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文学与文学中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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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文学与文学中的“乌托邦”
作者:姜超英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5年第11期
摘 ; 要:乌托邦是人类思想意识中最美好的社会,文学也中不乏对理想世界的描绘,它们虽都有悖于现实生活,给人一种荒谬的不真实之感,但“乌托邦”确是承载人们美好期望的理想之地,为世人展示了生命虚无中的美好之处。
值得一探究竟。
关键词:乌托邦;文学;理想世界
中图分类号:I207.42 ; ; ; ;文献标识码:A ; ; ; ;文章编号:1005-5312(2015)32-0016-01
《乌托邦》一书是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托马斯·莫尔的不朽巨著,用拉丁语写成,书的全名原为《关于最完美的国家制度和乌托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书》。
在这部书中,他创造了一个拉丁文新词“Utopia”,它由“U”和“topia”两部分组成。
其中“U”源于希腊语“ou”(没有),又与“eu”(完美)相联系”,而源于希腊文的“topia”意思是“地方”。
因此,“Utopia”一次的最初意思是“现实中不存在的完美地方”。
早期空想共产主义者康帕内拉在《太阳城》里描绘了一个没有剥削没有私有制,人人劳动,社会组织生产分配,拥有大智慧的“圣哲”(太阳)作为城市最高管理者的理想社会。
“太阳城”是康帕内拉虚构的理想城邦。
在太阳城里,没有私有财产,人人参加劳动,生活日用品按需分配,每天工作四小时,其余时间用于读书娱乐。
儿童从二三岁开始接受教育,10岁前学习各种科学知识。
17世纪德国神学家、基督教修道院院长约翰·凡·安德里亚在《基督城》里,描写了理想国度--基督城。
在这座面积不大,人口不多的城市中,由三人执政,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制度,人人参加劳动,没有剥削和压迫,因而手工业和农业很发达,科技和文化很繁荣,人民不仅享有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享有丰富的精神生活。
此时,“乌托邦”就已具有空想的成分。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里建构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醉人世界,汉魏时期的令人心驰神往的游仙诗,无一不体现着“乌托邦”在中国经历的本土化发展历程。
而严复翻译的亚当·斯密《原富》则最早使用了“乌托邦”一词。
书中严复对“乌托邦”的解释只有“不存在”这一层意思。
中国文学中则沿用了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在《意识形态与乌托邦》(1929)中从相对性角度并上升为哲学对“乌托邦”含义所作出的界定:“与实际情况不一致”和戴镏龄译本中的‘乌攸之乡’⑤这一含义,此后,中国人便将“乌托邦”和“空想”画上了等号。
文学作品中也不乏“乌托邦”世界的建构,流连其中就会发现,这些美好的“乌托邦”世界无一不是“桃源梦”的复制与变形。
阮籍不满当时社会的黑暗与残酷,却无力做出改变,无奈感叹“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焉”,自己满腔的政治热情只能在《咏怀诗八十二首》中曲折表现。
他
的挚友嵇康也为当时政治所苦,隐逸山林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甚至是“审贵贱而通物情”,其实,在游山玩水逍遥自得的背后是悲愤难平的愤慨。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描绘了一个温柔富贵乡--“大观园”,无论是里面的亭台楼阁还是主人公的饮食起居,如果不是身处其境,常人只能在梦里观望它的繁华美好。
时间流出近代转入民国,周作人在动荡的社会浪潮中举起了“人的生活”这面大旗,追求自由平等。
而在30、40年代的文学作品中,无论革命文学还是民主主义文学,无一不对当时国民党的“独裁”统治加以批判,想要建立一个思想自由的理想国度,但是批判过后文人理想终归毁于社会现实。
于是“桃源梦”的建构在后革命时代的文学作品中继续呈现。
“革命样板戏”中尽情展现革命者的英雄形象,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体现了当时人民对和平生活的向往。
红色经典“三红一创青山保林”,或是表现残酷的革命斗争,歌颂革命者的机智坚韧;或是表现中国老农民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歌颂了中国儿女们对理想生活的执着追求。
文学中不乏对理想世界的描绘,它虽有悖于现实生活,给人一种荒谬的不真实之感,诸如康帕内拉向往的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太阳城,但“乌托邦”确是承载作家美好期望的理想之地。
“在中国文学史上,已经形成了一个绵延不断的桃花源情结的系列”。
汉魏时期曹植的游仙诗《飞龙篇》,寄予了作者得道成仙、超凡脱俗的人生追求。
东晋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绘了一个没有剥削没有阶级压迫,百姓自给自足生活恬淡的世外桃源。
比照当时的社会状况,“桃花源”充分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社会的追求。
曹氏政权与司马氏政权的争夺,让多少的怀揣政治理想的文人成为牺牲品。
寄情于山水成为阮籍、嵇康等人的保护伞。
《咏怀诗八十二首》中对社会黑暗的揭露、对统治者的期待、对自己壮志难酬的悲愤,在以旁观者冷眼诉说的同时,表达的是阮籍、嵇康等人对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期望。
盛唐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则一吐“诗仙”心中不快,豪笔挥洒不为权贵所困的理想人生。
盛极而衰的“大观园”,暗含着曹雪芹远离社会困境、重建家族辉煌的理想。
大观园里的园林建筑、器物摆设以及衣食起居,汇集了人间精华与享乐,像刘姥姥一样的普通人身在其中宛若置身梦境。
到了现代,“乌托邦”叙事仍没中断,周作人在“新村” 运动中积极倡导“人的生活”,反对革命暴力,追求平等独立、普度众生的超世理想。
乌托邦是人类思想意识中最美好的社会,今天乌托邦往往有一个更加广泛的意义,它一般用来描写任何想象的、理想的社会。
往往乌托邦也被用来表示某些好的,但是无法实现的(或几乎无法实现的)建议、愿望、计划等。
文学正是为人建构一个虚无的世界,来满足现实生活中所无法达到和实现的一切,在这一层面上,“乌托邦”和文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