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苏轼与黄庭坚诗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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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七(宋诗)

《初到黄州》

《次韵蓋郎中率郭郎中休官二首》(其一)

——谈二者的宋诗特征及风格差别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唐代的确是一个“菁华极盛,体制大备”1的时代,然面对唐诗的极盛,宋人并没有一味循其声貌体制,而是在继承吸收唐人以及前人的诗艺基础上,又另辟蹊径,形成了与唐音面貌迥然有异的宋调,并且成绩斐然,差可以与唐诗比肩。于是乎,唐宋诗之争便成为了一大公案,历来诗论家持论不一,褒贬各异,而唐宋诗之争也历经数代、争论未已。张毅主编的《宋代文学研究》中的“宋诗学研究(上)”一章中对此有一甚为详备的阐述,对南宋时期、金元时期、明代、清前后期的唐宋诗论争做了一个总括式的介绍和评说,同时也介绍了20世纪以来近现代学者对唐宋诗的研究状况2。在论争和探讨中,宋诗的特征逐渐被认知、开掘开来,宋代严羽于《沧浪诗话》中言简意赅地指出其与唐诗“直是气象不同”3,并且将其特征归结为“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4。此说虽并不全面,且严羽是在其“诗主盛唐”的诗学思想下言及的,但“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确在很大程度言中了宋诗的特征,成为了后世论宋诗的经典。今人钱钟书先生以体性之异论唐宋诗之别,别具慧眼、甚为精到,指出“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格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5,并且在《全宋诗》序中称道宋诗的“流派之众多,内容之充实,艺术之精湛”6;程千帆先生也提出“唐诗近风,主情,宋诗近雅,主意”7,缪钺先生在其《论宋诗》中,对唐宋诗的差异作了详细的区分“唐诗以韵胜,故浑雅,而贵蕴藉空灵;宋诗以意胜,故精能,而贵深折透辟。唐诗之美在情辞,故丰腆;宋诗之美

1沈德潜:《唐诗别裁·凡例》,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第1页

2张毅主编:《宋代文学研究》之第四章:宋诗学研究(上),北京出版社,2001年版

3严羽著,郭绍虞校释:《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144页

4同上,26页

5钱钟书:《谈艺录》(补订重排本),三联书店,2001年,第3页

6钱钟书:《全宋诗》(钱序),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页

7程千帆:《全宋诗》(程序),第5页

在气骨,故瘦劲。”1并以芍药海棠,寒梅秋菊等一系列物类作譬喻来说明之,并且说“盖唐人尚天人相半,在有意无意之间,宋人则纯出于有意,欲以人巧夺天工矣”2,并且就“用事、对偶、句法、用韵、声调”诸端对宋诗的特征作了详细的论述。

概言之,宋诗的特征是和唐诗迥然有异的,并且也是丰富多样的,且不同时期的宋诗,不同作家的宋诗,其风格特征也是不同的。而苏轼和黄庭坚皆为北宋的诗文大家,并称为“苏黄”,是宋诗的代表人物。然而,由于性格、才识、经历等不同,两人诗歌的特征也是颇为不同的,这一点,已经被历代诗论家所体认,下面,我们通过对其具体诗歌的赏析来看其差异。

初到黄州(苏轼)

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

这首诗写于元丰二年底(1079),苏轼得脱“乌台诗案”之狱,被贬为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并于次年抵达黄州。从此诗的题目便可以看出,这是苏轼初到黄州时所作。这个背景是甚为重要的,观苏轼一生,很早就成为了文坛领袖,并且最初在仕途上也甚为得意,然其后却在新旧党争中备受排挤倾轧,而乌台诗案则给了诗人沉重的打击,以至于一时间他甚至认为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写下了“是处青山可买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而出狱后又被贬谪至黄州,且到了黄州之后,他所受的迫害还没有结束,在黄州,苏轼“困踬之甚,出口落笔,为见憎者所笺注。儿子自京师归,言之详矣,意谓不如牢闭口,莫把笔,庶几免矣。”3残酷的文字狱已经让诗人饱尝了仕途的凶险,而贬谪之地又有严密的监控,这些都导致苏轼的思想发生了重大变化。张毅在《苏东坡小品》中指出“贬谪黄州,是苏东坡思想和创作的重要转折点,可以以此为界,将其一生分为前后两个时期。……他那种谈笑于生死之际的旷达情怀,那种经历磨难而始终乐观向上的精神,和任性逍遥、随缘自适的创作个性,是在贬谪黄州之后才真正树

1缪钺:《论宋诗》,《宋诗鉴赏辞典·代序》,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第3页

2同上,第4页

3苏轼:《黄州与人五首》,《苏轼文集》,卷60,中华书局,1986年版,1846页

立起来的。”1而苏轼自己也在《与子明兄一首》中说到:“吾兄弟俱老矣,当以时自娱。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川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吾家乐事也。”2于是这一时期,苏轼身上早期的那种豪放雄奇渐渐积淀成清旷澹和,追求平淡自适。思想的转变,反应到文学创作上,便是其创作的重心“由对社会政治的关注转向对出处生死等人生问题的思考。在社会政治危机四伏、仕途风浪险恶的情况下,庄佛思想促使作家转向心灵的自我体认,转向内省”3。而苏轼的思想又是糅合了儒释道,这让他得以超脱于世俗之上而又与人世并无阻隔,敏锐地感知人世冷暖炎凉而又不为世态丑恶凶险所击倒。对于世间的穷苦凶险磨难,苏轼感受得甚为深切、痛切,而儒家的进取、道家的齐一以及释氏的融通在他身上汇融,使他身处逆境时会感到悲伤而又不会绝望。他的感受是真切的、丰富的、复杂的,而正是这些真切的丰富的复杂的感受给了他诗文上的灵动鲜活,而哲思又带来了其境界上的超脱和清旷,于是他的诗歌往往是有着深刻的思理而又蕴含着真切深厚的感情,是一种富有情韵的议论。他诗歌的风格是很多样的,面对不同的景物和人事,他的感情是不同的,表达的方式也是各异的,面对挚友亲朋,他表现出无比的深情;面对美好的景物,他表现出热爱和赞美;而面对险恶的处境,他则往往以一种调侃的戏谑的态度来面对,这首诗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首句言“自笑平生为口忙”,一个“自笑”将一份无奈和自嘲用看似豁然、不在意的态度表达出来,面对“老来事业转荒唐”的打击,诗人并不是作哀凄忿怨语,而是“自笑”,自我调侃为“平生为口忙”,并且用了“平生”“老来”来追溯生平,似乎是一个暮年老人在回顾自己的一生,不知情者不免会认为苏轼此时已至老年,果真是“老来”,而实际上,苏轼当时仅四十多岁,正当不惑之年,然仕途险恶,让诗人的思想发生了重大的转化,于是诗人戏称是“老来”,虽是嘲戏之语,却也不免实有一种心态的“老来”。为“口”忙,则是一语双关,暗示出自己因口舌而导致的祸端。此两句用戏谑的口气写自己所受的贬谪之灾,用语浅显易懂,感情也是内敛的,以戏谑语将不满怨愤平平常常地道出,完全不同于韩愈“一封朝奏九重天”的激越和震惊,而这也是和当时整个宋代士人的内敛

1张毅:《苏东坡小品》前言,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5页

2苏轼:《与子明兄一首》,《苏轼文集》卷60,1832页

3张毅:《宋代文学思想史》,中华书局,1995年,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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