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自由主义与集体主义的争论

…………………关于人类那些事的思考系列文章之三…………………

关于自由主义与集体主义的争论

吴宗友（2013.10）

“自由主义”和“集体主义”是可作为对照面的两种“主义”。

自由主义思想,源于古希腊思想家提出的人的权利应受到尊重和保护的思想。近代欧洲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人权思想觉醒,人们追求自由和人权,自由主义逐渐成为欧洲的主流思想,并深刻影响欧洲社会的发展。自由主义有很多派系,其主流观点认为：人的权利和思想行动自由

随着欧洲列强的扩张,自由主义思想传播到美洲、澳洲等世界各地。

集体主义思想源于古代氏族、部落和宗教等团体的“整体”观念。中国古代很早就有“天下”、“天下为公”、“家国合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互相帮助和互相关爱的观念和思想。“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故事中公而忘私的精神,是中国人崇尚的美德。

本文的集体主义,主要是指近代种族和阶级斗争理论出现以后形成的近代集体主义。其核

义的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共产主义的种种权威解释，都说它以高度的集体主义思想为基础。集体主义主要在以马克思的学说为指导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流行。这些国家的价值观

表现出不同的状况与结果。谁优谁劣的争论一直不断。自由主义反对者认为,强调人的自由和权利会导致极端个人主义,使人颓废和道德堕落;实行自由贸易和市场经济,不仅浪费资源,也是压迫、剥削、贫困和经济危机的根源,还是资本主义制度必然灭亡的原因。实践却表明,近代欧美自由主义国家在科技、文化、经济、政治等各方面的发展走在世界各国前面;1901年诺贝

尔奖创立以来,对人类进步影响重大的近千个奖项,获奖者绝大部分来自自由主义国家;二战受到极大破坏的欧洲，以及实现民主转型的东欧前共产国家，都很快就得到恢复和发展;现在欧美国家自由经济仍有活力,仍显示出良好效率,资本主义制度没有灭亡。另外,自由主义的反对者还认为“宪政民主”是“假民主”。马克思曾猛烈批判资产阶级的宪政制度,他在《共产党宣言》中说，工人阶级“利用资产阶级内部的分裂，迫使他们用法律形式承认工人的个别利益。英国的十小时工作日法案就是一个例子。”100多年来,欧美自由主义国家在马克思主义的批判中,在劳工运动的压力下,不断改良,逐步成为道德规范较良好,法制较完善的富裕福利国家。

奉行集体主义的国家要消灭资产阶级和私有制，要批判私有观念，强调无私奉献,培养高尚的道德。实际情况是官员腐败,社会道德水平下降;它实行的“计划经济”变为“指令经济”,工业发展缓慢,各业失衡严重,集体农庄或人民公社使农业发展倒退,各种物资匮乏,民众生活困苦；这些国家推翻有产阶级并从肉体上加以消灭。还在人民内部,以肃清敌对势力和批判敌对思想的名义开展斗争,致使千百万干部、军人、知识分子等受到迫害；民众没有思想行动自由，大量人员想方设法移民西方欧美国家。

两种主义在实践中不同表现和结果,与它们不同的主张和措施紧密联系。自由主义追求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得到保护。这里的“个人”是“每个人”。为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制衡权力”。不仅限制公权力不能损害公民权利;也限制个人,即每个人的自由和权利都不能损害别人的自由和权利。是否“损害”和如何“限制权力”,只以法律为根据。因而,实行自由主义必然导致法治。自由主义国家的言论、新闻、结社和游行示威等都是自由的;对公权力监督是较全面的;公权力的运作是较透明的。

集体主义不仅与自由主义不同,也和中国的求大同存小异思想不同,它强调个人必须服从集体，服从国家、服从领导国家的执政党；强调个人对集体的无私奉献。集体主义虽然也讲“合理的个人利益”，但个人利益的获得，个人“服从”与“奉献”的表现等,都由上级和领袖认定或决定。“表现好”才获得利益,“表现差”就被批判或专政。表现的“好”与“坏”由领

导说了算。领导和领袖就是“集体”和“真理”的“代表”;领导和领袖处于集体之上;执政党又处于国家之上,个人只能服从。集体主义国家内部关系模式,导致的是人治和集权独裁。人们看到，一方面个人自由权利被否定,下级对上级献媚和绝对服从;另一方面是领袖崇拜、权力暗箱操作、权利争斗和权力寻租等腐败现象。人们还可看到,自由主义国家创造力来自基层个人,官员对选民负责,不敢得罪老百姓;集体主义国家动力来自上层,凡事领导重视才能解决，老百姓要感恩“父母官”。国家领导人更替,集体主义国家常伴随着腥风血雨的斗争;欧美宪政民主国家通过公开竞选和平实现。法治民主与人治独裁,是两种主义根本区别,也是两种主义实践不同表现的原因。

两种主义在争论和对抗中都有变化。欧美自由主义国家的宪政民主制度是逐步完善的。这些国家一直强调个人自由和权利的保护，后来也重视了社会“整体”的贫富差别和弱势群体的公平等问题。它们通过宪政民主的机制不断改良，如对经济进行适度干预,实行收入再分配调节等，使很多国家成为福利国家，有的还自称为“真正的社会主义”。这就是与古典自由主义不同的“现代自由主义”。另外，在亚洲、非洲和美洲等地,还有一些所谓的“自由主义国家”,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这些国家的集权专制主义，或极端民族主义，或极端宗教主义，或无政府主义的影响还很深。这些国家,实现真正的自由、民主、法治还需要时间。

马克思的学说的实践情况也很复杂。大批革命者曾为它浴血奋斗，使它在20世纪初中期达到顶盛，先后建立了25个社会主义国家,还有不少受它启发但另有企图自称奉行“集体主义”的国家。实践证明,很多国家是马克思也批判过的“假集体”的“主义”,是以“集体”之名,行“独裁专制”之实的“主义”。苏联是突出的例子,法西斯德国、日本也是对内集权专制,对外侵略的典型。1942年德国希特勒说，他的“民族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根本来说是相同的东西”（见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国际新闻公报》第18卷第5期第269页）。希特勒为推行“民族社会主义”,日本帝国为实现大和民族“东亚共荣”发动二战，都失败了。20世纪末，苏联等20个社会主义国家消失了，剩下5个中的朝鲜干脆变为家族世袭王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结果看出端倪了吗？且慢！中国又有谚语说“失败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