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哲学中的思想实验

1、缸中之脑（Brain-in-the-Vat）

这是哲学史上最著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它的版本有很多个，缸中之脑仅仅是这些版本中的最后⼀一个。

⽐比如说笛卡尔就曾经提出了了：如果我们感知的⼀一切都不不是真实的，⽽而是有⼀一个魔⻤鬼在欺骗我，那么我们怎么判断我们是否被欺骗了了？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欺骗我，那么我就不不曾接受过任何可以称为是正确的东⻄西。⽽而且它并不不需要做那么复杂，只需要修改我的记忆就⾏行行了了，这并不不难想象，因为我们⾃自⼰己也会经常记不不清楚东⻄西。虽然我们和梦中对⽐比，能够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我们怎么可能在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梦呢？同理理，我们怎么判断，尤其是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断定我们现在就是清醒的呢？我们如何证明我们睡醒的时候不不是从⼀一个更更为模糊的状态进⼊入了了模糊的状态？

缸中之脑的论证更更为技术⼀一些，它的设想和⿊黑客帝国⼀一样，或者说，⿊黑客帝国沿⽤用了了缸中之脑的怀疑论思想。

不不难想象，在科技⾜足够发达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制造⾦金金属-神经元的接头，让后以此，将⼈人类⼤大脑中延伸出来的神经都替换成这个，将⼤大脑放在合适的营养液中，通过⼀一个超级计算机来控制⼈人类的感觉，以此实现对⼈人的操控。

有⼈人会怀疑缸中之脑的可⾏行行性。

第⼀一种是说，我们现在的科技达不不到这个⽔水平。拜托，别开玩笑了了，⿊黑客帝国⾥里里⾯面模拟的是这个时代的世界，⽽而实际上的时间已经是在千年年之后，这有什什么不不可能的？你的知识在这个思想实验中根本就不不能作为驳倒别⼈人的依据。

第⼆二种是说，神经那么多，不不可能被这样操控。别忘了了，即便便这句句话的是正确的，但是你忘了了，所谓的神经系统什什么的，同样只是你获得的知识罢了了，你不不能够证明你获得的这些知识就是正确的，你甚⾄至不不能够证明，假设你是缸中之脑，你的结构还和⼈人类⼀一样，说不不定你是⼀一个⾦金金属结构的东⻄西。说不不定那个世界中连⾦金金属都没有。说不不定你根本就不不是实体物质态的，⽽而是别态的存在，⽐比如说电磁场态。当然，这⾥里里也仅仅是⽐比喻⽽而已，我们不不可能想象出我们没有接受过的概念。

第三种是说，电脑总会卡机或者计算出错，程序总有 bug ，但是我们观察到这个世界显得如此正常。这个反驳也是很可笑的，因为第⼀一点，我们的正常就是以我们的经验来判断的，⽽而如果我们能够被操控，那么相信改写记忆也不不是什什么难事，另外，即便便电脑卡机了了，你忘了了你玩游戏的时候么？如果是单机游戏，并且是 CPU 导致卡机⽽而不不是显卡导致卡机，那游戏剧中⼈人的动作还是连续的，

如果你能够建⽴立⼀一个以它为基准的时间的话，它的动作依然会是流畅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事实上，缸中之脑说明了了⼀一点：即便便是唯物主义，也可以进⾏行行怀疑论。并且更更有趣的⼀一点是，你稍作思考就会发现⼀一些关于功能主义和唯物主义之间的更更为有趣的结论。这⾥里里先不不说。

2、感受性质的缺失

物理理现象是以量量来衡量量的，⽽而⼼心灵现象是以质来衡量量的。

每⼀一种⾏行行为都会导致⼀一种感觉，并且不不同的⾏行行为，⽐比如说喝喝酒和看电影，会给⼈人带来完全不不同的感觉。“感受性质”⼀一词被⽤用来描述意识的这⼀一层⾯面。每个单独的意识状态都是⼀一个感受性质。我们可以想象，我们可以有同样的功能，但是却完全没有感受性质。

3、光谱反转

有⼀一个⼈人有奇怪的⾊色盲，但他不不知道跟别⼈人不不⼀一样，别⼈人看到的天空是蓝⾊色的，他看到的是绿⾊色的，但是他和别⼈人的叫法都⼀一样，都是“蓝⾊色”。怎么让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不⼀一样？你怎么证明你不不是上述问题中的主⼈人公？

这⾥里里说的就是 spectrum inversion。（这个实验的具体描述是两个⼈人都不不是红绿⾊色盲，但是⼀一个⼈人看到的红⾊色实际上是另⼀一个⼈人看到的绿⾊色，⼀一个⼈人看到紫⾊色是另⼀一个⼈人看到的⻩黄⾊色之类的。）

因为正常⼈人和⾊色谱反转的⼈人在和颜⾊色有关的功能上没有任何差别，所以我们没有办法通过输⼊入输出的⼿手段判断这个⼈人的视觉是否⾊色谱反转了了。并且我们也很难通过别的⼿手段去判定谁才是正常的。

假设这个东⻄西和视神经有关，然后给两个⼈人做了了视⽹网膜对换的⼿手术，但是

1、有可能这根本不不是视⽹网膜的问题⽽而是视觉中枢的问题，所以⼿手术之后两个⼈人的视觉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2、有可能这根本不不是物理理世界能够解决的问题；即两个⼈人调换了了所有和视觉有关的所有物理理部分之后仍然没有变化；

3、即便便有了了变化，你依旧分不不出谁是正常的，你只能知道这两个⼈人是不不同的。

（预先设定何者为正确是⽆无法实施的操作，即便便加⼊入第三者你也不不能判断是两个⼈人正常还是⼀一个⼈人正常。参考⻬齐物论中那段关于⻬齐是⾮非的论证，当然你可以

假定只有这样⼀一个视觉不不正常的⼈人，但是这个假定是可错的，⽐比如说你考虑了了四个⼈人，其中 A 和 B 有相同的视觉经历⽽而 C 和 D 有相同的视觉经历……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而⾔言，其本身存在两个⽅方向，⼀一个是哲学的⽅方向，⼀一个是⽣生物学或者（⼴广义的）物理理学的⽅方向。

作为⼀一个思想实验，在哲学的⽅方向上，它产⽣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了构建两个在任何对于颜⾊色的测试中都表现相同的⼈人，然后告诉我们虽然他们可以有着完全相同的“运作⽅方式”（把同样的颜⾊色称为⽩白⾊色，同样的颜⾊色称为绿⾊色，同样的颜⾊色称为蓝⾊色……），但是他们却有着对于颜⾊色不不同的感觉。（这只是⼀一个思想实验）

在物理理的维度上，问题同样存在。

⾸首先，我在前⾯面提出的更更换视神经的那⼀一套操作⽅方式不不容易易实现故不不考虑。其次，即便便同时配合上明暗度的测试（不不妨假设他们的确对明暗度有感知上的差别），⼜又或者进⾏行行渡⾊色和调⾊色的进⼀一步测试，我们依旧没有办法区别出哪个⼈人是哪种情况。

为了了⽅方便便叙述，我们不不妨认为 A 是⾊色觉绝对正常的。然后 B 君⾊色觉和 A 相似，但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色弱，C 君是我们所说的反⾊色症（或者按照题⽬目的说法，蓝绿调转）。但是我们如何确定 B 和 C 中何者为⾊色弱，何者为反⾊色症呢？

考虑到⽣生物个体的差异，可能每个⼈人和 A 都有细微的差别，这样⼀一来，我们除了了认定⼀一个⼈人是正常的，便便只能认定其它⼀一些⼈人和 A 的 function 相近，⽽而另⼀一些⼈人和 A 相远，离 A 最远的肯定是失明者。次远的是⾊色盲。再次可能是严重⾊色弱，接下来的或许是轻度⾊色弱和反⾊色症者，当然反⾊色症者的表现可能出于和正常⼈人视觉偏差的范围内，即便便不不是，我们⼜又如何将其和轻度⾊色弱区分开来？毕竟⾊色弱是可以有很多个维度的。可能 C 和 B 的⾏行行为不不相似，然是和另⼀一 B' 的⾏行行为是相似的。另外，听说世界上还有⼀一些⼥女女性有四种视锥细胞，所以她们看到的颜⾊色⽐比我们看到的更更为丰富⼀一些。当然，她们和正常⼈人的区别，就和正常⼈人和⾊色盲的区别差不不多了了，有些我们看上去是⼀一样的颜⾊色，在她们眼中可能会有很⼤大的不不同。

4、内格尔的蝙蝠

内格尔曾经写了了⼀一篇⽂文章，叫做《当⼀一只蝙蝠是什什么感觉》

这篇⽂文章进⾏行行的思想实验很有趣，假设我们变成了了⼀一只蝙蝠，我们同样可以有信念，有欲望，但是问题在于，蝙蝠有⼀一种完全不不同于我们的⽣生活⽅方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