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逝的童年——读《童年的消逝》

个崭新而普遍 的 自我观念 ， 让有 限的生命 以“ 品” 作
播 电台或唱片上是绝对没有儿童痕迹 的， 但儿童在 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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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上 消失更加 发人 深省。 ）当然 ， 不是 说年 纪 小的 我 看 不见 了。我 是说 当他 们 出现 的 时候 ， 被描 绘 成 都 十三 和十 四世 纪的绘 画作品上 那样 的微 型成人 。我
考， 只考 虑即刻 的满足 ， 只注重眼 下的情绪反应 使成 人 的智力与儿童 的智力趋 同化 。 ’
那 么， 究竟有 没有 方法 可能抵 制 “ 童年 的消逝 ” 的现象 ？对这个 问题最感 兴趣的也可 能有所作 为的 就 是学校和 家庭 。先看 学校， 随着 电视 电脑的入侵 ， 作为知识源 的学校越来越显得底气不足 ， 但是波兹曼 说 ：无论学校 的努力 多么微不足道 ， “ 学校将 以这样或 那样 的形式成为防止童年 消逝的最后一道防线 。 前 ”
学意 义上 的成就 。 自从 有 了印刷 术， 未成年 人 必须 通过学 习识字、 进入 印刷排版的世界 ， 才能变成成人 。
为 了达 到这个 目的， 他们 必须接 受教 育。 因此 ， 欧洲
文 明 重 新 创 造 了学校 ， 而使 童 年 的 概 念 也 变成 社会 从
必 需 的 了。
刷术 的发 明不仅关注 了作 者， 与此 同时， 这种 “自我
意识 ” 相应地 漫延到 了读者 。因为在 印刷术 发明 也 之前 ， 由于 书籍 的匮乏 ， 阅读大 都采用 的是 口语模式 ， 即许多人聚集起来一起高声朗读 ， 当人们普遍拥有 而 书 籍时， 人们 开始 习惯 于一个人安静 地阅读 ， 不希望 有人打扰 ， 在阅读中每个 人开始尝试与 自己的心灵对 话 。换 言之 ，Ｐ ｄ Ｅ ， 术使作 者与读者仿 佛达成共谋 ， ￣ 在 这种环境下 ， 对个性的要 求变得无法抗拒 。Ｅ， 术给 １￣ ＩＩ Ｉ ｉ Ｉ 予人们 自我 的概念 ， 而这 种强化 了的 自我意识便导致 了“ 童年 概念 ” 的诞生。 正因为如此 ， 波兹 曼在书中得 出一个结论 ： 凡是 重视识字 能力的地方 ， 就必然有 学校， 而凡是有学校 的地 方， 童年 的概念 就能 迅速 发展。这 就解释 了为 什么童 年概念 在英 国很 早就 出现 。１ ６世纪 ， 国的 英 学校星罗密布， 印刷术使分阶段的学习成为必要 和可 能， 当时就有初级学校 、 免费学校和文法学校 ， 儿童不 再被看作是成人 的缩 影， 他们的特殊天性被挖掘和发 现， 人们开始研究如何针对不 同年龄儿童的特殊 性对 他们实施适 合的教育， 如平 奇贝克等所说 “ 童年有史 以来第一次作为一个成长阶段而出现 ， 而且变得 日益
摘 自《 童年 的消逝》第 １２１３ ， ７￣７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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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尔斯第一次在 “ 萨利号 ” 上发送 了人类历史 第一份 电报时 ， 喜若狂的他根本不知道 同时他也埋 欣
能有 一个清 晰的儿童概念 ， 反之 亦然， 电子时代也 正 在 使成年消逝， 生幻变 为三个 阶段 ， 人 一端是婴儿期，
在 中世纪 ， 年幼者和年 长者都不识 字 ， 他们 的事情局 限在 这里和现在 ， 用芒福德 的话来说 ， “ 时此地” 是 此 。
这正是 当时不需要有 儿童概念 的原 因所在 ， 因为人人
共享同样 的信 息环境 ， 生活在 同样 的社会 和知识世界
里。当印刷 术开始 大行其道 时， 显然需要创 造一个新
念 ”的认识 ， 但是 “ 童年概 念 ” 的成 熟也经 历 了一个
漫长 的过程 ， 这其 中一些教育家和思想家 的观点是不 容 小觑 的。从 ｌ ６世纪末到 １ ８世纪 ，洛 克派 ” “ “ 和 卢 梭 派” 童年 的观 点尽管截然 不 同， 对 但是洛克 的 “ 白
板 说 ”激 起 了 成 人 对 儿 童 成 长 所 负 的 责 任 感 和 敏 感
对着是 电脑屏幕 上一个个 有待 点击 的花花绿 绿 的图 像 。如 果说， 印刷意味 着一个 放慢速度 的头 脑 ， 电子 则意味着一个加快速度 的头脑 。 电子 时代破 坏 了童年 概念 赖 以生 存 的土壤 ， 电 视侵蚀 了童年和 成年 的分界线 ， 不需要 训练和教 育， 人人 都可 以一 目了然地 看懂 电视 ， 电视 敞开 了秘 密 ，
要， 同时使信息变 得无法控 制， 息脱离 了地域特 征 信
而呈支离破碎 的形态 到处肆虐。在 以后的一百年里 ，
神 意识， 波兹曼嘲讽美 国社会对政客 的长相 、 姿势 、 微 笑 、 闻的关注 已经大大超过 了对政客 的思想和政见 绯 的关心 ， 政治判断从一个逻辑判断贬值为一个审美判
像今天这样普及 ， 但波兹曼预测 了这一趋势 。电脑本 身在他看来是未来世 界里 “ 唯一 ” 具备挽 回童年存在 可 能的媒介 ， 因为 使用 电脑要 求掌握某 种有序 的、 逻 辑 的和复杂 的分析技 能。然而 ， 他提到媒介本 身所具 备 的潜在结果 ， 完全可能因为它 的使用方法而不起作 用 ， 兹曼又不幸言中 了。今天对于绝大 多数人来 说 波 根本不需要 了解软件 背后 的复杂原理和步骤， 人们面
１ ５世 纪中 叶， 印刷 术 的发 明创 造 了一个全 新的 符号世界 。这个符号世 界要求确立 一个全新 的成年 概念 ， 而新 的成 人概念里不 包括儿童 ， 当儿童 从成人 概念里驱逐的同时他们必须寻找另一个安身之 处， 这
应 该作为 “ 未完成性 ”被鄙视 ， 本能和天性 需要被承
们暂且把 这种状 况称作 “ 里科 尔曼现 象” 加 。我这 么 做 是指 ， 凡是 认真观 看情 节剧 、 皂剧或其他 流行 电 肥 视 节 目的人都会 注意到 ， 那些节 目里的儿童和 成人 ， 他们在 各 自的兴趣 、 语言 、 装和性 欲上 的表 现都 没 服
有什 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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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提ＮＪ， Ｉ ． 童的专用语。在文学作 品里 ， 儿童的主要角
色是死亡 或被遗弃 。塔 奇曼在谈 到中世纪与现代 社 会 的区别 时， 别指 出了 “ 特 中世纪对 儿童缺 乏兴趣 ” 这一条最 引人注 目的差别 。
ｆｌ 术 与童年概念 的产生 ￣ｉ ｒｌ ｌｉ ］
简单地说 ， 当时所发 生 的一切 意味 着 “ 文化人 ” 已经诞生 了。 由于他 的到 来， 童便被 留在 了身后 。 儿
重要” 而且年级制产生 了“ ， 同龄群体 ” “ 和 同伴文化 ” ，
这些都加深和丰富了 “ 童年概念” 。 然而 ， 印刷术和学校尽 管启蒙了人们对 “ 童年概
型的成年 。 自从有 了印刷术 ， 成年就变得 需要努 力才
能挣 来 了。它变成 了一 个象征性 的成就 ， 不是 生物 但
● 品精 ｑ 本 目 华 师 大 教 钟 泉 持 读粹 栏由东范 学授启主
化 ” 中世纪 占据 了统 治地 位， 们回复 到 “ 、 在 人 听 说、 唱”的 自然状态 来进行交流 。在 口语世 界里， 童年在 ７ 岁就结束 了， 岁 的儿童 已经能够驾驭语言 ， ７ 像一个
的方式延 续下去成 了许多人为之 奋斗终身 的事 。印
提是校 长和 教师 首先要 身先士卒地抵 挡 电子世 界的
侵袭 。 此外 ， 比起 学校 ， 家长更有 可能也 更有责任来抵 制“ 童年 的消逝 ” 。当然 ， 这个任 务非常艰辛 ， 一是要
在保密这一 点上甚至连 口语 时代 都不如， 如果说 口语 时代成人 尚可 以压低声音 ， 电视连轻声低语也做不 而
到 。没有 了秘密 ， 成人的权威和儿童 的好奇便 同时分
限制子女暴露在媒介前 的时间， 二是要仔细监督子女 接触的媒介 的内容 ， 并帮助他们认识媒介的价值和局 限 。尽 管在铺天 盖地 的电子图像包 围中做到这两 点 近似 于 一种 “ 院隔离 ”但 是正 如波 兹曼所 说：这 寺 ， “
成人 一样 生活 。又 因为 口口相传 ， 人们根 本不需要 奠
基 “ 书写字 ” 读 这些 基本能力 的学校 ， 会生活所 需 社
要的技 能一般是 以学徒 制等方式通 过师傅 的面授 完
成的 。这也就解释 了为何会 导致 “ 教育的消失” 羞 和“ 耻心 的消失 ” 。因此 ， 儿童” “ 这个词 在中世纪代表的 是亲 属关系 ， 年龄无 关。１ 与 ７世纪 之前没 有任何 资
断。而短小 精悍、 骇人听 闻、 曾相 识 的每天不 断滚 似 动 播出 的新 闻很难让 观众有 时间去认真思考各 种事 件 的来 龙去 脉、 价值判 断 以及 与 自我 生活之 间 的关 系 。而 电视广 告 已经 用光鲜 的偶像 、 迷幻 的图景、 夸 张 的表情等狡 黠地模 糊了商业 的一个最基本假设 ， 即 购 买是一个 衡量性价 比的理性行 为。 电视媒介 本身 的特 点 造就 了成人 化 的儿童 ， 需要 深刻连 续 的思 不
照相机 、 电话 、 留声机 、 电影 、 收音机 、 电视等 “ 电子 媒
介” 不断推 陈出新 。与 电子媒 介的发展 同步的是 “ 图 像革 命” 两者 相结合就 构成 了一 个光怪 陆离 的影 像 ， 世界 。如果说语 言是 经验 的抽 象表述， 么图像则 是 那 经验 的具体再 现， 它们代表 了两个不 同 的世 界， 图像 直观 明朗、 显而易见 ， 要求 我们 去感觉， 而不是 思考 。 虽 然在 《 童年 的消逝》一 书写作 时， 电脑 并没有
没有儿 童了。
波 兹曼请我们 关注一下身边 的儿童， 电视 上 “ 小
大人” 们唱着 Ｐ Ｐ 晴说爱， Ａ谈 孩子们穿着三件套和高跟 鞋去赴宴， 少年棒球和足球锦标赛 已经非常职业化， 球 场上发 生着和成人 比赛一模一样 的事， 包括欢呼和斗
殴， 原本属于儿童 的游戏变得异常严肃， 比赛不再是为 了趣味， 而是负载了名望、 金钱、 荣誉等成人的价值观 ， 脏话从孩子们 口中爆出 已经不再让人惊奇。 不仅 是童年概 念在消逝 ， 如波 兹曼所说 ， 成人概 念也在消逝 。因为没有一个清晰 的成人概念 ， 就不可
制和改变我 们。如果说钟表消灭 了人类 有关 “ 永恒 ” 动态 而模糊 的概 念 ， 印刷术则使 “ 永恒 ” 重新成为 又 可 能， 它使 一个人 的思 想能够万世流 芳， 而创造 了 从
一
童年的消逝
那 么， 想开门见 山， 大家注意这样一 个事 实， 我 请
￣Ｊ 童 已经 基 本 上从 媒 体 、 其 是 电视 上 消 失 了。 广 ＩＬ Ｔ 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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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卢梭 的 “自然 教育 ” 则引发 了成人对儿 童世界 的 好奇心 ， 这对 于 “ 童年概念 ” 的成熟都是大有裨益的。 １ 世 纪末 ， ９ 另两个重 要人物出现 了， 弗洛伊德和杜威 的共同点在于 ， 他们都 认为儿童阶段 是有价值 的， 不
摘 自《 童年的 消逝 》第 ５ ， ３页
认和重视 ， 同时成人世界需要为儿童 的发展提供条件 和创设环境 ， 使儿童 自我控制、 延迟满足 、 逻辑 思维等 能力得 到发 展。
个安身之处 就是崭新 的“ 童年概念 ” 。英尼 斯 曾说过 传播 技术 的变化 产 生三种 结果 ， 改变人 的兴 趣结 即 构、 符号类 型和 思想来源 。也就是说 ， 当我， Ｏｌ 了 ｆ ｔ ｉ 造 Ｇ 某一种 技术后 ， 会惊恐地 发现， 项技术开始逐 渐控 这
另一端是老年期 ， 中间的一长段我们称之为 “ 而 成人 化 的儿童 ” 。电视 鼓励 的是 孩子气 的政治、 商业 和精
下了 “ 童年 的消逝 ” 的伏笔 。电报 的传播速度和广度 超越 了人类 感官触及 范围的有限性， 将所 有人融入一
个 同时性和 瞬间性的世界， 电报 使信 息比信息源 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