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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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小说人物形象分析
正如华罗庚所说,武侠小说是一部成年人的童话。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在这部以男性为主体的独特的童话世界里,男性形象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主要的描写对象。金庸的武侠小说也不例外,在他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篇、一部短篇中,除了《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都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深度、厚度远远不及男性形象,但是在金庸的作品中我们又不可否认除了那些成功塑造出来的男性形象外,他所塑造的女性人物超越了一般商业性看点的水平,成为富于结构意义与文化蕴含的一组群像。
1.引言
1.1 先生的生平及其小说
金庸,原名查良镛。当代著名作家、新闻学家、企业家、政治评论家、社会活动家,《香港基本法》主要起草人之一、香港“大紫荆勋章” 获得者、华人作家首富。金庸是新派武侠小说最杰出的代表作家,被普遍誉为武侠小说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宗师”和“泰山北斗”,更有金迷们尊称其为“金大侠”或“查大侠”。
金庸的武侠小说既可以当成武侠小说看,而又可以当成言情小说来看。看起来,侠义与言情有一些风马牛不相及,而把金庸小说当成言情小说也似乎有些滑稽,甚而荒唐。其实不然。金庸的小说固然不似琼瑶小说那样“专业言情”,然而金庸小说中的言情情节与故事,与之琼瑶却毫不逊色。而其言情之奇、之曲、之美、之真、之深,似犹有过之,更非一般的言情作家作品可比。[①]
1.2 个人对小说的一点看法
爱情在金庸的笔下写得淋漓尽致,女性与爱情相结合爆发出最撼动人心的光芒,他深刻的洞察力使得他的爱情故事超越了一般的言情小说,提升到人性的高度上。正如孔庆东所说:“金庸写情不逊于任何人,广度、深度、力度均为大师级,是言情又超言情。”[②]可是当金庸笔下的女性在爱情里绽放出最美丽的生命之花的时候,另一方面也是她们生命的苍白无力。爱情,成为金庸小说中女性人物的全部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对于爱情的向往和追求,构成了金庸小说中女性的全部生活内容,其生命的原动力,都是一个“情”字。围绕着爱情打转的男性,更准确地说是围绕着爱情的中心对象——男性打转。男人的生活重点有很多东西构成:事业、声名、民族感情、父母师长之情、兄弟之情、爱情,而女性的生活世界被提炼成单纯的“男性——女性”关系。其余都退居其后,她们不需要民族感情、不需要亲情、不需要友情(尤其是女性之间的友情)、更不需要事业。她们似乎只是为“爱情”而生的。
2.先生小说中四种类型化女子举例
纵观金庸笔下的女子,尽管性格各异、命运不同,却呈现出了某些共同的特征:美貌超然,至纯至真、唯情至上。这是一个将理想和幻想符码化了的美好、虚拟的世界,是一个性别乌托邦在武侠小说所呈现的阳刚世界中,女性角色所被分派的「任务」一直颇为固定,也就是为男主角在忠孝节义、武林恩怨的情节之外勾勒另一条爱恨情仇的支线,她们的存在意义往往是依附在男性角色身上的,而所言所行也常常是为了争取男性的锺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女性的形象很容易类型化,因此,本文将金庸笔下的女性分为仙女、妖女、魔女、侍女。
2.1 人间仙女(香香公主)
弗洛伊德说过“,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白日梦”。他认为,作家创作的动因是幻想,是受到压抑的愿望在无意识中的实现。只有一个愿望未满足的人才会有幻想,也只有幻想才能满足受压抑的愿望。这些激发幻想的愿望,根据幻想者的性别、性格和环境而又各不相同,但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野心的欲望,幻想出人头地(征服、占有外部世界,权力、财富等);一类是性欲的愿望(征服、占有女性世界)。在男人身上,这两种愿望是并行的。[③]金庸赋予小说中的女性青春、美貌、聪敏和善良,她们是“爱情动物”,有“仙化”倾向,以她们清纯的性情反衬男性世界的污浊。“仙女”便是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第一种类型,这类女子往往美得非同凡人,在她们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在美女如云的金庸作品中,香香公主、小龙女、王语嫣就是这类“仙女”的完美代表。
香香公主出场,忽然天上人间的诸般美景也为之褪色!金大侠把香香公主写得太美了,太好了,似乎是集中了所有可以想象得到的纯美来,像一场春日杂花铺陈的梦,几乎是不真实的,几乎是永恒天空中的一朵理想的云彩,几乎已与真实世界失去了联系,几乎就是一首诗,一支超越了极限的温柔含羞的乐曲。云雾笼罩之中,一抹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香香公主的形象把我们凡人的内心一下子照亮。陈家洛痴了,读者又何尝不是痴了?“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的香香公主的美是仙子下凡的明艳圣洁,一如西域高原的雪莲花。香香公主全身心地爱着陈家洛,可陈家洛辜负了香香公主玉洁冰清的爱情,为了恢复所谓“汉人的江山”,他在“民族大义”的借口下说服自己、也说服香香公主屈从于自己的哥哥乾隆[④],终于铸成了一生的大错。爱香香公主胜过自己性命的陈家洛之所以“拱手”让出自己的至爱,与其说是再一次因为“个性”原因,不如说更主要是他所承担的“角色”使然。在此情况下,香香公主不过成了陈家洛的工具,香香公主无非成了凸显陈家洛性格特征的存在。
2.2 魅力妖女(黄蓉)
提起妖女,黄蓉可以说是这类女子的典型代表了。黄蓉一露面便让郭靖的师父骂称“小妖女”,她是东邪的爱女,是个机灵古怪的女子。没有大小姐的娇贵,有的是坦率与江湖儿女的豪放。黄蓉第一次以女装亮相时“ 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浆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着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郭靖见这少女装束一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⑤]而她的魅力还不仅仅如此,身为东邪黄药师的女儿,琴棋书画,
诗词歌赋,甚至阴阳五行,天文地理,更是无所不知,聪明绝顶。还会做的一手好菜,让六指神丐洪七公也为之倾倒。也难怪众位金庸迷都和郭靖一样抵挡不住黄蓉的魅力。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在爱上了郭靖后也是以他为自己的一切。特别是当她嫁给郭靖以后,那个刁钻的小女子已经不见了,而夫人,成了附属于男性的第二性。“射雕三部曲”之一的《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任性妄为,一心只想嫁给心上人郭靖,视礼教为无物。到了“射雕三部曲”之二的《神雕侠侣》中,黄蓉却成了礼教的自觉捍卫者,一心要将小龙女与杨过师徒的不伦之恋拆散。这种变化说明,在社会生活环境中摒弃礼教的影响是很难的。所以在《神雕侠侣》中的那个黄蓉虽然还聪明,还美丽,但是却世故多疑的不再让人喜欢。对丈夫的猜忌,对女儿的娇宠,都让人无法接受。被家庭牵绊的她再也没有往日的潇洒任性。最后她和郭靖一起战死在襄阳城。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成全了郭靖的民族大义,可是我敢说这绝对不是黄蓉最初的想法,这个当初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想要的绝对不是这种生活,她不是那种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去牺牲自己的人。可是金庸给她安排了这样的结局,原来所有的女人,不管她原来是多么的优秀出色,她始终逃不掉从属于男性的地位。而对于秉承儒家思想的先生来说更是应该这样的。当然我们可以说的好听一点,可以是为了爱情,因为爱郭靖,所以以他的事业为自己的事业,即使和他死在一起也是幸福。2.3 爱情魔女(李莫愁)
在《神雕侠侣》这部作品中,除去主要人物杨过和小龙女,还有一个处于次要一点地位的角色就是李莫愁了。全文一开场,写的就是李莫愁在陆家庄大开杀戒,一怒之下杀了陆展元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为的是报复陆展元的“不爱之仇”。若不是黄药师等人及时赶到,恐怕连程英和陆无双两位年纪尚小的姑娘也难免不遭她的毒手。在这一描写中,作者将李莫愁的语言,动作以及她生活的环境有机结合起来,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美貌无比却是心狠手辣的道姑。李莫愁的爱其实就是强烈的占有欲,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可悲的,自己喜欢的人娶了别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血洗这横刀夺爱之人的全家。问世间,情是何物;问李莫愁,她未必答得出,她所以常歌此词,是因为她自以为一生为“情”所役。李莫愁兴风作浪但却并不幸福的一生,缩印着传统伦理道德和思维惯性的胎记。李莫愁拥抱死神的一刹那,看见了陆展元和另一个女人笑语偎依而来,向她招摇炫耀着举案齐眉的甜蜜与幸福。这让她妒意如焚的同时,更加心灰意懒,传统的力量成为鞭笞她决然投奔死神的致命一击——女性对男性的依附感,不仅是男人的需要,它也已经成为女性自觉意识中的一部分,甚至成为女性幸福感的重要来源。李莫愁纵然可以在江湖上翻云覆雨,也不免凄然长叹一声“人家命好,咱们命苦”罢了。李莫愁以死亡的悲剧结局,给男权社会中挣扎在“现代”与“传统”网隙之间的女性尴尬命运盖棺定论:要拒绝李莫愁的死亡是徒劳的,与情魔和死神共舞的李莫愁,在辉煌灿烂的生命狂焰中才最终摸索到让渡百结愁肠的权利,从此,爱恨情仇皆付之一炬,无论含泪之笑,抑或揽笑之愁。仔细分析李莫愁才发现原来她有一段伤心往事,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性格大变……金庸在这个悲剧人物身上投注了大量复杂而微妙的人性描写,把一个性情偏狭、因误堕情障而嗜杀成性的变态女性雕琢成一位可悲、可怜、可叹,亦不失几分可爱之处的貌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多情女子。[⑥]而她会成为坏人的原因却是因为男人。她所扮演的是被抛弃的弃妇角色。她是在男性社会中被残害的角色,并因此继续去残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