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卞之琳代表诗作看创作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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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 (Ⅲ)
引言 (4)
一、卞之琳诗歌概述 (5)
二、《断章》看智性之诗 (5)
三、《罗马衰亡史》的寂寞之感 (6)
四、《雨同我》看语言表达 (6)
参考文献 (7)
卞之琳是戴望舒时代后期的代表诗人,他的诗作往往是精湛的艺术技巧和深刻的思想深度的高度统一。纵观卞之琳30年代的诗歌创作,是他对人生的体验和沉思的结晶。他的诗歌《断章》;《罗马衰亡史》;《雨同我》,往往是认识卞之琳,研究卞之琳的第一步,是他诗歌风格,特征的集中体现。本论文将从该三首诗歌的赏析中看卞之琳的创作。
关键字:卞之琳;《断章》;《罗马衰亡史》;《雨同我》
从卞之琳代表诗作看创作特点
·引言:
卞之琳于20世纪30年代出现于诗坛,受过"新月派"的影响,但他更醉心于法国象征派,并且善于从中国古典诗词中汲取营养,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他的诗精巧玲珑,联想丰富,跳跃性强,尤其注意理智化、戏剧化和哲理化,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现诗的内容并进一步挖掘出常人意料不到的深刻内涵,诗意偏于晦涩深曲,冷僻奇兀,耐人寻味。
卞之琳的新诗广泛地从中国古诗和西方现代派诗吸取营养,自成一格,充满智慧的闪光和哲理的趣味,是30年代中国文坛“现代派”诗歌的重要代表人物。诗作讲究音节的整饬,追求文字的奇巧,表现出当时青年知识份子对现实的不满与思考。
一、卞之琳诗歌概述
卞之琳前期诗作,内容多写下层社会生活,并探索宇宙与人生哲理。卞之琳以“我”为主,将传统的“意境”与西方的小说化、典型化、非个人化的“戏剧性处境”融汇在一起,并将传统的“含蓄”与西方的“重暗示性”和“亲切感”融汇在一起,形成了“平淡中出奇”,“用冷淡掩深挚,从玩笑出辛酸”的特殊风格。他的诗显示出一种着意克制感情的自我表现,追求思辨美的“非个性”倾向的特色。在语言上,他则追求在口语基础上实现欧化词汇、句法与中国文言词汇、句法的杂糅。另外,他的诗由于重意象创造而省略联络,因而诗意大多晦涩。
当初闻一多先生曾经当面夸他在年轻人中间不写情诗,他自己也说一向怕写私生活,“正如我面对重大的历史事件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激情,我在私生活中越是触及内心的痛痒处,越是不想写诗来抒发。事实上我当时逐渐扩大了的私人交游中,在这方面也没有感到过这种触动。”[1]
卞诗语言的最突出风格, 就是平淡。诗人说, 他作诗“喜爱淘洗, 喜爱提炼, 期待结晶, 期待升华。”或许本意针对感情, 却同样适用于他的语言。感情上, 卞诗追求“以冷淡盖深沉” , 这“冷淡”的感觉即来自言语的平淡, 平淡如水、平淡如话。然而, 正如艾青所言:“深厚博大的思想, 通过最浅显的语言表达出来, 才是最理想的诗”。卞之琳言语操作的最重要的技巧, 正在于熟练而不露声色地在言语中制造意念的断裂, 并在此基础上制造强烈的交错感: 时空的交错、虚实的交错、生死的交错、物我的交错、主客体的交错等等, 如: 充分调动文言词汇的文化积淀, 使语词获得双重影像性; 巧妙变通主语, 使
主语具备极强的诗化功能; 通过对句子间逻辑关系的解构与破格, 制造“言语道断”等等。
二、《断章》看智性之诗
在中国现代新诗史上, 卞之琳既是最早“为中国新诗开启了智慧之门”的诗人, 也是最注重形式探索与创新的诗人, 卞诗的独特形式如其知性内容一样持久地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是我们最早接触的卞之琳的诗歌,也是卞之琳最广为流传的一首。诗虽只短短4行,却试图用简明的意象阐释深刻的道理。诗人通过对“风景”的刹那间感悟,涉及了“相对性”的哲理命题。“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相对于楼上的人来说,桥上的“你”就是他们眼中的风景,他们“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相对于梦见“你”的人来说,“你”则像窗外的明月一样,“装饰”了他们的“梦”。
这首诗从字面上看非常简单,好像看一遍就懂了。但看完后又觉得不全懂,似乎简单的字眼里藏着很深的道理。学者、翻译家李健吾认为,这首诗是在“装饰”两个字上做文章,暗示人生不过是互相装饰,蕴含着无奈的悲哀。卞之琳本人却不以为然,他说:“这是抒情诗……是以超然而珍惜的感情,写一刹那的意境。我当时爱想世间人物、事物的息息相关,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人(你)可以看风景,也可能自觉、不自觉点缀了风景;人(你)可以见明月装饰了自己的窗子,也可能自觉不自觉地成了别人梦境的装饰。”又说:“我的意思是着重在相对上。”[2]这样看来,诗人的主要意图是表现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不论自觉与不自觉都可能发生的这样或那样的相对关系。如此抽象的哲理,却能通过这样一首极其短小、通俗易懂、画面鲜明的小诗表现出来,其高超的表现技巧令人佩服。卞之琳给我们拓开了一个新的审美空间。从此我们再读李白的“相
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就有了“人在风景中”的联想,因为“相看两不厌”的诗人与敬亭山,都成了我们的审美对象。
三、《罗马衰亡史》的寂寞之感
卞之琳的诗歌是寂寞的,而真正给予卞之琳生命也是这点寂寞的感觉。他的诗是从中国知识分子的寂寞心境中浸润出来的,《断章》其中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内在情感上的联系,每个事物都只是其它事物的观赏对象,它们在观赏中获得的只是刹那的、表层的愉悦感,而在被观赏的感觉里却是孤独的、寂寞的。他的《距离的组织》语言本身传达的是同样一种落寞的、空洞的感觉。“想独上高楼读一遍《罗马衰亡史》,忽有罗马灭亡星出现在报上。报纸落。地图开,因想起远人的嘱咐。寄来的风景也暮色苍茫了。(醒来天欲暮,无聊,一访友人吧。)灰色的天。灰色的海。灰色的路。哪儿了?我又不会向灯下验一把土。忽听得一千重门外有自己的名字。好累呵!我的盆舟没有人戏弄吗?友人带来了雪意和五点钟。”
“独上高楼”是一个孤独落寞诗人的孤独落寞的行为,他读的是《罗马衰亡史》,随及想到报纸上的“罗马衰亡星”,它们同时加强着对现实世界的衰亡感觉,同时也是诗人荒凉心情的表现形式。展开了空间的高远与时间的悠久,给人无限的联想,颇有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古典情调。接下来就属于意识的流动,友人寄来的画片上的画也是“暮色苍茫”,“醒来天欲暮”,“无聊”,“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路”,所有这一切,都强化着读者的同一种心灵感受。其实褪色的不仅仅是风景,这些颜色、声音和相关的意象或者是诗人情绪的表现,或者影响着诗人的情绪,同时它们也创造着读者的情绪感受,这就成了连接诗人和读者情绪的桥梁。与戴望舒寂寞中带有一种温润的情意相比,卞之琳的寂寞中却更有一种枯槁的感觉。卞之琳在注中说:“这里涉及存在与觉识的关系。但整诗并非讲哲理,也并不是表达什么玄秘的思想,而是沿袭我国诗词的传统,表现一种心情或意境,采取近似我国一折旧戏的结构方式。”[3]
四、《雨同我》看语言表达
卞之琳的诗歌在文字上脱离纯美追求,以日常生活于洋为基础着力“雕虫”。他长于娴熟自然地运用直白口语表达复杂心绪,从而形成自己亲切天然的语言风格。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始终是以口语为主,适当吸收了欧化句法和文言遣词(这是为了字少意多,为了求精髓)”。这种语言风格与他的诗多取材于市井平民生活。似散文语言,似不加雕琢的日常语言均入其诗。不过,这种“俗”却是表层的,因为卞之琳选用日常口语是为了使诗更好地接近现代人的生存状态,而并非表现“俗”风“俗”情。恰恰相反,多思、多识、多智的卞之琳以他特有的超凡脱俗的奇思妙语,雕琢直白口语,使之具有丰富的暗示性而成为诗歌语言,营造出一片耐人寻味的艺术天地。[4]《雨同我》这首诗便是成功范例。
诗人从身边平平常常的生活细节写起,大白话入诗,并不平板索然而极富暗示性。朋友略带调侃的来信,使诗人颇感意外。这“友人雨”诗人自然“乐意负责”。由此“雨”同诗人联系在一起了,它既是对当时春雨绵绵景象的写实,又是诗人心绪的“客观对应物”。“雨”是古典诗词常见意象,象征着愁绪。那么诗人正为什么而苦恼?两处朋友的牵挂,眼前飘飘洒洒的春雨怎不令人更加惦念那渺无音讯的“第三处”。多情的诗人于是竟然天真地想“寄一把伞去”。这里没有浪漫情怀的渲染,一句大白话却将一片痴情表达得明明白白。由此我们不能不佩服诗人驾驭语言的能力。[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