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柳宗元散文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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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柳宗元散文比较
明代茅坤有过一句话“夫古之善记山川,莫如柳子厚”。山水散文在柳宗元手里散发出了浓浓异彩,也是其散文中最具有独创性色彩的部分,为古典的散文领域注入了新的色彩,使得山水游记在文学史上有了自己的独特的色彩。而说到山水记,“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也曾有过一定的篇目,在这一领域,韩愈有不俗的贡献,而柳宗元发扬光大。
韩愈有几篇名作:《新修滕王阁记》、《燕喜亭记》等,而柳宗元则有最为著名的“永州八记”。选题上,两人有着一定的差异,韩愈选题看中名胜,花了大量的笔墨写其壮阔与历史名事,多为为此地锦上添花之举。例如《新修滕王阁记》开头“愈少时则闻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有瑰伟绝特之称;及得三王所为序、赋、记等,壮其文辞,益欲往一观而读之,以忘吾忧;系官于朝,愿莫之遂。”这里写其渊源与广阔的历史背景,更写明了作者自己去的理由,是因为少时的仰慕,由此解开了叙述的大幕。而柳宗元则更多的是记载山村野景,不为人知的小地方的别具一格的风采,因为自己的游玩赏心之时的不经意的美的发现。例如《小石潭记》“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8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仅仅是出游时的一次突然地邂逅,耳听水声进而与僻静幽深处寻得一小石潭“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美景在不经意间进入作者的心底,游山水而得其意料之外的美感收获,后因“坐潭上,四
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而离去,但赏心赏景得到了满足,离去又如何呢。韩愈以名胜古迹为赏玩,玩其底蕴与历史,在其中阐述自身情绪,柳宗元以不经意美的发现为玩,玩其野趣与内心的满足。两者实在不可互为比较,一者写出壮阔古胜,一者写出清幽山水,一者乐情,一者乐景。
在对于景色的描绘上,二者有其相同也有其不同。相同者即旁征博引,典故相随。例如《新修滕王阁记》中描述滕王阁,开头即表示瞻仰“少时则闻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有瑰伟绝特之称;及得三王所为序、赋、记等,壮其文辞。”以“三王”之名来表示滕王阁的历史底蕴,而在后文中也多有叙述其出发修葺滕王阁之本意,反少叙述滕王阁之景致“十四年,以言事斥,守揭阳,便道取疾以至海上,又不得过南昌而观所谓滕王阁者。”先写自己为何到了滕王阁,而后“令修于庭户数日之间,而人自得于湖山千里之外。吾虽欲出意见,论利害,听命于幕下,而吾州乃无一事可假而行者,又安得舍己所事以勤馆人?则滕王阁又无因而至焉矣!”更多的是叙述自己对于修葺滕王阁的无奈以及修葺滕王阁对于百姓的无一利之处。描写最多的是自己的政治因素而非景色,却在推究滕王阁背景之上多花了时间,结尾一句“工既讫功,公以众饮,而以书命愈曰:“子其为我记之!”愈既以未得造观为叹,窃喜载名其上,词列三王之次,有荣耀焉;乃不辞而承公命。”更是如此,将自己的因素也列为滕王阁之名中。柳宗元则全不似韩愈,景色的历史只是偶尔穿插,恰到好处的运用,起到与正面描写相合的作用,使其为必要又不会打扰到整篇文章的画面
感知。例如《游黄溪记》中景色集中于黄神祠,以尚奇为名写出来独特的黄溪景色,而在其中有一段黄神祠的传说描写“传者曰:黄神王姓,莽之世也。莽既死,神更号黄氏,逃来,择其深峭者潜焉。始,莽尝曰:“余黄、虞之后也。”故号其女曰“黄皇室主”。“黄”与“王”声相迩而又有本,其所以传言者益验。神既居是,民咸安焉,以为有道,死乃俎豆之,为立祠。后稍徙近乎民,今祠在山阴溪水上。”这里的描写起到了正面描写无法起到的作用,即侧面的烘托黄溪的幽深峭壁,而且使得景色有了一种独特的神仙的色彩。这里的旁征博引上,韩愈不免有些滥觞,而柳宗元则很好的处理了景色与传说的关系,两者一者看中历史,一者创造历史。
韩柳的不同之处在于对于景色的描绘上。韩愈注重大气磅礴,描写则稍显粗略,柳宗元更看重景色的独特美感,描写精密细致。韩愈在对于景物的描写上仅仅只是粗笔勾勒,而缺乏深重的笔墨注重,从而使得笔下景色广阔有余而内容泛泛,给人以说明之感,如《新修滕王阁记》中只有“瑰伟绝特”“大者驿闻,小者立变,春生秋杀,阳开阴闭”两处描写,使得读者对于滕王阁只有粗粗的印象,知道其瑰伟绝特,而不知为何,也无处感知。柳宗元则是将自己所感知的景物的美全部诉诸笔下,将自己脑海中景物的美转化为具体的笔下的文字,使读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在描写中将整体与部分相合,不仅仅写出远景的美,而且靠近,将美近距离的呈现,两种画面皆有。作者在《小石潭记》中即是如此,开头“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即
远景,由水声率先勾勒小谭,一个模糊的画面展开,而“水尤清冽”则是补充了远景的描绘。后面“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更是将小石潭的近景展现,一副画卷已成,柳宗元细致的将所有的景色描绘出来,使读者可感可观。
在语言上,两人都推崇简洁,两者都比较反对骈文的辞藻堆叠,更为看中的是言之有物与语言的美感。但两人对于语言的运用却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见解。韩愈散文用词奇异,犀利直露;柳宗元散文则简洁凝练,含蓄凝重。韩愈之文,倡导“唯陈言之务去”,力求做到“不袭蹈前人一言一句”。亦或说,韩愈比较看重文中语言的新奇作用,力求把词句的新奇和流畅结合起来,继而形成一种以秦汉两朝古文言语为基础,并把中唐时的口头语言结合起来的新的散文语言。在韩愈也特别重视词语的提炼,使其文章语言力求准确、凝炼,语言简约、意义丰富,如《新修滕王阁记》中以“瑰伟绝特”“大者驿闻,小者立变,春生秋杀,阳开阴闭”写滕王阁,又如《喜燕亭记》中写亭附近的景色“斩茅而嘉树列,发石而清泉激。辇粪壤,燔淄翳;却立而视之:出者突然成丘、陷者岈然成谷,洼者为池,而缺者为洞;若有鬼神异物,阴来相之。”在语言上给人以新奇大气之感。柳宗元的散文篇幅都不甚长,但文章内容却十分峻洁、哲理深刻。他的散文语言还表现在文中语词奇诡、凝重、讲求历练劲健。他还特别善于用瘦硬语和奇字,显得精巧犀利,如《小石潭记》中描写小石潭两岸的景色“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