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为了生活的地理”到“实践地理”--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修订对我国的启示

‘现代基础教育研究“第29卷,2018年3月 (R e s e a r c ho n M o d e r nB a s i cE d u c a t i o n )V o l .29,M a r .2018
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 到 实践地理 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修订对我国的启示
刘 兰1,2,郭永馨3
(1.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上海200234;2.上海市地理教育教学研究基地,上海200062;
3.上海市松江一中,上海201600
) 摘 要: 美国‘
为了生活的地理: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从理念上强化了 实践地理 的学习方式;结构上简化呈现了6大要素㊁18条标准,
增加了案例;内容上增加了地理科学的最新研究进展;形式上以内容为线索,各学段并列呈现㊂美国课程标准的修订对我国地理课程改革有
一定的启示㊂ 实践地理 意味着在地理知识技能之外强化了地理视角,适时将地理科学发展
前沿内容纳入中学地理课程,适当考虑课程标准形式的可读性㊂
关键词: 实践地理;
地理课程标准;课程理念 基金项目:本文系上海高校 立德树人 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和上海市地理教育教学研究基地课题 地理课程标准
国际比较研究 (项目编号:S H G E 2014A 02
)㊁上海师范大学文科项目 地理课程价值观国际比较研究 基于国际地理课程标准比较视阈 (项目编号:A-0230-15-001011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㊂作者简介:刘 兰,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教师教育㊁地理课程与教学论研究㊂
郭永馨,上海市松江一中二级教师,硕士,主要从事地理教学论研究㊂ 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为了生活的地理:国家地理标准“(G e o g r a p h y f o rL i f e :N a t i o n a l G e o g r a p h y S t a n d a r d s 1994)1994年推出,2012年修订完成第2版㊂通过对修订前后的比较,我们认识到其修订过程中涉及的很多问题,可以对我国地理课程改革有所启示㊂
一㊁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修订的背景
根据笔者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学区的实地课堂观察,美国课堂中对课程标准的重视程度很高㊂美国的课程标准分为国家课程标准㊁州课程标准和学区课程标准,这三者之间以国家课程标准为基准,实际实施的是学区课程标准㊂
地理学科在美国很多州没有单独设立的科目,是以综合课 科学 和 历史与社会 的形式出现㊂然而地理学科也有独立的课程标准㊂
1994年,
由美国地理学会㊁美国地理学家联合会㊁美国全国地理教育委员会和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共同组织编写的‘为了生活的地理:国家地理标准“一书正式出版㊂该国家地理课程标准(以下称 美国课
标第1版 )在之后的十几年中对美国地理教育产生了不可替代的作用㊂但是在多年的地理教学实践过
程中,该标准中的一些问题逐渐显现㊂例如,美国课标第1版内容冗长,A 4开本达272页,
使一线地理教师操作困难;标准的内容有一定难度,使地理教师对标准的理解和掌握存在一定偏差,所以教师少有机会对课程标准进行充分认识和深入理解㊂同时,地理课程标准又提供了一系列要求学生应该达到的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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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卷‘现代基础教育研究“(R e s e a r c ho n M o d e r nB a s i cE d u c a t i o n)2018年3月基准,而没有详细规定通过学习哪些内容达到这些标准,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其缺乏实际的可操作性㊂同时随着现代地理信息系统技术的出现,该标准中有些内容亟待更新和修订㊂于是从2007年下半年起,
美国地理教育国家执行项目(G E N I P)课程标准委员会就开始筹划和修订该课程标准㊂第一轮修订由学术界地理学者以及科学教育方面的专家完成,第二轮修订是由各个年级的教师㊁课程开发者等完成㊂经过5年的努力,2012年‘为了生活的地理:国家地理课程标准(第2版)“(以下简称美国课标第2版)正式出版,第2版的地理课程标准促进了美国地理教育更长远的发展㊂美国课程标准的修订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近年来美国地理教育的发展变化㊂
二、美国地理课程标准第2版修订述评
与美国课程标准第1版相比,第2版从理念㊁结构㊁内容和形式等方面都有了一些新变化㊂
1.理念上: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g e o g r a p h y f o r l i f e) 到 实践地理(d o i n gg e o g r a p h y)
美国课标第1版中的内容相对独立,很多内容是简单叠加而成的,各部分内容之间缺乏内在联系,内容之间没能通过合适的理念有效组织起来,所以具体实施过程中会出现 可操作性差 等一些问题㊂第2版重新梳理了内容的组织结构,强调了 实践地理 的地理学习方式㊂
(1)组织结构理念的变化:直线性原则㊁脚手架原则和知识技能原则相结合
如何避免各个学段之间的重复性和不连续性?如何有效地将内容在课程标准里组织起来?第2版的课程标准考虑如何将整个公民教育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美国课标第2版试图用源于科学教育的三个原则结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三个原则分别是直线性原则㊁脚手架原则和知识技能原则,其对美国课标第2版的结构有很大影响㊂
美国课标第2版延续了第1版的6个要素㊁18条内容标准㊂内容标准明确按学生学段来分析,规定了各个阶段地理教育的系统性目标体系㊂这18条标准之间和每条标准的内容之间就通过直线性原则㊁脚手架原则和知识技能原则三个原则联系起来㊂
直线性原则指的是每一条标准的纵向结构㊂脚手架原则指的是每条标准内的横向结构以及标准与标准之间的横向结构㊂这两者的共同目的就是建立一个综合的㊁不断积累的㊁循序渐进的结构,也就是螺旋式上升的结构㊂在一个标准对应的年级内,直线性原则要考虑的就是 知识目标和技能目标的设置是否清晰地阐述了学生应该知道什么,以及学生能够做些什么 ㊂脚手架原则是通过两方面来实现的:首先,从4㊁8㊁12年级分别对应的同一条标准来看,脚手架原则要考虑的就是 知识目标的设置是否循序渐进地让学生更容易理解内容知识 ;其次,要考虑在一个标准中提到的知识目标是否在另一条标准中提到过,如果提到过,它是否符合该学龄层学生认知的特点㊂知识技能原则体现了学生思考地理的方法㊂它们主要由一些出现在技能目标和案例中的动词组成㊂正如表1所示,在知识目标方面有7个动词,在每一个动词的应用实例中,它们可以阐述在一定水平范围内能够操练的知识技能㊂例如,学生要会识别一个首都,找到这个首都的位置,或者能够知道定义一个首都的标准㊂
表1知识目标的7个动词及示例
动词示例
识别能够识别一些名字(如巴黎是法国的首都),或者根据相同的外表或功能将一些事物进行分类(如岩石
堆和黏土堆都是冰川中冰碛石的产物),或者定位(如在地图或地球仪上识别某处的位置㊂)
描述通过对细节的描述来表现某事物的特征(例如一个地方㊁一个区域㊁一种生态系统㊂)
创建将信息以图表或其他有逻辑的形式展现出来(例如,利用斯里兰卡的出生率和死亡率创建一个人口 金
字塔 ),通过一系列有条理的想法创建一个论点(例如,圣路易斯被誉为 通往西方的大门 ,因为它是
19世纪大平原地区横跨密西西比河区域殖民定居的起点㊂)
分析把一个复杂的系统分解成各个小部分和各部分之间的关系(例如,一个生态系统是靠流动在气候㊁生物
和土壤之间的能量维持的㊂)
解释详细地阐述一个事物或其状态产生的过程和原因(例如,萨赫勒地区的沙漠化是长期干旱和人口增长
给农业生产系统带来压力的共同影响下形成的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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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郭永馨: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 到 实践地理
(续表)
动词示例
比较阐述两个事物之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例如,美国土地利用政策实施前后,美国土地利用模式的比较㊂)
评估通过衡量相关的优点和缺点,对某一事物进行评估(例如,长期的全球变暖可能会继续,因为全球人口
的不断增加导致了以碳为原料的燃料使用量的增加,例如用煤炭发电等㊂)
将直线性㊁脚手架和知识技能三原则结合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为 美国学生在成为精通地理的人前要知道什么㊁能够做什么 做出了清楚的阐述㊂
(2)地理学习方式理念的变化: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 到 实践地理
美国课标第1版强调 为了生活的地理 的理念,主要阐述地理学习在生活中的重要意义,经过多年的地理教育实践,教师㊁学生以及社会已经认可了地理学习对于生活的重要意义,而需要进一步强化地理学习的方法㊂所以,美国课标第2版的地理课程标准强调 实践地理 的学习方法,将其作为一项新理念来看待㊂
虽然美国课标第1版通过对地理技能的强调,初步体现了对 实践地理 的重视,但是不够突出㊂在此基础上,美国课标第2版在组织过程中更加强调 实践地理 的重要性㊂因为在当今社会,让学生学会如何利用地理思维和地理信息实践做出正确的判断,从而解决个人和社会问题,显得非常必要㊂
美国课标第2版将 实践地理 定义为 应用地理视角观察世界,提出并回答不同场所中出现的问题 ,而 地理视角 则指的是从地理的观念出发,全面了解世界的角度㊂由于每个人的生活经验㊁获得的信息以及主观评价标准不同,其观察世界的视角也不同,看待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观念也会不同㊂在课标中着重提出,具备地理素养的人所应具备的两个特定观念就是空间观念和生态观念㊂这与我国目前提出地理核心素养中的空间思维和人地协调观类似㊂
实践地理 需要学生将地理视角㊁知识和技能紧密结合㊂这三方面的任何一个方面都很重要,但不能完整地实现实践地理的目的㊂如果教师只集中在地理内容知识方面,学生可以在考试时获得很好的分数,但很难使他们学以致用,这些知识能够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㊂如果学生只聚焦技能,而非理解空间和生态视角,他们可能不会明确地表述地理探究问题㊂美国课标第2版对 实践地理 的重视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体现在它的组织结构上(见表2)㊂
表2美国课标第1版和第2版组织结构对比表
组织结构第1版第2版
①地理技能①实践地理:用地理视角观察世界
②地理观念②用多种方法看世界:地理观念
③地理课程本质(地理知识)③了解世界:地理基础知识
④提出并回答有关世界的地理问题:地理技能
第2版的结构把原来零散的地理技能㊁地理观念㊁地理知识归结在了一起,体现了地理视角㊁基础知识和技能之间的联系,体现了这三者都是 实践地理 的必要组成成分,它们是紧密联系的,不是孤立的,这也是重视学生全面发展的体现㊂
其次,体现在其对 实践地理 的详尽描述上㊂
具体教学过程中的 实践地理 怎样实现呢?为避免第1版实施过程中由于教师对内容的不同理解而造成的混乱,第2版课程标准中给出了详尽的案例作为范本㊂
通过三个教学案例的描述,让4㊁8㊁12年级的地理教师知道如何让学生参与地理调查,并教会他们怎样利用地理视角㊁地理知识和技能结合来 实践地理 ㊂下面是5-8年级学段的案例㊂
进行地理探究:5-8年级调查科罗拉多河流域水资源使用情况在 环境与社会 这个单元,学生将会学到流域㊁水资源㊁人类活动是如何改变自然环境的㊂一开始,拉米雷斯老师就与学生们分享了一篇与此相关的新的文章㊂学生们震惊地发现科罗拉多河水确实在到达墨西哥湾前就用尽了,他们还了解到关于科罗拉多河的水资源的争论和冲突㊂因为学生们生活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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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卷‘现代基础教育研究“(R e s e a r c ho n M o d e r nB a s i cE d u c a t i o n)2018年3月罗拉多,他们想知道科罗拉多河的水目前被用在何处,用了多少㊂ʌ提出地理问题ɔ她还要求学生在网上搜索科罗拉多河流域的地图,以开始调查这个地理问题㊂使用数字地图,他们发现这一大片流域实际上覆盖了美国西南部一大部分地区㊂他们还了解到许多法律和水资源协议把该河流的大部分的水分配到遍及美国西南部的城市和州㊂使用大量州的地图,学生识别用来把科罗拉多河水转移到这些地方的运河和沟渠㊂地图还会展现出河流沿岸控制水流供应的大坝的位置㊂学生了解了大坝后的水库中的水平面的波动取决于位于河流源头的落基山的积雪量㊂ʌ获得地理信息ɔ
学生两人一组制作从2000年到2010年水库中水位的图表㊂接下来,他们调查并用曲线图表示同年科罗拉多落基山的积雪量,以判断这两个图表中的数据是否有联系㊂学生们还制作了科罗拉多河水分配给各地的总量的图表㊂ʌ整理地理信息ɔ接下来他们比照这些图表上的数据以判断哪些年份科罗拉多河没有足够的水满足承诺分配给各地的水的总量㊂
学生们利用对于科罗拉多河排水面积在西南部面临的挑战的理解,他们集体讨论那些城市和州在科罗拉多河水资源稀缺时的低水位年份的解决方案㊂学生们惊奇地了解到大多数年份里,大部分的科罗拉多河水都被远离科罗拉多的城市和州用于农业生产了㊂他们开始理解了分享水资源的地方之间的竞争,还有对于合作协议及由不同位置的居民积极参与问题解决的需求㊂拉米雷斯女士把学生们分成小组发表陈述,阐述未来该地水资源短缺问题的可能的解决办法㊂
学生还想知道世界上的其他地区是否也经历过分享稀缺的水资源的相似问题㊂ʌ提出地理问题ɔ拉米雷斯女士说这个问题需要进行另一项调查㊂在评估学生们对科罗拉多河流域调查的讨论中,他们总结到自己所学的知识在当地居民的经济和生活质量问题方面有深远的影响㊂他们还意识到地理观点是如何帮助自己更全面地理解水是从哪里来,水被谁利用,又用在了哪里㊂西南部水资源的使用肯定是他们在未来可以更加频繁地听到的一个问题㊂
地理是一门内容非常丰富的学科,它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㊂以上案例就阐明了地理与生活的密切关系,详细叙述了学生是如何利用地理观点㊁知识和技能的结合开展地理探究的,即所谓 实践地理 是如何实现的㊂在第一个 提出地理问题 阶段,就利用了地理视角的敏感性;在 获取地理信息 和 整理地理信息 阶段,充分利用地理知识和技能来解决问题;在第二个 提出地理问题 阶段,充分利用地理视角㊁地理知识与技能三者的整合㊂
2.结构上:保留了6大要素㊁18条标准的结构
第2版的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的课程核心内容保持不变,反映了第1版课程标准在 确立重要且持久理解 这一方面的成功㊂其基本框架包含两个层次:要素和标准㊂一共有18条标准,融入6大要素里㊂一个要素代表了一种理解地理学的主要且必要的观点:它是观察世界的确切方法,每个要素对于整体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㊂
表3美国地理课程标准的主要层次
要素课程目标内容注释
第一要素 空间方面的世界 主要是获得初步的地理眼光地理信息的结构㊁知识在脑海中以地图
的结构呈现㊁地理信息的空间分析第二要素 地方与区域 主要是用地理眼光看世界地方和区域是地理的基本单位,这些单
位在不同人的眼中是不一样的
涵盖了地理的主要内容
第三要素 物质系统 物质系统 注重事物的形成和发
展过程(气候㊁地貌等),然后把这
些过程组织成具有功能性的组件㊁
生态系统和生物群系
涵盖了地理的主要内容
第四要素 人类系统 人类系统 从人口开始,然后考虑
人类行为,包括文化㊁经济㊁殖民㊁
斗争及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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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要素
课程目标内容注释
第五要素 环境与社会 通过强调物质系统和人类系统之
间的相互作用以及确立资源在 环
境 社会 关系中的中心地位,将地理课程内容重新整合到了一起
第六要素 地理的应用 显示了地理从整体上看是怎样使
学生了解过去㊁诠释现在㊁规划未来的 每条标准的基本结构由四个部分组成:
介绍性论述㊁知识目标㊁活动操作目标㊁案例㊂介绍性论述:每个介绍性论述都遵循一定的模板,课程目标是培养全面了解地理的人㊂因此,每个论述都体现了全面了解地理的人在特定的内容范围内必须知道的知识和必须要做的事情,每个目标内容主要由3个或4个主题组成,论述部分对每一个主题都有一个大概的描述,同时,它还对 为什么这些主题是重要的 做出了清晰的陈述㊂
每个主题下面包含了2到4个知识目标 学生必须知道和理解的具体内容的简要表述,每个知
识目标下面都有2到4个活动操作目标,陈述学生在已学知识的基础上需要具备的活动操作能力㊂在每个活动操作目标下面有3个左右的活动案例,学生可以通过这些实践活动展现自己对知识目标的理解㊂每个活动案例包含内容㊁过程和成果三部分,内容主要以文字段落㊁词汇和事例的形式呈现,过程主要是指必要的思考过程,成果可以用来评价学生是否真正学到了知识和能力㊂课程标准中提供的这些案例,教师可以充分利用,但这些案例并不是完整的教案,因为它们没有详细说明具体要使用的
材料㊁时间的分配情况㊁教学流程以及使用的评价过程等㊂这些案例并不是指示教师 应该做什么 ,而
是对 教师在课堂上可以做些什么 的说明,教师可以将这些案例进行完善和拓展㊂
3.内容上:
增加地理科学的最新研究进展从1994年到现在,
地理科学领域有了长足的发展,中学地理课程也应追踪地理科学研究发展的最新动态,与地理科学的发展紧密相连㊂美国课标第2版在内容也有了一些重要的更新㊂
变化1:更加重视地理空间信息技术地理空间信息技术的发展是1994年以来地理学的一大重要改变㊂例如地理信息系统㊁全球定位系统㊁遥感系统等,它们能在计算机硬㊁软件系统支持下,对整个或部分地球表层(包括大气层)空间中的有关地理分布数据进行采集㊁储存㊁管理㊁运算㊁分析㊁显示和描述㊂如今地理空间信息技术已成为地理研究的一个重要工具,也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㊂随着高质量数据越来越容易获取,地理空间信息技术正在改变我们了解世界的能力,地理作为帮助个体和社会解决实际问题的工具,它的角色地位正在提高㊂因此,第2版的课程标准中增添了地理空间信息技术内容,并要求在地理课程实施过程中贯穿使用,让学生初步了解并学会利用一些地理空间信息技术来解决问题㊂
变化2:增加了生物群系新标题中 生物群系 的增加,反映了在全球环境变化的威胁下,那些区域规模的生物和物质群落正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㊂例如,全球气候变暖将导致冰川消融,海平面将升高,引起海岸滩涂湿地㊁红树林和珊瑚礁等生态群消失㊂
美国课标第2版对地理课程标准1和8的标题进行了修正㊂
表4 两版美国课程标准的内容标准1与8的比较第1版第2版变化
标准1让学生知道并理解如何使用地图和其他地理表现方式㊁工具 与技术,以空间观点来收集㊁处理并展示信息
如何利用地图㊁其他地理表现手法㊁地理空间信息技术 和空间观 念 来理解和交流信息这一标题用 地理空间信息技
术 替代了原版中的 工具 ,加
入了 空间观念 这一概念,并将
目标简化成 理解和交流信息 3
11刘 兰,郭永馨: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 到 实践地理
(续表)
第1版第2版变化标准8地球表面各种生态系统的特性
与空间分布地球表面生态系统和生物群系 的特征和空间分布生物群系的增加反映了在全球环境变化的威胁下,那些区域规
模的生物和物质群落正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
变化3:全球的变化进程㊁人类和自然系统的关系等所占比重越来越多除了部分目标的标题改变以外,第2版的课程标准中的许多变化反映了地理 作为一种观察变化着
的世界的方法 的动态特性,其中全球的变化进程㊁人类和自然系统的关系等所占比重越来越多,这有助于学生理解发生在局部和全球范围内的事物之间的多样关系,以及人文系统和自然系统之间的关系㊂意识到环境的脆弱性和恢复力是人类适应环境变化成功的关键㊂绿色世界的概念以及环境承载力和环境管理的要求受到更多的重视㊂
第2版中还体现了一些地理学者关注的重要话题:大城市㊁恐怖主义㊁种族灭绝㊁难民㊁社会公正等,
以及和年龄㊁性别㊁种族划分有关的看法和观点㊂4.形式上:以内容为线索,各年段并列呈现,采用环装的装订方法第2版的课程标准更灵活,更方便教师阅读和使用㊂第2版的内容安排并不是以学段来划分,而是以内容为线索编排的,将每一条标准和它所对应的三个学段(K-4年级㊁5-8年级㊁9-12年级)
的具体标准内容并列呈现在同一页面上,这是一项很大的创新㊂这样,教师就能通过横向阅读来了解同一主题的内容,课程标准的内容是如何随着学段而增大难度的㊂同时教师也可以通过纵向阅读来了解同一学段的内容是如何随着主题纵向发展的㊂
当然,在具体内容的规定方面,课程标准规定的内容还是不够具体㊂由于美国的教育体制的关系,美国课标第2版的实施效果还有待观察㊂
三、对我国地理课程改革的启示
1.理念上:
实践地理 引导我们对地理课程价值观深入思考美国地理课程标准提出的 实践地理 的理念,就是强化地理视角在培养学生素养方面的重要作用,
即学生所学的知识㊁技能与地理思维有机结合才能 实践地理 ,凸显了空间和生态视角的功能,这与我
国义务教育地理课程标准中的地理学科具有 区域性 综合性 思想性 生活性 实践性 的特征,以
及与在课程理念中提出的 引导学生从地理的视角思考问题,关注自然与社会,使学生逐步形成人地协调与可持续发展的观点,为培养具有地理素养的公民打下基础 是相吻合的㊂
美国从 为了生活的地理 到 实践地理 这种学习方式理念的变化,反映了美国对地理课程价值观
的认识进一步深入,从地理课程的价值是 为了生活 ,到去探寻地理本质的内容,体现了本学科的价值,
从而更好地 为了生活 ,从关注表象到探究本质,这对地理课程的发展有重要意义㊂
目前我国提出的地理核心素养之一的 地理实践力 ,今后会在地理实践方面更加强化㊂另一方面,
地理学科本身在学生发展中的作用也值得深入研究㊂
2.结构上:
围绕地理核心素养展开美国国家地理课程标准每条标准的基本结构由4个部分组成:介绍性论述㊁知识目标㊁活动操作目标㊁案例㊂介绍性论述以每条标准中具备地理素养的人必须具备的地理知识技能为核心展开㊂我国新修订的课程标准也会纳入核心素养,如果将具体的各条标准与核心素养适当结合,则可以给一线教师更多的可操作性建议㊂
3.内容上:
适时将地理科学发展前沿内容纳入中学地理课程地理科学尤其是信息技术领域近年发展很快,为了学生的长远发展,将学科前沿的内容及时纳入地理课程和教学领域非常必要㊂美国课程标准的修订,及时考虑了 3S 技术的作用㊂但是,课程标准作为一个纲领性文件,内容不宜频繁修订,可以考虑一些变通补充的方法㊂如在地理课程标准的实施中为4
11第29卷 ‘现代基础教育研究“(R e s e a r c ho n M o d e r nB a s i cE d u c a t i o n ) 2018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