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隐记忆研究新进展

学习和测验阶段感觉到的 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变对内 隐记忆的影
内隐记忆 ( I mplicit M emory ) 是指人们不能回忆其本身却 能在行为中 证明 其事后 效应 的经 验 ( Roediger, 1993) 。其操 作定义是在不需要对特 定的过 去的 经验进 行有 意识 的或外 显的回忆的测验中表现 出来的 对先 前获得 信息 的无 意识提 取( Graf 和 Schacter, 1985) 。 早在 17 世纪 , 哲学 家 Descaries 就明 确涉及 到内隐 记忆现 象 , 之 后在 19 世 纪 Ebbing haus 提 出了可以 测量 无意识 作用 的节省 法 , 20 世 纪 60 年 代 , 由于 Warrington 和 Weiskrantz 关于遗忘症的研究使内隐记忆再次 浮出水面 , 并从 80 年代 中期开 始成 为记忆 心理 学研 究的前 沿课题。十 多年的持续快速发展 , 尤其 是近年来 人们研究热 情的不断高涨 , 内隐记忆在研究方法 、 特点 机制、 神经心理学 基础及应用研究等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 , [ 1] 本文 简要介绍一 些有代表性的进展情况。 一 内隐记忆的研究方法 内隐记忆与外显记忆完全迥异的特点 , 决定 了它的主要 研究方法不仅在具体表现形式上 , 而且 在方法学 本质上与传 统记忆研究方法不同。迄今为止 , 内隐 记忆的研 究方法主要 是任务分离法和加工分离法。 ( 一 ) 任务分离法及其改进 任务分离法是指通 过改变 测验 指导语 造成 直接 测验和 间接测验两种记忆任务 , 再通过考察两 种记忆测 验间的关系 来确定是否出现分离 , 其目标是通过实 验性分离 现象来揭示 记忆的内部心理特点 , 但所获得的分离 现象也可 能仅仅是由 于用以比较 的 两个 任务 之 间外 部形 式 上的 差异 所 引起 的。 收稿日期 : 2001- 11-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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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公式 , 并由此 认 为记 忆 过程 中意 识 与无 意识 是 相互 独立 的。 Jacoby( 1998) 认为这方面的争议对于理解加 工分离程序 的适用范围和操作条件很有帮助。 2. R ichardson- K lavehn 等人对加工分离说的修正 Richardson- K lavehn 等对 PDP 将有意和意识性等价、 自 动和缺乏意识性等价提出异议 , 他们参 考 Ebbing haus 的观点 将记忆分为有意的意识记忆、 无意的意 识记忆和 无意的无意 识记忆 , 设计了有意 测验、 伴随 测验 和对立 测验 来测 量这三 种记忆。与 P DP 相比 , 这 一方 法对 无意 加工 的作 用作 了进
[ 5] 设将使得 PDP 无 效。 朱 滢等 ( 1997) 区 分了 排除 测验 的先
验概 率和后验概率 , 提出了不要求删除测验为 0 的数据的修
作者简介 : 赵晋全 ( 1971- ) , 男 , 山西太原人 , 华东师范大学心理系博士生 , 主要从事实验心理 学研究 ; 杨治良 ( 1938- ) , 男 , 江苏 江阴人 , 华东师范 大学心理 系教授 , 博士生导 师 , 中 国心理学 会副理事长 , 国务 院学位委 员会心理学科评议组成员 , 山西大学兼职教授 , 主要从事实验心理学研究。
[ 10] 记忆 反映了不能相互替代的两种表征方式。
3. 针对 PDP 的反应偏向 ( respo nse bias) 问题的修正 Buchner 等认为 PDP 再认测 验中 , 除意识 性提取 和熟悉 性的影响外 , 还有猜测 引起的 反应 偏向 , PDP 的 意识 性提取 和熟悉性成 分的贡献 由于 反应偏 向的 影响而 失真。 据此并 考虑到包 含和排 除测验 中猜测可 能不一 样 , Buchner 等增加 了两个猜测变量 , 将反应偏向的影响从 意识性提 取和熟悉性 成分的贡献 中分离出 来。他们 提出 的修正 模型 称为 扩展模 型( ex tended model) 。 另一 个针对 PDP 反 应偏向 问题 的修 正模型是 Yonelinas 等提 出 的双 加 工 信号 检 测模 型 ( dualprocess signal- detection model) , 该模型采用信号 检测论的计 算模式 , 排除被试 判断 标准 的变 化对 PDP 中 熟悉 性指 标的 影响 , 采用判别力 ( d!) 指标 来衡 量熟 悉性 , 降 低了 反应 偏向 造成的熟悉性指标的失真。 二 ( 一 ) 特点 与外显记忆 相比 , 内隐 记 忆具 有 许多 鲜 明 的特 点。首 先 , 个体差异对内隐和外显记忆的影 响不同 , 对脑损伤 、 脑老 化和酒精中毒等个体差异的研究发现 , 内隐记忆 对个体差异 相对而言 不敏感。 其次 , 从个体 发生的 角度看 , 内隐 记忆的 发展要早于外显记忆 , 在发生发展过程 中也表现 出与外显记 忆不同的特点。 另外 , 许多自变量的操作可以产 生两种记 忆的分离。例 如 , 加工水平对外显 记忆有 较大 影响 , 而对 内隐 记忆 几乎没 有影响 , 由此可以推测 如果 所要完 成的 间接测 验任 务 ( 如词 干补笔测验 ) 存在较多途径 ( 如词干补成单词 的可能性 较多 ) 时 , 启动效应 相对 会大 些 , 加 工水 平 的影 响则 会 小些 ( 朱滢 等 , 1991) ;
2002 年 2 月 第 25 卷 第 1 期 理论与创新
山西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Shanxi Universit y ( Philosophy & Social Science)
Feb. , 2002 Vol. 25 No. 1
内隐记忆研究新进展
赵晋全, 杨治良
( 华东师范大学 心理系 , 上海 200062)
关键词 : 内隐记忆; 任务分离; 加工分离 ; 多重记忆系统理论; 迁移恰当加工理论 ; 内隐社会认知 摘 要 : 文章简要介绍了内隐记忆在研究方法 、 特点机制、 神经心理学基础及应用研究等方面 近年来国内外的一些有代表性的进展情况, 指出内隐记忆的研究和应用意义重大 , 前景看好。 中图分类号 : B84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0- 5935( 2002) 01- 0025- 04
[ 9] [ 8] [ 7]
2. 迁移恰 当加工理论 Ro ediger 等人提出 的迁 移 恰当 加工 理 论认 为记 忆 系统 只有 一个 , 间接测验和直接测验之间的 分离反映的 是不同的 心理加工过程。如 果记忆 测验 所要 求的加 工过 程与学 习时 的编码加工相 似或一致 , 则 可以 提高测 验成 绩 , 否则测 试成 绩相 对较差。直接测验和间接测验要求的提 取过程不同 , 这 两类 测验从学习时不同的编码加工中的获益 也不同 , 学习时 的意 义加工、 精细编码和心理映象等加 工过程应当 导致大多
[ 11] 数直 接测验成绩较好。
系统说和加工说分别从生理和心理水平 看待分离 现象 , 各有 其优缺点 , T ulv ing ( 1995) 提出 了整合 二者 的 SPI 模 型。 该模 型的核心假设是不同 系统 之间 的相互 联系 特点在 于加 工过 程的特异性 , 即 认为各 系统 间信息 以串 行方式 编码 , 以
[ 2] 义。
( 二 ) 加工 分离法及其修正 90 年 代 初 , Jacoby 等 人 ( Jacoby, 1991; Jacoby, T oth, Y onelinas, 1993) 提 出 了 加 工 分 离 程 序 ( Process Dissociat ion P rocedure, 简称 PDP) , 该 范式有助于在可比 较的条件下更确 切地估计内隐 与外显记 忆的 作用 , 因而 受到 广泛重 视 , 同时 也不 断涌现出一些对 PDP 的批评和修正。 1. 关于 PDP 意识与无意识 加工之 间的随 机独立 性的探 讨 Joordens 等认为意识加工总是伴随着与 之独立的无意识 加工 , 根据这一假设他们对 PDP 加以修 正 , 提 出了冗 余模型
[ 3] ( redandancy model) 。 G ar diner 等则认 为意识 与无意 识加工 [ 4] 是相 互排除的 , 而提出排 除模型 ( ex clusivity model) 。 另 外,
Curr an 和 Hintzman( 1995) 也探 讨了违 反随机 独立性 假说所 造成 的后果 , 他们的 实验结 果说 明 , 一旦违 反随 机独立 性假
Schacter 等 ( 1989) 提 出了提 取意 识性标 准这 一方法 , 指 出加 工水平效 应是 意识 是否 参与 测验 的标 志。 M erikle 和 Kein gold( 1991) 将匹配比较法 运用于 内隐记 忆的 研究中 , 由 此引 出证 明内隐记忆的判定标 准是 间接 测验表 现出 比相应 的直 接测验更高 的感 受 性 , 其缺 点 在于 满足 匹 配的 条件 相 当困 难。最近 , Buchner 和 Wippich( 2000) 探 讨了两种记 忆测验信 度的不 同 对 分 离 的 影 响 , 对 分 离 实 验 的 设 计 较 有 指 导 意
[ 12] 并行方式储存 , 信 息的 提取 在系 统间 独立。 另外 , Zimmer
内隐记忆的特点和机制
( 1995) 也综合系统说和加工说提 出了记忆的 多水平、 多象征 模型 ( multi- lev el, multi- token model) 。关于内 隐记忆 较有 影响的模型还 有阈限模型、 激活模型、 成分 - 加工模型、 计数 器模 型和新联结主义模型等。 三 内隐记忆的神经心理学研究 ( 一 ) 记忆 障碍患者的研究 遗忘症患者在意识回忆上的明显缺陷 , 给内隐 记忆研究 带来 了莫大的方便。 70 年 代 W ar rington 和 Weiskrantz 的经 典实验从神经 心理 学角 度启 示了 内隐 记忆 的存 在 ; 80 年代 以后 对遗忘症患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启动效 应的条件 上 , 并 在一 定程度上对一些认知过程进行了机能定 位 , 提 出了内隐 记忆 脑结构在内侧颞叶 / 间脑系统之外的假设 ; 90 年代以来 , 对 A lzheimer 和 Pakinson 等病患者的研究结果也为 内隐记忆 的理论和实验 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 ( Gabr ieli, 1998) 。但 由于 患者病变部位常常不能定位得很准确 , 而且脑 损伤后其 功能 与结构常得到代偿 , 得出的结果并 不一定是脑 损伤部位 的 确切结 果。近年来 , 在 各种高 新技术的 支持下 , 对 大脑进 行无 损的结构和功能成像已成为可能 , 对正常人脑 的研究进 入了 新的阶段。 ( 二 ) 电生 理学 、 功能性成像及心理药物学研究 Rugg 等人 ( 1998) 利用 ER P 首次进行了内隐记忆和外显 记忆神经性 过程 的 比较 , 结 果 直接 表明 由 新近 所见 到 的词
[ 6] 一步的细分。
的两 种主要解释。 1. 多重记 忆系统理论 多重记忆系统是指把 记忆 看作 是由多 个不 同的操 作系 统所 组成的复合系统 , 这里即指内隐记 忆系统和外 显记忆系 统。而每一个 操作系统都由若干特定的加工 过程组成 , 在每 一操 作系统之内 , 加工过程间的关系比 在不同操作 系统中的 加工 过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 , 并且在理 论上允许每 一个记忆 系统 有其特定的神经机制与行为指标。 Squire 根据主要来自 对脑 损伤患者的研究把记 忆区 分为 陈述性 记忆 和非陈 述性 记忆 两大类型 , 前者 包括事 实记 忆和事 件记 忆 , 是唯一 能进 入意识中的可 觉察到的 记忆 ; 后 者包括 各种 启动效 应、 技能 学习以及条件 反射等 , 只能 在操 作中表 现出 来 , 因此这 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