨道,是中国“零余者”大批萌生的文化背景。
同时,20世纪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加速,成为了中国“零余者”的催生剂。
“五四”时期中国觉醒的知识青年,与近代西方意识的接轨决定了中国“零余者”精神含量的丰富性和深刻性,决定了中国“零余者”思考的浓缩性和情感的强烈尖锐度。
(3)“多余人”形象的巨大魅力首先来自形象本身所蕴含的丰富的社会内涵,这是由“多余人”的崇高的悲剧性格所决定的。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任何一个社会人都一定处于社会关系网络中的某个点上,而对于“多余人”来说,他们恰恰处于社会关系网络的最敏感点上,因而他们的性格悲剧也就成了历史的必然。
而且较之一般性像,他们更集中、更深刻地反映着社会关系两极的对立和冲突,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社会关系两极尖锐对立和激烈冲突的产物。
其次,“多余人”都具有性格缺陷,因而形成其悲剧的性格特征。
在灵与肉、理智与感情的冲突中往往陷于强烈的内省和忏悔意识。
从而产生一种深刻的“内源性”忧郁症。
在这种复杂的性格中,才真正体现人物性格真实的美,同时产生复杂的美学效应,使读者获得悲与喜交融、崇高与滑稽相混杂的复杂深刻的审美感受。
这就是多余人形象具有强大感染力的美学原因。
阅读“多余人”,走进他们的世界,你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瞬间发现“自我”,产生共鸣,带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