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父母的爱情

我读父母的……爱情

胡婷

孩提时，曾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过一则海外奇闻，说是一个五岁的小神童擅长写爱情诗，其中有这样一首：“妈妈是酒，爸爸一喝，就醉了。”那时听后，众生哗然――我们毕竟是些孩子，不懂得这寥寥数语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只觉得好奇，回家天真地问母亲：“什么是爱情，妈妈？”还依稀记得妈妈那时涨红了脸，用透着几分羞涩的语气对我说：“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干什么？”哼！不知道就直说嘛，我在心里暗自思忖，嘟哝着小嘴跑到父亲身边问：“爸爸，爱情是什么？”父亲对于我的提问先是一惊，继而微笑着回答我说：“爱情嘛，就是一种和时间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到的东西。是一种上帝都无法创造的美和力量。”“那它有味道吗？”“当然有了，爱情是世界上最甜的。”于是，在我幼小的心里，一直以为爱情是比棉花糖还要甜的东东。

伴随着父亲教给我的对爱情独特的解释，我长到了10岁，应该是一个懂事的年龄了。我对父母的过去也有了些了解。天下的事，总是很蹊跷。至少不明白我家和外婆家相隔几十里，当年怎么牵起了姻缘。想想，总归有人介绍，然后认识，中意了，也就走到了一块。而对于“爱情”这两个字眼，父母亲年轻时却是体味不来的，给我的那些大概也只是在后来的生活所感触到的吧。

日子拉长了，也始终失不了原有的底色，每当心情不愉快的时候，父亲总爱喝上两杯。晚上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回到家，吐得满地都

是污物。但母亲除了嗔怪父亲不该喝酒，说几句什么喝酒伤身体之类的话，便是埋头清扫，备块毛巾，泡杯热茶……第二天早上只字不提。逢年过节，母亲可以休息，因为父亲会掌勺，而且厨艺和母亲相比毫不逊色，而平日，母亲则包揽一切家务，在父母的相互体谅中，或许会有一种情愫已悄无声息地种下。

母亲有个老毛病，就是心口疼。一年冬天病发得特急，待送到医院时，母亲正处于半昏迷状态，在病房里，父亲就那样一言不发地握着母亲的手整整坐了一天一夜，直到母亲苏醒，四目相对的一瞬，时间停止前进，地球停止转动，剩下的只有深情……

风里雨里的日子，一起走过来，渐渐斑白的头发是岁月，隐隐的皱纹是时间。只有一种，总不变，是什么？

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没有改变，父母那种居家过日子的清淡与和谐，也不失悠远的意味。或许，应该肯定的是，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