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上的千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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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上的千年情话
来源:宝鸡文明网作者:宝鸡日报
古往今来,爱情一直是艺术创作中永恒的主题。
青铜器,作为一个古老的艺术奇葩,自然也不例外。
相比现代人玫瑰钻石的传情方式,从遗存下来的青铜文物中,我们会发现怎样的柔情蜜意和坚贞美好的感情呢?今天,让我们试着去探寻青铜上的千年情话——
礼器篇
青铜礼器,中国古代贵族在举行祭祀、宴飨、征伐及丧葬等礼仪活动中使用的器物,是墓主人身份、等级、权力的象征。
鼎、簋、甗、鬲、簠、俎、豆,则是礼器中青铜食器的代表。
在这些看似严肃的礼器中,是否能寻觅到古人情感寄托的蛛丝马迹呢?
双耳双环簋
有人说,青铜器不是冰冷的朽物,它分明是超越时空活的生命。
1975年,在我市渭滨区茹家庄的黄土台塬上,一座西周古国的墓葬惊现于世,残存的骨头、精美的青铜器诉说着一个神秘而遥远的古国。
也就在这座悬疑密布的古墓中,牵出了一段堪为“虐心”的三角爱恋……
事情大概是这样: 1975年,随着发掘工作的不断深入,考古人员在茹家庄先发现了男主人公伯与其爱妾“儿”( ní)的合葬墓,后又在伯墓葬的旁边,发现了女主人公伯正妻井姬夫人的墓葬。
考古专家经研究发现,伯就是西周时期关中西部畿( j ī)内的一个异姓诸侯国的国君,而“儿”则是被残忍殉葬的妾。
细观这两座墓中的出土文物,可称为“情侣”器皿的就有三组。
其中,无论是陶器还是青铜器都有涉及:双耳陶罐、男相女相铜人、双耳双环簋。
它们“如出一范”的器形令人称道,特别是这两件双耳双环簋,不但通高、口径、腹径、腹深相似,而且器形、纹饰、铭文完全相同。
今天,我们无从知晓 3000多年前伯家族内部发生过怎样的争宠夺利。
但通过伯和井姬墓葬出土的陪葬品,和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器皿,我们似乎能发现些许这对夫妻之间的情感线索:伯和井姬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因种种原因,他们之间有过猜测、非议。
当伯过世后,爱妾“儿”被残忍殉葬,直到井姬逝世后,他们的后人将生前为两人共同打造的陶器、青铜器一起陪葬……所以才留给后人如此多的巧合和众多的疑团,当然,这仅仅这是一种猜测。
方座簋
2013年 12月,由省、市、区三级考古部门联合组建的石鼓山考古队,对市区石鼓山一处西周墓葬 M 4进行了紧张发掘。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发掘的 M 4与2012年 6
月发掘的西周贵族墓葬 M 3,仅仅相距十几米。
据省考古研究院商周
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丁岩介绍,这两座墓葬大小、形制、结构基本相似,且M 4的等级及重要性,与去年发掘的 M 3在伯仲之间。
随着考古工作的进行,考古人员从M 4墓葬壁龛内提取了 48件青铜器。
其中,有一件方座簋无论从器形,还是纹饰,都与从 M 3出土的方座簋相同。
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石鼓山考古队队长王占奎接受采访时表示, M 4墓葬主人为姜姓“友邦之君”,这是到目前为止相对集中的观点。
而“友邦之君”的最早说法来自于武王伐纣时的一篇战斗檄文。
王占奎解释道,在《牧誓》中,周武王提到了“庸、蜀、羌、髳( má o)、微、卢、彭、濮” 8个诸侯国,而 M 4墓主人应该比他们的级别稍低一点,是一个“政治小团体”的首领。
墓主人很有可能就是伐纣时武王团结的宝鸡的“土着”首领。
有考古专家推测, M 4出土的器物中,有酒器少而食器多且没有兵器的特点,该墓葬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位女性。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相似的墓葬、相近的距离、相同的方座簋……这不禁让人疑惑, M 3和 M 4之间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那 M 4
与 M 3的主人,是母子?是夫妻?还是其他关系?仍有待于进一步考古论证。
铜镜篇
在古代,铜镜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有着密切关系,是不可缺少的生活用具。
作为一种吉祥物,它与爱情婚姻有密切关系。
古代女子出嫁时,铜镜是必不可少的嫁妆,在成婚之日,新娘要向铜镜和玉行跪拜大礼,拜镜表示求平安,拜玉表示求子(因“玉”与“育”谐音)。
作为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宝,铜镜又会给我们透露出怎样的爱情传奇?
汉“长勿相忘”难离分
今年 1月 28日,“对镜贴花黄——古代铜镜与时尚生活展”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四楼展厅隆重开展。
在展厅中,汉代铜镜的镜铭、纹饰,让人印象颇深。
汉代见日之光镜。
原本光洁如银的镜面上布满了青绿色的铜锈,镜背中凸起的钮座旁有一圈规则的弦纹,外区环着几个篆书字样的铭文——“见日之光,长勿相忘”。
寥寥八个字,让铜镜成了古代才子佳人的定情之物,“以日月为见证,只要日月之光仍在,就不要把我忘记”。
那如日光般的情思,被匠人锲刻在方寸之间,恋人间依依不舍之情被描摹得淋漓尽致。
在另一面汉代铜镜上,则铸有“君有行,妾有忧,行有日,返无期,愿君强饭多勉之,仰天太息长相思”的铭文。
透过铭文,我们能想象年轻的汉武帝为施展抱负,连年用兵北击匈奴,南平百越,威名镇四方。
但大规模的徭役、兵役却使无数的青壮年男子离开家乡,离开亲人,远赴边关战场。
家中的妻子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丈夫的安危,那短短镜铭宛如她们的情话,含着绵长的情思。
唐“破镜重圆”显美好
众所周知,“破镜重圆”比喻夫妻失散后重逢或离而复合。
此外,古代还有“半镜”之说,象征夫妻分离,东汉《神异经》记载:“昔有夫妇相别,破镜各执其半。
后妻与人通,镜化鹊飞至夫前。
后人铸镜,背为鹊形,自此始也。
”
宋代诗人李致远的《碧牡丹》中就有“破镜重圆,分钗合钿,重寻绣户珠箔”的诗句。
据了解,“破镜重圆”在唐代其实是一种葬俗。
2003年,考古人员在安徽省怀宁县发现两座唐代墓葬,从墓里各清理出半面残镜,可拼合成一面完整的镜子;2008年,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员从玉山县一座唐墓中也清理出了半面铜镜,遗憾的是另外半面下落不明。
其实,“破镜重圆”在唐代屡见不鲜,而有些藏友会把持有半面铜镜误认为是“残镜”。
在考古发掘中,经常有“半镜”出现,有的合葬墓中,夫妻各自棺内或棺前置半面铜镜,也有的单人墓中只随葬半面铜镜。
事实上,那是古人一份历经千年“生同寝,死同穴”的爱情信仰。
宋“柳毅传书”表真情
宋元时期,由于评书、戏曲等艺术形式在民间广为流传,诸如“凤求凰”“唐王游月宫”等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也都被生动地铸在铜镜之上。
柳毅传书,就是一个在我国流传已久的爱情故事。
其大致是讲,书生柳毅赴京应试,途经泾河畔,见一牧羊女悲啼,询问后得知是洞庭龙女三娘,她嫁给泾河小龙后,遭受虐待。
柳毅闻后仗义为三娘传送家书,钱塘君惊悉侄女被囚,赶奔泾河,杀死泾河小龙,救回龙女。
三娘得救后,深感柳毅传书之义,请叔叔钱塘君为两人做媒,但柳毅为避施恩图报之嫌,拒绝了婚事。
三娘矢志不渝,与父亲洞庭君化身为渔家父女同柳家邻里相处,与柳毅感情日笃,遂以真情相告。
柳毅与她订下齐眉之约,结为伉俪。
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的众多馆藏中,就有一面宋代的柳毅传书镜。
在岁月的打磨下,它早已锈迹斑斑,但仍旧能分辨出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向两边延伸,树下有翻滚的河水,
浪花托起一位女子……镜面饰有柳毅与洞庭龙女辞别的场景。
时光荏苒,它用无声的语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永恒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