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军:中国的超现实主义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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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军:中国的超现实主义绘画
2013-01-29 14:23:00 来源: 鲁网网友评论 0 条进入论坛
曾大军,中国当代著名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现居桂林,系国内多个美术家协会、摄影家协会等机构会员。
□范业韬(法国)
艺术家简介:曾大军,中国当代著名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现居桂林,系国内多个美术家协会、摄影家协会等机构会员。
自幼爱好美术,自八十年代初开始,从事专业包装装潢设计,此后长期从事平面美术设计工作。
一九九九年,创办自的工作室至今。
其作品多次荣获全国以及国际性设计、美术大赛奖项, 2010年,以其自创的独特技法入画,丰富了中国绘画的表现方法,被誉为“超现实主义绘画”。
超现实主义绘画追求的是创作方法的自由、创作过程的自由以及画面给人的自由感。
超现实主义起源于达达主义,但是同达达主义还是有区别:达达主义要砸烂一切,反对束缚,反传统而无继承。
超现实主义却是继承了新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东西,延续了印象主义的思想脉络,纲领目的比较清晰而系统。
达达主义吹响了革命号角,超现实主义则是进行了革命实践,布勒东、阿波利奈尔、恩斯特、达利,都以新的创作在文学艺术领域进行了实践。
达达主义的纲领提出否定式的革命标准——反传统,反束缚,反逻辑,反现实;超现实主义则提出自己的艺术纲领就是自动主义。
所谓的自动主义,就是使人的思想摆脱理性束缚,使精神活动得到自动的,自由的表现。
恩斯特的摩拓法,转印法,体现了创作方法的自由,波洛克的行动绘画体现了创作过程的自由,达利的自由联想体现了内容的自由,都是以自动主义这一条为核心。
自动就是解放想象力,而想象力就是内心自由的表现。
超现实主义的领袖布勒东定义超现实主义为:纯粹精神的自动主义,企图用这种自动主义,以口语或文字或其它任何方式表达真正的思想过程,它是思想的笔录,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不依赖于任何美
学或道德的偏见。
自动主义求助于无意识。
无意识不是潜意识,也不是下意识。
潜意识是游离于中心之外的被遮蔽的意识,它依然是意识,是理性,是理性的潜伏,同现实相连;下意识是经过长期训练而成的习惯,是条件反射的结果,是自主控制的结果,它也是意识。
而无意识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不经理性控制与检查的精神活动——就是梦;二是对理性意识的去除,即尽可能地摆脱理性束缚而使想象得到自由。
超现实主义具有两种不同的风格,一是以恩斯特、达利、玛格丽特的作品为代表的古典的超现实主义。
作品中可以看到实在的局部,写实的东西,它是经过变形来营造想象的自由,一种似真似幻的梦境;另一种是以米罗为代表的抽象的生命形态所营造的想象的自由,这种风格被称作绝对超现实主义。
对超现实主义的评价:
超现实主义是现代主义思潮在艺术领域的表现。
思想来源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在社会学的意义上是法国社会革命在艺术领域的延续。
现代运动以来,在科学领域有达尔文的进化论,哲学领域有海德格尔和萨特的存在主义,心理学建立,有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而在艺术领域出现了超现实主义。
可以说超现实主义是现代运动在艺术领域的一面旗帜。
它看起来是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印象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但事实上,超现实主义改变了艺术发展的方向,它改变了历史。
它做到了19世纪以来的美学理想——脱离实在,如果说存在主义要说明人不是别的,而是它自己的存在,超现实主义则在说明,人是作为精神的存在,精神的存在才是人的本质。
超现实主义在理论和实践上依然存有矛盾。
反理性还是以理性之手绘出理性的事物。
我们看恩斯特和达利的画面,依然是现实世界的反映,只不过现实世界被变形;米罗虽然进行了进一步的抽象,也依然是现实世界形的存留。
反理性,反逻辑,反传统是做到了,但“反”不是去除,而是将现实世界进行肢解,拼接,去相;想象力在被打碎的现实世界中得到解放。
在古典超现实主义的画面中想象和理性平分秋色,在米罗的画面中想象更丰富罢了;而波洛克的画面不是想象的堆砌,而是一堆理性的碎片。
所以说超现实主义的实现是在想象和理性的对抗中实现的,想象在超现实主义的画面中沦为填充物。
在对立中不可能有真正的超越,战胜的动机永远是对立的的奴隶。
事实上,理性作为精神的一部分,正如想象作为精神现象的一部分,他们的真正结果也只有如此,相互对立,相互制约从而达成平衡。
但是我们能不
能进一步消减理性,从精神的内在对立中走出来呢?结果是有的,那就是再走向外部世界,寻求精神与事物的统一,内在世界与外部世界的统一,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如何天人合一?这就是曾大军的绘画,他称为淌画。
但是我将他的绘画归结为超现实主义的第三种风格:与事物互动的自动主义。
曾大军的作品有三大奇特:
一,画面奇特。
画面没有观念的强迫,没有理性的结构要分析,也没有动机需要挖掘,只是轻松,只是想象的活力。
事物的自由运动留下痕迹,也给观赏者留下丰富的想象。
这是一种“无我”的境界,无我便无他,就谈不到“他是我的地狱”于是冲突消失了。
这是事物的自由运动,没有观念要表达,没有故事要说,要说的话,任由观赏者去说。
它不是通过具象——抽象这一模式,也不是通过变形引发联想,因为它已经脱离了视觉的确定性。
它也不是写实——写意这种模式,需要去具象化来实现意图,它本来就是对意识的去除,彻底地去除。
到此为止,想象真正超越了现实,从画面中没有现实的影子。
二,方法奇特。
绘画不用笔,用笔就是技巧,没有笔,从而脱离了技巧,脱离了理性。
传统与逻辑主要是通过笔的规则实现,油画用笔有方法,要遵循透视,平衡布局,色彩的分布,明暗效果等等。
国画也是意在笔先,线描法,皴法等等。
所谓绘画“无非笔墨”。
只要有笔的存在,去除意识便是一句空话。
曾大军的绘画不用笔,那么去除意识便有了可能。
画家将水泼在特种纸上,然后浇上颜料,这一方法有如国画的浓破淡。
然后作者将纸板前后左后地摇摆让材料流淌,结果未知。
我们从未见过此种创作方法,这说明曾大军不是对西方现代绘画的抄袭而是超越。
三,观念奇特。
它已经超越所有绘画遵守的过程——设计,即做到“胸有成竹”,这是一种太人为的意识,设计主题,组织画面,合理布局等等。
在传统绘画中,意识还是主要的。
波洛克边画边想,虽然实现了绘画过程的自由,但也还是意识为主,将意识的预设变成随机。
理性绘画说到底是能够预知作品的结果。
现在,不是笔在作画而是事物在作画,墨或颜料自由流淌,已经不由画家完全控制,意识已被淡化,人为因素已被降到最低。
作家巴金在谈到他写作时有这样的说法: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剧中的人物要怎样。
巴金也是在运用超现实主义的方法。
第一,不是作者强迫笔下的材料,第二不是笔下的画面所表达的观念去强迫观众接受,这时,画家没有什么观念,而只是立下一种意图,即:作者和事物一起运动,从中产生画面,结果怎么样作者不知道,它能给观众带来什么想象作者也不预知。
画面仅仅是作者和事物各自相关运动的一种把握。
事实上,人生也是如此,谁能知道未来的结果?谁能说未来的自我是就是过去自我的结果?谁能像雕塑家那样将自我塑造成预想的结果?人本身就是自我与事物在有限时空中相互运动的的一种把握,不可能有预设,也不会有预设的结果,未来不可知。
我们来解析曾大军的作品,当然这是观赏者的想象,而不是作者的想象。
首先看到的是类似十字架以及类似红花的东西。
因而我们可以暂时命名作品为《爱的礼赞》。
红花代表人类的情爱,十字架代表基督之爱。
十字架似乎是木质的,斑驳而几近朽坏。
红花却盛开着。
寓意深长,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技术时代的嘲讽。
细看横向木块,材料的运动留下了奇妙的花纹,有一些皲裂,由于干涸也可能由于岁月,历史感便出现了,因为历史本来就缺水,因为我们对历史还没有完整的知识,考古也仅仅是从坟墓中认识人类自我。
但历史的确又呈现在我们面前,有如海德格尔说的,历史,现实与未来一起“到时”。
这些痕
迹,斑纹完全没有用笔,因而他们很纯粹,是事物自己运动的结果,我感到一种纯正的自然之美,没有被理性的痕迹,也没有被污染。
因而产生珍惜之情。
画面之外,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没有一件事物不是人为的结果:到处充斥着理性、观念、文化。
楼房,道路,工厂,商业,农药,化肥。
即便自然之物已经人工化了,树木,盆景,塑料花;空气中混杂着燃油的气息,连阳光都被污染了。
人的理性所造成的结果已经超出了人的本性而成为人的制约,理性危害人类几近魔鬼。
人外化为他的理性,而自我消失了。
所以当我们看到物的自由运动,才领略“我”的存在。
事实上,物有“真“,人才能有“真”。
求真,就是海德格尔“去蔽”运动的指向。
从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观点看,曾大军第三种风格的超现实主义,正是“去蔽”运动的一部分。
画面右侧斜向,有个形体,看似恐龙与刀郎的结合物,尾巴像一朵卷曲的云,正在张开双翅,口中吐着仙气,似乎正在和一个裸体的人类交流,而这个人,正在奔向这个变形的恐龙。
画面有趣。
它象征着自然状态下的万物平等,是动物与动物的交流,完全没有人类是主的态度。
在人形的左边,红花盛开表明人的情爱本能。
将目光移到竖着的木块,似乎是一条变形的鱼,张开大口,正在呐喊,这是野性的张扬,发自本能的冲动;人可能源于鱼,它的一双变形的“手”捧着红花,正好诠释了弗洛伊德的思想:生命的冲动,来自人的性爱本能。
这个人的一条腿,正是这只怪鱼的一只手,人形的头部也正好是这个怪物的眼睛,寓意着人和鱼的生物亲缘关系。
画面想象太丰富,寓意太多,但是在讲人与自然,生命。
画面上还有瀑布流下,两个木块的交叉处有两条小狗,童话般地坐着,向着右边的刀郎张望,望着它之外的世界。
童话般的意境,这是个“无我”的境界。
曾大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