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云南地区儒学的传播与科举的实施裴淑姬自唐宋科举制兴起后

元代云南地区儒学的传播与科举的实施

裴淑姬

自唐宋科举制兴起后，云南曾先后建立了南诏、大理国二个地方政权，这些地方政权由于相对的独立，所以还没有进入全国性的科举取士体系。元朝时期云南行省辖境内的民族，除了以前的土著民族之外，又新迁入了蒙古族，色目人（西域等地的少数民族）和大批从北方移居的汉族等。元朝政府设置云南行省后，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从大理迁到了中庆（昆明）。从此之后，云南人開始参加全国性的科举。但是到目前为止，关于元代云南教育和科举问题，学术界尚无专门的研究，只是为了阐述整个云南明清两代的科举，稍作涉及而已。（参见党乐群《云南古代举士》）

自公元1253年蒙古大军征云南至公元1381年明军入云南，蒙元统治云南的时间比统治中原地区要长得多。蒙元到底用什么手段在云南传播儒学并鼓励士人参加科举呢？这些措施在云南社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呢？这些都是令人感兴趣的问题。

元代云南儒学教育的开创者是云南第一任行省长官赛典赤，至元十一年（1274年）云南历史上第一次在中庆路的治所昆明五华山西南边创建庙学。云南行省在那里创建孔庙、明伦堂，购置经史，并授与学田。“虽爨僰（白族）人亦遣子入学”，一些当地民族的子弟亦学习儒家文化。学校教官是汉人，除了赵子元和郝天挺是本地人以外，其他教官是由从四川来的王荣午等“经学之士”选充。地方的州县与诸郡邑也建立学校，努力传播儒学教育。

考察元代在云南地区的儒学的创建者姓名的话，会发现较多的是蒙古人与色目人，他们进入云南后，由于担任了那里的地方官，所以努先推行儒学。（参见《表格一》）元代创建儒学的地方是滇中的中庆府（今天的昆明），大理府（今天的大理），临安府、澄江府及滇中南的一些经济发达的地区，這些地方也有不少白族人口。（参见《表格二》）表格一元代云南地區儒学的創建

下面要讲的内容是关于儒学及科举有密切关系的儒学提举司。云南行省建立后至元十一年在中庆路和大理路已经设置提举。其后，关于中庆路的儒学提举和副提举有记载，但是可能暂时设置的。延祜六年（1319年）十二月，正式在云南行省设立了儒学提举司。与此同时，云南行省还设立了蒙古教授。云南有可能延佑六年以前没有实施过乡试，延祜七年（1321年）才进行乡试。下面《表格二》是在云南行省担任过的儒学提举的名单。

表格二云南的儒学提举

通过《表格二》可以了解到，刚开始时，云南地区的儒学提举多是云南本地人，或四川来的士人，但是后来慢慢地由科学出身的士人来担任。（参见《表格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燮理翰（汉名冯文举）虽然是蒙古族进士，但他居然也到云南来担任儒学提举。

按照仁宗皇庆二年（1313年）朝廷颁布的诏令，元代乡试三年举行一次，举办地方计17处。元朝灭亡南宋之前征服了云南，所以云南的应举者属于“汉人榜”而不是“南人榜”。全国共取三百人，每榜云南只取五人：蒙古取二人，色目取二人，汉人取一人（《南诏野史》“元朝乡试条格”），没有南人的名额。这里所谓的“汉人榜”，是以白族为中心的云南诸民族与汉人。会试最终名额只有一个人。元代实施科举的初期，在云南没有人考上，正式开科7年后，王楫中了进士。之后，有李敬仁，李郁，段天祥，李天佑被录取为进士。

有时候云南地区应试人数不多，所以与贵州士人一起考试。明代著名学者李元阳指出：“郡中汉，白人少工商而多士类；悦其经史，隆重师友，开科之年，举子恒胜他郡。”（万历《云南通志》大理府风俗）但通过科举考取进士的五个人却都是昆明人，中庆路是僰族（白族）的主要聚居区。虽然没有记载有关他们祖先的情况，有可能白族比较多。因为云南几个少数民族中，只是白族有本民族的文字一白文。白族虽有本民族的文字，但白族上层人物仍习诵汉文书籍。所以在云南科举中拥有优势的条件。应举科目，除了段天祥考《易经》以外，其他人都是考《书经》，授第三甲同进士出身，这些考取进士的人，大部分在云南境内担任过几次官职。（参见《表格三》）

《表格三》元代云南地区的科举及第者与他们的官职

根据《云南地方志》记载，段天祥担任过甘肃行省管句，但是大理碑文里记载以将事郎授云南崇明判官。还有大理五华楼新碑的发现，让我们知道李敬仁担任过以承务郎授云南诸路儒学提举，及以儒林郎授大理路推官。通过新元碑的发现，他们在云南的活动比我们以前所了解的要多了许多。既然云南进士多在云南做官，说明可能不受回避制度的影响。

到顺帝至正二十六年（1366）废止科举，云南地区只五名及第者，这是包括征东行省在内的元朝11个行省中，进士合格人数最少的地方。虽然云南是当时全国的儒学文化水平仍属较低的地方之一，但是云南在元代开始第一次进入中国中央政府的直接管辖，开始接受内地先进文化，开设儒学，设置儒学提举司，士人们参加了全国统一的进士科考试，有5人考取了进士，这是很有意义的事。

通过对元代云南科举的考察，我们可以了解到元朝政府也重视云南等广大边远地区少数民族的文化教育事业和对人才的选拔，将那里的教育纳入到了整个国家的教育体系。元代统治者不但重视对蒙古，色目，汉人知识分子的选拔和任用，也重视对边境少数民族知识分子的选拔和任用。

作者簡介：裴淑姬，女，韓园慶尚大學校人文學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