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济学实验的科学设计

论经济学实验的科学设计

2003-12-03

[内容摘要]实验经济学利用经济学实验检验已有的经济理论，发现新的经济规律。经济学实验方法不仅在理论上取得了丰富的成果，而且也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设计科学的经济学实验，是想采用实验方法进行研究的经济学家所必须面对的首要问题。从实验程序标准化、货币激励显著化、实验语言无偏化、比较基准明确化、与现实的一致性等五个方面讨论如何设计科学的经济学实验，是构建经济学实验的重要方向。

[关键词]经济学实验(Economics Experiments)；实验经济学(Experimental Economics)；实验设计(Design of Experiments)；科学设计(Scientific Design)

近年来，有关经济学实验的论文不断出现在西方的主流期刊上，经济学中的实验研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实验经济学(Experimental E-conomics)作为经济学的一个新的分支领域已经形成，被称为“实验经济学之父”的弗农·史密斯也因此获得了200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我国是近年才开始对实验经济学有所了解，对这一经济学的新分支尚未有太多的研究。鉴于实验方法的优势，我们应该尽快学习掌握国外在实验经济学领域的基本方法和实验技术，建立我们自己的经济学实验室，开展实验经济学的研究，以期给我国经济学界带来新的研究方向。而如何设计科学的经济学实验，就是所必须面对的首要问题。

科学的实验设计应该充分体现实验方法的主要优点：可复制性(Replication)和可控性(Con-trol)。可复制性是指其他研究人员可以复制实验从而具有独立验证结果的能力。可控性是指操纵实验室条件以使观测到的数据足以用于评估各种理论。为使实验能够体现这两个优点，需要从以下五个方面考虑经济学实验的设计。

一、实验程序标准化

实验方法的第一个优点是可复制性。研究人员在设计、进行实验和报告实验结果的时候，应该时刻感受到可能被复制的压力。因此，所设计的实验程序和环境的标准化就是非常重要的。研究人员采用和报告的标准程序，包括以下部分：实验的讲解；回答问题的准则；货币或其他报酬的性质；被试群体和征募被试的方法；被试的个数和经验水平；匹配被试与角色的方法；实验的地点、日期和持续时间；实验的物理环境；使用实验助手的情况；特殊设备和计算机的使用情况；是否有对被试有意的欺骗；具体实验局中需要说明的非标准程序等等。实验一旦发表，即使由于期刊版面的限制使得不可能将实验讲解、工作表和数据都刊登发表出来，研究人员也应当使期刊审稿人和对该实验有兴趣的人可以获得这些信息。

计算机的使用大大增强了经济学实验的可复制性。通过独立的计算机终端显示实验的讲解和实验环境，一方面增强了实验的标准化和可控性，减少了用不同被试群体复制实验所必需付出的努力，另一方面，一些涉及许多交互作用或隐私的实验通过计算机更容易进行，而且计算机的使用，节省了用于记录和信息传递上所花费的时间，使研究人员在一个实验局内可以得到更多的观测值。尽管如此，应该强调，就大多数实验来说，计算机并非必不可少。

即使现在计算机已经很普遍，一些非计算机化的做法依然保持着它们的独特作用。例如，如果被试对实验的真实性有所怀疑，那么通过掷骰子或许能比计算机程序更能生成令人信服的随机数字。即便讲解已经由计算机发送，实验者一般仍在被试浏览屏幕时大声宣读这些讲解，这一方面可以增进被试的共识，也就是说，能使每个被试都知道其他被试也像他一样知道了实验程序和报酬情况，另一方面能防止某些被试比其他人更快地读完讲解而产生不耐烦的情绪。

必须产生并保有一个被试群体。研究表明，招募、晓谕被试的方法和对被试的付酬方式会对实验结果产生重要的影响。实验的被试一般为大学的本科生或硕士研究生，学生们在实验室外的关系可能会影响他们在实验室里的行为。例如，在有关欺骗或合作的实验中，被试之间是朋友时的实验结果或会与被试之间是陌生人时的实验结果有所不同。因此为了避免出现这类问题，在实验目的确定之后，应该从多个班级(或年级)中招募实验的被试。出于同样的考虑，当被试是实验者当前的学生时，实验者应避免到场。因为学生会揣摩实验者的意图，并按照他们所认为的实验者希望的行事方式改变自己的选择。研究者还必须坚持一个原则，即不要以任何方式欺骗被试，以确保他们仅凭实验中的货币激励来决定该采取什么行动。保有被试群体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必须建立一个系统以记录曾参与过实验的学生。对被试姓名和参加实验情况的完整记录能使实验者确信新的被试的确不熟悉所采用的交易制度，或者在需要有经验者参与的实验中，选用有经验的被试。

二、货币激励显著化

被试报酬的设计是实验设计的一个关键环节，其设计原则是让被试得到“显著”的报酬，以对应于理论或其应用中所假设的激励。“显著”一词的涵义是被试决策的变化会对报酬的多少产生显著的影响，即要求(1)被试了解决策与报酬之间的关系，(2)报酬必须超过为做出决策和达成交易所需付出的主观成本。例如，当商品对买者而言的价值是5元，对卖者而言的成本是4元，当双方的合同谈判成本之和超过1元，这项交易就无法达成，竞争性的数量预测亦将“失效”。

在经济学实验中，被试的报酬通常是真实的货币报酬。虽然“无论出多少钱也无法使被试在其智力范围之外进行计算，这就好比无论给多么慷慨的奖金也无法使我们中的大多数成为职业运动员”，但是研究表明，向被试提供真实的报酬有助于减少被试行为的变异性，降低甚至排除随机行为带来的干扰。而且由于货币报酬相对实物形式的报酬而言，既可分割，又不会饱和，还能将被试在面对不同报酬时表现出的态度差异降到最低限度，因此，经济学实验中被试的报酬通常是真实的货币报酬(实物形式的报酬可能会使实验的可控性有所丧失，因为被试对实物的估价可能极为不同)。此外，还经常在报酬之外，对被试支付一定的到场费，因为这样做有助于招募被试，和被试建立互信关系，而且可能给被试提供某种激励，使他们注意听实验的讲解。

在许多经济学实验中，为边际行为设计充分的激励要求不同被试的报酬水平有显著的差异。例如，在市场实验中，无论如何决策，成本高的卖者总比成本低的卖者报酬要少。因此，实验设计应尽量保证被试的平均报酬大于所有参与者的时间机会成本。一般而言，不同的被试群体其机会成本也就不同，例如，专业人士的机会成本就高于学生的机会成本，因此，给专业人士的平均报酬应大于给学生的平均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