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林纾与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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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锺书《石语》自注：言林纾极诋桐城派。盖暮 年侈泰，不无弇州所云舞阳、绛、灌既贵而讳屠 狗吹箫之意也。
• 林译小说的文章笔法，不尽守桐城家法。
五，林纾的翻译
孤山处士音琅琅， 皂袍演说常登堂。 可怜一卷茶花女， 断尽支那荡子肠。
亚历山大·小仲马 Alexandre Dumas，fils（1824～1895）
1909。 • 7.《穆勒名学》(未完)，英国穆勒约翰(J. S. Mill) ，1905。 • 8.《名学浅说》，英国耶芳斯(W.S.Jevons)，1909。
严复译《天演论》
• “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 英伦之南，背山而面野，槛 外诸境，历历如在几下。乃 悬想二千年前，当罗马大将 恺彻未到时，此间有何景 物？ ”
• 冷红生，居闽之琼水。自言系出金陵某氏，顾不详其族望。 家贫而貌寝，且木强多怒。少时见妇人，辄踧踖隅匿，尝 力拒奔女，严关自捍，嗣相见，奔者恒恨之。追长，以文 章名于时，读书苍霞洲上。洲左右皆妓寮，有庄氏者，色 技绝一时，夤缘求见，生卒不许。邻妓谢氏笑之，侦生他 出，潜投珍饵，馆童聚食之尽，生漠然不闻知。一日群饮 江楼，座客皆谢旧昵，谢亦自以为生既受饵矣，或当有情， 逼而见之，生逡巡遁去，客咸骇笑，以为诡僻不可近。生 闻而叹曰：“吾非反情为仇也，顾吾偏狭善妒，一有所狎， 至死不易志，人又未必能谅之，故宁早自脱也。”所居多 枫树，因取“枫落吴江冷”诗意，自号曰“冷红生”，亦 用志其癖也。生好著书，所译《巴黎茶花女遗事》，尤凄 惋有情致，尝自读而笑曰：“吾能状物态至此，宁谓木强 之人果与情为仇也耶？
• 鲁迅《关于翻译通信》：最 好懂的自然是《天演论》， 桐城气息十足，连字的平仄 也都留心，摇头晃脑地读起 来，真是音调铿锵，使人不 自觉其头晕。
四，林纾生平
• 林纾（1852—1924年），原名群玉、秉辉，字琴南，号 畏庐，别署冷红生。晚称践卓翁、春觉斋主人。室名春觉 斋、烟云楼等。福建闽县人。
第三讲 西方文学输入与中国文体新变
——以严复、林纾的翻译为中心
一、中西文化碰撞中的文学生态
• 文学翻译，作为西方文明 进入中国过程中一项深入 到言语层次的活动，反映 着主动的选择和被动的接 受两个方面，对于汉语文 学後来的发展变化，起着 至关重要的作用。
• 现代文学：语体的变化； 文学观念的变化。
林纾与桐城派古文的关系
• 《桐城吴先生年谱》记载吴汝纶1895年前後主持 保定莲池书院，严复、林纾等四人曾“执贽请业， 愿居门下”，吴“谢不敢当”。
• 《春觉斋论文》（1916）：学者能溯源于古，多 读书，多阅历，范以圣贤之言，成为坚确之论， 韩欧之法程自在，何必桐城？即桐城一派，亦岂 能超乎韩欧而独立耶？
二，严复生平
• 严复（1854－1921），原 名宗光，字又陵，后改名复， 字几道，福建侯官人。
• 郭嵩焘欣赏严复、马建忠等。 赞赏“闽人诚悫务学，讲求 西法，为各省之冠”，对严 复的学问见识最为激赏 。 致书李鸿章，建议放宽这些 留学生的学业范围，不必令 他们全学兵法。严复遂不去 军舰实习，转对英国社会政 治发生兴趣。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严复的翻译
• 1.《天演论》，英国赫胥黎(T.H.Huxley)，1898 。 • 2.《原富》，英国斯密亚丹(Adam Smith)，1901、02。 • 3.《群学肄言》，英国斯宾塞尔(H. Spencer)，1903。 • 4.《群己权界论》，英国穆勒约翰(J. S. Mill)，1903。 • 5.《社会通诠》，英国甄克思(E. Jenks)，1904年。 • 6.《法意》，法国孟德斯鸠(C.L.S. Montesquieu)，1904－
六，译书并世数严林
与今译本对照
• 此後逐日，人來道亞猛如何痛詆，如何 憤恨，余受之轉見欣悅，蓋詆我愈甚， 正以見愛我愈深耳。亞猛尤當知余之欣 悅處，非從至苦至痛中忽生此心，引以 為愕。須知亞猛恩愛深處，實足以怯我 悲戚而自生其欣悅也。
• 然后就开始了那一连串的日子，在那些 日子里您每天都要想出点新花样来侮辱 我，这些侮辱可以说我都愉快地接受了， 因为除了这种侮辱是您始终爱我的证据 以外，我似乎觉得您越是折磨我，等到 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您眼里也就 会显得越加崇高。不要为我这种愉快的 牺牲精神感到惊奇，阿尔芒，您以前对 我的爱情已经把我的心灵向着崇高的激 情打开了。
• 小仲馬曰：凡成一書，必 詳審本人性情，描畫始肖； 猶之欲成一國之書，必先 習其國語也。今余所記書 中人之事，為時未久，特 先以筆墨渲染，使人人均 悉事係紀實，雖書中最關 係之人，不幸殀死，而餘 人咸在，可資以證此事； 始在巴黎觀書者，試問巴 黎之人，匪無不知，然非 余亦不能盡舉其纖悉之事； 蓋余有所受而然也。
• 吴汝纶推崇严译《天演论》“名理络 绎，笔势足穿九曲，而妙有抽刀断水 之致”，赫胥黎之书于是能“骎骎与 晚周诸子相上下”。
• “与其伤洁，毋宁失真”，以及“化 俗为雅” 。
• “後日西学盛行，六经不必尽读”， 自言“此後必应改习西学，中学浩如 烟海之书行当废去”。
• 严复对之感佩万分，其子严璩记述说， “府君常言吾国人中旧学淹贯而不鄙 夷新知者，湘阴郭侍郎後，吴京卿一 人而已”。
• 林译小说的文章笔法，不尽守桐城家法。
五，林纾的翻译
孤山处士音琅琅， 皂袍演说常登堂。 可怜一卷茶花女， 断尽支那荡子肠。
亚历山大·小仲马 Alexandre Dumas，fils（1824～1895）
1909。 • 7.《穆勒名学》(未完)，英国穆勒约翰(J. S. Mill) ，1905。 • 8.《名学浅说》，英国耶芳斯(W.S.Jevons)，1909。
严复译《天演论》
• “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在 英伦之南，背山而面野，槛 外诸境，历历如在几下。乃 悬想二千年前，当罗马大将 恺彻未到时，此间有何景 物？ ”
• 冷红生，居闽之琼水。自言系出金陵某氏，顾不详其族望。 家贫而貌寝，且木强多怒。少时见妇人，辄踧踖隅匿，尝 力拒奔女，严关自捍，嗣相见，奔者恒恨之。追长，以文 章名于时，读书苍霞洲上。洲左右皆妓寮，有庄氏者，色 技绝一时，夤缘求见，生卒不许。邻妓谢氏笑之，侦生他 出，潜投珍饵，馆童聚食之尽，生漠然不闻知。一日群饮 江楼，座客皆谢旧昵，谢亦自以为生既受饵矣，或当有情， 逼而见之，生逡巡遁去，客咸骇笑，以为诡僻不可近。生 闻而叹曰：“吾非反情为仇也，顾吾偏狭善妒，一有所狎， 至死不易志，人又未必能谅之，故宁早自脱也。”所居多 枫树，因取“枫落吴江冷”诗意，自号曰“冷红生”，亦 用志其癖也。生好著书，所译《巴黎茶花女遗事》，尤凄 惋有情致，尝自读而笑曰：“吾能状物态至此，宁谓木强 之人果与情为仇也耶？
• 鲁迅《关于翻译通信》：最 好懂的自然是《天演论》， 桐城气息十足，连字的平仄 也都留心，摇头晃脑地读起 来，真是音调铿锵，使人不 自觉其头晕。
四，林纾生平
• 林纾（1852—1924年），原名群玉、秉辉，字琴南，号 畏庐，别署冷红生。晚称践卓翁、春觉斋主人。室名春觉 斋、烟云楼等。福建闽县人。
第三讲 西方文学输入与中国文体新变
——以严复、林纾的翻译为中心
一、中西文化碰撞中的文学生态
• 文学翻译，作为西方文明 进入中国过程中一项深入 到言语层次的活动，反映 着主动的选择和被动的接 受两个方面，对于汉语文 学後来的发展变化，起着 至关重要的作用。
• 现代文学：语体的变化； 文学观念的变化。
林纾与桐城派古文的关系
• 《桐城吴先生年谱》记载吴汝纶1895年前後主持 保定莲池书院，严复、林纾等四人曾“执贽请业， 愿居门下”，吴“谢不敢当”。
• 《春觉斋论文》（1916）：学者能溯源于古，多 读书，多阅历，范以圣贤之言，成为坚确之论， 韩欧之法程自在，何必桐城？即桐城一派，亦岂 能超乎韩欧而独立耶？
二，严复生平
• 严复（1854－1921），原 名宗光，字又陵，后改名复， 字几道，福建侯官人。
• 郭嵩焘欣赏严复、马建忠等。 赞赏“闽人诚悫务学，讲求 西法，为各省之冠”，对严 复的学问见识最为激赏 。 致书李鸿章，建议放宽这些 留学生的学业范围，不必令 他们全学兵法。严复遂不去 军舰实习，转对英国社会政 治发生兴趣。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严复的翻译
• 1.《天演论》，英国赫胥黎(T.H.Huxley)，1898 。 • 2.《原富》，英国斯密亚丹(Adam Smith)，1901、02。 • 3.《群学肄言》，英国斯宾塞尔(H. Spencer)，1903。 • 4.《群己权界论》，英国穆勒约翰(J. S. Mill)，1903。 • 5.《社会通诠》，英国甄克思(E. Jenks)，1904年。 • 6.《法意》，法国孟德斯鸠(C.L.S. Montesquieu)，1904－
六，译书并世数严林
与今译本对照
• 此後逐日，人來道亞猛如何痛詆，如何 憤恨，余受之轉見欣悅，蓋詆我愈甚， 正以見愛我愈深耳。亞猛尤當知余之欣 悅處，非從至苦至痛中忽生此心，引以 為愕。須知亞猛恩愛深處，實足以怯我 悲戚而自生其欣悅也。
• 然后就开始了那一连串的日子，在那些 日子里您每天都要想出点新花样来侮辱 我，这些侮辱可以说我都愉快地接受了， 因为除了这种侮辱是您始终爱我的证据 以外，我似乎觉得您越是折磨我，等到 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您眼里也就 会显得越加崇高。不要为我这种愉快的 牺牲精神感到惊奇，阿尔芒，您以前对 我的爱情已经把我的心灵向着崇高的激 情打开了。
• 小仲馬曰：凡成一書，必 詳審本人性情，描畫始肖； 猶之欲成一國之書，必先 習其國語也。今余所記書 中人之事，為時未久，特 先以筆墨渲染，使人人均 悉事係紀實，雖書中最關 係之人，不幸殀死，而餘 人咸在，可資以證此事； 始在巴黎觀書者，試問巴 黎之人，匪無不知，然非 余亦不能盡舉其纖悉之事； 蓋余有所受而然也。
• 吴汝纶推崇严译《天演论》“名理络 绎，笔势足穿九曲，而妙有抽刀断水 之致”，赫胥黎之书于是能“骎骎与 晚周诸子相上下”。
• “与其伤洁，毋宁失真”，以及“化 俗为雅” 。
• “後日西学盛行，六经不必尽读”， 自言“此後必应改习西学，中学浩如 烟海之书行当废去”。
• 严复对之感佩万分，其子严璩记述说， “府君常言吾国人中旧学淹贯而不鄙 夷新知者，湘阴郭侍郎後，吴京卿一 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