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冬虫夏草和所含多种冬虫夏草菌拉丁名混用的历史和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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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冬虫夏草和所含多种冬虫夏草菌拉丁名混用的历史和现状
作者:姚艺桑朱佳石
来源:《中国中药杂志》2016年第07期
[摘要]中药冬虫夏草是冬虫夏草菌和蝠蛾科幼虫尸体的物种混合体。

但冬虫夏草和冬虫夏草菌使用同一拉丁名Ophiocordyceps sinensis (≡Cordyceps sinensis),导致特指概念不清和争议,甚至影响政府的政策法规的制订和大众的市场消费心理。

该文综述了冬虫夏草(虫菌复合体)和冬虫夏草菌拉丁名混用的历史考证和现状,以及文献中有关天然冬虫夏草更名的建议。

有学者建议O sinensis用于多种冬虫夏草菌,而中药冬虫夏草改用Chinese cordyceps,不设拉丁名。

另有学者建议中药冬虫夏草更名为Ophiocordyceps & Hepialidae。

这些建议有待学界达成共识。

该文也分析2011年世界菌物学会IMA颁布《阿姆斯特丹宣言》以来学界在争议中实施“One Fungus=One Name”,进一步加剧了拉丁名特指概念的混乱。

IMA为解决争议设立了争议解决机制。

解决这一拉丁名的混用和争议需要菌物、动物和中药分类学家通力合作,共同努力。

[关键词]冬虫夏草虫菌物种复合体;冬虫夏草菌有性型和无性型;《阿姆斯特丹宣言》
[Abstract]Natural Cordyceps sinensis(Dongchongxiacao) is an insectfungi complex containing multiple Ophiocordyceps sinensis(≡Cordyceps sinensis) fungi and dead body of larva of the family of Hepialidae But natural C sinensis and O sinensis fungi use the same Latin name,resulting in uncertainty of the specific meaning, even disturbing the formul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governmental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and influencing consumer psychology onthe market This paper reviews the history and current status of the indiscriminate use of the Latin name O sinensis for both the natural insectfungi complex C sinensis and O sinensis fungi and lists the rename suggetions Some scholars suggested using the term O sinensis for the fungi and renaming the natural C sinensis “Chinese cordyceps” Others suggested renaming the natural C sinensis “Ophiocordyceps & Hepialidae” Both suggestions have not reached general consensus due to various academic concerns This paper also reviews the exacerbation of the academic uncertainties when forcing implementing the 2011 Amsterdam Declaration “One Fungus=One Name” under the academic debate Joint efforts of mycological, zoological and botanyTCM taxonomists and properly initiating the dispute systems offered by International Mycology Association may solve the debate on the indiscriminate use of the Latin name Osinensis for the natural insectfungi complex,the teleomorph and anamorph(s) of O sinensis fungi
[Key words]natural Cordyceps sinensisinsectfungi (species) complex; the teleomorph and anamorph of Ophiocordyceps sinensis; The Amsterdam Declaration
doi:10.4268/cjcmm20160733
《中国药典》定义冬虫夏草为“麦角菌科真菌冬虫夏草菌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Saccardo寄生在蝙蝠蛾科昆虫幼虫上的子座和幼虫尸体的干燥复合体”。

该定义明确冬虫夏草是虫菌复合体,不等于冬虫夏草菌。

该定义也出现在菌物学及现代中医药学巨著中[13]。

然而天然冬虫夏草和冬虫夏草菌却使用同一拉丁名C sinensis[1,4],导致特指概念混乱,甚至给政府制定和实施政策法规带来困难。

冬虫夏草,别名冬虫草、夏草冬虫、虫草、雅扎贡布(藏语,即长角的虫子),是一味中药,因其与季节成熟状态相关的、独特的形态特征和临床疗效而得名。

英文译为“Hia Tsao Tong Tchong”,“Hea Tsaon Tsong Chung”等;日文译为“Tochukaso”[1,56]。

据芦笛[5]考证,冬虫夏草的藏文记载最早出自藏医学家宿喀年姆尼多吉(1439—1475年)的《千万舍利》,远早于汉文典籍记载[《青藜馀照》(1712—1722年),《四川通志》(1736年),《本草从新》(1757年),《本草纲目拾遗》(1765年)等]。

冬虫夏草于1723年由欧洲传教士带到法国。

据芦笛[5]考证,1841年John Obadiah Westwood首次鉴定夏草冬虫中的真菌为珊瑚菌属的Clavaria Entomorhiza[78]。

1843年Jonathan Pereira[9]鉴定夏草冬虫中的真菌属于Sphaeria球果菌属,并提及Edward Doubleday鉴定昆虫属于Agrotis地老虎属。

同年,Miles Joseph Berkeley鉴定冬虫夏草的真菌部分为Sphaeria sinensis Berkeley;14年后更名为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5,1012]。

1878年Pier Andrea Saccardo鉴定冬虫夏草菌为C sinensis;1883年修正为C sinensis (Berkeley)Saccardo[5,1314]。

2007年Sung等[15]根据形态学观察和核糖体DNA大、小亚基等序列,变更真菌分类地位,将C sinensis更名为Ophio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 GH Sung et
al[16];但这一更名仅涉及冬虫夏草菌,未涉及一直混用的天然冬虫夏草的拉丁名C sinensis。

冬虫夏草的发现和中文命名比冬虫夏草菌的鉴定早数百年。

中药学家依据《中国药典》和中药分类学的基本理论指出,具有明确特指含义的一味中药,冬虫夏草及其别名,冬虫草、夏草冬虫、虫草等,和菌物分类学的虫草菌属是完全不同的2个概念。

1冬虫夏草和冬虫夏草菌拉丁名的混用和特指概念的混乱
11混用Cordyceps sinensis的历史考证芦笛[5]记述了19世纪“西方学者开始把冬虫夏草和真菌联系起来,着手对其进行物种鉴定”。

而真菌学的发展也导致拉丁名不断更名[Clavaria entomorhiza—Sphaeria Sinensis Berkeley—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 Saccardo—Ophiocordyceps sinensis (Berkeley) GH Sung et al]。

虽然西方学者“把冬虫夏草和真菌联系起来”的本意是对冬虫夏草中的真菌“进行物种鉴定”,但却在表述上忽略了天然冬虫夏草与所含的冬虫夏草菌的区别。

诸如芦笛[5]的表述:①中国的夏草冬虫的学名……从之前的“Sphaeria sinensis”更为“Cordyceps sinensis”……注明夏草冬虫在中国是一种药物[11]。

②George Massee[17]描述“Cordyceps sinensis”的形态特征。

③Antwerp Edgar Pratt[18]记叙了四川和西藏的药材出口……他还给虫草附上了学名“Sphaeria sinensis”,并解释其为一种根似毛虫的植物,具有滋补作用。

④Curtis Gates Lloyd撰文《来自齐天锡的中国的夏草冬虫(Cordyceps sinensis)》[19]……附有一幅一束夏草冬虫的照片。

⑤John Lindley[20]提到了用
作药材的夏草冬虫……采用了Berkeley的定名“Sphaeria sinensis”,同时还附有夏草冬虫的两幅插图。

芦笛[5]论文中的多处记述表明,早年的西方学者也用拉丁名“Sphaeria sinensis”或“Cordyceps sinensis”描述冬虫夏草中药材。

由此可见,冬虫夏草与冬虫夏草菌的拉丁名的混用始于早年西方学者的菌物学物种鉴定,迄今延续了170多年[1,45,16]。

近几十年来科学家从冬虫夏草中分离和鉴定出一系列真菌[2125],形成多种冬虫夏草菌无性型的学说。

但这一约定俗成的拉丁名混用导致科学逻辑的混乱。

12Ophiocordyceps sinensis(≡Cordyceps sinensis)用于描述冬虫夏草菌芦笛[5]考证早年西方学者定名的“Sphaeria sinensis”或“Cordyceps sinensis”特指冬虫夏草菌。

现代学术论文多以C sinensis特指冬虫夏草菌,即冬虫夏草的真菌部分,不含寄主蝙蝠蛾幼虫尸体的固有化学成分和其他冬虫夏草内生相关菌及其代谢产物,也不包括这些化学成分所支持的药理功能。

2007年Sung等[15]将冬虫夏草菌的分类地位从Cordyceps虫草属变更到Ophiocordyceps线形虫草属[26](亦称暗虫草属[16]),C sinensis因此更名为O sinensis。

13Ophiocordyceps sinensis(≡Cordyceps sinensis)也用于描述天然冬虫夏草西方学者也用“Sphaeria sinensis”或“Cordyceps sinensis”,以及2007年更名后的“Ophiocordyceps sinensis”描述中药冬虫夏草[5,11,1720]。

这样的描述在现代学术论著中比比皆是[22,2729]。

14拉丁名Ophiocordyceps sinensis(≡Cordyceps sinensis)的混用造成混乱真菌分类学命名冬虫夏草菌为O sinensis(≡C sinensis)[15]。

而《中国药典》和中药分类学定义冬虫夏草C sinensis是一味带有寄主的完整中药,是虫菌物种复合体,不等于冬虫夏草菌;并认为冬虫夏草及其别名(冬虫草、夏草冬虫、虫草、雅扎贡布等)都是专有名词,具有专属性。

19世纪以来,西方学者未能区分冬虫夏草和冬虫夏草菌[5],导致人们常以自己的理解撰写和解释论文。

如魏等[4]写道:“所谓冬虫夏草……是虫与菌,即生长在我国高寒山地特有的昆虫,蝙蝠蛾幼虫躯体上的一种子囊真菌”,描述了冬虫夏草为虫菌复合体,但又将其解释为一种真菌。

该研究中包括2个冬虫夏草有性型(teleomorph)样本,注明产地,猜测是两支天然冬虫夏草样本。

但该文多处称其为冬虫夏草菌,忽略了虫的部分,显然是试图定义天然冬虫夏草=有性型冬虫夏草菌,有别于《中国药典》的定义。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16,24,3033]。

论文中描述实验样本为“Ophiocordyceps sinensis”时难以判定样本到底是天然冬虫夏草,还是冬虫夏草菌。

如2013年Wang C S(http://enemushroomnet/news/201308/27/308html)在世界药用真菌学大会答问时阐明,所研究的O sinensis是经单孢分离的无性型H sinensis Co18菌株[34],不是天然冬虫夏草,也不是Bushley和Li等[30,35]报道的、混有单核细胞/双核细胞/三核细胞、呈现异核现象(heterokaryosis)的多细胞有性型冬虫夏草菌(子囊孢子)。

而学术会议上答问只面对少数受众,无法避免文献[34]的传播引起的误解。

如张姝等[36]引用文献[34],写道“冬虫夏草菌的基因组已经完成测序”,这里的“冬虫夏草菌”是指无性型单核体H
sinensis Co18菌株,有别于冬虫夏草有性子囊孢子多细胞、单核/多核结构的异核体[30,35]。

综合分析H sinensis基因组序列和2项转录组测序结果发现[3738],经单孢分离的单核体H sinensis[34]完全不同于野生型、多核多倍体的冬虫夏草菌L0106菌株[39],更不同于多菌多种突变基因型菌共存的天然冬虫夏草[33]。

这一约定俗成的拉丁名的混用始于19世纪西方学者鉴定冬虫夏草中的真菌时的模糊表述[1,5,1720],而这些鉴定和拉丁命名出现在中药冬虫夏草的发现和中文命名数百年之后。

冬虫夏草的药理功能来源于其子座和僵虫体的全部化学成分,不仅仅来源于其中的冬虫夏草菌。

虽有文章称冬虫夏草僵虫体为菌核Sclerotium或Sclerotia,但任艳等[26]认为:冬虫夏草僵虫体部位是蝙蝠蛾科昆虫幼虫的尸体、昆虫体壁组织碎片、及大量的菌丝体形成的坚硬的“假菌核复合体”。

无论这一名词争议的结果如何,在科学上绝不能忽略蝙蝠蛾幼虫尸体是中药冬虫夏草的重要组成部分。

蝙蝠蛾幼虫不仅是冬虫夏草菌和其他相关共生、伴生真菌的培养基,冬虫夏草僵虫体的体壁和内含的昆虫组织碎片固有的众多生物活性物质均参与冬虫夏草的药理功能。

冬虫夏草僵虫体和子座的化学成分存在巨大差异,其中除了形成子实体的一组冬虫夏草菌和共生/伴生真菌的全部化学成分以外,蝙蝠蛾幼虫尸体固有化学成分,以及这些成分与真菌之间相互作用所衍生的全部代谢产物,构成了僵虫体和子座独有的基因组学成分谱、转录组学成分谱、蛋白组学成分谱、代谢组学成分谱和化学成分指纹谱,支持中药冬虫夏草的全部药理功能谱[12,2226,2948]。

2对天然冬虫夏草拉丁名的更名建议
冬虫夏草和冬虫夏草菌拉丁名的混用已延续170多年,不符合拉丁名的命名原则[26,37,44,4954]。

2012年Zhang等[49]建议冬虫夏草菌沿用拉丁名Ophiocordyceps sinensis
(≡Cordyceps sinensis),而中药材冬虫夏草不设拉丁名,以Chinese cordyceps表示,也不用《中国药典》中使用的Cordyceps。

由于所有中药材都必须有排他性的拉丁名,这一建议未获得中药学界的认可。

这些作者在其后的文章[34]中并未使用Chinese cordyceps描述天然冬虫夏草;而在文献[54]中虽然使用Chinese cordyceps描述天然冬虫夏草,但文章结尾句又回归了拉丁名混用。

不同于Zhang等[49]的更名建议,任艳等[26]建议中药冬虫夏草更名为Ophiocordyceps & Hepialidae,兼顾物种复合体的寄主蝙蝠蛾幼虫尸体和寄生菌。

然而天然冬虫夏草所含的多种真菌和多种突变基因型菌,其中哪个或哪些是正确的冬虫夏草菌?它或它们是否同属Ophiocordyceps线形虫草属(或称暗虫草属)[16,26]?目前大量文献和GenBank数据库使用O sinensis描述至少12种突变基因型菌,它们的DNA序列变异超出种内或种间的正常变异,达到分类学的科、属水平的变异[30,3738,5157]。

因此学界只好搁置针对任艳等[26]更名建议的讨论。

出于无奈,许多论文弃用拉丁名描述天然冬虫夏草,直接使用它的汉语拼音DongChongXiaCao或其缩写DCXC[44,50,58]。

天然冬虫夏草的拉丁名命名极具学术性,必须符合真菌寄生昆虫的物种复合体的命名原则[26],需要菌物、动物和中药分类学家就此达成共识。

3冬虫夏草菌O sinensis是单一真菌种,还是一组真菌的总称
张姝等[59]根据2011年世界菌物学会IMA《阿姆斯特丹宣言》“One Fungus=One Name”(简称1F1N)[6062]宣称:根据“一种真菌一个名称”的发展趋势,今后一种真菌将不再同时拥有有性型和无性型两个合法名称。

由此,O sinensis不仅用描述天然冬虫夏草和有性型冬虫夏草菌,还替代中国被毛孢H sinensis描述冬虫夏草菌的无性型。

实施1F1N有2个前提[6062]:①冬虫夏草菌O sinensis必须是单一真菌种;②中国被毛孢H sinensis是有性型冬虫夏草菌的唯一正确无性型。

而冬虫夏草菌是单一真菌种还是一组真菌的总称成为学术争议的一个焦点。

文献中存在3种学说[3738]。

31冬虫夏草菌O sinensis是单一真菌种[4,16,59]郭英兰等[16]写道“冬虫夏草是一种真菌”,“该种的无性型为中国被毛孢Hirsutella sinensis”;文中还批评有些论文的提法“似有将冬虫夏草这个单一真菌种误解为3种不同真菌之嫌”。

32冬虫夏草菌是多种真菌的总称[2225,28,41,47,57,6365]Barseghyan等[65]确定中国被毛孢Hirsutella hepiali和中国弯颈霉Tolypocladium sinensis同为冬虫夏草菌的无性型anamorphs。

学者们从冬虫夏草中反复多次分离、鉴定出涉及13个属的22种真菌[2122]。

通用引物扩增子分子克隆研究从冬虫夏草中鉴定出更多真菌种,但从冬虫夏草子座和僵虫体中均未检出中国被毛孢序列,其中的优势菌是其他菌[2325]。

33冬虫夏草菌是多种突变基因型菌的总称[30,3738,41,5153,5557,6667]分子生物学研究从天然冬虫夏草中陆续检出至少12种突变基因型冬虫夏草菌O sinensis,其序列中存在大量、散在的转换点突变、颠换点突变、和/或插入/缺失点突变。

生物芯片SNP质谱基因分型研究表明[3738,5152,67],随着研究的深入,还会检出更多突变基因型冬虫夏草菌序列。

中国被毛孢全基因组序列ANOV00000000[34]中仅有1个片段KE659721与GC偏倚型冬虫夏草菌ITS序列(AB067721型)呈现99%同源性,而与2个AT偏倚型冬虫夏草菌ITS序列(AB067740和AB067744型)的相似度仅有86%~89%,证明突变基因型冬虫夏草菌独立于中国被毛孢全基因组之外,是独立真菌序列[3738]。

突变基因型序列的变异达到了分子分类学的科、属水平的变异[3738,5556]。

随着天然冬虫夏草的成熟,这些突变基因型冬虫夏草菌在子座和僵虫体中的生物量出现非同步的动态变化[3738,5153]。

这些研究结果不支持O sinensis是单一真菌种的学说[4,16,36],也不支持这些突变基因型O sinensis序列是中国被毛孢基因组的伪基因的学说[30],但支持多种突变基因型冬虫夏草菌属于独立真菌种的学说[3738,5153,5556,67]。

4《阿姆斯特丹宣言》1F1N在冬虫夏草研究中的实施
根据1F1N《阿姆斯特丹宣言》[6062]和31中第1种学说,张姝等[59]提议冬虫夏草菌的有性型和无性型都使用同一拉丁名O sinensis。

随之,其他论文也弃用无性型学名中国被毛孢
H sinensisi,代之以有性型学名O sinensis[30,34,54,59]。

至此,O sinensis不仅用于描述冬虫夏草中药材和有性型冬虫夏草菌,也用于无性型中国被毛孢。

拉丁名特指概念的混乱致使
1F1N在冬虫夏草领域的实施困难重重。

例如文献[39]标题:“Transcriptome sequencing and analysis of the entomopathogenic fungus Hirsutella sinensis isolated from Ophiocordyceps sinensis”,其中Hirsutella sinensis无法用Ophiocordyceps sinensis替代,以避免“O sinensis isolated from Osinensis”的科学逻辑混乱。

又如文献[65]确定中国被毛孢和中国弯颈霉同为冬虫夏草菌的无性型:“the investigated strains were identified as Hirsutella sinensis and Tolypocladium sinensis species, which were identified as the anamorphs of Ophiocordyceps sinensis”。

其中Hirsutella sinensis和Tolypocladium sinensis均无法用Ophiocordyceps sinensis替代,更不用说上述32节第2种学说涉及的多种无性型真菌[2125]。

“One Fungus=One Name”等式[6062]清楚表明,只有单一真菌种(one fungus)才可使用同一个名字(one name)。

上文所列3种学说,至今尚无具有说服力的试验数据确证其中某一学说。

天然冬虫夏草的菌物学研究和分子系统学研究、天然冬虫夏草和中国被毛孢的全基因组测序、冬虫夏草子囊孢子的基因分型研究、宏基因组测序、转录组测序和蛋白组学研究等一系列研究,均提示冬虫夏草菌O sinensis不是单一真菌种。

因此在冬虫夏草研究中实施1F1N有待商榷。

正确理解1F1N,启用IMA为实施1F1N所建立的争议解决机制[6062],直面学术争议,经多学科充分讨论后获取共识,是实施1F1N的前提。

在严格按照柯赫氏法则Koch′s postulates获取确凿的试验数据,证明冬虫夏草菌确为单一真菌种One Fungus之前强行推行
1F1N,客观上支持31第1种学说,而否定32,33另外2种学说。

这一做法有悖于学术公平原则和《阿姆斯特丹宣言》的基本精神,必然加剧学术争议。

5结语
天然冬虫夏草、有性型和无性型冬虫夏草菌拉丁名的混用始于19世纪西方学者开始鉴定冬虫夏草之时。

这一混用形成约定俗成的共识,一直困扰着学界,并通过学界困扰着政府的政策法规的制订和实施,也极大地影响着、甚至可能误导大众的消费心理。

这一学术课题亟待菌物、动物和中药分类学家共同研究和解决,以避免对冬虫夏草科学认识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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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吕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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