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丢失的_自我_从_砂女_看_自我认同_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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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Nov .,2008第17卷第6期Journal of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Vol.17No .6
收稿日期:2007-10-08
作者简介:王川(1980-),女,汉族,河南周口人,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天津外国语学院硕士生。
刘晓艺(1982-),女,汉族,河南三门峡人,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硕士。
安部公房(1924-1993)是当代日本文坛上拥有独特地位的作家,是战后日本存在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
他从24岁放弃医师的行业,专心写作开始,将近四十年来,无论在作品的数量上、品质上,都堪称为日本前卫文学的大宗师。
他以其充满寓意和讽刺的前卫小说,来描写现代社会人的生存状况的不安和生活的无条理这一现状。
他的作品《砂女》及处女作《终道标》(1948),以及获芥川奖的《墙壁———S 卡尔玛氏的犯罪》(1951)等作品,多采用变形的手法传达现代都市人的生存感
觉,并用变形的技巧来反映“异化”主题,在日本战后独树一帜。
《砂女》作品中主人公通过对自己身份的“自我认同”来进一步探寻人存在的意义即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存在。
1962年发表的小说《砂女》,通过一个失踪者
的物语,来折射现代人的精神生存困境,尤其是误入砂穴的昆虫采集者仁木次平的经历,则反映资本主义社会中人存在的荒诞、异化的危机等现代社会问题。
而现代社会中的异化危机与矛盾,必然导致个人价值失衡、社会道德滑坡、缺乏理
寻找丢失的“自我”
———从《砂女》看“自我认同”表现
王
川,刘晓艺
(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合肥230036)
摘
要:安部公房在他的小说《砂女》中给我们讲述了主人公仁木次平在现代都市生活的孤独与困惑,并苦苦地挣扎着。
偶然一次他在采集标本的过程中,掉进别人的陷阱———砂洞。
从此开始了他与孀居女人的砂洞生活。
始终以现代人自居的他,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挣扎、绝望、以及在绝望中最后发现希望。
通过“我”的自我认同的描述,对在不毛之地的沙丘的人的存在问题进行了探索。
关键词:安部公房;存在主义;身份认同;自我认同;封闭式空间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463(2008)06-0091-04
Finding the Lost Self
———Self-identity in Woman in the Dunes
WANG Chuan,LIU Xiao-yi
Abstract:Abekobo tells a fascinating story in his novel Woman in the Dunes .Protagonist Nikitugihira is suffering from
loneliness and perplexity in modern city life.When collecting insect specimens,he accidentally falls into the residents'trap of living with a widow in the sand hole.Always regarding himself as a civilized person,he struggles and feels desperate in the socially isolated space,and finally he finds hope in despair.Through describing self-identity in “I ”,the author explores the existential value of the people in the bare land.
Key words:Abekobo ;
existentialism ;identity ;self-identity ;isolated space
性深度的精神和迷失自我的危机。
在此状况下,现代人总会自问:“我是谁?从何而来?到何方去?”即个人的身份认同。
而《砂女》中的主人公从现代社会到砂洞中,无一不是作为一个丧失自我的失落者的存在,然而,他在昆虫采集以及与威胁人生存的砂的搏斗中,确立了自我的价值。
本从“自我”入手,以《砂女》为中心探讨一下安部公房艺术世界里的身份认同表现。
一
“自我”概念是国际60年代以来有关自我问题研究的核心课题。
现代社会的剧变,物质生活的富裕加重了人们精神的和心理的危机感,由于心理健康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幸福与发展,因而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古希腊哲学家爱比泰勒(Epictetus)有句格言:“人的烦恼不起于事件,而起于他对事件的看法。
”个体的自我概念决定了他怎样看待自己,决定了他如何解释事件,也决定了他的幸福观的指数。
身份认同是西方文化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概念,“其基本含义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1]。
众所周知,社会文化体系好比一盘棋,或一张巨网,在每一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中,个人必然要与世界、与他人建立认同关系,逐步确定自己在这一社会文化秩序中的个体角色。
大概来说,身份认同分为四类,即个体认同、集体认同、自我认同、社会认同。
其中自我身份认同(selfidentity),强调的是自我的心理和身体体验,以自我为核心,是启蒙哲学、想象学、存在主义哲学关注的对象。
身份认同根植西方现代的内在矛盾。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自我的身份认同,即为一个找寻自我的过程。
二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异化产生的社会根源。
二战后至今半个多世纪中,随着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资本主义的变化更是迅猛得让人无法捉摸,正如杰姆逊所说:“在现代主义的崭新空间里,‘距离’正是被摒弃的对象。
我们浸浴在现代社会的大染缸里,我们的身体也失去了空间的坐标,甚至于实际上丧失了维持距离的能力了。
”而日本的现代文学就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产生的。
“工业社会”带来的种种问题促使着现代作家经久不息地思考和探索,作为二战以来具有特殊境遇的日本,虽然经济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时期,但这无法掩饰人性和精神内心的弱点与困惑,反而更彰显了困境中人的问题。
《砂女》这部文学巨著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完成。
在这个异化的社会中,个体变成一个时刻追问自身存在根基的生存者。
由于现代化运动导致的自我生存根基的整体性的崩溃,现代人的文化归依显示出较为明显的无根性和随意性,因此需要一种整体性的幻象来支撑。
这时候,自发的或者被营造的名称符号、身份符号作为最基本的生命冲动、存在体验和身份认同,得以凸现出来。
在这个观念化的空间里,自我的主体性被埋没,而且是更为深刻的埋没。
摆脱固有的观念化,恢复自身的主体性,成了现代文学的一个标志。
这时期,存在主义代表萨特的“介入文学”思想,对战后日本文学产生很大影响。
日本存在主义作家按照各自的方法,尝试着以存在主义来表现文学的整体,反映战后社会的整体危机。
同时,将目光关注着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状况和人存在的不合理现象并表现出一种悲观与绝望的情绪,他们对社会失去了依靠的希望,只能关注自我的内心世界来寻找出口,并不断地探求自我在社会中的真正价值和地位。
而人的境况、人的存在感受以及面对人的状况、人的存在状态而提出来的主张即为存在主义文学的内涵。
安部作品中所蕴含的对人的存在的深刻反思为处于世纪末的人们指示了重新认识自身的路径、反思与超越现实的勇气,为日本文学以及世界文学留下值得珍视的财富[2]。
三
安部公房的存在主义文学,在各个作品中都对个人的存在进行质疑,都在进行着不同程度的自我确认。
如《墙——
—卡尔玛氏的犯罪》中小说主人公对“名字”这个象征性符号的的丢失,就意味着丢失掉所有的一切,丢失掉作为人存在的权利。
这不得不令我们深深怀疑:人的存在就只是“名字”、“身份”的存在吗?人难道就仅仅是物质的存在吗?
我们的回答是否定的。
人的存在不仅仅是拥有生存的基本权利,另外还有我们无法遗弃的人的精神的存在。
“自我”不是我们所理解的自私,更不是所谓的“自我本位”,而应该理解为客观自我与主观自我的统一。
人是物质的存在,更是精神的存在。
若失去精神,就会变成纯物质的世界,
即物化的存在。
在一个异化的空间,人不免就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自我认同。
《砂女》的主人公中学教师仁木顺平不论是在现代社会中还是在砂洞中,无一不进行着自我认同。
首先从失踪这一事件来说,失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一年间就有几百件失踪案”,“多数失踪事件,似乎都可纳入‘纯粹逃亡’的范围”[3]。
以及主人公期盼从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失踪报道而以失望告终。
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出,现代人的失踪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变成习以为常的事,个人的存在与否都几乎对整个运作的社会产生不了影响。
个人在社会中的位置被抹杀,个人存在的意义已经无足轻重。
主人公仁木顺平在现代生活中的具体情况虽然没有做正面的描述,但在他后来的回忆中都有一些明证。
他和那孀居的女人之间“只是不引人注目的关系:只有当他们互相闹些小别扭的时候,才能被对方承认”。
主人公在自己存在的现实困境中苦苦地挣扎,力图寻找一条自我解救的新生之路。
他们只是对自己所处的境况感到困惑,而无从进行自我存在的确认。
在这样的一个生存状态下,他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了采集昆虫标本上,但是,他却“并非出于对分类学的关心,更不是为了寻找什么重要的材料。
采集昆虫标本,还有更朴素、更直接的乐趣。
那就是所谓‘发现新种类’的乐趣”,其最终目的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字和昆虫的拉丁学名放在一起”,希望能长长地留在人们记忆中。
他在现实不断侵蚀自己的生活的威胁下,专注于采集昆虫标本,并想以留名于史册来确定个人的存在。
而其结果却又是枉然,他在寻找昆虫的过程中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砂洞里。
以此为契机,他又面临新的自我认同与确认。
在砂洞中,他始终以现代人自居,以现代的律法去威胁砂女,以外面的世界去诱惑砂女,砂女都不为所动。
他在那里没有自由可言,想出去又出不去,被远处瞭望塔的人监视着,不劳动也不会有水喝。
总的来说,他是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存在。
主人公多次试图逃脱又以失败告终,只能说明不论处于怎样的环境中逃跑是无益的,徒劳的反抗也改变不了现状。
安部也曾在随笔《纽约与莫斯科》里写到:“人不应该从孤独中逃脱,必要的不是从孤独恢复正常,而是把它看作必然之物主动接受,并在孤独中探索未知的新的途径的精神。
”环境对人有极其巨大的同化力量,使主人公在其中卑微又无力。
百般无奈下他不得不与侵蚀而来的砂搏斗——
—每天清理住穴中的砂子。
在绝望中发现现实世界的一个新侧面——
—研制沙丘贮水装置。
在被剥夺了自我的环境中顽强地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
作者着力表现主人公与砂搏斗的精神运动,寓喻人在混乱的社会的孤独中,通过努力才能创造人存在的客观条件,才能寻找到存在的可能性,才能认同到自我的价值。
在《砂女》的结尾部分,主人公仁木顺平利用因女人宫外孕被送往医院而留下来的绳索,逃出了这一“封闭式的空间”,但他无法抹去“历史的自我空间和影子”,毅然回归了这样一个“封闭型的砂穴”,对自我的价值和自我的存在进行重新的界定[4]。
也许回到了“开放性的社会”,却仍然摆脱不了对契约书、驾驶证、身份证、表彰书、收入证明书等这一都市环境生活的另外一种危机。
而沙漠给予作者的一种新的生活的界定,也正是作者赋于它的另外一种内涵。
安部公房不仅在《砂女》中表现了寻找丢失的自我,在其他作品中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
然而,安部公房本人的一些经历也可以说是寻找自我的过程。
我们知道,安部虽然出生在北海道,然而出生一年后,举家迁到沈阳。
后来在东京和沈阳之间辗转多次,在成长地和原籍地来回过着游离不定的生活。
他自己也说,写自传开头总是无从下笔,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
在他的情感底部流动着对故乡的一种憎恶。
他的小说《终道标》里表现了人“失去故乡”、“缺乏生存空间”那种失去自我的深深的失落感[5]。
其实也是安部自身的写照。
安部在东京继续学业时,虽然开始写诗,自费出版《无名诗集》,但他生活贫困,营养不良,靠卖咸菜和煤球为生。
生存受到物质的制约,会导致精神的不安。
战后物质的匮乏,生活的贫苦,显示了满目疮痍的日本现实。
新旧价值体系更迭,又使得一切固有的价值观念彻底崩溃。
而颠沛流离的人总会有一种不安定感,更没有一种踏实的存在感。
然而,在这样的社会现实中,安部却找到了自我的价值,艰苦的生活和奋斗,培养了他孤独的性格,激发了他的文学创作激情,也给他提供了丰富的生活体验和文学素材。
他在不利的环境中创造有利的条件,终于以《终道标》迈上文坛,
(上接第24页)家反腐工作力度的不断加大,腐败行为也在规避惩处的过程中呈现新的形式和特点,不仅“窝案”、“串案”增多,外逃案件也在呈上升趋势。
对这些新情况、新问题,我们必须做到未雨绸缪制定出新的制度予以防范。
我们目前反腐的法律、制度虽然数量较多,但还远远不够,而且有的还欠科学,不能反映新形势的要求,必须对之进行系统的“立、改、废”,要有针对性地抓住那些涉及权力运行的薄弱环节,采取釜底抽薪的策略,真正建立起结构合理、设置科学、程序严密、相互制约的权力运行机制,使权力运行的各个环节和各个方面都有制度的制约,从根本上杜绝权力腐败的可能。
(三)制度反腐必须注重制度的落实
制度反腐,制度落实是关键。
制度的生命在于执行,好的制度不执行,就会形同虚设;好的制度执行不到位,就难以体现其价值,发挥不出应有的效力。
邓小平在制度反腐探索中,多次强调要增强制度意识,增强尊重制度、执行制度的自觉性。
他特别指出:“本来我们就是要反对腐败的……腐败的事情,一抓就能抓到重要的案件,就是我们往往下不了手。
这就会丧失人心,使人们以为我们在包庇腐败。
这个关我们必须过,要兑现一定要取信于民。
”我们要在进一步完善法规制度的同时,特别注意解决有法不依、有章不循的问题,提高制度的执行力和有效性,严格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做到令行禁止、违者必纠,坚决维护法规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不断增强制度的刚性。
大量的历史事实和实践反复证明,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败,依靠制度长期的、规范性的力量,切实预防和惩治腐败是从源头根治腐败的最佳办法,依靠制度反腐败才是清除腐败的治本之策。
邓小平的制度反腐,抓住了问题的根本,为我们党探索根除腐败的思路,指明了正确方向。
参考文献:
[1]邓小平.邓小平文选V.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邓小平.邓小平文选V.3[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79.
[3]邓小平.邓小平文选V.1[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70.
责任编辑:袁修雨
确立了他在日本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
有的学者说:“写出《终道标》的安部公房的出现,对于战后文学来说,是划时代的事件”[6]。
这无疑是对安部自我价值的最大肯定。
四
总之,丧失自我而又不断地构建自我的过程,贯穿了安部公房作品的始终。
在社会荒漠中,人们都有可能失去希望,失去自我,同时在这种孤独、困惑、绝望中来探索新的生存空间。
安部公房的作品一直不忘揭示现实社会的荒诞和人存在状态的不合理性,同时又在积极地寻找出路。
他曾说《赤茧》、《魔法的粉笔》、《墙——
—卡尔玛氏的犯罪》等前期作品中“贯穿着一个意图,墙只是它的方法论而已。
要表现的,不是墙如何让人绝望,而是墙如何成为人精神的良好运动,如何让人健康地笑起来”[7]。
这体现着作者的愿望,希望能够抗拒物质对人类的异化,让人的精神来主导自我,来打破观念的束缚,也是作者面对现实的态度:直面充满疏离感的现实,并毫不畏惧地与它斗争,寻找真正的自我的自由。
正如《终道标》的结尾:“尽管拍手称快好了。
现在正是我,我的王。
我可以走遍所有的故乡,走遍万神所在之地,从这头到另一头的极端。
”[8]
参考文献:
[1]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2):37.
[2]邹波.前卫的存在——
—安部公房作品之存在文学主义特征[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6):48-49.
[3]安部公房.砂女[M].杨炳辰,译.珠海:珠海出版社,
1997:106.
[4]庄苹.试论安部公房《砂女》的现代性文学主题[J].漳
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1):72. [5]黄志杰.试论日本当代文学的忧郁性[J].日本研究,
2006(2):83.
[6]叶渭渠.日本文学思潮史[M].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
1997(2):542.
[7]李讴琳.安部公房前期作品初探[J].国际关系学院学
报,2005(2):52.
[8]蓝泰凯.安部公房和他的小说[J].日本研究,2001(2):
83.
责任编辑:张国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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