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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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的威尔顿姐妹藏起来并加以保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令全世界都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年轻、富有并且白皙 的姐妹遗产继承人，包括隐瞒如今保护“她们”的同事和威尔顿姐妹的家庭及好友。最终两人不仅成功完 成了任务，且对女性有了更深一步地了解，收获了各自的爱情。
在整部影片中，马库斯和凯文忽而是 FBI 探员，忽而是“威尔顿姐妹”。他们不仅改变服饰，更要化 身为女性，用女性语言与周围的人周旋。本文选择了片中的十组会话场景，分别考察了这两位男性在不同 性别意识的支配下对附加问句、闪避词、话题和夸张性修饰语的使用状况及其话语量的大小，通过统计分 析，旨在探究不同性别意识对同一语言使用者语言风格的影响。
3.1 附加问句的使用 从语言功能上看，附加问句多有犹豫不决、期盼认可、软化语气、避免冲突之意，如“I’m tired，okay?” “Let’s communicate. Okay?”“Really? All right. Cool!”。虽然有时也可用来传达信息的可靠性或彰显说话人 的自信，但总的来说缺乏阳刚之气，因此它常常被认为是“较为典型的女性英语句式”（Lakoff，1973）。 笔者从所选取的十个会话场景中统计了两位主要人物（马库斯和凯文）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及其功能 （见表 1）。统计数据显示：当性别意识为男性时，该主要人物所使用的附加问句数量与其在性别意识为女 性时相当（均为 10 个）。此外，当性别意识为男性，谈话对象为女性时，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最高（共 10 个）。其次为女性-女性（共 7 个），女性-男性（共 3 个），男性-男性（共 0 个）。
由此可见，性别意识的确对附加问句的使用及其功能有一定影响，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会话 者自身的性别。
3.2 闪避词的使用 人们通常认为，闪避词与附加问句一样，也属于“弱势”词语，它的使用可以让说话人语气委婉、富 于礼貌，且表现出说话人缺乏自信，对所给信息不够确定（任海棠，2007）。基于这一点，以往研究认为 女性使用闪避词的频率高于男性（Lakoff，1975）。 本次调查搜集了所选取的十个场景中的闪避词，如 I think，I guess，sort of，kind of，maybe，perhaps 等，并对其使用数量及功能做了相应统计（见表 2）。统计结果表明：在女性性别意识控制下，闪避词的使 用数量（共 15 个）高于其在男性性别意识下的数量（共 11 个）。具体而言，当性别意识为女性，谈话对 象为女性时，闪避词的使用数量最高（共 12 个），其次为男性-女性（共 10 个），女性-男性（共 3 个），男
2. 两性语言风格差异的成因
迄今为止，对于性别引起的语言风格差异现象，不少语言学家提出了旨在解释的理论。其中最具代表 性的是男性主导理论、性别角色社会化理论和相称语域理论。
男性主导论（the male dominance theory）认为两性语言模式是“父权制”在语言中的集中反映。在人 类历史发展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生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体力，而两性的生理差异客观上决定了男性在 社会生活中的主导地位。这一主导地位体现在言语交际中则主要表现为：频繁打断对方谈话；在做出回应 前故意停顿较长时间；拒绝承接对方提出的话题而自己选择新的话题；使用不恰当的称呼语称呼对方；用
性别角色社会化论（the sex roles socialization theory）则认为是社会压力赋予了男女两性不同的性别身 份（gender identity），从而将人的角色按性别确定下来。由于性别身份不同，在言语交际中，男女两性语 言所展现出的风格自然会有所不同。关于这一理论，Fishman（1980）曾这样解释：对女性行为方式的讨 论常常依赖于某种女性“个性”，而社会化就是用于解释这一个性的。由于成长经历不同，女性较男性更 缺乏安全感，更具依赖性，且更情绪化。由此可见，性别角色社会化论并不排斥男性主导论，且与之关系 紧密，因为正是社会强化了男性主导地位，从而使两性角色得以定型。Greif（1980）指出，孩子判断自己 行为是否恰当通常有两大参考准则：一，成年人对待他们的方式；二，同性别成人的行为举止。当男孩子 看到交谈中总是由父亲掌控整个谈话过程，不断打断对方，自然会意识到两性在交谈中的行为规范是不同 的，进而有意识地效仿，以强化自身的性别身份。然而这些后天习得的话语风格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可通 过教育和训练的方式加以改变的（Butterfield，1984）。例如，当男性了解了随意打断他人话语是不礼貌的 行为之后，这种意识就很可能促使他们改变自己先前的说话习惯。这并不意味着男性语言中不再存在“打 断他人谈话”这一特征，而只是男性根据意识的改变对自身话语风格调整的结果。
总之，无论将两性语言风格差异归结为“父权制”的体现、社会化的结果，抑或是不同语境的作用， 性别造成的影响都是无法否认的。不过，笔者认为，是性别意识而并非性别本身导致了两性语言风格的差 异。前者指在会话中，谈话者对自身性别角色的定位及认识，能随语境的不同做自我调整；后者则是对某 一生理现象的客观描述，无法更改。本文即是运用电影《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中的语料，着重分析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作用。
早期对性别与语言的关系研究仅是基于个人观察和体会的一些零散总结。到了 20 世纪 60 年代，随着 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和社会学的一门边缘学科的蓬勃发展，众多学者开始运用社会语言学的观点和理论 来探讨两者之间的关系。期间，Labov（1966）提出了性别作为社会学变量的重要性。其调查结果发现， 女性较男性更倾向于使用有威望的和标准的发音模式。无独有偶，到 20 世纪 70 年代，Trudgill（1995）在 英国的研究几乎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虽然 Labov（1966）用“声望意识”（prestige-consciousness）来解 释这一现象，而 Trudgill（1995）则将其与社会对两性语言行为的期待与要求相联系，但性别差异会造成 语音上的不同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此外，语言学家们还发现在具体的会话交际中，两性语言风格在用 词及句法方面亦呈现明显的不同。例如，女性更喜欢使用较夸张、具强调意味的词语，如 vastly，perfectly， extremely，immensely，terrific，always 等；女性偏爱委婉语，而男性倾向于禁忌语（Jespersen，1922；Lakoff， 1975）。在句法方面，附加疑问句具有犹豫不决、期盼认可、软化语气、避免冲突等特点，被认为是较典 型的女性英语句式（任海棠，2007）。
Aug. 2008, Volume 6, No.8 (Serial No.59)
US-China Foreign Language, ISSN1539-8080, USA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杨娜
（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69）
摘 要：本文以性别语言研究为基础，通过调查分析电影《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中两位主要人 物的部分语料，来探究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作用。调查发现，性别意识不会造成会话者在附加问句 使用数量上的显著差异，但引起了使用功能上的变化；女性性别意识使会话者在语言交际中能较多地使用 闪避词，但其使用功能与以往大不相同；性别意识对交谈话题无显著印象；女性性别意识使会话者更频繁 地使用夸张性修饰语，并使其话语量远远高于其在男性性别意识下的话语量。
与前两种理论相比，相称语域理论（the appropriate registers theory）并未把性别差异作为解释两性语 言风格不同的前提条件。该理论认为，正确解释某种语言行为必须考虑其产生的场合（Fishman，1980）。 换言之，“对性别与语言关系做出结论时应视具体情况而定，因为不管男性还是女性，他们的语言在不同 语境中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Fox，1990）。此外，语言风格还要受到交谈双方的外在文化、身份、社会 角色及其他因素的影响。Maltz & Borker（1982）的研究结果显示，身处公司或其他机构领导层人士的语言 风格同其身份及所拥有的权利密切相关，但与家人交谈时则未有明显差异。因此，只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才能确定在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上，性别的确是一个重要变量，还是与其他因素共同在起作用（Pedersen， 1980）。
∗本文是陕西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类专项科研计划项目（No. 06JK019） 【作者简介】杨娜（1979－），女，硕士，陕西西安人，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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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唐突、无理等（任海棠，2007）。从理论上讲，这些语言特征应属于男性语言风格，或者至少在男性语 言中表现得更突出。但仅凭这些语言特征就断定男性在交际中居于主导地位也未免有些机械，正如 Aries （1987）所说“打断对方……可能只是显示对交谈的投入而非想占据什么主导地位”，也有可能是因为在 交谈中过于激动，急切地希望表达自己的观点。此外，若两性语言风格的不同的确是由男性主导地位所造 成，那么以上典型的语言特征应更多地体现于两性交谈中。然而研究结果表明，与女性交谈时男性语言风 格的固有模式（如攻击性和竞争性）出现的频率却比与其他男性交谈时低得多（Aries，1987；Hall，1987）。 也就是说，最显著的性别差异往往体现于同性而非异性的交际中。
3. 《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主要人物语言风格分析
《小姐好白》（White Chicks）是美国哥伦比亚公司（Columbia Pictures）于 2004 年 6 月 23 日公开发行 的一部警匪喜剧片。影片主要讲述了两个美籍非裔的 FBI 探员（马库斯和凯文）在搞砸了一次纽约大缉毒 行动之后，试着将功赎罪，好令上司对他们改变态度。于是他们自告奋勇地提出去保护威尔顿姐妹（泰芬 妮和布里特妮)。威尔顿姐妹是酒店餐饮业家族的合法继承人，拥有上亿资产，但同时她们也被犯罪分子垂 涎欲滴地盯着，一直寻找合适的时机绑架她们，从而获取大量赎金。马库斯和凯文决定把自己作为诱饵， 引犯罪分子上钩。他们找来 FBI 的化妆高手，一转眼就变成了以假乱真的“威尔顿姐妹”了。他们把真正
关键词：性别；性别意识；语言风格；附加问句；闪避词
1. 引 言
长期以来，众多语言中都普遍存在男性与女性在语言使用上的差异现象。然而，世界对两性语言风格 差异的研究起步却很晚。虽然自 1664 年就开始出现了有关性别语言的描述性报告，但直至 20 世纪初，性 别与语言问题才真正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Jespersen，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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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男性（共 1 个）。该结果与以往的研究发现基本一致。这似乎进一步肯定了闪避词在语言中作为“弱势” 词语的地位。但仔细分析便不难发现，该“弱势”词语的使用功能却与以往不大相同。马库斯和凯文在女 性性别意识下使用闪避词主要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肯定与自信，与女性所谓的弱势社会地位无关，甚至在谈 话对象为男性时亦如此。当然，这与其自身为男性也不无关系。相反，当他们以男性社会角色与人交谈时， 闪避词则主要用于缓和语气，彰显出一定的弱势之态。其主要原因与他们的身份有关。作为黑人警察，马 库斯和凯文需要表现出礼貌，而非过于张扬、执拗。
性别意识 男 女
谈话对象 女 男 女 男
表 1 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及其功能
场景数
信息可靠性
肯定语气
软化口气
3
4
源自文库
2
0
1
2
0
0
3
4
2
0
3
0
2
0
推动谈话
3 0
0 1
总数
10 0
7 3
这一结果表明，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人们逐渐意识到附加问句已不再是女性的专利，在适当的时 候男性同样可以大量地使用它以实现自己的会话目的。马库斯和凯文身为 FBI 探员，且为黑人，他们对自 己的社会身份和社会地位自然相当清楚。当他们以男性身份与女性交谈时，充分使用了各种附加问句以证 实信息的可靠性、推动谈话的继续进行、软化口气或表达肯定的语气。这样的处理方式既表现出警员应有 的礼貌，也彰显了男性的绅士风度。当他们以女性身份出现于女性朋友面前时，为掩饰自己的男儿本色， 不招致他人的怀疑，马库斯和凯文只能像女性那样说话，被动地运用附加问句以证实自己的“女性”身份。 不过此时他们使用附加问句的功能却相对比较单一（仅有“信息可靠性”和“肯定语气”两项）。这说明 虽然马库斯和凯文意识到身为女性应充分使用附加问句，但由于自身为男性这一客观事实，他们对附加问 句的把握并非如其他女性那样娴熟自如。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的威尔顿姐妹藏起来并加以保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令全世界都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年轻、富有并且白皙 的姐妹遗产继承人，包括隐瞒如今保护“她们”的同事和威尔顿姐妹的家庭及好友。最终两人不仅成功完 成了任务，且对女性有了更深一步地了解，收获了各自的爱情。
在整部影片中，马库斯和凯文忽而是 FBI 探员，忽而是“威尔顿姐妹”。他们不仅改变服饰，更要化 身为女性，用女性语言与周围的人周旋。本文选择了片中的十组会话场景，分别考察了这两位男性在不同 性别意识的支配下对附加问句、闪避词、话题和夸张性修饰语的使用状况及其话语量的大小，通过统计分 析，旨在探究不同性别意识对同一语言使用者语言风格的影响。
3.1 附加问句的使用 从语言功能上看，附加问句多有犹豫不决、期盼认可、软化语气、避免冲突之意，如“I’m tired，okay?” “Let’s communicate. Okay?”“Really? All right. Cool!”。虽然有时也可用来传达信息的可靠性或彰显说话人 的自信，但总的来说缺乏阳刚之气，因此它常常被认为是“较为典型的女性英语句式”（Lakoff，1973）。 笔者从所选取的十个会话场景中统计了两位主要人物（马库斯和凯文）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及其功能 （见表 1）。统计数据显示：当性别意识为男性时，该主要人物所使用的附加问句数量与其在性别意识为女 性时相当（均为 10 个）。此外，当性别意识为男性，谈话对象为女性时，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最高（共 10 个）。其次为女性-女性（共 7 个），女性-男性（共 3 个），男性-男性（共 0 个）。
由此可见，性别意识的确对附加问句的使用及其功能有一定影响，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会话 者自身的性别。
3.2 闪避词的使用 人们通常认为，闪避词与附加问句一样，也属于“弱势”词语，它的使用可以让说话人语气委婉、富 于礼貌，且表现出说话人缺乏自信，对所给信息不够确定（任海棠，2007）。基于这一点，以往研究认为 女性使用闪避词的频率高于男性（Lakoff，1975）。 本次调查搜集了所选取的十个场景中的闪避词，如 I think，I guess，sort of，kind of，maybe，perhaps 等，并对其使用数量及功能做了相应统计（见表 2）。统计结果表明：在女性性别意识控制下，闪避词的使 用数量（共 15 个）高于其在男性性别意识下的数量（共 11 个）。具体而言，当性别意识为女性，谈话对 象为女性时，闪避词的使用数量最高（共 12 个），其次为男性-女性（共 10 个），女性-男性（共 3 个），男
2. 两性语言风格差异的成因
迄今为止，对于性别引起的语言风格差异现象，不少语言学家提出了旨在解释的理论。其中最具代表 性的是男性主导理论、性别角色社会化理论和相称语域理论。
男性主导论（the male dominance theory）认为两性语言模式是“父权制”在语言中的集中反映。在人 类历史发展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生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体力，而两性的生理差异客观上决定了男性在 社会生活中的主导地位。这一主导地位体现在言语交际中则主要表现为：频繁打断对方谈话；在做出回应 前故意停顿较长时间；拒绝承接对方提出的话题而自己选择新的话题；使用不恰当的称呼语称呼对方；用
性别角色社会化论（the sex roles socialization theory）则认为是社会压力赋予了男女两性不同的性别身 份（gender identity），从而将人的角色按性别确定下来。由于性别身份不同，在言语交际中，男女两性语 言所展现出的风格自然会有所不同。关于这一理论，Fishman（1980）曾这样解释：对女性行为方式的讨 论常常依赖于某种女性“个性”，而社会化就是用于解释这一个性的。由于成长经历不同，女性较男性更 缺乏安全感，更具依赖性，且更情绪化。由此可见，性别角色社会化论并不排斥男性主导论，且与之关系 紧密，因为正是社会强化了男性主导地位，从而使两性角色得以定型。Greif（1980）指出，孩子判断自己 行为是否恰当通常有两大参考准则：一，成年人对待他们的方式；二，同性别成人的行为举止。当男孩子 看到交谈中总是由父亲掌控整个谈话过程，不断打断对方，自然会意识到两性在交谈中的行为规范是不同 的，进而有意识地效仿，以强化自身的性别身份。然而这些后天习得的话语风格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可通 过教育和训练的方式加以改变的（Butterfield，1984）。例如，当男性了解了随意打断他人话语是不礼貌的 行为之后，这种意识就很可能促使他们改变自己先前的说话习惯。这并不意味着男性语言中不再存在“打 断他人谈话”这一特征，而只是男性根据意识的改变对自身话语风格调整的结果。
总之，无论将两性语言风格差异归结为“父权制”的体现、社会化的结果，抑或是不同语境的作用， 性别造成的影响都是无法否认的。不过，笔者认为，是性别意识而并非性别本身导致了两性语言风格的差 异。前者指在会话中，谈话者对自身性别角色的定位及认识，能随语境的不同做自我调整；后者则是对某 一生理现象的客观描述，无法更改。本文即是运用电影《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中的语料，着重分析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作用。
早期对性别与语言的关系研究仅是基于个人观察和体会的一些零散总结。到了 20 世纪 60 年代，随着 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和社会学的一门边缘学科的蓬勃发展，众多学者开始运用社会语言学的观点和理论 来探讨两者之间的关系。期间，Labov（1966）提出了性别作为社会学变量的重要性。其调查结果发现， 女性较男性更倾向于使用有威望的和标准的发音模式。无独有偶，到 20 世纪 70 年代，Trudgill（1995）在 英国的研究几乎也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虽然 Labov（1966）用“声望意识”（prestige-consciousness）来解 释这一现象，而 Trudgill（1995）则将其与社会对两性语言行为的期待与要求相联系，但性别差异会造成 语音上的不同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此外，语言学家们还发现在具体的会话交际中，两性语言风格在用 词及句法方面亦呈现明显的不同。例如，女性更喜欢使用较夸张、具强调意味的词语，如 vastly，perfectly， extremely，immensely，terrific，always 等；女性偏爱委婉语，而男性倾向于禁忌语（Jespersen，1922；Lakoff， 1975）。在句法方面，附加疑问句具有犹豫不决、期盼认可、软化语气、避免冲突等特点，被认为是较典 型的女性英语句式（任海棠，2007）。
Aug. 2008, Volume 6, No.8 (Serial No.59)
US-China Foreign Language, ISSN1539-8080, USA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杨娜
（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69）
摘 要：本文以性别语言研究为基础，通过调查分析电影《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中两位主要人 物的部分语料，来探究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作用。调查发现，性别意识不会造成会话者在附加问句 使用数量上的显著差异，但引起了使用功能上的变化；女性性别意识使会话者在语言交际中能较多地使用 闪避词，但其使用功能与以往大不相同；性别意识对交谈话题无显著印象；女性性别意识使会话者更频繁 地使用夸张性修饰语，并使其话语量远远高于其在男性性别意识下的话语量。
与前两种理论相比，相称语域理论（the appropriate registers theory）并未把性别差异作为解释两性语 言风格不同的前提条件。该理论认为，正确解释某种语言行为必须考虑其产生的场合（Fishman，1980）。 换言之，“对性别与语言关系做出结论时应视具体情况而定，因为不管男性还是女性，他们的语言在不同 语境中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Fox，1990）。此外，语言风格还要受到交谈双方的外在文化、身份、社会 角色及其他因素的影响。Maltz & Borker（1982）的研究结果显示，身处公司或其他机构领导层人士的语言 风格同其身份及所拥有的权利密切相关，但与家人交谈时则未有明显差异。因此，只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才能确定在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上，性别的确是一个重要变量，还是与其他因素共同在起作用（Pedersen， 1980）。
∗本文是陕西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类专项科研计划项目（No. 06JK019） 【作者简介】杨娜（1979－），女，硕士，陕西西安人，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
30
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词唐突、无理等（任海棠，2007）。从理论上讲，这些语言特征应属于男性语言风格，或者至少在男性语 言中表现得更突出。但仅凭这些语言特征就断定男性在交际中居于主导地位也未免有些机械，正如 Aries （1987）所说“打断对方……可能只是显示对交谈的投入而非想占据什么主导地位”，也有可能是因为在 交谈中过于激动，急切地希望表达自己的观点。此外，若两性语言风格的不同的确是由男性主导地位所造 成，那么以上典型的语言特征应更多地体现于两性交谈中。然而研究结果表明，与女性交谈时男性语言风 格的固有模式（如攻击性和竞争性）出现的频率却比与其他男性交谈时低得多（Aries，1987；Hall，1987）。 也就是说，最显著的性别差异往往体现于同性而非异性的交际中。
3. 《小姐好白》（White Chicks）主要人物语言风格分析
《小姐好白》（White Chicks）是美国哥伦比亚公司（Columbia Pictures）于 2004 年 6 月 23 日公开发行 的一部警匪喜剧片。影片主要讲述了两个美籍非裔的 FBI 探员（马库斯和凯文）在搞砸了一次纽约大缉毒 行动之后，试着将功赎罪，好令上司对他们改变态度。于是他们自告奋勇地提出去保护威尔顿姐妹（泰芬 妮和布里特妮)。威尔顿姐妹是酒店餐饮业家族的合法继承人，拥有上亿资产，但同时她们也被犯罪分子垂 涎欲滴地盯着，一直寻找合适的时机绑架她们，从而获取大量赎金。马库斯和凯文决定把自己作为诱饵， 引犯罪分子上钩。他们找来 FBI 的化妆高手，一转眼就变成了以假乱真的“威尔顿姐妹”了。他们把真正
关键词：性别；性别意识；语言风格；附加问句；闪避词
1. 引 言
长期以来，众多语言中都普遍存在男性与女性在语言使用上的差异现象。然而，世界对两性语言风格 差异的研究起步却很晚。虽然自 1664 年就开始出现了有关性别语言的描述性报告，但直至 20 世纪初，性 别与语言问题才真正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Jespersen，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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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意识对语言风格的影响
性-男性（共 1 个）。该结果与以往的研究发现基本一致。这似乎进一步肯定了闪避词在语言中作为“弱势” 词语的地位。但仔细分析便不难发现，该“弱势”词语的使用功能却与以往不大相同。马库斯和凯文在女 性性别意识下使用闪避词主要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肯定与自信，与女性所谓的弱势社会地位无关，甚至在谈 话对象为男性时亦如此。当然，这与其自身为男性也不无关系。相反，当他们以男性社会角色与人交谈时， 闪避词则主要用于缓和语气，彰显出一定的弱势之态。其主要原因与他们的身份有关。作为黑人警察，马 库斯和凯文需要表现出礼貌，而非过于张扬、执拗。
性别意识 男 女
谈话对象 女 男 女 男
表 1 附加问句的使用数量及其功能
场景数
信息可靠性
肯定语气
软化口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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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文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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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谈话
3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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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结果表明，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人们逐渐意识到附加问句已不再是女性的专利，在适当的时 候男性同样可以大量地使用它以实现自己的会话目的。马库斯和凯文身为 FBI 探员，且为黑人，他们对自 己的社会身份和社会地位自然相当清楚。当他们以男性身份与女性交谈时，充分使用了各种附加问句以证 实信息的可靠性、推动谈话的继续进行、软化口气或表达肯定的语气。这样的处理方式既表现出警员应有 的礼貌，也彰显了男性的绅士风度。当他们以女性身份出现于女性朋友面前时，为掩饰自己的男儿本色， 不招致他人的怀疑，马库斯和凯文只能像女性那样说话，被动地运用附加问句以证实自己的“女性”身份。 不过此时他们使用附加问句的功能却相对比较单一（仅有“信息可靠性”和“肯定语气”两项）。这说明 虽然马库斯和凯文意识到身为女性应充分使用附加问句，但由于自身为男性这一客观事实，他们对附加问 句的把握并非如其他女性那样娴熟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