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空间理论

解读阿恩海姆的建筑空间理论

〔摘要〕在很多新建的建筑中，外部形式追求新、奇、特,而阿恩海姆的建筑空间观，关注的就是建筑空间的视知觉属性，强调建筑的整体空间意象。他把艺术心理学与具体建筑形式结合起来，探索、描绘了建筑影响人类心理效应的视觉条件以及产生的心理效应，具有指导意义。

〔关键词〕阿恩海姆；空间意象；建筑空间

在人们探索建筑物时，空间问题从来没有离开过人们的视野。而建筑空间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所以也就更加倍受人们的关注。鲁道夫·阿恩海姆《建筑形式动力学》一书主要是指心理学意义上的建筑空间，即经过视知觉积极组织和重新构建的空间。他把艺术心理学与具体建筑形式结合起来，探索、描绘了建筑影响人类心理效应的视觉条件以及产生的心理效应，对建筑理论做出了实质性贡献。他的建筑空间观对于城市建设和建筑艺术设计都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建筑空间的统一性

传统哲学认为空间是自然生成的，空间被经验为先于其内部的物体而存在的，它作为一种背景，在这种背景中每件物体占据它自身的位置。阿恩海姆认为，这个概念既没有反映出现代物理知识，也没有描述出心理学上对空间的理解方式。对建筑来说，建筑空间就是建筑物之间、建筑主体与各部分之间的统一关系，其间充满着视觉动力。建筑的本质是置于在特定的、连续的空间中的建筑物的排列。空间不是由其本身生成的，它是自然和人工建筑群体创造出来的。在创造者、使用者或旁观者的头脑中，每一个建筑群都会建立自身的空间框架。这种框架是从与自然及心理情境一致的简单结构性轮廓中衍生出来的。在一般情况下，由作为统一的建筑布局而建立的结构毫无疑问地起到支配作用。地面上的四座建筑物无意间形成一个广场。如果不注意建筑之间的空间关系，注重统一结构是格式塔心理学的核心思想，“格式塔心理学说的是: 在任何学科中，无论是医学、生物学、心理学还是美学，你都必须把结构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阿恩海姆运用格式塔心理学原理对建筑整体布局以及建筑主体与各部分之间的关系进行系统地阐释，并且结合具体建筑实例进行了详实、令人信服的心理知觉分析，无疑为建筑空间引入了一种新的视觉维度。而且他把建筑空间界定为建筑整体布局以及

建筑主体与各部分之间的关系，他还指出了艺术品必须满足的两个条件：“第一，它必须严格与现实世界分离；第二，它必须有效地把握现实事实的整体与统一性特征。”

二充满动力的建筑空间

阿恩海姆认为，建筑空间中各种力的不同的配置是决定其艺术性高低的关键因素。实际上，在任何一个具体的建筑空间中，都是通过上面列举的各种力的相互支持和相互抵消而构成整体的平衡的，由这些力的关系所造成的复杂性，对于造成一件建筑空间的生命力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也就是说，建筑空间是一个平衡的整体。他要在艺术构图中对各种因素所引起的力加以调整，使它们相互支持或者抵消从而达到平衡，这样才能创造出生动的建筑空间作品。而建筑物之间的空间不是这样的。在知觉经验中，建筑物周围的空间和相似结构不能被认为是虚空的，相反，这些空间被由建筑结构产生的视觉力所遍及，并由产生物的大小和形状决定它们的特性。视觉力不是孤立的矢量，而且必须被理解为周围建筑物知觉场的组成部分，并且它们在内部空间也很活跃。阿恩海姆认为，像物理空间充满着能量一样，建筑空间充满着力，一种经验中的视觉动力。影响这种力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建筑之间的距离，另一个是建筑的高度。建筑之间的距离也会影响它们相互依存或独立的程度。阿恩海姆以大小两个建筑模型为例来说明建筑空间知觉力的存在。如果把两个模型逐渐拉近，小的建筑就会看起来像是大的建筑的附属品，而且它们慢慢倾向于融合，最后空间被完全消除。在此过程中，人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而且逐渐增强，最后随两个模型的融合在一起而消失。反之，将两个挨在一起的模型逐渐拉远，增大的距离会消灭建筑之间的大部分关系，同时发现它们在互相吸引，当距离足够远的时候，它们之间的关系最终消失。空间，建立了远离和关联的特殊比例，它作为一个整体影响建筑的复杂性。当我们把远离和关联不仅仅看作是度量的距离，而是从动力角度看它们时，我们会发现它们取决于吸引力和排斥力。

看起来彼此接近的物体显示出相互的排斥：它们希望远离，在一些稍大的距离上，空隙看起来十分恰当或者物体看起来彼此吸引。视觉距离是由它们产生的知觉力的行为来衡量的。由于我们把这些距离经验为吸引力和排斥力的感应力，所以我们努力修改物体间的距离，直到它们看起来更合适，从建筑的高度上看，

也存在视觉力场，但建筑空间的场的理论必须被逐渐认识，任何形状的建筑物都在其自身周围创造了力场，并且这种场的特殊结构在各种情况下取决于生成结构的形式。

三解读阿恩海姆建筑空间理论

阿恩海姆对建筑空间的要素、垂直和运动性、动力符号以及表现与功能等，并结合大量具体建筑实例进行了生动、丰富、详实的阐释。阿恩海姆认为，在物理现象、精神现象和社会现象中存在着共同的力的结构和基调，因此，它们三者都具有情感表现性，并相互间构成了内在统一性。建筑空间中存在的力的结构可以在大脑皮层中找到生理力的心理对应物。因此，建筑空间的力的结构与某种情感活动的力的结构相同，并在审美主体的大脑皮质中引起某种相同的电脉冲，从而使审美主体产生情感的体验。正是由于这种共同构性，才造成了建筑空间的表现性。然而这些阐释在于强调建筑的秩序功能和表现功能，而秩序功能是由建筑空间的整体性决定的，秩序必须被理解为任一组织系统功能不可代替的，无论它的功能是物理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所以一件艺术品或建筑如果不表现一个有秩序的式样就不能实现它的功能并传达它的信息。建筑不能是无秩序的，如果一个建筑本身是无秩序的，它对存在的无秩序不会做出任何陈述，而只是混合它而已。

然而建筑空间秩序功能恰恰在整体结构中表现出来并受整体所约束，任何有机体也是这样:它包含许多高级完善的如血液循环和内分泌平衡系统等，但是如果有机体功能正常的话，所有这些特有的秩序必须由中心管理系统整体支配，

建筑空间的秩序问题远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看看街道两旁参差不齐、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建筑，我们就不会对此存有疑义。只有像阿恩海姆所强调的那样注重建筑整体空间结构，建筑秩序才能有望得到改善，进而达到和谐。另一方面，建筑具有表现功能。阿恩海姆给艺术下了这样的定义：“艺术的本质，就在于它是理念及理念的物质显现的统一”。艺术要求意义的结构与呈现这个意义的式样的结构之间达到一致。这种一致性，被格式塔心理学家称为‘同形性’。“同形”说是格式塔心理学的核心理论。这就是说，任何一件作品的内容，都必须超出作品包含的个别物体的表象。而要作到这一点，就要用一种十分活跃的‘力’去构成表达时使用的知觉式样。因为所有人类的思想在知觉空间，建筑的媒介中被制作出来，无论有意或无意，当它发明并且建造成型时，就表现了思想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