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白鹿原》人物形象的对比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浅析《白鹿原》中人物形象的对比
这是我第二次翻开《白鹿原》,朴实的写作风格,纯朴的民族风气、敢作敢为的行事作风,连同白鹿镇再简单不过的风景再次给予我震撼,且不去理会陈忠实在小说中所倾注的伦理感情因素,《白鹿原》展现的是以白家和鹿家为代表的生活在白鹿镇上的几代人在封建观念仍旧残留之际的不同的生活轨迹,讲述了渭河平原50年代变迁的一部乡村史诗。
她,气势磅礴,渗透着时代变迁的点点滴滴;她,让人荡气回肠,整个50年代的动荡浓缩在白鹿两家不断地明争暗斗中,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话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内战,白鹿原翻云覆雨,王旗变幻,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
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台,纠缠着社会的动荡不安,人们不得不为自己建筑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理想永远是美好的,想想,在解放之前的中国,在五十年代的农村土地上,国共不和,土改停滞、饥饿仍旧、封建伦理观念人占据着人民的头脑、有着为逃离桎梏而挣扎的人……他们,白鹿原上最勤拙的农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一个中国现状。
于是,摆在面前只有选择,白嘉轩,选择了固守封建观念,执着一位族长的权威和尊严;鹿子霖,选择在封建思想中尝试接受新的改革和新的思想,常常动摇在封建和新思潮中;白孝文,选择承继父亲所谓的族长之位;鹿兆鹏,一位忠诚革命和热忱革命,极力反对封建势力的共产党知识分子;
鹿兆海,选择了由“共”向“国”的过渡,有着对爱情的忠贞,但却无法认清时事的发展趋势;鹿三,永远是一个充满感激和无法忍受违背礼教的长工;……或许,在《白鹿原》中,他们都代表着男性在一个动荡的年代中不同的道路。
一部史诗,除却男性,当然,男性的力量在50年代这个时代的发展过程中有着不可撼动的主角地位,但女性的地位和作用同样在时代变迁中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在这部史诗中,女性形象总是在男性权利的遮蔽下挣扎着,或顺应现状、或循规蹈矩、或无可奈何,她们总是在封建伦理道德中挣扎,却永远无法承受男性主导的时代中寻找到一丝可逃脱的可能性,她们对伦理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男性的权势当中,甚至于连死亡也无法弥补她们所需要的欲望,在她们身上,有欲望、有情欲、有着对平淡生活的渴求,于是,她们试图解脱自己,唯一路就是挣脱封建的缠绕,学会跟封建势力代表做斗争,不退让,这种种的渴求,在她们身上映照着理想总是美好的影子,理想终归是理想,她们总是没有办法挣脱种种的桎梏,仍旧被困在所谓的伦理道德的深渊,即使是抗争的厉害的白灵,或许我们可以理解,白灵其实是逃出了封建伦理的枷锁,但道路也绝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在她所追随的革命道路上,她走得也是磕磕碰碰的。
理想虽美,但现实却有着更大的说话权和决定权。
在《白鹿原》中,塑造的种种不同的人物,串联成了革命潮流摇曳的50年代,他们身上,无疑都成为了时代最好的代言人,集中笔墨叙写男性人物和发展道路,遮蔽之下,看似露骨的笔锋记录着女性
人物的形象和命运结局,无可否认,这些女性形象是在带有遮蔽性的男性话语权威的挤压下,同时代主流话语相呼应,隐含塑造着几个女性人物。
相对于各种女性形象分析,对于认为女性形象是时代悲剧发生的牺牲品,是男性形象范围外的映射的观点,我是同意的,一个人物形象不可能是非常丰满,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性格和命运发展套在一个男性主人公身上,因此,某种程度上,女性形象便成为了一个时代男性形象及命运的延伸和映射。
在整篇的小说中,倘若要分析在男性生动形象遮蔽下的女性想象,我想,还是有几个人物是能够有作为分析对象的意义,一定程度上,她们多少存在着代表性;吴仙草,打破魔咒,成功为白嘉轩繁衍后代的唯一一个女人,他一直以来她隐藏在当家的背后,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努力作到井井有条地处置男权社会规定的一切应该由女人做的家务。
她与朱白氏具有同样的坚强,使白嘉轩在不知不觉的欣赏中把她当成灵,不得不承认,吴仙草在男性文化下是属于圣女型女性形象,相对于鹿子霖的妻子,她得到了更多笔墨的描写,却也无法在如此的环境下避免命运的冲击,她是代表了男权文化镇南关从夫、殉夫的理想女性标准,这当然是在伦理道德下不可逃脱的命运,她也表现了男性男性倚仗文化优势压抑女性基本生命需求的霸权实质;
田小娥,一个被人认为是污秽化身的女人,每每谈及至此,不由得容易好奇一个问题:到底怎样的女性能够在一个风雨交替的时代中更好地生存下来呢?贤惠?对时事淡漠?臣服男权膝下?……我想,
这都不是答案吧!我想,《白鹿原》中,对田小娥这个女性形象和命运结局就给出了最好的答案:被抛弃的身体。
①这或许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久已沉淀的历史告诉我们:自古中国女性的身体从来都不会是属于女人自己,至少在解放前夕的五十年中,在田小娥这个任务形象中还是能够体会到这一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安定,“女性的身体就是对男权制的抵抗基础”②她和黑娃的恋情,不仅是黑娃初尝情欲的开始,同样,田小娥也是沉沦在和黑娃的感性情欲当中,另一层面看,这更是对郭举人和自己父亲最直接和最有力的反抗,如果说她和黑娃的爱是单纯而又撕心的,这当然不会有人把她当做淫秽的象征,只是可惜,在那个年代,就连女性的身体也不属于自己,也是聪明,她找到了出路,曾一次次在和白孝文和鹿子霖的情欲中嗅到了一点点的快感,白孝文被她的身体俘虏了,鹿子霖也一次次浸染在和她的欲望之中,结果当然是好的,在被黑娃抛弃之后,依然能够用自己身体交换了顿顿温饱,就算内心深处有着对此行为的否东,但理性的东西还是充斥他的头脑,随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情欲,随能够表达自己的幸福,但终究是抵不过伦理道德,这分明是违背伦理的,在被鹿三杀后,她的肮脏和淫秽甚至于被当成了白鹿镇出现瘟疫的凶兆,一切防似回归原点,她的身体也被强迫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
在小说的女性形象中,吴仙草和田小娥强烈论证了在伦理道德中生存的人能够获得伦理上的尊重,会明确告诫着:这样女人就应该是时代女性的代表,而在伦理道德范围外的,只能是丑的代表,这两个
女性形象是两个极端的代表;初次之外,小说中还有两位女性形象是可以拿来作比较的,她们都是鹿兆鹏的妻子,一个是被冷落的妻子,一个是有着共同信念的妻子。
从这一点看,就注定了她们的命运结局是截然不同的。
冷先生的女儿应父母之命嫁给了鹿兆鹏,她是作为冷先生送给鹿家的一份礼物。
“冷先生十分满意两个女儿终身大事的安顿。
他不是瞅中白鹿两家的财产,白鹿原上就家当来说,无论白家,无论鹿家,都算不上大富大财东;他喜欢他们的儿子也崇敬他们的家道德行,都是正正经经的庄家人;更重要的是出于他在白鹿镇行医久远之计,无论鹿家,无论白家,要是得罪任何一家,他都难得再这个镇子上立足;他也许不光凭他的冷峻的眼光看得出,而是凭他冷峻的神经感觉到了,“交农”事件之后白鹿两家不好愈合的裂痕。
他像调配药方一样,冷峻地设计而且实施自己调和方案”就这样,鹿冷氏变成了一个牺牲品,更具可悲的是能顺利成亲还是鹿家爷爷巴掌下的结果,自此,就没有享受过一次性爱过程,从没有享受过有丈夫的日子,就连对情欲的渴望也只是停留在想象当中,她的性心理和欲望也只能是在鹿子霖的抚摸中享受过一会,她渴望和田小娥一般,但最终得到不是安慰而是种种功德羞辱,渐渐的她也意识到,自己是永远不能站起来了,这或许其中也存在着隐形的反叛精神,假如她能够消灭残留在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真正走上一条赤裸裸的反叛道路,而不是隐形的道路,或许,她将会是解放时期最具代表的新女性形象。
相比之下,我始终认为白灵才是整篇小说中“白鹿”精灵的化身,更是一位具有强烈反抗意识的革命新女性。
作为主人公白嘉轩的唯一
的女儿,更是作为白鹿两家中唯一的女性,这其中所涉及观念联系和情感冲突,更是让文章的主题在白鹿两家的对立和冲突中扮演中重要的桥梁者的作用;在小说中,她的出生更是充满着神奇色彩,“这回合你心上来了,也合我心上来了。
稀欠稀欠!"仙草又忍不住说了孩子落草时有百灵子叫的事,嘉轩背抄着手在脚地上踱步,沉吟着:"百灵……百灵……白灵……白灵……就灵灵儿娃嘛!”这或许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孩出生场面,但在小说中,陈忠实却是用较多的笔墨叙写白灵的出生,虽然白灵并不是小说的主角,却让他在环境中顺利成长,对于田小娥和鹿冷氏而言,他们都不具备能够完全跟社会潮流发展所感抗衡的条件,那么白灵则是被排除在外的一个人物,她需要完成他们所不能完成的任务,需要承担他们所无法承担的任务,田小娥无法用身体抗争的且必须忍受被抛弃的使命,是白灵用自己的爱情选择宣告是可以自由选择,而不是依附男人之下;鹿冷氏暗淡婚姻生活、却又不敢做争取的悲剧,“白灵猛然站起来,抓住兆鹏的手说:"咱们做真夫妻啊兆鹏哥!”便自然地成为了鹿兆鹏的妻子,这都是白灵为她们所承受的东西。
白灵是白嘉轩放松传统农业文化思想灌输而产生的自由之女。
作为白鹿原上最美丽的女性,作者赋予了她一种神秘的色彩,如她诞生时,她的母亲仙草似乎看到了传说中的“白鹿”,以此白嘉轩便断定她是“白鹿精魂”的化身;在她遇难时,她的家人不约而同的梦到了白鹿,梦到了白鹿的哭泣,这就更增加了白灵这一人物的神奇色彩,这些都能给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比较而言,白灵作为白鹿原上唯一的女性,让我印象更深的是充满着反叛精神的革命者形象,她极力挣脱封建思想的桎梏,她拒绝缠足、她独自离家只为上新式学堂;在追求的革命过程中,由无知到成熟,由铜元决定党派到自觉加入共产党,她对社会时事有着更深的认识;敢于和鹿兆海为代表的国名党人物决裂而把爱情伸向同为革命同志的鹿兆鹏;在婚姻问题,她曾不顾父亲的脸面,毅然决然地用讥讽的口吻捎信给对方,拒绝了这门婚姻,也因此父亲将她扫地出门,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并不是不孝,故意和父亲做对,而是她压根就认为拒绝一门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白灵的爱情观是建立在心灵层面上的感情默契,而不是世俗的伦理道德、金钱地位可以取代的,这正是一个渐渐觉醒的新时代女性所具备的价值观,也是她对封建宗法礼教的一次较大的挑战。
作为“白鹿精魂”的化身,小说赋予她白鹿般的性格—美丽,善良,活泼大方,聪慧,正直,坚毅,果敢,刚烈。
她几乎是完美无瑕的,她无疑是“善与美”的象征,也就是白鹿的象征。
③这里,我们还是得回归理想上的问题,对于这样一个生活在动荡年代的又具有着一定知识和抱负的人来说,能够摆脱封建残余,留有自己自由的发展空间,这无疑是幸运的,但,一个女性形象的刻画也不能是完美的典型,身处在一个女性需要挣扎才能获得生存的时代来说,白灵的死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一个高扬“革命”旗帜的女性,经历了一系列的革命成果道路,但无独有偶,她同样是一个不幸的人,时代中的经历造就了那个时代女性悲剧的必然。
,为了追求理想,为了挣脱束缚,为了自己的人生信仰,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很多,与自己的家庭决裂,加入共产党,在血雨腥风中深切体会到国民党的残酷,因革命而生,也会因革命而死。
她的死给人以震撼,让人痛心!白灵遇害,除了复杂的历史社会原因以外,也跟她个人的强烈突出的个性分不开。
因为她追求完美、不屈不挠的强硬个性,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她也必将与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势不两立,而她也注定敌不过阴险小人的狠毒狡诈!她怀着追求民主,振兴中华的理想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被“革命”活埋。
这正是其命运的悲剧!
巴尔扎克曾说过:“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一部有着史诗品格之称小说,以白鹿原为舞台, 凝结在上个世纪前五十年关中农人身上,以白、鹿两家三代人的命运变迁和相互间的人生纠葛为主线,反映出白鹿两大家族及周围各色人等祖孙三代人的恩怨纷争、灵肉交缠的人性写照。
渗透几个女性形象的分析,渲染着整个动荡年代发展的趋势,虽不是主要的人物结构,却为整部史诗点缀了更具思索价值的背景,借助这个颇具史诗意韵的故事,演绎了“一个民族的秘史”,将蕴藏在这部秘史中的悲怆国史、隐秘心史和畸态性史揭示的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