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_基于19_省略_7年至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测度_吴三忙 (1)

DOI:10.14120/11-5057/f.2013.03.003

中国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

基于1987年至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测度

吴三忙1李善同2

（1.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人文经管学院，北京100083；

2.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与区域经济研究部，北京100010）

摘要：本文基于平均波及步数法（Average Propagations Lengths），利用1987年至2007年投入产

出表数据，测度了中国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研究结果表明：（1）1987年至2007年期间，中国

经济复杂度总体显著提高，产业链不断延长，复杂度指数（Complexity Index）由1987年的2.69，

上升至2007年的3.63，上升了34.9%，但是在1997年至2002年期间由于国有企业兼并重组

等带来的结构性变革，经济复杂度略微下降；（2）能源矿产开采业等部门在中国产业链中的基

础地位更加强化，而批发和零售贸易业、房地产及社会服务业等作为产业链末端部门，对其他

部门的后向拉动效果更为广泛；（3）中国不同地区经济复杂度及演变呈现显著的差别，东部地

区的广东、浙江、江苏等省区经济复杂度明显要高于中西部地区的江西、湖南、陕西、新疆等省

区，且上升速度更为明显。

关键词：经济复杂度；平均波及步数；产业链

引言

复杂度是来源于物理学和生物学的概念，但也被广泛使用在经济社会系统分析中[1-3]。具体何为复杂度，目前没有公认的定义。不过在经济学语境中较为认可的是，复杂度指经济系统中部门间的相互依存性，部门间相互依存性越高，经济复杂度越高，反之，则经济复杂度越低[4]。深入研究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不仅对认识经济系统本身具有重要意义，也对政策制定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其原因在于外生冲击对复杂经济系统带来的不确定是巨大的，政策调整由于部门间的扩散波及，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只有深入把握经济复杂度状况，特别是部门间的关联程度及关联方向，才能有效的制定政策，提高经济政策的干预效果[5，6，7]。

西方学者关于经济复杂度的研究始于上个世纪60年代，并提出了各种测度经济复杂度的指标与方法。

Yan和Ames[8]提出了相关测度法，Finn[9]和Ulanovicz[10]提出了循环测度法。在历经五十多年的发展后，近年来随着全球化的推进，生产活动空间布局的调整，国外关于经济复杂度的研究又成为新的热点。如，Erik和Romero[11]提出了平均波及步数法，Amaral等[7]提出了相互依赖测度法等新的测度经济复杂度方法。

纵观西方学者提出的各种测度经济复杂度方法，大多是基于投入产出分析框架，这主要是因为投入产出表本质特征是反映部门间相互依存关系，而这正是测度经济复杂度所关注的核心问题[12]。对于影响经济复杂

收稿日期：2012-02-21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00306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71133003）。

作者简介：吴三忙，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人文经管学院副教授，博士；李善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与区域经济研究部研究员。

A =a 11a 12a 13…a 1n

a 21a 22a 23…a 2n

a 31a 32a 33…a 3n

埙

a n 1a n 2a n 3…a n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n

…

…

…

…

图1投入系数矩阵

图2冲击波及路径

度演变的原因，Romero 等[13]的研究具有代表性，他们以芝加哥为例，分析了发达地区经济复杂度的演变，提出发达地区经济复杂度的提高或是降低，取决于经济活动的空间分离和经济活动的功能分离两种力量的对比。如果经济活动的空间分离更为显著，则经济复杂度降低；如果经济活动的功能分离更为显著，则是经济复杂度提高。Carlos 等[12]使用多种测度经济复杂度的指标测度了OECD 国家上个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研究发现大的经济体比小的经济体复杂度更高（如美国和日本的经济复杂程度要远比荷兰和丹

麦的经济复杂度高），同时伴随着国际间分工的深化，

OECD 国家产业外迁（特别是制造业外迁），部分经济活动（生产的低端环节）向发展中国家外包，OECD 国家经济复杂度呈现下降趋势。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经济迅速增长。与此同时，经济结构和地区结构也发生了深刻变革[14]，由此部门间相互关联关系也必然随之改变。在这种背景下，深入剖析中国经济复杂度及其演变，既有利于把握中国经济整体运行状况，更为重要的是有助于确定国民经济总体战略及制定相关产业政策，促进国民经济健康、稳定、可持续地发展。

本文以下内容由四部分构成：第一部分重点阐释经济复杂测度方法及其测度数据来源；第二部分重点分析全国经济复杂度及不同部门在产业链中的位置；第三部分比较分析广东、上海、辽宁、河北、江苏、浙江、江西、湖南、陕西、新疆等十个省区经济复杂度及演变；第四部分是本文的研究结论及政策建议。

经济复杂度测度方法及其数据来源

1、经济复杂度测度方法

本文测度经济复杂度的方法为平均波及步数法，该方法由Erik 和Romero [11]提出。该方法的主要特点是关注部门变化通过波及整个生产过程，最终影响另一个部门变化的平均步数。当然，一个部门变化对另一个部门带来的影响可以从前向视角（成本推动）分析，也可以从后向视角（需求拉动）分析。以后向视角分析为例（前向视角分析基本相同），假定一个经济体包含n 个部门，投入系数矩

阵为A （见图1），a ij =z ij /X j ，a ij 表示j 部门生产一个单位总产出对i 部门中间投入的需求量。我们考虑部门3需求增加100个单位对部门1生产

带来的影响。显然，最为直接的第一步影响是由部门3直接传导到部门1，部门1总产出增加100×a 13单位；再考虑第二步影响，部门3需求增

加100个单位显然会导致其他部门总产出增加，如部门2总产出将增

加100×a 23个单位，而部门2总产出增加100×a 23个单位，又进一步导致部门1总产出增加100×a 23×a 12个单位，等等（见图2）。可见，部门3需求增加对部门1总产出的波及影响是通过多个步骤来完成，而这种波及影响的步骤越多，表明部门3和部门1的关联性越强，其他部门也同样如此。因此，通过计算部门间相互波及影响的平均波及步数，可以反映

出经济系统内部各部门间相互关联的程度以及产业链的长度，也即经

济系统内部的复杂程度。

为具体计算一个部门变化对另一个部门波及影响的平均步数，我们先从需求视角来考虑。设X 是表示总

产出所形成的向量，

A 表示投入系数矩阵，y 表示最终需求向量，则有x=Ax+y 。方程的解为x=（I-A ）-1

y=Ly 。L=（I-A ）-1

代表里昂惕夫逆矩阵。若矩阵中的投入系数a ij 保持不变，增加Δy 的最终需求会要求总产出增加Δx 。

由于里昂惕夫逆矩阵可以按照幂级数展开，具体为：

L=I+A+A 2+A 3+ (1)

所以，总产出增加量为：

Δx =L （Δy ）=（I+A+A 2+A 3+…）（Δy ）

（2）由此可以计算出部门j 增加一个单位的最终需求，将带来部门i 总产出的增加量为：

Δx i =l ij =a ji +k

Σa ik a kj +k

Σm

Σa ik a km a mj +…

（3）

…

<第一步>部门3

部门1<第二步>部门3部门2部门1部门3部门3部门1等等

a 13

a 23a 12

a 33

a 1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