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慥《类说》的史料价值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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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卷第4期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No.4Vol.302 0 1
2年7月Journal of Foshan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Jul.2 0 1
2曾慥《类说》的史料价值与问题
薛琪薪1,金 坡2
(1.上海工会管理职业学院,上海201415;2.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34
)摘 要:曾慥的《类说》,是宋代的一部重要的类书,内容丰富,保存了大量笔记小说,可为古籍校勘、考证提供依据;
具知识性与艺术欣赏性,体现出丰富的史料价值。同时,《类说》也存在删削较多,文字零碎,不题作者;文字错讹脱衍、
引书错误;有目无文,体例不一等问题。关键词:曾慥;《类说》;笔记小说;史料价值;问题
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18X(2012)04-0078-
04收稿日期:2012-05-
04作者简介:薛琪薪(1986-)
,男,四川达州人,上海工会管理职业学院教师。 曾慥(?-1155),福建泉州人,字端伯,号至游子,又号至游居士,生活于两宋之交。他是北宋名臣曾公亮之四世孙,一生历任多职,著述丰富。罢任江西转运判官后,闲居银峰,著书立说,编成《类说》
一书。该书收书广博、条目精约、忠于原书、收书独到,反映了作者精于裁鉴的功力,是一部博而精要的重要类书。后代学者多有著录和征引,对本书颇为重视。
一、史料价值
《类说》是宋代的一部重要的笔记小说类书,其收录的唐人笔记小说,内容丰富、资料翔实,且保存了许多独有之书及独有之条,涉及唐代及唐前的社会生活、文化艺术、习俗逸闻等,可信度较高。在保存独有材料,补文献及史料之阙,正误辨遗,参校古籍等多方面具有重要的价值,现略叙如下。
1.
保存独有材料、具有唯一性作为宋代的一部重要的笔记小说类书,《类说》在保存遗逸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如《四库全书总目》所载:“南宋之初,古籍多存,慥又精于裁鉴,故
所甄录,
大都遗文僻典,可以禆助多闻。又每书虽经节录,其存于今者以原本相较,未尝改窜一词……即一字之际,犹详慎不苟如此。可见宋时风俗
近古,非明人逞臆妄改者所可同日而语矣。”[1]
“《类
说》所收诸书,业已失传者在半数以上,故其辑佚的价值很大,陈翰《异闻集》、张君房《丽情集》、无名氏《树萱录》、丁用晦《芝田录》、李畋《该闻录》等已佚
之作,此书皆保存了其主要部分。
”[2]
作为辑录前代文献典籍的重要书籍,《类说》与《太平广记》一样,收录了大量笔记小说,并保存了不少已佚之书。《类说》成书晚于《太平广记》,却收录了不少《
太平广记》未收之书。“《类说》取用的二百五十种书中,已佚而仅见于《类说》的约五十
种”
[3]2
,很是难得。《类说》独存的唐人笔记小说之书有《两京杂记》、《秦京杂记》两种,共十八则。独存的唐人笔记小说之条共计三十四种书,条目一百九十二则,如第三章所述。这些独存之书及独存之条,与正史及其他笔记小说的记载基本符合,有些记载《类说》的
条文更加详细,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和可信程度,体现了《类说》存亡辑佚、保存史料等作用,是研究唐前和唐代社会、文化等方面的重要参考资料。
2.可供考校辑佚,具有工具性
《类说》除了保存唐人著作的独存之书和独存之条外,还有很多条目与现存书记载不同,这些互异之处,在正误辨遗、参校古籍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例如有名的《木兰诗》全文,后人只知它载于宋郭茂倩编的《乐府诗集》中,而《类说》收录已佚的唐吴兢编的《古乐府》二十九则,其中有些诗全文不少字句与《乐府诗集》所录不同,应该说,它更接近于原诗面目,有很大的资料价值。”[3]2
《类说》收录的唐人笔记小说中,很多书现在都有单行本,或被其他丛书、类书收录。《类说》收录该书条文与现存书对比,仍是详略互见,有些书甚至是以《类说》为底本转录。如《类说》卷21《明皇十七事》,本自《次柳氏旧闻》,比《顾氏文房小说》本《次柳氏旧闻》详出5条。又如《类说》卷6《封氏闻见记》、卷7《名画记》、卷16《明皇杂录》、卷26《国史补》、卷35《事始》、卷49《卢氏杂说》等都有详出现存书之字句。一些书有多种版本流传,不同版本记载条数、详略不同,各家学者互辨真伪,意见不一。如《玄怪录》,今传本33则辑自《太平广记》,又有陈应翔刻本44则,多出11则。多出的条文,有7则见于《类说》收录同书,则陈应翔刻本必有所据,可为《玄怪录》版本真伪佐证,并可据《类说》所载条文辑佚。如今传世的古籍,版本多源于明及明以后,而其时刻本多妄改删消,导致这些古籍颇多错讹脱衍之处。《类说》成于宋时,其时古籍多存,故《类说》收录的条文较多地保留了各书原貌,可为以后校书之依据。
《类说》收录的唐人笔记小说,还可作为古籍研究、考证等提供资料。“例如《广异记》,《太平广记》收入的近三百篇中多有叙事重出者,有人以为系作者戴孚编录多种书籍而成,并非创作。《类说》所收十八篇,见于《太平广记》的,有的却不作出自《广异记》。《广异记》是否为唐代笔记小说的一个选本,正可据以研究。”[3]3对于“传奇”一词得名的由来,也可据《类说》重新加以探讨,今人多以为称唐代文言小说为“传奇”源于裴铏的《传奇》,而《类说》题元稹的《莺莺传》为《传奇》,早于裴铏《传奇》,则该说值得商榷。“裴铏《传奇》乃志怪小说,据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对古小说的分类,记人间事者为传奇,以与记神仙怪异之事的志怪对举,可知‘传奇’得名的由来乃元稹《莺莺传》,与裴铏《传奇》无涉。而传奇仅为唐代小说中的一部分,不能以之代表整个唐代小说。这又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3]3由于《类说》的这些特点,其所收的唐人笔记小说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后世文献多有征引。据笔者梳理,最早征引《类说》所收唐人笔记小说的是胡三省对《资治通鉴》的注释,《资治通鉴》云:“癸丑,王章置酒会诸朝贵,酒酣,为手势令,(胡注曰:‘会饮而行酒令以佐欢,唐末之俗也’。《类说》曰:‘亚其虎膺’,谓手掌。‘曲其松根’,谓指节。‘以蹲鸱间虎膺之下’,蹲鸱,大指也。‘以钩戟差玉柱之旁’,钩戟,头指;玉柱,中指也。‘潜虬阔玉柱三分’,潜虬,无名指也。‘奇兵阔潜虬一寸’,奇兵,小指也。‘死其三洛’,谓亸其腕也。‘生其五峰’,五峰,通呼五指也。谓之招手令。盖亦手势令之类也乎哉!)”[4]由此可见前人对《类说》的重视。
3.内容资料丰富,具有综合性
《类说》保存了唐代的很多笔记小说资料,正如顾千里《重刻古今说海序》所云:“说部之书,盛于唐宋,凡见著录,无虑数千百种,而其能传者,则有赖汇刻之力居多。盖说部者,遗闻轶事丛残琐屑,非如经义史学诸子等,各有专门名家师承授受,可以永久毋坠也。独汇而刻之,然后各书之势,常居于聚,其于散也较难。储藏之家,但费收一书之劳,即有累若千书之获。其搜求也较便,各书各用,而用乎此者,亦不割弃乎彼,牵连倚毗,其流布也较易。”[5]《类说》亦如此,其汇集诸多笔记小说为一书,搜求方便,易于阅览,具有丰富的知识性。
《类说》收录的83种唐人笔记小说,涉及朝野史实、仕宦见闻、地域文化、诗文艺术、遗闻轶事等。其分类编纂,同一类型的著作集于一卷,一书在手遍观八方,可以让人系统而较全面的了解某一方面的知识。同时,其中不少笔记小说情节生动、寄娱于艺,具有欣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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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期 薛琪薪等:曾慥《类说》的史料价值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