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服的审美情趣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88]
日本和服的审美情趣
于佳婕
(上海大学 艺术研究院,上海 200444)
[摘 要]日本大和是个有趣的民族,它在不断地接受融合外来文化的同时,也逐渐形成了它独有的民族风情。“衣食住
行是人生的四大要素,而衣却列在首位,可见其在人们生活的重要地位。”[1]从日本的和服可以发现其独特的审美情趣。
[关键词]日本和服;服饰纹样;唐代美学
作者简介:于佳婕,女,吉林长春人,上海大学艺术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术史。
在日本飞鸟和奈良时代,中国对日本经济和文化生活的影响最为重大,这时,中国古代吴越地区的宽袖、叠襟式长衫流传到了日本,成为上流社会正式场合的礼服,特别是朝廷的正规制服。在此后的历史变迁中,虽然和服不断得改良,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和服的基本要素始终没有脱离吴服的定格。对于和服的传入还有一种说法:奈良时代,中国唐代的服饰传入日本,首先在贵族中流行,被称为唐风贵族服。到平安时代,对唐风贵族服加以若干改造,如袖子、胴体变长,衣服的幅度变宽。为给人以美感,穿时紧紧贴在身上,有意识的显示出人的线条美,对这种变化,日本人称其为国风化。从此这种服装便固定为日本的和服。因而和服必然与中国古代服饰间有一定的关系:
首先,是服饰的纹样,隋唐时代的服饰纹样“大部分都以花卉为主,或是把花卉作为陪衬,图案规范、工整、
连续、对称,部分形象趋于写实。”[2]
刘勰在《文心雕龙》一文中,论述到艺术创造活动中主客体的辨证关系,提倡一
种“自然之趣”,认为“自然美”比“雕琢美”更具高尚的
形态美。以大自然为对象的花卉写真本身就是美丽的图案,有着工艺的美与图案的美的双重语意,而且更具有生态中花卉的译音。日本和服的造型与图案面料的写真,具有和服图案特征的樱花,被如此夸张变形,也是“对生态
的神韵的形象赞颂”。
[3]其次,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的古代,女子是禁止抛头
露面的。《礼记・内侧》规定“女子出门,必拥闭其面。”[4]
从中国魏晋时期的“面衣”,到隋唐时期的“幕罗”,再到唐高宗时期的“帏帽”,虽然形式在不断的改变与革新,但是,作用全部都是为了遮掩不被看见。而在日本女子则是基本足不出户的,因而屏风就起到了遮掩的作用,这和日本沿袭的中国的封建礼教思想是分不开的,而且近乎到了严酷的程度。
第三,从唐代服饰服饰的衣领上来看,从侧面上反映了当时的思想开放,甚至出现了“坦领”,里面不穿内衣,坦胸脯于外,唐诗中有“粉胸半掩疑暗雪”之句。虽然说唐人欣赏的重点在胸部的风韵,日本在同一时期的服饰出奇得相似,特别是领口的凹陷设计,为的是显露脖颈的肌肤细嫩、修长,直到以后的歌舞伎的服装依然保留了这样的风格。这牵涉到了日本人的独特审美观。
第四,先前奈良时期的服饰,依然传承了唐衣的宽袍大袖,孟浩然《春情》诗:“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
落梅。”《簪花仕女图》中的仕女就是诗中所描绘的穿着。在日本除了受到中国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宗教。“宽”的容量是比较大的,服饰越宽那么人的躯体就越抽象,这样不仅仅隐藏了具体的躯体,也隐藏了人的性格。从视觉对深度的识别上来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较小的区域,焦点以外的东西看起来就比较模糊了,所以宽大的衣服比较能够吸引人的视觉焦点,是周围的形象比较模糊,人的形象就高大起来了。(见《服装美学》中的服装起源:宽袍大袖说)
第五,唐代的妆面风格直接在日本流传,从歌舞伎的形象中就可以很直观的了解到,粉面,阔眉,小朱唇,面厣、斜红,都在当时蔚然成风。不同的是对于发的处理,日本古典女性长发梳理,使长发与装饰融为一体。如同在大自然中,树木的枝干,也有着天然的梳理一样。树枝垂挂如同梳理的长发。日本妇女头饰具体的任何一个装饰配件以及饰物,都是有特别要求的,就像中国京剧人物中,无论是老旦,花旦等特定角色,头饰都有特定的规范与做法,日本多以花为主。
由此可见,中国服饰文化对日本服饰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今,和服已经成为一种传统的民族服饰,只有在盛大场合人们才会穿着,无论现在如何去欣赏,她们无不给日本增添了色彩和气氛。
各国各朝的审美水平大有不同,在中国楚以细腰为美,唐以胖为美,清则以小脚为美。在日本,审美的观点却让人很费解:“The main aesthetic focus was thecolored strata of under kimono visible at the neckline,sleeve openings hems;Tow hundred different colorconditions were recognized, and an entire householdwas judged by the skill with which the ladyassembled her costume.”,“A woman’s beauty was notbe revealed physically but deluded from the aptness of
her choice of colors and material.”[5]
对一个女孩的判断来源于服装的颜色和层次。十二层的衣服整齐而有一定
的排列组合,形成了一种规律美。正如黑格尔所说的:“整
齐一律,一般是外表的一直性,说得更明确一点是同一形状的一致重复,这种重复对于对象的形式就成为起赋予定
性作用的统一。”[6]
从妆面上的审美角度来看,给人们印象最深刻莫过于白。俗话说:“一白遮三丑”,白皙的皮肤既可以增加柔嫩的光滑感,又能表现肌体的性征,如:与小朱唇的对比。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身体的装饰是一种书写的行为。日本将脸部用颜料涂白从而使脸“失去意义”的化妆传统,使各种看法和情绪被写在这种“无表情的表面”上来表现这张脸的品质。这种脸谱表达了内在的性格、特点和感情上的反映。对于日本人来说,脸、身体和手势反映了人们对自己角色的看法,这种看法不能代替角色。脸谱构成了一种对角色的观点并设定了交流规则,同时我们还可以将日本的身体服饰看成是一系列用这些书写规则来见够社会性身体的技术,身体装饰是社会性身体的生存方式,对此莱维・斯特劳斯发表:“人们实际上是为了脸而设计装饰形成的,因为脸只有通过装饰才能够实现其社会尊严和社会意义,装饰的目的是脸,但连只有通过装饰才能的以存在。”(Levi-Strauss’s 1969)[7]在《源氏物语》中,对于男人的描绘也都有这样的讲述,他们的武士都有搽粉的习俗,男人的形象跟女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梅说》里的文人墨客的病态审美观点。
在日本女人是没有地位的,直到今日这种性别的歧视仍然存在,因而成为服饰审美的主体,而审美的权利则基本上归属于男人,我们不否认对于女性的生殖崇拜的影响,但是男性向的审美观点确实占主流,在日本的古代,女人是不出门,她们学习写字诗歌等,也是为了博取男人的好感,以寻得一个如意郎君。日本的歌舞伎的存在并且一直发展到今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由于日本男人对女人脖颈的特殊喜好,所以造就了和服的特殊衣领风格。宽大的腰带,窄幅的裙摆,更加深化了日本女性的娇小形象。
在服装的起源论中有这样一种说法:“象征理论”[8]——原始人用血污、伤痕、打猎的兽皮披在自己的身上,象征自己的战功和力量。这种象征在今天可以表现为:“比其他人穿更多的衣服”,
“拥有一定数量的类似的衣服,但经常穿不同的衣服”,“频繁更换衣服”,“穿着难于活动的服装”,“使用大量的布料”,“使用价格昂贵的材料”,“佩带金银、宝石等首饰”等。服装是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出现的,服装可以看作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文明的进步又影响服装。使服装脱离了它原有的物质性,而具有了象征意义,作为阶级、地位、权利的象征。在韦伯伦的《有闲阶级论》中有这样的论述:“显示浪费原理”衣服是金钱、成功的确切证据,是社会所值的显在指标;“显示闲暇的原理”优雅的衣服不仅其价格昂贵,而且是闲暇的证明,即幽雅的衣服说明穿着者不仅支出超额的金钱,且证明其不劳动也可以消费。在日本只有贵族才有这样的十二层服饰,贫民们不仅没有而且就连基本的保暖也是问题。
当然,这样的服饰出现在贵族的阶层必然规定了一些礼教,这与中国封建传统儒家思想的传入是分不开的。在和服的配件中有一种叫做“角隐”的帽子。一般情况下,穿和服是不戴帽子的,而结婚时穿和服,则必须要戴蒙头帽。意为把棱角隐藏起来,即少女时在娘家养成的任性、娇气,争强好胜、好吃、懒惰、嫉妒而无忍让等恶习统统收藏起来,克服干净,开始一个新的人生。出嫁后要上敬公婆、下睦姑嫂,夫妻恩爱,做一个贤妻良母。女子穿上和服就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每一个举动都会变换出另一幅画面。据说因为穿的是和服,举措进退都有一定的规矩。如想转身则从左起动,如果前进,先抬右脚,如果后退则要先撤左脚等等,长期以来已成为日本女子穿和服时的一种礼法。
如今,和服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她不仅仅依然在日本风行,她的审美情趣开始引导时尚,逐渐成为一种新的情趣。
参考文献:
[1]《服装美学》安毓英 宋汉民著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P221[2]《中国古代服饰风俗》周汛 高春明 著 陕西人民出版社P116
[3]《服饰语音》王小月 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P101
[4]《中国古代服饰风俗》周汛 高春明 著 陕西人民出版社P137
[5]《New Fashion Japan》Leonard Koren P45
[6]《时装的面貌》时装的文化研究 [美]珍妮费・克雷克 著舒允中译 中央编译出版社P213
[7]《美学》黑格尔 著 朱光潜 译P173
[8]《服饰美学》安毓英 宋汉民著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P147
[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