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里温暖的遇见:汪曾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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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文学里温暖的遇见
安徽省铜陵市露采小学代利珍烟花三月,最有机会看见柳浪、柳烟。
记得汪曾祺说小时候看见这些就会莫名的感动。
其实我读到这些句子才是真正感动于他的细腻,文质彬彬。
今天的时代很多孩子其实缺少真的沉浸美好的阅读。
精心体味文字的精妙之美。
桃花灼灼的三月,非常感谢朋友们在这样的夜晚一起相聚,来遇见我们生命之中美丽的偶然。
在阅读中跟各位书友相遇,甚是快慰。
这是一次阅读的相遇,更多文化的相遇,也会因为思想的光辉而感觉犹如春天。
今天在这里讲课更多是从我本人的体会说,不是严肃的研究,王丽琴博士说的带着自己的生命体会说给我最好地方底气。
想起一首歌《读你的感觉像三月》真的是这样,喜欢一个人遇见一部作品终跟我的生命有段奇妙的缘分,算起来只有汪曾祺。
一书一世界,读他的书走进他的天堂。
我本科毕业论文写了《解读汪曾祺》。
得到了老师的好评获得了学士学位。
至今想到要不是做了汪曾祺的选题可能就是另外一种可能吧。
2013年我在上海参加勇气跟更新活动遇见上海交大附小的丁慈矿老师,恰好谈话没有想到他也是喜欢汪曾祺,丁老师说自己也喜欢他。
所以编辑了《小学生名家读本——汪曾祺》。
丁老师答应给我赠送一本,那时也没有想到后来丁老师如期寄到。
翻看他书写的汉字感
觉某种生命里奇妙的东西,似乎在冥冥之中可以为我们寻觅到某些跟自己尺码相同的人相遇。
想起小酒店他跟刘发健老师对面而坐且吃且谈且诵,时而朗诵汪曾祺的作品,极其投入。
那样的遇见即使今天想起依然感动。
大学时教材里的现当代文学作品可以说没有经历时间洗礼,入选的只有寥寥数语对于汪曾祺的介绍,却也令我眼前一亮,很快去去图书馆借了一本绿色封面的《浦桥集》。
看似散淡的语言细品却极具味道。
那时宿舍程同学当时比我痴迷,印象深刻的是那时我们喜欢入选教材的一篇《大淖记事》唯美的水光天色,小儿女的情长。
这一篇散文化的小说,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文字似乎有了摄影的效果。
总是默默想:这样的文字需要积淀多久才能抵达?当代文坛上,能同时在小说和散文两块田地里经营,且自成一家的并不多,汪曾祺先生算是
其中的一个。
汪曾祺先生是公认的文体家,不仅能写一手优秀的小说,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散文。
汪氏散文可以称得上真正的文人散文,他的散文没有空泛而宏大题材,流淌在字里行间的都是文人的雅趣和爱好,弥漫着文人的情调。
如果说读汪氏小说我们感受到的是诗意,读汪氏散文我们享受的则是闲情逸致。
一、童年、故乡是永远
汪曾祺先生生于江苏高邮一个亦农亦医的世家,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打下了深厚的旧学功底。
父亲是个乐天派,属于那个时代少有的
玩家,工于绘画,且爱运动,善治印,会摆弄各种乐器,多才多艺,闲来还乐于做孩子王,领着一帮孩子疯玩作乐。
《多年父子成兄弟》记载的这段往事令许多人为之神往的幸福时光。
开明的家庭气氛,宽松的生活环境,对他后来创作、为人影响很深,自然也在其风格上留下了印痕,他的小说和散文风格都可以从他的童年生活中找到索引。
作为沈从文嫡传弟子,汪氏文风也明显地烙着沈氏的印记,但仔细品来却又别具特色。
沈氏散文,充溢着边地纯朴自然之气,野性浪漫中蕴含着对人生的关切,缥缈中带着一丝苦涩;汪氏的散文却是闲适冲淡中包含着一种文化,恬淡中自有一份厚重。
作家都需要一个心灵的故乡更也需要文学的故乡:沈从文的边城,贾平凹的商州、莫言的高密、刘绍棠的京郊大地,而每个故土的意义对于作家来说更是他们的精神补给地。
所以不断回到童年去发现生活的细节之美。
这也是汪曾祺小说或散文独特的审美倾向。
也许正因为作家的精神更加依恋故土,所以1981年10月10日,先生回到念念在兹、阔别长达四十二年的故里。
此后,又曾两次返乡。
而他特地抽空去看幼稚园的老师,老师也是意外之极,没有想到还有曾经的小朋友还来看他们,老师也也特地回礼给他送酒。
只有一个温暖的人才能记得自己幼稚园的老师,而且去看他们,多少年过去我想老师看见曾经的小朋友已经化为耄耋老者也是无限感慨吧。
汪曾祺尽己所能,为故乡做了不少事情。
(其实,记得幼儿园老师,而且还在阔别多年以后写文字记录曾经的生活的孩子已经很稀缺了吧。
)
我怀者好奇一直有意地追寻他的作品。
我发现喜欢他原来跟自己的童年有关。
大淖里捕捉鱼虾,水天一色,芦苇飘飘都是我童年喜欢熟悉的物象。
1996年寒假,我第一次拿到年终奖的我直奔书店,眼见《汪曾祺小说卷》毫不犹豫买下,因师范专毕业后我自考安师大的本科,论文选题犹豫徘徊很久,直到我最终下定决心研读《汪曾祺小说卷》。
终于决定写《解读汪曾祺》。
1999年的夏天我一直在读汪曾祺,写论文需要对作者的很多信息进行梳理,找资料那时还没有电脑,家里也没有网络,资料只是手工的方式记得那时去图书馆,可是图书馆居然没有汪曾祺的书,真是郁闷,那一刻真的感觉无助。
后来就托人去一所职业学院图书馆找人,还不错找到了一篇铁凝的有价值的文章《温暖孤独的旅程》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篇文章令我对汪曾祺更多了一份敬意。
历经人生的诸多困苦却把最美好的文字呈现给读者,用自己的精神过滤了残渣,留下了美好。
现在回想跌跌撞撞终于完成了一篇论文《解读汪曾祺》三千多字的文章。
要说有什么深的解读是不可能的,但经过一段阅读整理倒也是写出了自己的心得感悟。
后来我去参加论文答辩带着身孕依然获得了优秀的等级,因此我获得了安师大文学学士的证书,小小的一张证书也不能说明问题,回首还是感谢这个暑假自己的摸索。
汪曾祺的小说里那水光天色,留存在我记忆深处的时光儿时的记忆也一一被唤醒。
水乡孩子的很多童年记忆都有类似,想起那时1983年大水漫过了练塘圩。
各色的鱼超级便宜,两毛一斤呢。
经常
买来吃,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呢,妈妈说发大水了,很多圩田淹没了,所以鱼就多了。
那时我是小学生,记得印象深刻的是自己捕捉了一条三两重的黄鳝。
至今想到依然感觉颇为自豪。
黑鱼也是偶然有捕捉到,不过那时就可以放在瓶子养,黑鱼性命大,可以养很久。
只是现在想到玻璃瓶的鱼儿基本不会生长了。
我们生活的地方练塘圩——据说当年陈友谅败北隐身埋名繁衍后代的地方,据说当陈友谅来时已是深夜,全家人又累又饿,看到远处小姥山下有灯火闪烁,断定那里一定有人家,就朝着灯光处走去。
原来这里是姥山的原住民,向他们打听才知道他们这个村子叫姥山戴,村里的人都姓戴。
为了和他们套近乎(其实也含有李代桃僵的意思,我们的姓氏更多的被写成“代”)
汪曾祺说:“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我是在水乡边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
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风格。
”小时候常常看到运河的河堤上去玩……
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指出:“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
”我以为这里的“气”指文学家的气质和个性,及这种个性和气质内化于艺术作品所形成的艺术生命力和艺术感染力。
水乡极富水产:鳊、白、鳜鱼、虾、(这些至今依然是我所爱。
)他不仅是位作家,还是一位美食家。
炒米、茨菇、虎头鲨、昂嗤鱼、野鸭、鹌鹑、斑鸠等食物。
(这些食物我熟悉而且也是喜欢的。
鸟类我基本没有吃过,但是那些鱼我很爱。
)他最喜欢吃的家乡的咸鸭蛋,“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
了。
”红油冒出来感觉也是有声有色,他还喜欢吃家乡的醉蟹和野鸭。
(我们老家也有清明腌咸鸭蛋的习惯,很多人家在夏天早晨吃,切成六部分,每部分都均匀摆开犹如花瓣。
记得那时我们也会切开咸鸭蛋,而刀上还粘着少许蛋黄,悄悄舔下,感觉好吃不得了。
至今母亲还是年年给我送她腌制的成品,但是岁月流逝似乎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而我的孩子已经不爱,某些时候非要给他一些,而后他会拒绝。
想来也是因为童年里没有吃惯而已。
)
先生一直爱着故乡的食物,若有宾客来访,他定会亲自下厨,做几道最拿手的招待客人。
通常是:高邮双黄蛋、清水煮毛豆、蟹黄汪豆腐、虾仁煮干丝、茨菇咸菜汤……让外国作家吃后啧啧称赞。
(梁晓声一篇文章《思乡和消化酶》对于熟悉的味道,童年的味道越发感觉喜欢是因为我们的胃喜欢,茨菰咸菜汤真的可能不是外乡人可以轻易接受得了。
茨菰有股涩味,咸菜也是很多不同。
)凡是看过汪曾祺作品的人都很想到高邮看看,品尝一下“汪味菜肴”。
汪氏素有美食家之称,每到一处,不食会议餐,而是专走小街偏巷,品尝地方风味和民
间小食,每每陶醉其间,自得其乐。
人皆爱美食,而懂美食,食出心得,却难。
汪氏深知个中三昧,那些寻常小食一经汪氏的点晴之笔,无不令人垂涎,感慨美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在汪氏笔下,食不仅仅是寻常的果腹,而是一种文化,一种境界。
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当数书中一组回忆作者故乡美食的文字,如《故乡食物》《故乡的元宵》等等,这些儿时食物,一经作者生花妙笔点染,不仅骤成妙品,还令人顿起游子之思。
水乡事物都比较类似,这也帮我找到了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我家门口就有一口很大的池塘,小时候开门就可以看见水,记得冬天最冷的时候曾经在水面上溜冰过。
过年前会取鱼,家家户户来分鱼,那是一个盛大的仪式。
意味着新年就要来了,按人口分,有时一个人可以分六七斤,最差的时候也有三四斤。
所以读汪曾祺的文字一下找到了某种内置的气息贯通。
我喜欢水,也喜欢鱼。
也爱吃鱼,抓鱼印象特别深刻,那时从来没有感觉脚下泥塘很怕,没有在水乡捉鱼的孩子是无法真正去感受的。
我上学天天都路过那口大池塘,必然要玩的就是打水漂,村里的孩子打得好的可以连续十几个,那时是我们的偶像。
他们也擅长抓鱼,摸螺丝等。
池塘都是跟我们关系密切。
洗衣服,脏了的泥腿也要去塘边洗洗感觉才放心地回家。
汪曾祺说:淖,是一大片水,说是湖泊似乎不够,比一个池塘大多了春夏时水是颇为浩淼的。
(读这里我就想起我的村里有个地方叫杨家畈,说这个名字来历不清楚,那地方也是一到夏天基本就被水淹没了,要是水少的季节可以种地,雨水多年份基本都是淖的姿态。
)
我们欣赏先生的文字:淖中央有一条狭长的沙洲上长满了茅草和芦荻。
(芦荻是两种不同的之物都比较高:芦苇,荻竹)春初水暖。
(这几个字是言简义丰)紫红色的芦芽和回来时的蒌蒿。
叶面的颜色就是这样的,很快就一片翠绿了。
茅草芦荻都吐出了雪白的丝穗,在微风中不住地点头。
秋天全都枯黄了,就被人割去加到自己的屋顶上去了。
(我们老家有句俗语:草
屋年年盖,一代保一代。
当然也是说明茅草屋子居住年年都要换新的草上去要不然就会漏雨。
至今我也记得到了秋天以后我们总要选择最好的稻草去盖在屋顶上,但盖草房子是一门学问,厚度还有坡度如何正好不漏雨。
曹文轩的那学校里就是很多草房子,有段描写就是去屋子上盖草。
)冬天,下雪这里总比别处先白,化雪的时候也比别处化得慢。
河水解冻了,发绿了,沙洲上的残雪还亮晶晶地堆积着。
这些文字真正是在水乡生活的人才能感悟出那种内在的魅力,几乎都是文字的素描,没有刻意的美化,而是纯色的流露。
而《大淖记事》是他小说代表作之一,展示出一个似水若云、如诗似画的纯美世界。
大淖边上,挑夫的女儿巧云和小锡匠十一子彼此有意,却不想巧云被玷污,接着小锡匠被打得垂死。
因为这件事,乡邻之中因为这件事,乡邻之中发生一系列与世俗特异的行为,显示出宽容和祝福,仗义和关爱等人性之美。
本文是对世俗的无视,还是人性的赞美?这一切是寓言,还是一场乌托邦幻梦?要是没有大淖记事也许汪曾祺在小说散文化的路上没有这样的醒目。
研究理解一个作家更多应该回到他的童年,故乡去,也许就可以轻松找到解读的密码。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有人说,童年其实永远不会过去。
作家的童年故乡一定会化为他们创作的精神养料。
作为普通读者在阅读汪曾琪作品时,得到的艺术享受并不是大弦嘈嘈如急雨的激越、铿锵;而是相反——小弦切切如私语般的柔和、恬静。
因为从他的作品中,我们看不见高山大河的气势磅礴,也听不到英雄模范的饱含激情的豪言壮语,但是,当我们阅读那些经过作家
许多岁月艺术沉淀之后的作品时,会获得一种由衷的喜悦——那种仿佛春天踏青般的喜悦,也许所见的只是小草绿树,那种生命的勃发却令人难以忘怀。
中国文人一般分两类,一类兼济天下,一类独善其身。
先生大约可算后一种人。
先生是性情中人,他有中国传统的文人趣味,更多的时候,他走的是陶渊明的路子,一心志在泉林。
他毕竟是现代人,很难真正出世的,所以我们透过那些洒脱的文字仍时时感受到他的济世之心。
在汪氏笔下,一草一木总关情,像《人间草木》《葡萄月令》《昆明的雨》《夏天》《冬天》等等,无不洋溢着生之趣味,显示出作者的文人雅趣和逸兴。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水则意溢于水,山山水水在他笔下都是有情物,常常“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温情而又安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化为温暖的文章。
钱理群先生说:汪曾祺是一位“现代玩家与写家”他的精神气质与文字里有着浓浓的生活情趣与生命意识。
(说到这我就自然而然想到生命化的教育,那么对于汪曾祺来说就是生命化的写作。
他的文字里看见对于每个生命的怜惜和每段生活的珍惜,看见那些活生生的人,鲜活的个性,各种不同的生命状态呼之欲出,其实更是因为他对故乡的深深眷恋。
)
作为玩家他珍惜万物生命,将花鸟虫鱼和人生百态都审美化;作为写家,汪曾祺的语言也是把现代的汉语纯净了,在俗白蜘蛛追求精致。
他的两个方面都贴近孩子,“玩家”符合贴近孩子的游戏心态,
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提高其发现世界、自然、人生的审美能力。
“写家纯净的语言真正小学生学习下现代汉语的范本”看小学生读本的编排就很喜欢,当然更多我发现的确因为水而生出那么多欢喜。
对于家乡深情也是汪曾祺写作灵感不断挖掘的源泉,很多文章来源于对于故乡的记忆。
散文《昆明的雨》:因为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
但是并不使人厌烦。
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
而且并不使人气闷。
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
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
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
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雨的感觉是细腻的也是很多自己的感觉,这更多跟他性格有关,我去过昆明,感觉昆明还是有点那种闷的感觉。
不太喜欢那种潮湿黏糊糊的感觉。
)
他有一张仙人掌的画。
我的那张画是写实的。
我确实亲眼看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
旧日昆明人家门头上用以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线穿了,挂在钉子上。
昆明仙人掌多,且极肥大。
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
——种了仙人掌,猪羊便不敢进园吃菜了。
仙人掌有刺,猪和羊怕扎。
昆明菌子极多。
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
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
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
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
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
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
青头菌比牛肝菌略贵。
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
菌中之王是鸡土从,味道鲜浓,无可方比。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雨季的花是缅桂花。
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我很喜欢他的括号里的文字很直接,有点孩子气。
不喜欢的名字,喜欢的名字都会注释)。
他总是喜欢的,雨也是如此,密密层层绵长的雨,却不不忧愁,你看他喜欢的: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
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
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
而菌子也极其多,各类口味尽在品味之后,都是那么接纳喜欢。
雨,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的乡愁的。
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是为许多久客的游子而写的。
《下大雨》下得屋顶上起了烟。
(屋顶冒烟了,这个感觉我小时候印象特别深,那时大雨你就在门口看着,妈妈就会说:屋顶上都雾气狼烟了……)大雨点落在天井的积水里砸出一个一个丁字泡。
我用两手捂着耳朵,又放开,听雨声:呜——哇;呜——哇。
下大雨,我常这样听雨玩。
(一直是天真的感觉,下雨他没有忧愁却又有了乐子。
多么孩子气啊。
)
玩家的性格,你看他如何写一只乌龟——哈,你还在呀!一只乌龟。
(你看,他跟一只乌龟说话呢)这只乌龟是我养的。
我在龟甲边上钻了一个小洞,用麻绳系住了它,拴在柜橱脚上。
有一天,不见了。
它不知怎么跑出去了。
原来它藏在老墙下面一块断砖的洞里。
下大雨,它出来了。
它昂着脑袋看雨,慢慢地爬到天井的水里。
(乌龟呢,也
是这样憨憨的姿态,也是更多时候我记得看过乌龟一点不在乎的感觉,这个意境只有亲自目睹的人才能真切。
似乎他一直在人世间漫步。
怀着好奇的眼神。
)
汪曾祺为什么不讨厌雨,却那么欢喜大概也是因为水乡人特有的情感吧。
雨天也有雨天的滋味,晴天当然也有晴天的感觉。
我猜:也许因为水乡的孩子,所以对于雨也别有一种感情吧。
正因为对故土深情所以他回乡以后希望政府能将闲置的几间汪家旧宅归还,改善弟妹们的生活条件,自己以后回乡小住,生活起居和写作亦将比较便利。
1993年5月30日,他致函高邮市长戎文凤,略谓:“曾祺老矣,犹冀有机会回乡,写一点有关家乡的作品,希望能有一支之栖。
区区愿望,竟如此难偿乎?”情感洋溢,极为沉痛。
但名满天下的“文章圣手”(贾平凹语)没能打动父母官。
1996年,戎文凤(时任扬州市常务副市长)等进京晋见江泽民,汇报工作时列举了多位当地历代文化名人。
江泽民书记提醒说:“高邮还有个汪曾祺!”戎文凤回去后,曾在许多场合不无炫耀地向很多人传达过江总书记这条指示。
却依然不认为有必有帮汪曾祺满足那点微末的愿望。
这是汪曾祺晚年常常想到感觉沉痛的事情。
故乡的老屋一直没有成为自己晚年的写作之所,就是今天回想不免心痛。
但是,我们走进他的文字里依然可以感觉到故乡的美好,童年的可贵。
二、在文字里珍惜每个遇见
文学作品无论这么说也只是作家生活艺术化的一种形式,与作家真正的生活毕竟不同。
纵观汪曾祺的一生,我们知道他和许多作家一样历经社会的种种变化,但是透过他的作品也只可隐约看见、听见那些曾经给人以痛苦的东西。
他只是把这些作为必要的背景加以点染,而仍以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的关怀写出那些朴素的、美好的东西。
这如果没有一种恬静的心态,恐怕很难做到。
四十年代的昆明生活的另一面:翠湖的绮丽风光、西南联大师生日常生活的众生相、还有普通百姓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说到这里有人恐怕会指责说:“他没有表现主流社会,没有展现广阔的生活画卷。
”当然,能够表现社会主流自然不错,但是如果不熟悉那样的生活就写写我们周围的生活又有何不可呢?
汪曾琪作品表现的是一个较小的世界,可是他始终传达出一个朴素的信念:人类是有希望的,生活也是有希望的,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小说《岁寒三友》中他以王瘦吾、陶虎臣、靳彝甫三人之间那种朴素的人的感情为线索,尽管他们都在那样的社会中受到命运的不停播弄而沉浮,但彼此之间那种感情始终不变。
在他的许多作品中,汪曾祺以其读独到的眼光开掘这中深藏于民间的朴素和人类的希望。
铁凝在散文《温暖孤独的旅程》中说“汪曾琪即使在曾经被下放到沽源劳动的岁月,也从未在文字里对那里的生活大声疾呼地控诉过,而是耐心对待生活给予的一切。
”或许有人以为这是一种逃避、一种胆怯,但是我认为恰恰相反,这是对生活的热爱所表现的平静、和淡泊从容。
当时许多人为了有些时髦的理论而违心地写一些作品;
相比之下,这即使是逃避也需要一种勇气,也需要一种精神——淡泊。
因为淡泊就是他自己,一个从容地“东张西望”走在自己路上的可爱老头。
他安然地迎送每一段寂寥或者热闹的时光,用自己诚实而温暖的文字,用那些平凡而充满灵性的故事,抚慰焦躁不安的世界。
在这样的人生态度下,他的作品自然表现出和谐之美,有时读他的作品,我们会感到人物、环境、情节等等都是融为一体的。
这种和谐还表现在:不同时期的作品所呈现的那种对社会、对人生的一致关怀。
当然,任何人都不能脱离社会而存在,一个作家除了自身因素外,作为研究者还应当考察社会所给予作家的创作空间。
汪曾琪的小说创作始于20世纪40年代,之后是一段空白,八十年代又重新拿起笔,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联系到当时的实际情况:文艺界完成了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任务,因而才有可能允许内容和形式都有突破的作品出现。
于汪曾祺而言最典型的就是《受戒》。
有了这条件,他和谐恬静淡泊从容,才有可能成为文坛独特的“别一个”。
正因为如此,我们说汪曾祺的作品的风格是和谐恬静、淡泊从容。
而写人也是充满抒情的笔调,其实也是更多悲悯的情怀吧。
有很多是通过对故乡的小人物的描写,来展现故乡民俗风情的融洽和美丽的,但是也有很多小人物的命运是充满了悲剧色彩。
汪曾祺自己也曾说过:“我自己觉得:一部分作品的情感是忧伤的,比如《职业》、《幽冥钟》;一部分作品则有内在的快乐,比如《受戒》、《大淖记事》;一部分作品由于对命运的无可奈何化出一种带有苦味的嘲谑,比如《云致秋行状》、《异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