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日出》中陈白露的形象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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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中的陈白露

看过《日出》的人,无一不对剧中交际花陈白露留下了深刻印象。本文主要从陈白露的人生经历、交往对象、悲剧色彩等方面来分析其人物形象。在《日出》中,陈白露既是全剧结构的中心人物,也是震撼人心的悲剧形象。她是矛盾的,她的思想性格无不处于复杂的矛盾之中。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这句话在剧中时常出现,陈白露多次吟咏它,和潘月亭,对方达生或是自言自语。然则,当她向他们吐露时,前两者皆不懂。细细揣摩此句,有几层含义,从中我们不难看出,陈白露身上所具有的某些性格特点。第一,从字面上看,太阳战胜了黑夜,送来了光明,是希望;但这光明与她并没有关系,在第一缕曙光即将照入她的生活之际,她已快要沉睡了,这是无奈。这实际上是陈白露性格中的矛盾复杂之处,这与她的人生经历有关,她出身书香门第,受过“五四”新思潮的洗礼,是名进步的“五四”知识女性,她追求自由、解放,勇敢地挣脱家庭的束缚,只是闯入社会,此时的她还是那个天真,大胆的竹筠,对着人世间的美好爱情充满了向往,这是她身上的“光明”;另一方面,她是资产阶级知识女性,有着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普遍特点,在“五四”退潮之后,一旦生活的热情过去之后剩下的即是失望与无奈。他们原先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离家一切都要自理,这是需要一个长期坚持习惯的过程;再之,以往对爱情对生活的梦做得太完美,然而生活是现实的,总喜欢把幻想破灭,久之,便是裂痕,好比鲁迅笔下的涓生、子君。

在曹禺的《日出》里,我们所看到的是交际花陈白露及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在豪华旅馆及一个下等妓院所发生的故事。而这些人我认为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即潘月亭、顾八奶奶、张乔治等构成的金八党;第二,即小东西、翠喜等弱者一族;第三,即方达生所代表的活在心中的呆子。

金八党是上层社会的有钱人,他们颠倒白天黑夜,大肆挥霍,过得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而陈白露作为一名出色的交际花,她过得是资产阶级的寄生生活,然则对供养她的金主又加以玩弄。首先,对潘月亭这个她赖以生存的金主,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事时她不愿见他。当王福升提到“大丰银行的潘经理,昨天晚上来了三遍”她不耐烦地连说“知道知道”“你不要叫他来,你跟潘经理说,我要睡了”;然而当她发现小东西想救她时,面对黑三那群流氓,她又不得不让王福升去请他。见着潘月亭后面对其殷勤她不想理会“你这么相信你的魔力么?”却又不得不低头,“嗯,我想你——”“嗯,我想你跟我办一件事”。在此,正反映了陈白露的矛盾,一方面她是依着潘月亭而生活,而另一方面她的自尊又不允许她低头,于是就这么别扭着,想推却又不能推开他,不想找他却又不得不利用他的金钱与权势来为自己谋利。其次,对张乔治,她多半是敷衍着,甚至多有厌恶。当乔治向她求婚,炫耀着他的“房子”、“股票”、“现款”及他的“哲学博士、经济学士、政治硕士”等一系列的财产文凭时,她没听完即大喊方达生,说“我要吸一点新鲜空气,这屋子忽然酸得厉害”可见,金钱的奴隶也有厌恶铜臭的时候,她并没有完全被金钱所同化。再之,对顾八奶奶这样有钱却俗不可耐的孤孀时,她流露出不屑与无奈,一个劲地叹着气,一会“幽默地望着她”一会“讽刺地”“恭喜你一天比一天活的有道理,现在你跟胡四要讲起‘三从四

德’了”言语中多是讽刺。凡此种种,我们不难推测,正是陈白露这种不愿“与资产阶级同流合污”“不甘心这样活下去”才有了她后面的自杀,强调了她的悲剧命运。

小东西是柔弱的无助的但又是向往自由的,这点与陈白露有相似之处。她被金八看上却不愿委身与他并打了他,她的反抗精神是陈白露所欣赏的,想做而不敢做的。对小东西,陈白露既同情又敬佩,因而使得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一方面,她的“旧我”不断恢复,另一方面又要周旋于金八党之间强颜欢笑,这使得她与“上流社会”也越来越不协调,精神矛盾冲突越来越尖锐,加之,营救小东西的失败使她同时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她是卖给了这个地方的”,她的自负、自傲都受到了打击,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金八他们允许不允许我们活着”,这又是一将她推往死亡悲剧命运的因素。

方达生作为陈白露的旧时朋友,在剧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正是他的到来,使得沉沦在声色场中的陈白露有了清醒的机会,开启了她记忆的闸门。当方达生说她“还有从前的那点孩子气”唤她“竹筠”时,她情不自禁一声叹息“达生,我从前有过这么一个时期,是一个快活的孩子么”“竹筠,竹筠,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但与此同时,也正是他映衬了陈白露的悲剧性。方达生正直,与竹筠一样受过五四的洗礼,不同的是他依然活在自己心里,比白露高一个层次,他依然有梦,并希望朝着梦前进。他几次三番要带白露走,然而白露拒绝了,她看清了这个“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死心了;她也明白太阳会升起来,黑暗也会留在后面,但终究“太阳不是我们的”。

《日出》的结局,陈白露死了,彻彻底底结束了她一生的悲剧,用另一种方式去追寻她的自由她的美梦了。然而,我们不禁要问,何以如同莎菲、子君、白露这些接受了“五四”新思潮追求新文明的新一代知识女性同样摆脱不了传统女性的悲剧结局?或许那些时常出现于剧中的工人的歌声会给我们一个解答。陈白露曾不顾一切的追求自身幸福,然而她是脱离了社会解放的,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正如曹禺在《日出》跋中所说,“我也知道有许多勇敢有为的青年,他们确实也与方达生有同样的好心肠,不过他们早已不用叹气,空虚的同情来耗费自己的精力,早已和那帮高唱夯歌的人们联系在一起,在《日出》那一堆‘鬼’里就找不着他们。所以可怜的是这帮‘无组织无计划’,满心向善,而充满着一脑子的幻想的呆子……”这些话虽然是在与方达生作对比,但之于陈白露,也难逃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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