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拉康的镜像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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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拉康的镜像理论
摘要:主体形成的镜像理论是拉康的理论学说的起点和归宿,“镜子阶段”是一个自我欺骗的瞬间,是由虚幻引起的迷恋,是想象性思维的起点。围绕“镜子阶段”的分析帮助理解拉康的文字涵义,并理解拉康对于自我的本质、人类身份的建构的形而的思考。《助于“我”的功能形成的镜子阶段》成为拉康镜像理论的形成标志。
关键词:镜像;自我;主体;文本分析
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运用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语言学理论,就与人主体问题有关的方面,尤其是无意识和语言的关系问题,对弗洛伊德主义进行了改造和重新阐释,实现了对传统精神分析学的一次语言革命。“沿着‘符号’的轨迹寻找弗洛伊德的真理,我们是否感到全身温暖,一切都在我们周围燃烧。”[1]23他的理论对于当代西方的解构主义学派、精神分析学派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关于主体形成的“镜像阶段”理论是拉康理论的起点,更是拉康理论思想的精华之一,拉康最早于1936年提出,现在看到的论文《助于“我”的功能形成的镜子阶段——精神分析经验所揭示的一个阶段》是他为1949年第十六届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年会而准备的,经过理论变迁而形成。拉康在行文时追求演讲的情境效果,章句之间难以把握,显示了无意识所具备的强大力量,使读者也不敢贸然建立文本的理论框架,只是充分领会以求发挥语言的创造性作用。“拉康的写作也绝不是在塑造什么典范式的界碑,将拆毁他的任务留给时间、历史或意见,而是在创造它们的同时进行着自我替换、自我解构。他向我们展现的思维方式是内在于时间的方式,宣称其自身为一种过程,并在它的不完整性中确立自身的真相。”[2]本文拟就拉康关于镜像阶段的论文做一个简要的评析。
一、镜像理论中对“自我”的认识
拉康是一位关于人类激情的理论家,但人类的激情长久以来却对理论的语言抱有敌意,因为理论所关注的一直都是人类理性的领域。拉康认为理论不应该对逃避它们的事物保持缄默,只有在理论的光照下,个体的激情、内驱力和欲望等才能够被理解,因此在文章的开头拉康就鲜明地提出了他的立场,“当然必须指出我们的经验使我们与所有直接从我思(cogito)而来的哲学截然相对。”拉康这里反对的就是西方唯理主义哲学中笛卡儿“我思故我在”的认识论。笛卡儿认为“我思”不可怀疑,主体是确定的,从意识本身就能找到绝对的真理;任何从人
出发的理论,要是脱离了这个自我的状态,就是压制了这种真理,脱离了“我思”。于是笛卡儿就建立了一种万物受制于主体的怀疑理论。拉康就批判了这种自我在场的、自我透明的思维过程,把主体从笛卡儿主义幻想的自主性中驱逐出去,从而使主体成为依附于语言符号的独特能指。因为在拉康看来主体认识产生之前的结构已经被话语过程所污染,这个结构就是从外界渗透进来的语言结构。语言结构控制着“我思”,因为语言对于个体而言,是一种我们自孩提时代起就耳濡目染的制度,是一切社会化过程最根本的要素,是一种先验先在的东西。从这里可以看出拉康关于语言先于无意识的观点。
拉康用“意象”(image)这个词来揭示镜像阶段自我认证的特点。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到过“岩洞映像”。他认为束缚于表象世界之下的人类个体如同置身于黑暗的岩洞之下的囚犯,无法对自己的真实处境有真切全面的了解,只能通过映照在岩洞石壁上的模糊的影像才能得出关于自己的认识。弗洛伊德在《论那客索斯主义》中谈到河神的儿子的自恋,通过映射在水中的自己的映像来认识自己。弗洛伊德进而认为自我认证从根本上而言都是一种自恋仪式的重复。[3]在拉康的镜像阶段中主体也是通过镜中形象来认识自己。这三者在认识上的共同点是显明的:人不能从外在于自身的地位来看待自己,只能借助于以自身为媒介而产生的image来认识自己。但是这种image却是虚幻的事物,是主体的映像,它缺乏主体本身在世界上存在的那个特定的空间部分。这个image只在时间里存在,而在空间上却是空缺,那它必定是虚无不真实的,如同镜花水月的东西。它的功用就在于折射出来关于“我”的想象性的整体性,给我们稳定和整和的感觉。
二、镜像理论中对“镜子”的诠释
“镜子”是一种隐喻和象征,还可以指水、母亲或他人的目光等。“镜子”是先于“我”的一套机制,与世界本体论结构密切相关。可以理解为一种中介,通过这个中介我们得到关于认知自身的映像。一旦婴儿与“镜像”发生认同,主体就产生了两个变化:其一是象征了“我”在思想上的永恒性;其二也预示了“我”异化的结局。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的一个形象迫使主体发生变化,那个虚幻形象象征着长久不变的精神的永恒性,有一种虚幻的完满性,显示出意义只是一种构成物,是人类为满足其精神完满性所虚构出来的。“异化”可以理解为个体永远与其本身处于不一致中,也就是一种疏离的状态。主体永远倾向于凝结在一个不可能被凝结的主体性的过程,倾注于人类欲望这一变动不居的领域,但倾注的对象(镜像)又是一种外在和表象性的东西。这种倾注不会完结,一种希望可以被满足,但欲望却永远不能,这就注定了主体异化的结局。
拉康在人的生活境遇中寻找那个个体人性处于危机的早期时刻,为精神分析的道德戏剧寻找一个新的开端,这个发展是作为时间上的辨证过程而度过的。它将个体的形式决定性映现成历史:镜子阶段是场悲剧,它的内在线索从不足匮乏奔向预见先定——对于受空间确认诱惑的主体来说,它策动了从身体的残缺形象到我们称之为整体矫形的种种狂想——建立起异化着的个体的强固框架,这个框架以其僵硬的结构将影响整个精神发展。
人类早期戏剧的线索就是从不足匮乏奔向预见先定。这种不足匮乏感源自于婴儿前镜子阶段的破碎经验:婴儿总是感到与环境不谐和,想和母亲融为一体的愿望总是落空,这都使的婴儿有一种致命的无力感。这种创伤和破碎的经验并不会因为婴儿在镜子前获得完整的个人形象而消失,相反,它永不消失甚至伴随主体一生。在这里我们可以引用柏拉图在《文艺对话集》的《会饮篇》中苏格拉底对“爱神”的描述来作论证。毫无疑问爱是人类最深沉和强烈的欲望,那么我们理解的爱神应该是丰富完美和高贵的,是人世间美好事物的象征。但是苏格拉底却出乎意料地告诉我们,“爱神是因为缺乏善和美的事物,才想有他所没有的那些事物。”因为爱神就是贫乏神和丰富神所生的儿子,一方面他永远是贫乏的。像他母亲那样贫困潦倒,流落街头;另一方面又像他父亲那样,勇敢地去追求美的和善的事物。因为爱就是一种被体验为缺乏的欲望,想要把好的永远归为自己所有。爱情的目的就在于凭借美来孕育生殖。以达到不朽的目的。这种生殖既有身体方面的能力,又有心灵方面的能力。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所爱的并非哪个对象,而是不朽,可朽者尽量追求的是不朽。[4]因此可以看到人类为了弥补自身破碎的体验而想象性地虚构了多少慰籍人心的幻想,神秘销魂的爱情,蛊惑人心的艺术,无限完美丰富的上帝等,不都是人类虚拟的完美幻相么?
三、镜像理论中“自我”和“主体”
“自我”(ego)和“主体”(subject)这两个词语在拉康的理论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但是两者的概念是截然不同的。“自我”是一种“物”,是为满足主体统一性要求而被不断创造出来的虚拟之物,是为化解人类生存中某些无法逃脱的匮乏、缺席和不完整性所作出的努力而已。“自我”作为连续发生的想象认同的具体化产物,是在形象中呈现出来的外观华丽的令人称心的假面,具有浓厚的呈现价值。对于自我而言,世界只是形象,由“自我”产生的对世界的统治是由自己及其外部形象产生的幻想性的统治。“自我”被作为个人身份固定,并由此受到珍视。尽管“自我”代表了“主体”,但它给予主体的只是一个所谓自律性和整体性的想象的外观,从中并不能发现主体的真正本质。“主体”则不是“物”而是一种“空无”,是最难捕捉和最难贴近的。可以把它看成某个以未来为取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