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法发展概述

# 收稿日期： A##% 9 #A 9 AB 作者简介： 张成明， 男， 重庆商学院法学系。
自然法发展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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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帝的化身，理性的准则又是检验人们行为合法 与非法的试金石。关于自然法的内容， 格老斯秀提出 两条根本原则： 一条是各有其所有； 第二条是各偿所 “他人之物， 负。具体地说就是： 不得妄取； 误取他人 之物者， 应该以原物和原物之所生收益归还物主， 有 约必践， 有害必偿， 有罪必罚。 # ! 霍布斯认为自然法 “每个人只要有获得和 还应包含下列内容， 即： 第一， 平的希望时，就应当力求和平；在不能得到和平时， 他就可以寻求并利用战争的一切有利条件和能力。# " 其次，为了摆脱战争状态，他援引了福音上那条规 “ 你们愿意别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 律：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 是相同 人# 。这一点与中国的 的； 第二， 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 人们只要有改过的 表示， 对过去的罪过可原谅者， 则应该原谅。惩罚的 目的， 在于使犯罪者悔过自新， 并警戒别人； 第三， 在 自然状态下， 人人都是平等的， 无所谓聪明与愚笨之 $ % & 平等权； 分。而洛克将自然法内容进一步归结为： $ ’ & 自由权； $ ( & 生存权； $ ) & 财产权。这些就是启蒙思 想家们所说的 # 天赋人权# 。 (* 二战后的自然法发展 %+ 世纪是自然法的低潮时期，由于各种矛盾的 交综错杂， 实证主义法学、 历史主义法学及社会法学 得到很大的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 自然法 学得到真正复兴。这与对法西斯暴行及其与实证主 义法哲学之间的联系进行的反思，和在审理法西斯 战犯过程中遇到的实际法律问题密切相关。德国著 （ ,-./01 20345-678 %9!9 : %+)+） 名法学家拉德勃鲁赫 在战前是新康德主义法学和实证主义法学的主要代 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他大大修改、 甚至放弃了原 先的相对主义法律思想， 转向自然法学。他认为法律 应具有绝对的价值准则，在实在法和正义原则发生 冲突时， 应服从正义原则。拉德勃鲁赫思想的转变在 西方法学界引起震动和争论，并促进了新自然法学 的发展。战后初期西德法院对纳粹统治时所犯罪行 的处理问题， 在法学界引起人们普遍关注， 这也是美 国新自然法学家富勒与美国实证主义法学家哈特自 "; 年代后期进行的论战中的一个重大问题。在论战 “更高的法律 # ， 即自 中， 富勒对拉德勃鲁赫的因违反 然法为由， 宣布纳粹法律无效的主张表示理解， 认为 “法律就是法律 # 的论调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来 对在 说，这是使一种法律无效的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 “更高的法律# 这种观念本身，也不过是德国法律实 证主义的继承。富勒的新自然法学在这场论战中得 到充实和发展。美国 <;、!; 年代的民权运动和反越 战运动又促进了罗尔斯和德沃金的新自然法学的产 生和发展。复兴的新自然法学说可分为神学和非神 学的两大类。神学的自然法学说又称新托马斯主 义。这一学说主要复兴了以中世纪托马斯・阿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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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基本社会财物 K（6$%7/$C ),*%/1 >,,A)） ， 认为这 “因为每个人都对自 是通过社会合作而取得的成果。 己占有通过社会合作取得的好处的份额非常敏感， 都希望自己取得较大的份额，而且通过社会合作取 得的好处的总量又是有限的，所以便产生利益的冲 突性。K ! 正义原则所要解决的就是用何种方式分配 基本的权利义务，以及决定由社会合作取得的好处 如何进行分配的问题。罗尔斯指出， 一个好的、 合理 的社会应当具备两个条件： 第一， 社会的目的是为了 促进其成员的福利； 第二， 该社会是根据大家共同接 受的正义原则有效地进行治理。根据这两点出发， 罗 尔斯认为正义的原则有两条：第一个是平等的自由 原则， 该原则要求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 享有与他 人相同的最广泛的基本自由。第二个是机会公平、 平 等原则和差别原则的结合， 该原则要求社会、 经济的 不平等， 诸如权力、 财富的不平等， 只有在地位和官 职对所有人开放，并且这种不平等对所有人都有利， 特别是对在社会中处于最不利地位的人有利的情况 下才符合正义 。 这便是罗尔斯著名的正义原则。 罗尔 斯还指出， 在以上两个原则中， 第一个原则优先于第 二个原则， 因而自由具有优先地位。自由原则的优先 性说明，任何与第一个正义原则所要求的绝对的同 等自由不相符之处都不能用对社会和经济有较大好 处为由证明其有理。财富和收入的分配， 以及权力都 必须与平等公民的自由和机会平等相一致。 关于法律的特性。富勒认为： 第一， 法律规则应 具有普遍性； 第二， 法律规则必须公布； 第三， 法律不 能溯源既往； 第四， 法律规则必须明确， 能够被人理 解； 第五， 法律不能相互矛盾； 第六， 法律规则要求的 行为必须是人们的力量所能及的； 第七， 法律规则的 相对稳定性；第八，法律规则的规定与实施必须一 致。 罗尔斯认为， 法律制度必须符合正义准则。 第一， 法律的可行性，法律是规定人们能够做什么和不能 做什么的行为规范，法律不应规定人们无法履行义 “不能履行 K 作为减刑的 务； 法律制度也应该承认将 理由。第二， 相同条件同样处理。这一准则大大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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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商学院学报 A##% 年第 : 期 A##% 年 C 月出版 D;EFGH> ;I -J;GKLMGK MGN6M6E6O ;I -;33OF-O G;& : ， A##%
自 然 法 发 展 概 述
张成明
（重庆商学院法学系， 重庆 "###$! ） 摘要： 本文论述了自古希腊时代至二战后的自然法起源、 发展及成熟历程， 并对其进一步的发展趋势作了简要的分析。作 者认为， 相对与实证法学， 自然法学一直都十分重视法的内质， 而法作为一个整体应该是内质和外形并重。 关键词： 自然法； 法律； 起源； 发展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 &##’ ( )*$" + ,##& - #$ ( ##.* ( #$
为代表的天主教经院哲学。非神学的自然法学说不 再主张在实在法之上的、 永恒不变的自然法， 而强调 法律与道德密不可分的联系和实在法之外的正义准 则。 关 于 法 律 的 概 念 。 德 沃 金 （ =>?0@3 =>A>5BC?8 法律不仅由规则组成， 而且包括原 %+(% : ）认为， “规定权利义务的一些标准， 则、 政策等等。法律是 这 些权利义务是政府至少在原则上有责任通过法院和 # ” 在他的 警察等为人熟知的制度去确认和实施的。 《法律的帝国》一书中，德沃金更加全面地论述了这 “整体性的法律 # 。他强调， 一法律概念， 将其称之为 法律的基本点不是要重复大家一致的意见，也不是 为实现社会目标提供有效的手段，而是根据政治道 德的要求， 基于原则， 以前后一致的方式对待社会中 的所有成员。法律在两方面与政治道德有关： 一方面 是立法原则，它要求立法机关制定出在道德上前后 一致、 自成一体的法律； 另一方面是审判原则， 它要 求司法机关在解释、适用法律时也要从这一角度看 “法 待法律。而富勒则从另一个角度将法律定义为： # $ 将法律当 律是使人类行为服从规则治理的事业。 作一种活动， 并将法律制度看作是一种持续的、 有目 的活动的产物。这便是西方法学上著名的“事业论 # 法律概念。富勒特别强调， 作为有目的的活动， 法律 的特点是会遇到许多困难，而法律如要实现其目的， 就必须克服这些困难。他比较和批评了其他几种流 行的法律学说，像霍姆斯的预测论，弗德曼 （ D ・ E5CF3?0??8 %+;! : %+!’）的公共秩序说，法律的武力 说，法律的权利等级体系说和法律的国会主权说 “以上这些法律概念都忽略了法律是一 等。他指出， 种有目的的以及如何为此而克服困难的活动，而只 在这种活动的边缘附近游戏。 # # 关于法律的内容，马里旦从人与社会关系的角 度出发， 提出他的人格主义是反对极权主义。他认为 在这方面必须坚持两个原则：一个是亚里士多德的 原则，认为整体大于部分；另一个是基督教的原则， 认为对社会而言， 个人比部分大。马里旦引用阿奎那 “每个人和整个社会 的话来说明人与社会的关系。即 具有像部分对整体那样的关系。 # % 但同时他又说， “人作为一个整体和他内在的特性，人并不听命于政 # & 也就是说对社会而言不仅仅是从属关系， 治社会。 而是高于政治社会。而罗尔斯进一步认为， 社会是一 个由个人为了相互利益而组成的自足的联合体。这 样组成的社会有两个特点： 第一， 利益的一致性。社 会合作使得每个人都有可能比只靠他独自的力量生 活的更好。 第二， 利益的冲突性。 罗尔斯认为， 每个人 都有各自的志趣和生活目标，而为了实现他们自我 设计的生活目标，他们便需要一些必须品，像权利、 自由、 权力、 机会、 收入、 财富、 自尊等。罗尔斯将这些
%& 起源及中古时期 希腊是 西方文明 的发源 地，也 是法哲学 的圣 （’()*+ *, -./012） 在雅典 殿。斯多葛学派创始人芝诺 创办了第四个学园后，将自然法学说传入罗马帝国， 对正在形成中的罗马法学和哲学昌盛产生了巨大的 影响。从而， 芝诺也成了后来的各种自然法理论的开 山鼻祖。斯多葛学派认为， 自然法是普遍存在和至高 无上的法则，它的效力远远超过人类领袖所制定的 法律。并得出一个结论， 即人类所指定的法律应该符 合那种代表理性的、 统治全世界的、 永恒不变的自然 法。并由于它代表理性， 遍及世界万物， 它的命令就 体现着公正、 客观。受斯多葛学派的影响， 著名的罗 （ 340512 6177812 -85(0* 公 马政治学家和思想家西塞罗 元前 %#$ 9 ":） 将罗马法和斯多葛学派的自然法思想 《法 《论共和国》 （;) <1=785） 、 结合在一起， 著成了如 （;) >4?）及《官吏篇》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85847）等一些巨 律篇》 作。西塞罗认为， 自然法既不能废除也不能消灭。自 然是正义的本源， 自然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并由 此得出： 法就是最高的理性。它固植于支配应该做的 行为和禁止不应该做的行为的自然之中。当这种最 高的理性在人类的理智中稳固地确定和充分地发展 的时候， 就成了法。他还宣称， 既然自然法是普遍存 在的、 至高无上的法则， 那么它的作用就远远超过人 类领袖所指定的法律。人类所制定的法律应该是符 “事实上有一种真正的 合代表理性的自然法。他说： 法律与自然相适应，它适用于所有的人并且是永恒 不变的。通过它的命令， 这一法律号召人们履行自己 的义务； 通过它的禁令， 它使人们不去做不正当的事 情。它的命令和禁令永远在影响着善良的人们， 但是 对坏人却不起作用。用人类的立法来抵消这一法律 的做法在道义上决不是正当的，限制这一法律的作 用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容许的，而要想完全消灭它则
教父学占统 是不可能的。@ ! 中古时期教会逐渐兴起， 治地位。虽然阿奎那在法律的划分中也曾提及自然 法， 认为自然法就是上帝用来统治人类的法律， 自然 法是永恒法的一部分， 它受永恒法的支配和制约。但 在严格意义上，其所说的自然法似乎与以前的稍有 不同，而其所说的永恒法倒很像一般意义上的自然 法。按照阿奎那的解释， 永恒法起源于神的智慧， 是 一切法律的渊源。一切权力都是来自上帝， 上帝是万 物的创造者， 上帝又是智慧的化身。神的智慧具有法 律的性质， 永恒法成为至高无上的法律。 A& 资产阶级革命时期 到了 %!、 资产阶级革命此伏彼起， 自然 %B 世纪， 法学说成了资产阶级摧毁中世纪神权政治论的重要 武器， 也为建立资本主义社会准备了思想基础。一般 认为，法律分为体现理性的自然法和体现人性的成 文法。斯宾诺沙认为自然法来源于 “ 物理之必然 性 @ 。成文法实际上就是由人们制定的法律，即人 “自然法是政治 法。关于自然法的定义， 格老斯秀说： 的理性准则，它指导任何与我们理性和社会性相一 致的行为就是道义上公正的行为； 反之， 就是道义上 的罪恶行为。由此可知， 这种行为如果不是创造人类 理性的上帝所赞许的， 就必然是他所禁止的， 行为是 非经理性准则断定，如果不是合法的就必然是非法 的，因而我们必须把它看作是上帝所准许的或禁止 的。由于这种性质的自然法不仅与人类法而且是与 成文的神法也不相同。因为后两种法本身及其性质 不能禁止或支配人们去做必须履行的或者非法的行 为， 但是， 自然法能禁止人们去做非法的行为， 支配 @ " 在上述定义中， 格老秀 人们去做必须履行的行为。 斯首先把自然法看成是一种正当的理性法则，符合 理性法则要求的就是正当行为，反之，就是罪恶行 为。其次， 这种正当的理性是由上帝规定的，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