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子君的悲剧命运看鲁迅对启蒙运动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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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子君的悲剧命运看鲁迅对启蒙运动的反思

《伤逝》里子君的爱情悲剧,向来有各种各样的解构,最有名的就是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压力,严家炎先生便在《世纪的足音》里写到:

《伤逝》昭现的是“五四”以来一代青年力求成为反判旧社会的战斗者。其中,追求自由的爱情是重要的表达,同居则成了与传统决裂的流行形式。[1]这样的说法虽然有道理的,可是进一步挖掘,远不止此。

我们从鲁迅苦苦追寻事实真相的精神上,从他少年书声朗朗之时,叠遭变故形成的万事多疑的性格上,从当时他所处的段祺瑞执政府下的恶劣政治环境上,从他首先是一个一有血有肉的有欲望的正常人其次是一个战士上,再结合文本中涓生的“五四”新青年的身份及子君被启蒙者的身份,可以看出,在子君的悲剧命运的背后隐藏着鲁迅对启蒙运动的深刻反思,以及他对“蕨心朴素”的大好青年的眷眷之情。

在文本的一开始,鲁迅就交待了两个主人公的身份:“壁上就钉着一张铜板的雪莱半身像,是从杂志上裁下来的,是他的最美的一张像。当我指给她看时,她却只草草一看,便

低了头,似乎不好意思了。这些地方,子君就大概还未脱尽旧思想的束缚”可见,在遇见涓生之前,子君只是恪守妇道的温顺贤良的少女。然而,在她情犊初开之时,她遇见了涓生这样一个受了“五四”洗礼的新青年。涓生和她“我的心宁帖了,默默地相视片时之后,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在这里,鲁迅恰到好处地用了“稚气”和“好奇”二字。这是个深锁闺中未经人事的少女,她被涓生所描述的世界吸引了。她认为她恋爱了,她要争取她的自由。于是她说:“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二者的身份明确了,涓生启蒙了子君,涓生是启蒙者,而子君是个幼稚的觉醒者。在这个时候这两个启蒙者和被启蒙者正对未来充满了虚幻的梦想。可以想见涓生、子君的路“也不是如诗人所想象的那般有趣,那般充实。”[2]然而,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他们二人的身份是启蒙者和被启蒙者,那么这两个人的爱情又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爱情呢?

仔细翻阅文本,我们发现他们爱情的基础就是上述启蒙者追求玫瑰色的梦的实用主义的诱导以及男女之间的原始

吸引。

“我们先是沉默的相视,接着是放怀而亲密的交谈,后来又是沉默。大家低头沉思着,却并未想着什么事。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

“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这样的爱情在子君不爱花,而涓生爱花,子君爱动物,涓生不爱动物,子君沉溺于一天的常规生活,而涓生的写作往往会和常规生活不同步中的矛盾中不断消耗。这二人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和谐,不甜蜜。于是在涓生和子君经济陷入困境之后,这样的爱情必然会土崩瓦解。其实他们的经济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盐和干辣椒,面粉,半株白菜,却聚集在一处了,旁边还有几十枚铜元。”他们起码还有饭吃,然而他们的爱情却没有患难与共。所谓的“我是我自己的”仅仅表现为自由恋爱。他们对启蒙的理解落入实用主义的窠臼。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所谓的启蒙和觉醒不过是悲剧的开端。那这样的启蒙和觉醒究竟存在着什么问题呢?正如同左拉所言:社会发展的真实就是个人命运的真实。

在五四以后,西学东渐,青年们纷纷用自由恋爱的形式来印证他们对启蒙的理解。子君和涓生亦是如此。他们爱情破裂导致的子君死亡,似乎是偶然的,然而正如卢卡契所言;“在艺术表现的形式上,没有偶然性的因素,一切都是死板

而抽象的。如果避免了偶然性,没有一个作家能够塑造出活生生的事物。”[3]爱情失败,子君死亡。这两者看似偶然的现象,却有内在的因果关系。那就是子君没有坚定的信念支撑,所以她梦醒了,无处可去。在子君而言,她只当自己是被始乱终弃的弃妇,是现代的杜十娘。

如果她坚定地相信自己追求的是真正的光明,她还会就死吗?然而她是一个追求形而下的普通人,是一个不彻底的觉醒者。启蒙在她不是起点,而是终点。

鲁迅正是通过子君死亡这一偶然现象,来表达鲁迅对启蒙运动的深刻反思。

为什么,在这一时期,鲁迅格外关心启蒙和青年的问题呢?

鲁迅是辛亥革命最坚定的拥护者,是“五四”时期最坚定的启蒙者,正如丸山升所言:“辛亥革命的败北就是他自身的败北,辛亥革命的败北从根本上颠覆了他之前对于中国变革的设想。”[4]辛亥革命的败北、“五四”运动使青年人看到了曙光,也使许多仅仅做着玫瑰色梦,不预备奋斗的青年人一败涂地,甚至为斯命丧。在李长河《鲁迅的批判》里,认为1925年的女师大风潮至1926年的6月26日他离开北

京又是鲁迅的一个转折阶段。[5]在这一时期,,我们可以看到南方北方的政治环境已经大相径庭。在南方1924年国民党的一次代表大会已经决定“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在上海“五卅”惨案,许多革命先驱牺牲,在北京,段祺瑞执政府的“临时执政”让人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尤其是亲眼看见学生们倒下,身为教授的鲁迅深刻领悟到政治社会环境并不比革命以前和“五四”时期有所好转。

在这一时期无论是《孤独者》、《在酒楼上》、还是《弟兄》、《幸福的家庭》都在表达作者对社会、对家庭的深刻思索。鲁迅认识到启蒙运动所需要的普洛米修斯式的牺牲精神和青年们认为的只要甘于打破旧的牢笼就可幸幸福福的长

相厮守的幻想是尖锐矛盾的。鲁迅对人生、对启蒙者和革命的认识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阶段。《伤逝》正是在鲁迅思想的新阶段的一部经典之作。它隐藏着鲁迅对于曲折革命以及“小我”幸福的思索,对形而上的精神追求和实用主义如何并存的思索。很明显鲁迅《伤逝》里涓生的思考“新的生路还很多,我必须跨进去,因为我还活着。但我还不知道怎样跨出那第一步。有时,仿佛看见那生路就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自己蜿蜒地向我奔来,我等着,等着,看看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了。”也即是鲁迅的这么多年在启蒙路上的反思。在这里,前文说过,涓生的身份是启蒙者,“新的生路”很多,当然意味希望存在于这些启蒙者身上。然而,启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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