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 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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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在善与恶中煎熬
———浅析《黑天鹅》中人物形象
这部以俄国伟大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不朽名作—芭蕾舞剧《天鹅湖》为剧情背景的电影,无论是情节、表演还是音乐和摄影,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影片向观众们展现弗洛伊德学说中有关精神分裂症状,对人类心灵和意识的折磨。患者在自身肉体与精神方面存在两个“自我”,而灵魂则在善与恶中备受煎熬。电影《黑天鹅》从表象看是在描述舞蹈演员因精神疾病而产生的个人悲剧,但是,导演实际是利用它来影射现实社会中人性所包含善恶两重性。随着主客观环境的转换,人类心灵深处拥有的善恶便会交替呈现于世,所谓双重性格,也应该是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娜塔莉·波特曼在片中的演技十分出色,两种不同的个性,在她的精心演绎下,着实令人信服和感叹。芭蕾舞演员妮娜,自小在其母亲的严厉管教下,养成懦弱和内敛的个性。剧团排演芭蕾舞剧《天鹅湖》,尽管妮娜在激烈的角色争夺中,暂时赢得主演的位置。然而,她却因此必须面对来自舞蹈总监的苛刻指导以及舞蹈同伴们的竞争挑战。而妮娜,也由此开始陷入难以自拔的精神压力和困境。
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很多的情感沉睡或压抑在我们的身体里。从她偷走前任女皇贝丝的口红开始,就表示这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女孩,虽然她被保守的思想裹得是如此之紧。由于长期处于精神压抑状态,妮娜既自傲又自卑,不善与人交流,常常沉默寡言,待人处世极度低调又略显神经质。不过,就在她柔弱温和的外表气质下,却隐藏着无比强烈的欲望和野心,那就是成为芭蕾舞剧的女主角。在强烈的心理扭曲和反差中,为了保住她的主演地位,妮娜不再胆怯和软弱,而是逐步释放出她心中原本存在却又被束缚的狂野和叛逆。灵魂的煎熬是痛苦的,可一旦善或恶的一面发泄而出,体内就会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只是,它们所造成的结果,却又是截然不同。善的结果是幸福,恶的结果是悲惨,妮娜的结局则非常明显是归于后者。虽然,她最终领悟了“完美”,其代价却是惨痛。
在妮娜确定成为黑天鹅主角之后,她开始发现自己身上的“抓痕”。妮娜做了被黑魔王擒住的梦境之后,第一次发现肩胛处有伤痕,并且她闪躲着、砌辞掩饰,不愿母亲过多注意;后来,抓痕频繁出现;她的足趾趾甲破裂,血肉模糊;在托马斯把天鹅皇后隆重推出的晚宴上,妮娜发现指甲处开始有血印。她躲在洗手间里,试图剥掉甲沟处脱离的皮肤,让人心悸的是她顺势一撕,撕扯下一长条带血的表皮,但当她喘息着在水流下冲净血迹,发现伤口消失了;后来,妮娜的母亲把她拉到洗手间,阴沉着脸为她修剪指甲。
指甲是“黑天鹅”挣扎出茧的武器。母亲的动作代表粗暴的“解除武装”与镇压。种种表象,暗喻妮娜身体中另一个自己越来越急迫地要破茧而出,要挣脱这个清洁的、严肃的、死气沉沉的躯壳。而妮娜试图在浴缸自慰一段。她被水面上悬空出现的自己的脸惊吓,浮出水面,发现手指在流血,亦即“抚慰”她的是她心中的“黑天鹅”。
而在浴室镜子前剪指甲时,试图剪除“指甲”的是妮娜,而镜子里恶笑着令她把肌肤剪破、淌出血来的,则是要迫切要破壳出来的自我。
母亲娜塔莉·波曼饰演的妮娜长期和其母亲生活在一起,事实上也在根本上一直受到其母的支配。通过二人的对话,我们能知道妮娜的母亲是个并不成功的芭蕾演员,于是她将女儿视为自己的延伸、自己理想的寄托,自幼便将妮娜打造为她意志的代言人。可以这么说,妮娜的母亲在妮娜身体里种下了一个自己,并逐渐将其训练成妮娜的主体人格。而从妮娜手机中不断闪耀的大号“MOM”等细节,以及其母帮助妮娜剪指甲、脱衣服等情节可以看出:妮娜的母亲是有意不完善、不健全妮娜的主体人格,因为这样才能使女儿永久依附于自己,而逐渐妮娜自己也养成了剪秃指甲的怪癖,也会在芭蕾舞上要求自己必须完美更是可以管窥到妮娜母亲对其人格的影响。应该说,妮娜未经世故而且天真单纯的“主体人格”便是白天鹅,而“母权”则成为时刻缠绕着白天鹅的诅咒。另一方面,由于妮娜年龄的增长,其“自我认知”必然逐渐形成,这和“母权”的支配便会产生矛盾。而其“主体人格”
又不得不依附于母权,这样妮娜逐渐强烈的“自我意志”便被长期抑制且越积越深,最终导致了其象征独立的“后继人格”分裂出来,这便是“黑天鹅”。后继人格一般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和叛逆性,这在后期的妮娜身上得到了验证。但如果没有任何外部干扰,没有任何唤醒妮娜独立人格的事件,其母在妮娜体内强大的控制力是很难被撼动的。
可以捉摸到她的过去:曾经辉煌,因沉湎情爱,生下私生女断送舞蹈生涯,因此她认为肉欲和性爱是毁灭性的,强迫女儿停留在十余岁的懵懂之中。对女儿怀有不正常的控制欲和爱。
《黑天鹅》的出色之处是在于这件诱发妮娜“后继人格”觉醒的事件:《天鹅湖》的选角和演出。在表现手法上,将《天鹅湖》本身的故事与电影情节嵌套大大增强了戏剧渲染力。将妮娜带有憎恨、愤怒的“后继人格”对应为剧中“外露张扬”的“黑天鹅”等角色设计,也让整部电影更为写意。而《天鹅湖》的结尾“以自杀得自由”更是与本片的主题殊途同归,最后白天鹅在母权注视下的纵身一跃(与《摔跤手》异曲同工),有了更甚于《莎翁情史》的“戏中戏”升华。而在其命题表述上,妮娜在《天鹅湖》排练上对自己的苛求,正是母权在妮娜身上打下的烙印;而让妮娜通过《天鹅湖》展开对母权反抗,本身又是对拥有“不成功演艺生涯的母亲”最致命的打击:妮娜在受母权支配时二人合一,她有荣誉母亲会高兴(比如送、扔蛋糕);而一旦妮娜摆脱其母支配显露独立人格时,女儿的成功便使其母萌生了强烈的嫉妒心理,她在片尾阻止女儿登台的行为就是例证。整部影片与《天鹅湖》最大的区别是弱化了“王子”等男角色的作用。在本片中,真正的男性角色只有汤马斯(文森特·卡索饰演),而他也仅仅是妮娜独立的诱因而已。可见,阿氏更愿强调妮娜完成蜕变的主因:两重人格对妮娜的控制。
如第二段所述,妮娜的“两重人格”在《天鹅湖》选角开始后便开始争夺对个体的控制权。影片对这一过程的描述可谓惊心动魄:其一便是“镜子”的使用。众所周知,精神分析家拉康提出的“镜像阶段”所指的就是“自我人格觉醒和确立的过程”。妮娜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其实在《天鹅湖》选角时才刚刚形成,此时的这层人格尚处于襁褓阶段。开始时,处在母权“主体人格”控制下的妮娜在镜中看到自己的“不对称”镜像,就是她自我的“后继人格”体现。最后,后继人格杀死主体人格时用的同样是破碎的镜子,即象征妮娜自我人格的彻底觉醒、“镜像阶段”的结束。同时“镜子”这一道具也很好的加重了惊悚氛围的营造,几次镜中撕裂伤口的桥段将角色的心理斗争十分惨烈的外化出来。其二是对客体的幻想,这里最主要的便是莉莉(米拉·库妮丝饰演)。由于她们几个演员间对“天鹅皇后”这一主角的争夺恰巧暗合了妮娜体内两重人格对个体控制权的争夺,使得妮娜很快便形成了对几个客体的幻想。而像贝丝(薇诺娜·赖德饰演)疯狂戳脸前说的那句“你抢走了我的角色”这种双关语更是说明了妮娜的人格争斗在后期已延伸至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贝丝妮娜在被贝丝砸得乱七八糟的化妆间中,偷取了一只唇膏。这表示她其实暗暗期望像贝丝一样有魅惑人心的女性魔力;贝丝的小刀象征她的侵略性——那也是白天鹅潜意识中期望得到的。
她所担心的:贝丝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失掉舞者的腿,失掉容貌。因此幻觉中看到贝丝/自己疯狂地将刀子向脸上插去。
《黑天鹅》可能是主题太过沉重,所以全片的色调阴沉,充满着黑色电影的气息。但在影片类型的划分上,我更愿意认为它是一部社会惊悚片,而非一般意义上的黑色电影。
在每一个人的体内,也许都有一个善和一个恶的“自我”。若是如此,那我们应该努力封杀那个恶的“自我”,而全力表现善的“自我”。人人皆此,那么我们的社会应该是美好的,和谐的。
邪恶的根源,来自于极端的贪欲,社会中的人们往往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其实,伤害他人,也是在伤害自己。很遗憾,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有很多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