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庄子《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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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庄子》之逍遥游(1)
文/路毅
《庄子》是中国古代哲学体系中的经典之一,道家思想的重要著作,在道教经典中称作《南华经》,全书分共三十三篇,分内篇、外篇、杂篇三个部分,其中内篇七篇被认为是庄子亲笔所作,其他篇目为后人加之,但也非常重要,阅读庄子可以让我们感悟到道家独到的人生境界,为我们的为人处世都有很深刻的启迪。
作为华夏子孙我们应细细品味庄子的逍遥境界。
一、逍遥游
《庄子》内篇第一篇是逍遥游,逍遥这个词有些浪漫的感觉,这也是庄子文章的特点,文采风流,有别于孔子文章的质朴。
而且逍遥一词也是庄子最先提出。
所谓逍遥就是悠游自得的状态,逍遥也是一种人生境界,道家与释家很重视人生的解脱,人如果不得解脱,终日惶惶不安,实为不幸,人生则变得无味,甚至痛苦。
而如果参透人生,得到解脱,那么我们的人生视野则变得很开阔,生命也充满了内在的张力,而达到庄子的逍遥境界。
其实谁又何尝不想如此呢?人生在世谁都不想终日苦恼,为生活奔走劳累。
人们内心都渴望解脱。
但想得到真正的解脱,达到逍遥境界却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要思考什么是人生,人生的意义何在。
问题的答案只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人生也许是欢乐的过程,也许是痛苦的旅行。
而庄子可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参悟人生的方法。
整篇逍遥游其实都在探讨人生如何升华,庄子用其精妙的比喻给我们阐释出生命物化、被华、自化的过程。
向我们展示出不同的人生境界,让我们看到一个凡人如何修行而达到至人之境。
原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冥在这里应同溟,意谓大海,而北冥译作北边的大海则不妥帖,北冥原意应是世界的最北端,也就是北极。
鲲有鱼苗之意,但在此专指古代传说中的大鱼。
庄子告诉我们在北冥之地有条名为鲲的大鱼,有多大呢?不知道有几千里大。
在这时奇妙发生了,这条大鱼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只大鹏鸟,从海里一跃冲天。
而这只鸟又有多大呢?庄子告诉我们“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同鲲一样,非常巨大。
这就
是物化。
鲲物化为鹏。
看起来有如神话一般不可思议,这就是庄子思想神妙之所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种物化在我们身边就有实例,如蚕蛹破茧为蝶,就是蚕物化为蝴蝶。
物化其实也是在说事物的变化,我们生活在时空之中,也处于不断流变之中。
正如古希腊先哲赫拉克利特所言我们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就是在说变化。
我们的宇宙也在永恒的变化中,就如一团永恒活火。
我们的生命也是在不断地变化,其实生命就是有无数个点组成。
前一秒的你不再是这一秒的你。
我们就是在着无数微妙变化的点中连接了一条生命线。
变的不光是肉体,我们的精神思想也在不断变化。
从人的视角来看这变化实在太慢,慢的我们不曾发觉,但当我们到了垂暮之年均会倍感逝者如斯。
有一个活泼的孩童仿佛转眼间变成了一位老者。
其实从永恒的角度看我们人类的生命实在太渺小太短暂不过了。
如蝉翼之摆动,弹指之一瞬。
所以,庄子一开始就道出了一个变化的人生哲理。
鲲从海中一跃化鹏高飞,这也是一个质变。
或许鲲在海中静潜数年,终于有一天生命发生了本质变化。
这很容易使我们联想到禅宗的顿悟,学佛之人每日静思冥想参禅悟道,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突然了透生命真谛,顿悟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生命本质的一次升华。
有如鲲化为鹏。
变为大鹏鸟之后呢,就要起飞了。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怒的本义是发怒的意思,但在此是奋起之意,大鹏鸟奋起而飞,起飞后翅膀就像遮蔽青天的云团遮天蔽日。
读到此不得不佩服庄子奇幻的想象力。
如此巨大的鹏鸟想飞上天并非易事,它必须凭借非凡之力方能振翅翱翔。
是什么力量呢?“海运则将徙於南冥”看来是海运。
运,说文解字意谓移徙也。
那么海就是给他这种移徙的动力,这个海不能简单理解为大海。
有些译者将其翻为海上汹涌的波涛,我感觉不妥,一般波涛只会把物体拍在海里,如果是巨浪作为平台将鹏送出,也不合逻辑,我们知道起飞是需要气流的,一般现在飞机起飞光靠平坦的机场还达不到条件,必须有是和起飞的气流。
而大鹏鸟的身躯不知其几千里也,展翅之后更加庞大,肯定需要一些神奇之力,所以海运,应是浩瀚环宇给其的一种动力。
“南冥者,天池也。
”北冥是世界之北极,那么南冥就是南极了。
话虽如此,但实有不同。
南怀瑾老先生解释北冥、南冥时说:北冥是地球之根,南冥是虚空与太空连接处,叫做天池。
南师所译甚为玄妙,道出了北冥,南冥的根本区别。
不同于其他通俗之意,如南海边的天池。
索然无味。
其实南冥和天池到底是如何,庄子也没有给我们明确的答案。
给我们后人留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原文:齐谐者,志怪者也。
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齐谐》是古时齐国记载奇闻逸事的书籍,不过现已失传。
庄子是拿《齐谐》引证。
此书上讲,这只大鹏鸟要飞到南极的时候,“水击三千里”,两个翅膀可以激起三千里的惊涛骇浪。
用惊涛骇浪形容绝不为过。
“抟扶摇”的抟有搏击之意,扶摇则是盘旋而上的暴风。
大鹏鸟用他的翅膀搏击这剧烈的暴风,借助着飓风之力一飞冲天。
其实这暴风对于人类来说确实具有极强的破坏力,有如台风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一样。
但是大鹏鸟因为身躯巨大,振翅则可激起万丈巨浪。
这暴风恰好助其一臂之力,成为大鹏鸟冲天的契机。
大鹏鸟飞上了青天,而后“去以六月息者也。
”此句有三种解释,其一是晋代郭象《庄子注》:“夫大鸟一去半岁,至天池而息。
”郭象把六月解释为半年,而后面的息则没有做具体释义。
他的这个解释影响比较深远。
后人也有把息解释为休息。
其二是释"息"为"风"意谓:大鹏鸟
乘着六月间的大风离去"。
其三是南师所释:大鹏鸟在六月到那里俯仰生息,去补充能量。
三种解释各有其理,我所理解与南师相仿,南师首先解释六月:《易经》中十二辞卦,夏至一阴生,接着是六月。
十二辞卦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代表了地球整个的旋转。
而息南师道:息不是完了!息是生长,所以消息两个字要注意。
消是放射的,是消耗,是完了。
息是回转来成长,是充电。
所以它六月到那里是补充。
(南怀瑾《庄子諵譁》)的确,在《庄子·秋水》中:消息盈虚,终则有始。
息是滋息、生长之意。
在此“去以六月息者”之息意谓生长也最为合理,也和前文之逻辑。
做学问就应字字都研究透,马虎不得。
方可得古人之意。
有时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接下来“野马也,尘埃也。
”何为野马呢?野马就是一种光热的幻影,我们知道在有热气之地,空气会被灼热之气扰流,产生一种虚浮的幻影。
尘埃就是最为细微的尘土。
这幻影与微尘乃至大鹏鸟,都是“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不管他有多么庞大,也不管他是多么渺小,这之中也包括我们人类,在这世间生存都是凭借庄子说的这个“息”。
这个“息”并不是我们平时所呼吸的气息,而是一种扩充生命之气,使生命得以生发。
凭借气得运转我们的生命得以生长,大至鲲鹏,小到尘埃。
在西方哲学里也有相似的论点,如古希腊伊奥尼亚学派的阿那克西美尼提出气是本源,以及气的无定特征。
这和庄子所言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庄子认为的世界本源是道。
气则是使生命生发的动力,都本属于道。
原文: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这句是说天那蓝蓝的颜色,是他真正的颜色吗?而后又紧接着问道:抑或是高旷辽远没法看到它的尽头呢?这都是站在地面的角度仰视天空。
之后又以大鹏鸟的角度来思考,从它的角度看下面的世界也是如此吗?
短短的三个问题,却非常值得人深思,我们平时所见之物其实都是站在“我”的角度来审视,而且见到的均为表象,我们平时都是说湛蓝的天空,其实这只是大气层折射阳光的表象罢了,本身并没有颜色。
假如在清晨或是黄昏我们仔细观察天空其实是七彩的,甚是美丽。
并不是平时所见的蓝色。
而我们知道天的本质其实是空,直接连通宇宙。
若从几光年以外俯视地球我们会发现我们根本看不见平常仰视的蓝天。
这就是角度发生变化,表象也跟着变化。
我们人其实平日都是活在表象中,而表象见多了就会产生成见。
随之对事物也就渐渐麻木,看不到事物的本质。
所以我们人生在世常常有“不识庐山真面目”之感叹。
但是许多人并不知身在此山中之缘。
许多人连“不识庐山真面目”之感都没有。
这些人有了些许知识就自夸其能。
不要认为自己的那点见识都对。
庄子在此让我们人类抛弃固有之成见,从而获取真知。
而现在我们所谓拥有的那些知识许多并非真知。
比如你知道王羲之是书圣,可是你从来不曾见过他的传世名帖;你知道嵇康所作的广陵散,可是你从来不曾聆听过这首旷世名曲;你知道老子所言之道,但你从来不曾静心体悟何为大道。
所以你所知的“王羲之”、“嵇康”、“老子”等等都只是一个代号罢了,这些皆非真知!想得真知必须像庄子所言跳出固有成见,探寻表象背后的真实,使自己生命与外物背后的实相真正沟通。
原文: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风。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後乃今将图南。
释义:
如果海水不是那么深厚,它则无力负载大船。
倒一杯水在低洼之处呢,那么可以使草芥之舟漂浮其上,但放上一只杯子就贴地了,这是水太浅而船太大的缘故。
庄子想告诉我们什么呢?其实庄子在让我们知道何以载物,如果你想使自我的巨轮远航必须有海水一般的胸怀与深度,如果积蓄不深,范围不广,何以载舟?如果我们的人生视野就像小土坑一般,那充其量也就能承载草芥之舟。
所以我们人生在世要不断修行,使自我的知识、思想、觉悟不断加深,要做到博大精深。
做学问首先要广博,涉猎广泛,博览古今,而后要精通一门或几门学问,不要多,精研其深,而得其妙。
博而不精流于其表,精而不博难以厚积。
所以我们应不懈努力,日久天长,可悟其三昧。
这时我们的境界则有了很大的提升,我们的见识见解方有载负巨舟之力。
而后面几句其实也是在说这个意思。
大鹏鸟要起飞的话,如果风力不够,它就无法飞上万里高空,它必须依托于巨大风力,才可翱翔于天际。
这就像前文所说的“抟扶摇”,大鹏鸟借助暴风之力搏击于它,而冲上九霄。
“背负青天”的背是背对着倚靠之意。
夭阏是阻塞的意思。
这句是说背对着青天没有任何阻拦,而后要飞往南极。
后面描述大鹏鸟翱翔于天际与载舟之理相仿,也是说人如果想有大成必定要像大鹏鸟一样借助暴风之力才行。
也就是我们自己必须有雄厚的学识修养做积淀才能使我们自己起飞,而后才能悠游于世。
如果说前面是在说厚积,那么这就是说薄发的道理了。
其实这里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从大鹏鸟翱翔于天际无所阻碍中所得。
这就是告诉我们,心境一定要空灵,无所阻碍,无边无际,才能展翅翱翔,这也是一种人生境界,也许你做到了博大精深,但是心境不空不澈那么也很难在世间心无旁骛的生活。
所以做到了博大精深接下来还需做到心境的高远空灵,这才能逍遥。
否则懂得越多反累其身,身心被知识所束缚,限制了自我。
我们应做到万物皆备于我,才可像大鹏鸟一样畅游天际。
原文: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
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
释义:
蜩就是蝉,学鸠的鸠我们都知道它是当鸽子一类的小鸟讲,其实“学”常常被人忽略,“学”
也是一种鸟,这个字通“鸴”(xué),是一种小山雀。
那么“学鸠”在这里就是指代这种小山雀。
就是这知了和小山雀听说了大鹏鸟的事就嘲笑他说:“我一下子就起飞,碰到榆树、檀树之类的树木就停下来,有时如果飞不到,就落在地上罢了。
哪里用得着飞上数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呢?”庄子在形容大鹏鸟起飞时曰:怒而飞。
而这些小鸟则是决起而飞,就是迅速的起飞。
其实是在说小鸟为自己的迅敏速度自鸣得意呢,而且这小鸟感觉自己才树林里飞翔非得也挺远的嘛,何必像大鹏鸟那样起飞还得搏击飓风,然后还飞到南极那么遥远的地方。
有些人把这里的比喻理解为大鹏鸟有大鹏鸟之乐,小鸟有小鸟之乐,各有其乐。
这样理解其
实是曲解了庄子,如果真各有其乐庄子就没必要写出逍遥游,也没必要阐释境界之不同给人生带来的差异。
其实庄子在这里是讽刺像小鸟这样境界不高,目光短浅之辈,看不起大鹏鸟的高远之志,还自鸣得意。
有如《陈涉世家》中的名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所以我们不要做小鸟,嘲笑心怀远志之人。
我们都应像大鹏鸟一样怀揣高远之志,奋发而起,翱翔于青天之上。
莽苍是指无际迷茫的郊野景色,在这里就是说到迷茫的郊野去,带上三餐就够了。
看来庄子是去一天而返。
三餐则可以吃饱肚子。
那么去百里远的地方就要花整夜的时间准备干粮,而去更远的地方,几千里外,就要花三个月的时间去准备食物。
庄子说这些何意呢?其实也是在说人生的目标人生的境界,如果你眼光就在当下那么把握好今天就行了,不用想明天。
远一点的呢可能有个几天的计划,再往后就不知如何了。
庄子要我们怎样呢?他是在告诉我们要有人生的终极目标这样人生才有大方向,不会迷茫,不会患得患失。
但这个终极目标绝不是功利的,如果一个人是有了终极目标,但如果这个目标虽远却很肤浅,还是流于物表,那么他也很难达到庄子所说的境界,按道家思想来看应该是与道冥合,只有这样才能想庄子所言达到逍遥游的境界。
之后庄子说:“之二虫,又何知?”这两个小动物又怎能领悟其中深意呢?所以小知不如大知,知是通“智”,智慧之意。
这里包括了一个人的见识、学养、胸襟。
一个小知之人只是看到眼前有限的局部,无法领略大智慧给人带来的广阔视野。
小年不及大年,年是人活的年岁。
人的寿命各有长短,其实庄子并不是说所有年长者都高于年纪轻于他们的人,这句话应联系上一句来理解,一个人必须有大智加长寿才是最佳的。
一个人必须志怀高远,像大鹏鸟一般,而后要把握时间,珍惜生命。
时间一长则人的境界不断升华直至百年之后,才可能真正逍遥。
如果一个人没有智慧,不懂悟道。
那么寿命再长也是物理年数的增加,生命本身不会发生根本性转变。
就更不能逍遥得道了。
那么我们如何知道这个道理呢?
(待续)
原文:
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此大年也。
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释义:
朝是指清晨,菌就是菌类,俗话就是蘑菇。
晦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朔就是一个月的第一天。
这句话就是说清晨的蘑菇寿命到不了一个月,他不知道一个月究竟有多长。
还有一种昆虫叫惠蛄,与蜩类似,都是指蝉。
生活在五月至八月,就三个多月的寿命,可以说基本上是生活在夏天,入秋后就不易见了。
所以它从生到死根本不知何为春秋。
这些都是短寿。
“楚之南有冥灵者”,什么是冥灵呢?有些书上解释为一种树,但后面庄子所提大椿也是一种树,而且要比冥灵寿命长许多,举两种树就显得不合逻辑。
所以冥灵是指大龟,生活在楚国之南,就是现在长江以南的江浙一带,它把五百年当做一春,五百年当做一秋。
寿命达到千岁。
这还不算最长寿,还有一种叫做大椿的古树,比大龟还要厉害,以八千岁为一春,八千岁为一秋,寿数达到了万年之久。
这绝对不是庄子瞎编的,我们现在也能看到上千年的古树,我们甚至奉为神树。
就在波利尼西亚群岛上,有一棵龙血树,据说有九千多岁了。
而这些就可以称为长寿了。
说完动植物庄子开始说人类了,彭祖我们都很熟悉,他生活在古代大彭国,传说他活了八百岁。
据传古时彭山一带实行“小花甲计岁法”,小花甲计岁法源于“六十甲子
日”,就是以六十个星宿神轮流值日一周的时间为一岁。
所以有人据此推算彭祖实际寿命是现在的146岁。
不管如何计算彭祖的年龄,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彭祖是人类罕见的长寿之人,道教奉为仙真,孔子也对他推崇备至。
而我们普通人要和彭祖相比,岂不是可悲可叹吗?
庄子引用朝菌、惠蛄与冥灵大椿及彭祖的寿命比较,来论证前文小鸟与大鹏鸟视野境界的悬殊。
有时我们境界不到,只能领悟一些小道,却还因此沾沾自喜。
见到至深的大道反而对其疑惑,甚至嘲笑。
以惠蛄的见识如何体会大椿经历的岁月啊!
原文:
汤之问棘也是已。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
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释义:
汤指商汤,棘是汤时的贤大夫,有道德的贤能之人。
商汤询问棘这样一段话。
穷发之北,穷发就是不长草木的地方,寸草不生之地。
也就是庄子所说的北冥,北极一带。
它的北面有一片深海,就是天池。
庄子在前文提到过天池,说大鹏鸟南飞至天池,那么怎么又出现在北极了?其实南北极内部是相沟通的。
这里有种鱼,它的背脊好像有几千里,没有人知道它具体有多长,它的名字叫做鲲。
还有种鸟,叫做鹏,它的背脊像一座大山一样。
泰山在这里是大山的意思,不是东岳泰山。
然后也和庄子所描绘的一样,搏击暴风冲上了九万里的高空。
“绝云气”穿越了云层,到达了没有云的边界。
倚靠着青天,然后向南飞往南极的大海。
小鸟就嘲笑大鹏:他想飞到哪去啊?我起身飞跃,不过飞个几丈高就落下来了,翱翔在蓬蒿之间,就是我飞翔的极限了。
而大鹏鸟打算飞到什么地方去呢?这就是小与大境界的差异了。
庄子再次叙述这段故事,只不过这次借商汤之口,是想证明自己并非虚构。
也是想再次强调小境界不如大境界,我们的学识修养不到就很难有大鹏鸟般的境界。
庄子从头到此都是在讲这个道理。
要让我们明白人要不断修养身心,提高自我学养,从而使生命内在发生变化。
这就像有时我们学习书法,见到一个当代书法家的字迹,自己便赞叹不已,通过自己努力可能能学其八九,这时我们就有些自满,骄傲。
殊不知在你之上有多少大家的书法美不胜收,明代的董其昌、元代赵孟頫、宋代苏黄米蔡、唐代欧虞褚颜柳、乃至东晋的书圣王羲之。
你在没有见到他们的法书之前就自得于自己的那点小成就。
其实你连历史上的书法大家的皮毛都赶不上,就像赵孟頫所言:“朝学执笔,暮已自夸其能,薄俗可鄙!可鄙!”这就是境界的差异。
而现代人大多有这种毛病,自己有点小成就就向别人夸耀,这和庄子说的小山雀有什么差别吗?所以我们要明白大小境界的差异,见到自己境界之不足,不断完善自我,学习前贤的经典思想著作,开阔我们的视野,不要像小雀一样目光短浅,不要做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