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雅俗之间——香港作家李碧华小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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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香港书写--论李碧华小说

别样的香港书写--论李碧华小说

别样的香港书写--论李碧华小说
陈艳
【期刊名称】《齐鲁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4(019)003
【摘要】本文以香港作家李碧华的小说创作为着眼点,一方面,力图把她的创作置于香港商业文化与残民及后殖民双重文化背景中考察,分析她的小说创作心态,另一方面,通过对于具体文本的分析,探究她的小说创作中兼顾雅俗的叙事创作.
【总页数】3页(P61-63)
【作者】陈艳
【作者单位】山东省城市建设学校,山东,济南,25001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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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华言情小说中的人性书写

李碧华言情小说中的人性书写

李碧华言情小说中的人性书写
贾颖妮
【期刊名称】《江汉论坛》
【年(卷),期】2009(000)012
【摘要】利用"言情"来表现人性,是李碧华最为擅长的方式.她的小说诉说着一个个有关亲情、爱情或是友情的故事,将笔触直抵人性深处,把人性中最为阴暗、丑陋、
残暴的一面暴露出来.另一方面,她又流露出对美好人性的向往和赞美.她将人性之恶归结于社会生存环境的压抑和人的本能与欲望的无限膨胀.
【总页数】3页(P106-108)
【作者】贾颖妮
【作者单位】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广东广州,51052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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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说”及电影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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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污泥浊水中开放的鲜花——透视李碧华小说的精神内涵与艺术特征

在污泥浊水中开放的鲜花——透视李碧华小说的精神内涵与艺术特征

华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在污泥浊水中开放的鲜花——透视李碧华小说的精神内涵与艺术特征姓名:***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指导教师:***20070601中文摘要我选择“丑”作为论文研究切入点,走进李碧华的小说艺术世界,窥视李碧华的精神探索与艺术追求。

李碧华在小说中以敏锐的目光和犀利又细腻的笔触审视人与社会、人与人以及人自身的种种丑象,撕破了现实人生种种伪善的面纱。

她把自己对现实生活的审美认识借助“审丑”的艺术形式表现出来,把苦难、疾病、黑暗、丑恶、血腥、暴力和死亡等展示在人们的眼前,让人触摸到现实人生真实的内核,给人以强烈的震撼。

李碧华并不满足于对丑象的揭示,她还追根溯源,对父权制度、香港商业文化和传统经典文化进行拷问和批判:畸形的父权夫权文化导致的个性缺失是悲剧的表现形态,也是悲剧产生的直接动因;香港生活节奏的加快、传统家庭关系受到威胁、人与人之间关系疏离,在经济的巨大“逼迫”下,社会呈现物欲横流、人情淡薄,香港社会带来了现代人精神上的萎缩;李碧华的作品离经叛道,蔑视正统,颠覆传统,消解虚伪的崇高。

在“丑之象”呈现的同时,她也让“丑之根”无所逃遁。

李碧华的艺术手法自成一格,她轻松自如地应用“幽冥鬼魅”、“荒诞”、“血腥暴力”、“自然意象”、“故事新编,多重戏弄”等表现形式,入乎“丑”,出乎“美”,在“丑”中跳出多彩的舞姿,完成了审丑与审美的统一,有很强的感染力。

关键词:审丑;精神拷问;文化批判;艺术表现形式AbstractI choice ugliness as my point of view and analyze the art world of BiHua Lee to discuss her spirit exploring and art pursuing.BiHua Lee shows uglinass in her works in three aspects,which is society and people,people and people,peopele himself with her acuity sight and sharp writing style.She tears all kinds of hypocritical veil .Lee manifest her aesthetic understanding of real life by art method of appreciation of ugliness .She exposes suffering, illness, darkness, evil,or improbity,force and death.Her works make people touch the true essence of real life,which bring readers strong effect.BiHua Lee is not satisfied with the paint of ugliness and seek after the cause of ugliness.She comment the male power syetem,commerce HongKong and traditional classics:Male force is the main reason of tragy;the relation of people in HongKong is poor;her works look down upon tradition.She expose the phenomena and foundation of ugliness with spirit question and cultural criticism. Her special esthetic methods include ghostliness,fantasty,sanguinariness and violence, reminiscence, natural imago and adapting classics.She harmonize aesthetic ugliness and aesthetic beauty with colourful art methods,which make her works brilliant.Key words:appreciation of ugliness ; spirit question ;cultural criticism; art skill引言到目前为止,不论是香港本土,还是大陆内地,仍有许多学者认为,李碧华的小说属于言情小说之列,这种理解对李碧华丰富的小说内涵来说是不全面的。

从李碧华小说略窥香港文学

从李碧华小说略窥香港文学
文化的差异 .香港 的金庸 、倪 匡、李碧 华的存在 。不是西 方的舶来品 ,也并非 内地文学 的某 个分支,不再是殖 民或
下 ,可 以 全情投入也可以痛下杀手 ,是现代女性的缩影 . 常说要 。 过上等生活,享下等情欲 ”的李碧华,就是这 样
鄙视传统 的女性,大胆的承认情欲对生命的重大意义 。由 此可见,香港 的现代女性大多不喜欢靠男人实现 自己的价
癞 。这样看 来,每个人都 因其 “ 线形 ”.但是 李碧 华并非仅仅是 为了 给 《 金瓶梅 》写续 ,而 是她 自己对潘金 莲的个人命运 作出
了评判,所 以单玉莲不会 变成 “ 生活在 现代 的另一个潘 金 莲 ”。武龙 ( 武松 )对单玉莲 的爱情和 抗拒也不单纯是前
不 了自我作践般的躯体写作 .在李碧华这里,性是人生存
的本能,情 与欲、灵与 肉是分不开的.柏 拉图式 的精神恋
爱只是不知世事少女的幻想 ,成 熟的女性对性 的追求是大
传统历史题材的再演绎使其作 品备受争议,在两地各有 毁 誉.但是主 要观点的不同,很大程度上建立在香港 与 内地 文化视角的差异之上.这 里就其中的几个文本 谈谈李碧华 小说的香港 特色 ,及论两地文化视角的异 同。当然 ,只 管 中窥豹,得 其一二足 以。 l情欲中心的叙事角度
( 1 He wh se trn ulig g v o kt e DS ) , oi eigab i n . a eab o ot n d h
gr; ( 2 Heg v o kt egr, o i n ei g a i l DS ) a e ab o o t ilwh se trn h
的 发 展 有 一 定 的启 示 。 参考文献 :
【】 ‘ 文化 的渗 入 与 小 说叙 事 机 制 的定 型 ・ 国文 化 与小 说 思 l 佛 中

港台文学——李碧华

港台文学——李碧华

浅读李碧华所言之情【摘要】王安忆在《香港的情与爱》一书中写到:“香港是一个大邂逅,是一个奇迹性的大相遇。

它是自己同自己热恋的男人或女人,每个夜晚都在举行约会和订婚礼,尽情抛洒它的热情和音乐。

”而李碧华作为这个大邂逅、大相遇中的一员,也许参与其中,也许冷眼旁观,她用她的笔触勾勒出了这个大邂逅、大相遇中形形色色的爱情。

本文就李碧华的几部作品对其笔下的爱情谈谈自己的感受。

【关键词】李碧华爱情血腥深刻香港有个女作家,李碧华。

对于很多人来说,李碧华的名字无疑是陌生的,然而提到她的作品,却无不大名鼎鼎,《霸王别姬》、《青蛇》、《胭脂扣》、《梁祝》、《川岛芳子》、《古今大战秦俑情》。

一部部耳熟能详的电影,全是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

而在众多港台作家作品中,选择李碧华,选择读她的作品,不为别的,就因为极喜欢那些由她的作品改编的电影。

而在进一步的了然于她的文字意境之后,会觉得那电影影像似乎也不能尽显她穿透于纸张的意韵和魅惑。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没有具体的血肉,但往往可以有千万的魂魄,每条芳魂归一于一套皮囊之中,不一样的经历,但诉说着同样的宿命。

李碧华评价张爱玲时有一句妙语:“她擅写月亮,却不团圆”,略作改动则很适合她自己:擅写爱情,却不圆满。

情是李碧华笔下永恒的主题,却从不花好月圆,而无不千疮百孔,华丽诡异的文字下,呈现的是人性的种种不堪,正应了张爱玲的那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对于李碧华而言,越是传说中的天长地久、情比金坚、亘古不移,就越可疑,越得把表面的华美揭去,让深附其内的虱子无所遁形,因此,才有了《青蛇》里自私、懦弱的许仙,才有了《胭脂扣》里背信苟活的十二少,李碧华借笔下人慨叹道:“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

”有人责怪李碧华刻薄,其实她只是清醒。

最初看《饺子》,以普通的食物命名,让人兴致缺缺。

李碧华的语录50条

李碧华的语录50条

李碧华的语录50条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容忍包涵。

不信他变心,怜惜他失察。

他不好,是呀,但她舍得承认他不好?——李碧华以下是作者为大家收集的李碧华的语录50条,欢迎阅读借鉴。

1、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磐石方且厚,能够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2、婚姻是很简单的一回事。

婚姻是蚌和珍珠。

一粒砂无意中走进蚌的身体,蚌不断付出它的底心血减少痛苦。

终于,便产生了一颗完美的珍珠了。

3、女人,命好的,一生跟一个男人,命不好,便跟很多个男人。

4、碰上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唯一的本领是多情。

5、什么叫剩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已经心冷后你的殷勤。

6、幸福的一方在展览爱情,必然有一方是在暗处舐伤口的。

7、"情"便是这样,管他是谁呢?说时迟那时快,总兴沸沸腾腾的感觉,到情消失了,也就不堪提。

他们也曾那么爱耶稣,末了彼得三次不认他,犹大还出卖他呢。

人神之都如此,别说人人之间了。

8、一个心理医生的提醒女人应该注意这些信号:他殷勤,那是他刚刚爱上你;他笨拙,那是他深深爱着你;他从容,那是他己厌倦你。

9、"我爱你"三个字,男人通常事前说,要不她怎么肯?女人其实最想在事后听到,不过那时他太累了,到了翌日晨更懒得说了。

10、变心哪有对错?只是大家在迷梦中醒来的时间不一样。

11、还是情愿痛吧?痛得锥心、撕裂、轰烈而难熬。

痛,告诉你部位、性质和程度。

因为痛,才有终于不再痛的一天。

12、他就像我听来的传说中,那一座飞来峰。

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他的心,啊,是的,忽然无落脚之处,不知留在东,抑或留在西。

13、二人披了发,静静地,静静地沉思。

思维纠结,又似空白。

我们都在努力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儿,其实,只是一种姿态,因为再也找不到话题了。

14、我就是那针,我的心眼,比针眼更小。

但,我比针更尖利。

15、说好了唱一辈子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差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李碧华小说中宿命主题论文

李碧华小说中宿命主题论文

李碧华小说中宿命主题论文
李碧华的小说中的宿命主题
李碧华的小说有着浓重的宿命论和不可知论,充满了命运的暗示和预言,并最终让暗示得以明白清晰,预言也一一被证实。

宿命,即前世注定之命运。

儒家“畏天命”,道家“委天知命”,古希腊斯多噶派“服从命运”都是宿命论的观点。

朱光潜认为,宿命观就是对超人力量的迷信,认为这种力量预先注定了人的遭遇,人既不能控制它,也不能理解它。

宿命论与悲剧感密切相关,可以说是原始人类对恶的根源所作的最初解释。

追求幸福的自然欲望使人相信,人生来就是为了活得幸福。

当不幸事件不断发生,人的自然欲望遭受挫折,在悲欢祸福之间又找不到合理的正义原则时,人们就会困惑不解,说不清楚为什么在一个看来遵循道德秩序的世界里,竟会出现这样悲惨不幸的事情。

对于原始人类,显然的答案是:人不能理解的一切都是命运注定的。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有关世道,人世轮回的宿命观点相当深固。

李碧华电影中的主人公经常容易背上“循环”的宿命重负,比如《秦俑》里蒙放天和冬儿的两世感情。

均逃不过冬儿以死殉情的结局;《潘金莲之前世今生》中,潘金莲被武松杀死后,投胎转世到现代,成了单玉莲,然而她总是能恍惚感应到冥冥之中的指引,一步一步重蹈前生的覆辙。

李碧华酷爱这种转世投胎、宿命缱绻的桥段,很美丽很神秘也很悲凉很无奈。

小说《秦俑》开篇这样描写一只兵马俑中的蚂蚁:“蚁,是万物中最微末的生命。

这只蚁,不知何时,开始懵懂地、。

《邂逅》原文

《邂逅》原文

《邂逅》原文《邂逅》是李碧华的小说,描写了两个在香港成长的女孩之间的友谊和爱情。

小说叙述了十年的故事,展现了两个女孩几经波折的成长和她们之间的感情变化。

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个女孩——胡雪岩和萧芳芳。

胡雪岩是一个家庭条件优越、温柔善良、心思细腻的女孩,她在小学时结识了萧芳芳。

萧芳芳则是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女孩,她家庭困难,经常需要帮助。

两个女孩在小学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中学时因为母亲的原因,胡雪岩转到了女子学校,而萧芳芳则留在原来的学校。

两个女孩的生活慢慢地分开了,但她们仍然保持着联系。

然而,在高中时期,两个女孩之间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

萧芳芳对胡雪岩产生了爱情,而胡雪岩则对萧芳芳的感情感到困惑。

尽管胡雪岩有些难以接受萧芳芳的感情,但她们仍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然而,一次毕业典礼后,胡雪岩为萧芳芳独自上阁楼拍照,结果摔倒意外身亡。

萧芳芳因为自责和悲痛而离开了香港,选择了去澳大利亚深造。

两个女孩之间的爱情和友谊因为一场意外而终止了。

这部小说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被广泛阅读和讨论。

它描绘了一个独特的社会环境,许多读者将其视为反映港式英语社区中男女关系和性取向问题的重要文学作品。

与此同时,这部小说也成为一个跨越性别、性取向、族裔和文化背景的经典爱情故事。

正如李碧华向读者所述,她写这本小说是为了向年轻人展示生命的伦理和意义,不论他们是同性恋、异性恋或者其他情况。

整本小说的主题是,人生是一场短暂而珍贵的旅程,我们需要珍惜每个瞬间,并发掘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胡雪岩最终能够接受自己的感情,同时也启示萧芳芳继续前行,寻找当下和未来的价值。

总的来说,《邂逅》是一部引人入胜、令人深思的小说。

它既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又是一个让人沉思的人生启示。

无论是关注同性恋话题的读者,还是寻找精神寄托的读者,都会被这部小说所吸引。

论李碧华小说情爱叙事主题的电影改编策略

论李碧华小说情爱叙事主题的电影改编策略

129 第3卷第06期文化传播作为极具代表性的香港女性作家,李碧华因其风格化的创作手法成为“雅俗结合同时又为高层次读者和一般市民所喜欢的作者”。

[1]不同于主流严肃文学的沉郁与苦思,更不同于消费文学的粗浅与庸俗,鬼魅、轮回、市井生活、人物传奇是小说的常见情节,这些情节皆不离情爱主题。

李碧华多部小说在这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被翻拍成电影作品,她因此负有盛名。

李碧华将情爱主题叙事融入这些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情节,在复杂的情感纠葛中,小说重点探讨了女性生存困境以及困境所反映的女性悲剧根源。

本文以电影《胭脂扣》与《川岛芳子》为案例,从电影的改编入手,作为华语电影佳作,电影在延续李碧华小说诡吊凄艳的故事风格基础上,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创新与改编,本文着重探讨两部电影对小说关于情爱叙事主题的改编与再创作。

一、小说中的情爱主题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具有独特的城市文化与地缘身份,边缘化与无归属感使香港文化呈现出焦虑、迷茫与不安。

李碧华小说从诡吊奇异的笔墨,用鬼魅、轮回、故事新编等情节映射出区别于主流文化的独特城市基因。

李碧华惯以鬼魅世界营造天马行空的想象,作品将鬼魅形象人格化、主体化,“鬼性”其外,人性其内,具有一定的现实关怀。

[2]同时,小说塑造边缘小人物的生活样态,展现了市井生活的戏剧色彩,充满对人情与世情的探讨。

不论是鬼魅世界还是市井生态,李碧华都将其融入“痴男怨女,悲欢离合”的情爱主题中,更着重叙述女性形象的悲剧情感经历,倾注了女性主义关怀。

现代女性在获得经济独立之后,依然无法改变传统性别结构中的弱势地位,无法从根本上获取男女的真正平等。

[3]为探究不平等性的真正根源,小说通过女性形象的情爱纠葛来表现女性不可逆的悲剧宿命,她们中有些已获得社会地位与经济权,但对于情爱的执念使她们轻易牺牲自我、奉献真情从而陷入困境,这些正直接体现了女性的性格弱点与性别悲剧,正如小说《青蛇》中,重见天日的白素贞无法忘却曾经背叛她的许仙而义无反顾地投入新的情感旋涡中。

《胭脂扣》中的文学风格

《胭脂扣》中的文学风格

《胭脂扣》中的文学风格《胭脂扣》不仅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更是一幅细腻描绘人性、爱情和社会的画卷。

作者李碧华以她独特的文学风格,巧妙地融合了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元素,使作品呈现出多层次、多维度的魅力。

在语言运用上,李碧华展现了非凡的功力。

她的文字流畅且富有节奏感,无论是叙述还是对话,都能抓住读者的注意力。

她善于运用各种修辞手法,如排比、对仗、拟人等,使得文笔生动且富有感染力。

同时,她巧妙地融入了古典诗词的元素,为现代的故事情节增添了一抹古色古香的韵味。

这种古今语言的交融,使得小说既有传统的美感,又不失现代的气息。

在情节设计上,《胭脂扣》同样出色。

小说以扣子为线索,贯穿整个故事情节,使得整部作品结构紧凑,逻辑严密。

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安排,为后文埋下伏笔,使得整个故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这种叙事方式不仅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也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始终保持紧张和期待。

更难能可贵的是,《胭脂扣》的主题深入而广泛。

它不仅探讨了爱情的主题,还触及了社会伦理、人性善恶等多个层面。

通过男女主角的爱情悲剧,作者对当时社会的伦理观念、道德束缚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同时,通过对人性的多维度展示,使得读者对善恶、美丑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这种主题的深度和广度,使得《胭脂扣》不仅仅是一部娱乐性的小说,更是一部值得深思的作品。

人物塑造方面,《胭脂扣》中的角色形象鲜明且立体。

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有其独特的性格特点和行为逻辑。

这种细致的人物刻画使得每个角色都栩栩如生,仿佛真实地存在于读者的生活中。

每个角色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使得读者能够深入地理解他们的行为和选择。

此外,《胭脂扣》还展现了作者对细节的关注和刻画。

无论是场景的描绘、服饰的描述还是日常生活的呈现,都显得细致入微,生动逼真。

这种对细节的关注不仅增加了作品的真实感,也使得读者能够更好地沉浸在故事中。

《胭脂扣》是一部具有独特文学风格和深刻主题的作品。

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_黄丽萍

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_黄丽萍

第29卷第3期2013年6月忻州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ZHOU TEACHERS UNIVERSITYVol.29No.3Jun.2013李碧华笔下的男性形象解析黄丽萍(西南大学,重庆400715)摘要: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

与一般女性主义写作不同的是,李碧华的胸怀和视野都广阔得多,在她的笔下,男性与女性同为主角。

在李碧华的作品中,男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作为父亲的男性形象和作为情人的男性形象。

此外,李碧华小说中还有一些混淆了性别的男性,在李碧华塑造的这些男性形象中可以看出她对男性的一种辩证态度,一种理性的沉思,在一系列的男性形象中“他审”与“自审”,“重建男人和女人的共同事业”。

关键词:李碧华;言情小说;男性形象;女性意识;理性沉思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491(2013)03-0036-03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香港,言情小说缤纷发展,亦舒、林燕妮、严沁、岑凯伦相继走红,逐渐取代了五六十年代新武侠小说的辉煌,成为通俗小说发展的一股洪流。

李碧华后来居上,另辟蹊径,融汇古今,以怪诞的情欲想象于历史与现实间书写了一个个爱情传奇,被誉为“天下言情第一人”。

李碧华是一位多产作家,于1985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胭脂扣》,之后相继发表《纠缠》、《生死桥》、《潘金莲的前世今生》、《秦俑》、《霸王别姬》、《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诱僧》(又名:破戒)等一系列作品。

这些作品一版再版,除了《生死桥》之外,其他的都已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2000年以后,李碧华几乎成为港派通俗文学中继张爱玲、金庸之后引起广泛关注的言情小说大家。

李碧华的言情小说,诡谲瑰丽,雅俗共赏,别具一格,在各种“畸形恋情的大曝光”中,穿越古今,跨界阴阳,写尽了情天恨海,痴男怨女,离合悲欢。

“香港奇情才女”、“文妖”、“奇笔”等众多美誉都显示着她“非纯情写作”的奇情与才情。

刘登翰的《香港文学史》将李碧华的作品称为“诡异言情小说”,认为她的作品具有“比爱情更丰富的内涵”,“是一般的言情小说所不能比拟的”[1:496]。

从女性形象塑造看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

从女性形象塑造看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

从女性形象塑造看李碧华小说的艺术风格李碧华的小说塑造了许多既痴情率直又叛逆怪异敢于抗争的女性形象,她将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反差进行对比,构筑出充满传奇性和戏剧性的故事情节;这些女性形象往往取材于传奇、历史故事,其中流现着浓厚的宿命观,传奇性叙事也构成了李碧华小说最为核心的艺术风格。

标签:李碧华女性形象创作风格艺术特色李碧华是香港当代文学史中的一位奇情才女,在香港文坛乃至整个华文文学界,她都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

她集文化人、传播人、教育人、生意人与创作人等身份于一身,本着“先娱己、再娱人”的创作原则,追求着自己的创作理念。

她的文风诡异、冷峻,别具一格,清丽又不拘常理,多走言情小说的内容和路线,说不尽的痴男怨女,走不出的情天恨海。

她擅长写情,揭示人物的复杂丰富的心灵世界,表现对情的执着追求。

但她又不止于写情,她在写情中融入了历史的、社会的、美学的、哲学的意蕴,所以小说中人物形象独具一格,故事情节别出心裁、瑰奇诡异,雅俗共赏,非一般的言情小说可比拟。

根据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霸王别姬》、《胭脂扣》、《青蛇》等在国际影坛上也有很高的声誉。

李碧华的小说以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众多的读者和观众的关注。

李碧华的小说多以三、四十年代为背景,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展开矛盾冲突,表现对情的执着追求。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李碧华的小说都有独特的魅力,其笔下的人物被评论界认为是“自由穿梭在现实和灵界之间”[1]的精灵。

这又以女性形象、艺术特色等更加精彩绝伦、扣人心弦。

一、李碧华小说的女性形象李碧华喜欢写女人,她经常以女性作为她的书写主题,对女性的爱怜、对爱情幻象的嘲讽,都是不言而喻的。

她在许多小说里怜惜女性的软弱和痴情,却又不时地让她的女主角对命运指派身份生出抗拒、反叛,比男性更执着地谋求自身的理想。

无论是《胭脂扣》中的如花、《霸王别姬》中的菊仙、《生死桥》中的丹丹还是《青蛇》中的青蛇都在其笔下栩栩如生。

她笔下的女子无不是痴心一片而又不甘命运、敢于抗争。

李碧华小说研究综述_2000_2009_

李碧华小说研究综述_2000_2009_
2009 年 10 月 第 6 卷 第 10 期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Oct.2009 Vol.6 No.10
李碧华小说研究综述(2000—2009)
2. 李碧华独特的新女性主义意识 “性别”是李碧华小说研究探讨的一大议题。 李碧华经常 以女性作为她的书写主题,探寻女性命运的变迁,具有强烈的 新女性主义性别意识。 她一方面将美好的女性形象寄情于传 奇之中,借古讽今,弘扬一种亘古不变的女性美德;另一方面 又发掘传统文学观念对女性的压抑, 以及女性自身的心理缺 陷。她对于女性边缘的生存模式的进行审视与反思,渴望开辟 女性自我反省、自我寻找、自我拯救的新天地,并建立一种新 型的两性关系。 贾颖妮在 《边缘叙事— ——李碧华言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与 政 治 隐 喻 》[14]、《饮 食 男 女 别 样 情— ——评 李 碧 华 言 情 小 说 的 新 女 性 主 义 视 角 》[15]、《魂 归 何 处— ——论 李 碧 华 小 说 对 女 性 命 运的探讨 》[16] 三篇文章中论述了李碧华在创作中思考女性命 运问题时所采取的独特的视角。她的小说多取材于传奇、历史 故事,塑造了一系列上下求索的痴情女子,将现实与理想的巨 大反差进行对比,挖掘出女性身上亘古不变的精神光华,亮出 了“做一个好女人”的旗帜;构筑充满反抗和宿命的今昔传奇, 达到对女性边缘生存模式的反思与抗衡; 用爱情作为载体表 达人类的生存状态与处境, 摆脱了对女人的偏爱开启了女性 自我寻找与自我审视的序幕,并呼唤新型两性关系的建立,展 现了新女性主义视角。 郑 渺 渺[17]和 严 英 秀[18]则 都 认 为 李 碧 华 以 鲜 明 的 女 性 主 义 立场和特异大胆的反抗姿态, 创造出了许多既痴情率性又叛 逆怪异敢于抗争的另类女性形象, 体现出其清醒的女性独立 意识和对以男权话语为中心的父权制社会的大胆质疑和有力的反抗。 吕 冰 心[19]和 刘 郝 姣[20]则 关 注 于 最 能 展 现 李 碧 华 女 性 意 识 的作品《青蛇》,认为她从崭新的第一人称角度,以多重角色复 合的叙述者身份, 还原被古老的男权文化压制和漠视的女性 欲望,从两性在爱情纠葛中迥异的心理层面,揭示女性在长期 失衡的两性关系中的觉醒与挣扎; 同时将现代都市职业女性 形象投影于白蛇与青蛇身上, 借以承载作者对现代女性人生 困境的思考,揭露当代“女权神话”之虚妄,唤醒了新时代的女性意识。 3. 大众文化背景下的李碧华 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 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距离正 在进一步消失,李碧华的作品瑰奇诡异,雅俗共赏,在纯文学 和消费文化之间找到了第三条道路。 虽曾有论者对李碧华小 说的通俗性、流行性表示质疑,但越来越多地学者关注于发掘 李碧华小说在大众文化时代背景下的成功的原因。 赵宝霞就指出李碧华的小说在大众文化背景下所具有的 商业性、世俗性、娱乐性、技术性以及多元文化审美的特征。并 概括 李 碧 华 的 小 说 畅 销 的 几 个 重 要 的 原 因:1. 影 视 媒 介 的 推 动;2. 香港回归的卖点策划;3. 都市爱情的启蒙;4. 作为语言 艺术的文学在大众文化时代的独特审美 。 [21]项婉丽也认为市 场化下产生的商业语境使李碧华的创作充满了商业气息,而

李碧华散文

李碧华散文

曾有人把香港两位出名的女作家比喻为沙漠中长出的“小仙人掌”,可我觉得这多少有些小瞧了她们的意味。

从她俩各自拥有的读者数量,各自出版的书目,各自纵横文坛的岁月来看,岂是小小仙人掌可作比的?不过,说她们像是仙人掌也自有一番道理。

两人文风不同,可言语文章总是不约而同的带上了尖尖的刺,或大或小,针对的大多是凡尘俗世,痴男怨女。

她们是谁呢?一位是江湖人戏称作“师太”的亦舒,另一位则是被誉为香港“文妖”的李碧华。

同在被称作文化沙漠的香港生长,耳闻目染的都是那些名利是非,李碧华与亦舒的散文作品总有着那么一股相似的味道。

鲜明的时代感,一定的思想性、独特的艺术风格使得她们俩的作品风靡大陆及港、澳、台地区,影响波及海内外华人圈。

她们一样都致力于小说创作,也都有着自己的杂文专栏:她们小说的评价总是高于她们的散文;她们都拥有为数众多的拥护者,享有很高的名气,两人的作品都曾被改编成电视电影剧本;她们都不喜欢抛头露面,极尽隐匿之能事;她们的古典文学修养颇佳,字里行间流露出简洁而雅致的气息,又都有辛辣讽刺的“匕首投枪刀子笔”,在谈笑间昂起头来让你失色;她们都喜欢张爱玲和《红楼梦》,也都敬佩鲁迅......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女性。

这两位女作家的散文作品夹杂着的那丝商业气息配合着俩人的文笔功力,尽数化为了充满市井生活气息的文字。

或对社会人生有深度的透视,或对景、物、人均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剖析,或注重意象铸造,语言圆熟。

尽管有着如上所述的众多相似之处,可绝不会有人能误从亦舒笔下感觉到李碧华文字那骨子里透出的妖娆,也不会有人眼拙从李碧华的文中体会出亦舒的那股气质。

从文风上看,两人文风奇特,都极具个人风格。

虽然都重视辞藻的运用和华丽感,以期引起读者对语言的最直接的审美反映,这也造成逻辑感较弱的弊端。

可一个冷静之极,另一个却仍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

无论散文还是小说,李碧华的文风妖艳而奇异,最爱毛泽东诗词的她可谓“偏于豪放,不失婉约”。

面对人生,李碧华的文字似乎总以冷眼旁观的姿态出现,在冷漠中仿佛带着一丝戏谑。

徘徊在雅俗之间——香港作家李碧华小说论

徘徊在雅俗之间——香港作家李碧华小说论

徘徊在雅俗之间——香港作家李碧华小说论黄静内容提要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距离正在进一步消失,文化作为消费品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李碧华的小说作为大众文学的成功范例,其小说最重要的特征是徘徊在雅俗之间,具有“生产者式文本”的诸多特点,如熟悉的陌生化、文本的过度性、矛盾性、贫困性、相关性、互文性等。

大众文学是一种复杂的文化现象,除了文本的因素外,还包括接受者状况、流通媒介的因素。

李碧华小说的流行是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关键词李碧华;大众文化;“生产者式文本”对很多读者来说,熟悉李碧华是从她的电影开始的。

李碧华的小说大都改编成影视作品,其中不少还问鼎了电影界的一些奖项,如《胭脂扣》、《霸王别姬》、《青蛇》等,她的作品不仅获得业内人士的认可,更流行于大众之中。

刘登翰在《香港文学史》中指出,“严格地说,李碧华的小说并不是一般的纯言情小说,它们有比爱情更丰富的内涵,在历史的、社会的、美学的、哲学的面上所给人的思考,是一般的言情小说所不能比拟的。

”因而对李碧华的作品进行类别划分可能有一定的难度,袁良骏在《香港小说的可读性与局限性》一文中,先把她划入言情一派,后又归入浪漫派(理想派)即是一例。

如果以李碧华数版乃至数十版的印刷业绩来看,她理应被划到通俗小说家之列,然而我们却又从她貌似通俗的文本中读出了几缕被压抑的现代性,通俗一词对她而言似乎又不够准确。

简单向度的标签在此显现了些许尴尬,而这正体现了大众文本的复杂性。

一其实,对于大众文化,詹姆逊指出它是晚期资本主义时期的产物,是与普遍商品化联系在一起的,并且要求重新思考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关系。

詹姆逊指出:“我们必须重新考虑精英文化/大众文化的对立,使传统上流行的对评价的强调———这种由二元对立价值体系运作的评价(大众文化是民众的,因而比精英文化更权威;精英文化是自主的,从而与低级的大众文化不可相提并论)倾向于在绝对审美判断的某种永恒领域里发生作用———被一种真正是历史和辩证的探讨这些现象的方式代替。

李碧华的经典名言语录大全(272条)

李碧华的经典名言语录大全(272条)

李碧华的经典名言语录大全(272条)1、有人疼惜,才有资格骄矜。

有人呵护你的痛楚,就更疼。

没有人,你欠衿贵,但坚强争气。

2、不要考验人性,千万不要,它根本不堪一击。

3、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4、久赌必输,久恋必苦,就是这般的心情。

活像一块豌豆黄,淡淡的甜,混沌的颜色,含含糊糊。

5、男女之间,合则聚,不合则散。

我们没有欠对方什么,我对你惋惜,是因你先拒绝我。

6、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7、有人呵护你的痛楚,就更疼,没有人,你欠矜贵,但坚强争气。

8、我来到世上,被世人所误,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9、暑去寒来春复秋,夕阳西下水东流。

将军战马今何在,野草闲花满地愁。

10、婊子无义,戏子无情。

11、在烈火和灰烟中,他看到小楼一张脸,画上他也看不明白的复杂的表情。

但隔得那么远,楚河汉界,咫尺天涯。

12、拒绝是世上三种最佳勾引方式之一。

13、太阳下山了,如一次赫赫的死亡。

远看是一座饱满圆胖的红坟,这坟埋葬了我一次荒唐的初恋。

14、当远处天边,被一种酒醉似的鲜红的颜料渲染成晕时,我们已整装出发。

15、天色陡地变黑,狂风急雨,像一个五内翻腾的妒妇。

一切行动只为负气。

16、菊仙不语,瞅着他,等他发话。

她押得重,却又不相信自己输。

泪花乱转。

17、人命就是这样,死之前很贱,死后才珍贵。

18、大会堂的图书馆有一种怪味,不知是书香,还是地蜡,抑或防虫剂。

嗅着,总有朝代兴亡的感觉。

19、事实上我怕看怨男。

男人可以坏,不可以怨,一怨就闷。

20、在一个好天气的夜晚,月照西湖,孤山葛岭散点寒灯,衬托纤帘树影,像细针刺绣。

21、月夜的竹影,连枝带叶,远看像一群披头散发的野鬼,近看却是一只只软垂的手,女人的手,死去的女人。

22、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

根本不是人间颜色。

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

23、心里头有不满的话,可以对自己人说,有牢骚,也可以对自己人发。

这完全没有顾虑,没有危险,不加思索,因为明知道自己人不会出卖自己人。

李碧华作品的雅俗问题

李碧华作品的雅俗问题

李碧华作品的雅俗问题李碧华作品的成功真正原因在于她雅俗结合,既把握住了观众的口味,又具有极高的文学可读性,将作品置于通俗与严肃之间。

下面,分四个方面进行剖析。

一:艺术层面。

在艺术层面上,李碧华的作品采用了对经典小说的改写。

如《青蛇》通过对《白蛇传》的颠覆性改写。

这些人物熟悉的历史故事和传奇的改写,在注入现代的精神后,让大家耳目一新。

尽管题材是大家熟悉的,可是李碧华在创作中改变了原有的故事情节。

结合《青蛇》这个小说,我们可以看到李碧华改造了青蛇的地方,把她提升为女主角,取代了白蛇。

并且,不同于以往的青蛇,李碧华笔下的小青充满了反叛色彩。

她敢爱敢恨,尊重白蛇,但又有自己的思想。

在对待许仙这个人时,青蛇也极具了自己的想法,从勾引他,看清他到最后的杀了他。

此外,我觉得《青蛇》作品用词瑰丽,充满了神秘奇幻美。

李碧华不愧为才女,整部小说里的对白入木三分,精炼却十分传神,可以看出她的文学功底十分深厚,措辞用句信手拈来。

另外,在刻画人物形象和整体故事结构上都极具文学性。

体现了她作品雅的方面。

二:主题意识。

《青蛇》作品本身以爱情故事为主,这是作品的通俗方面。

李碧华采用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主题,将白蛇传中的故事改写成青蛇、白蛇、许仙、法海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

其中,青蛇、白蛇、许仙三角恋情十分复杂。

三人彼此爱着,又各自有自己的打算。

白蛇和青蛇情同姐妹,又暗地争宠许仙。

许仙知道她们是蛇,但是沉醉于被她们爱着。

而且,李碧华的作品不局限于爱情,她的小说主题深刻内涵,带给人们多个层面上的思考。

在《青蛇》中,李碧华也刻画了人性。

在极具现代色彩的青蛇中,我们可以看到小青的敢爱敢恨,反叛的美。

白蛇的沉稳大气,可收可放的女强人形象。

以及贪生怕死,虚伪贪婪的许仙。

她写出了人性的残酷,那种自身欲望的不能满足和不被理解的孤独感。

在曲折离奇的《青蛇》中,我们看到了压抑的精神状态和生存困境。

李碧华的笔下,颠覆了传统叙述,以女性的视角。

在主题上反映了女权主义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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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雅俗之间——香港作家李碧华小说论黄静内容提要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距离正在进一步消失,文化作为消费品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

李碧华的小说作为大众文学的成功范例,其小说最重要的特征是徘徊在雅俗之间,具有“生产者式文本”的诸多特点,如熟悉的陌生化、文本的过度性、矛盾性、贫困性、相关性、互文性等。

大众文学是一种复杂的文化现象,除了文本的因素外,还包括接受者状况、流通媒介的因素。

李碧华小说的流行是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关键词李碧华;大众文化;“生产者式文本”对很多读者来说,熟悉李碧华是从她的电影开始的。

李碧华的小说大都改编成影视作品,其中不少还问鼎了电影界的一些奖项,如《胭脂扣》、《霸王别姬》、《青蛇》等,她的作品不仅获得业内人士的认可,更流行于大众之中。

刘登翰在《香港文学史》中指出,“严格地说,李碧华的小说并不是一般的纯言情小说,它们有比爱情更丰富的内涵,在历史的、社会的、美学的、哲学的面上所给人的思考,是一般的言情小说所不能比拟的。

”因而对李碧华的作品进行类别划分可能有一定的难度,袁良骏在《香港小说的可读性与局限性》一文中,先把她划入言情一派,后又归入浪漫派(理想派)即是一例。

如果以李碧华数版乃至数十版的印刷业绩来看,她理应被划到通俗小说家之列,然而我们却又从她貌似通俗的文本中读出了几缕被压抑的现代性,通俗一词对她而言似乎又不够准确。

简单向度的标签在此显现了些许尴尬,而这正体现了大众文本的复杂性。

一其实,对于大众文化,詹姆逊指出它是晚期资本主义时期的产物,是与普遍商品化联系在一起的,并且要求重新思考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关系。

詹姆逊指出:“我们必须重新考虑精英文化/大众文化的对立,使传统上流行的对评价的强调———这种由二元对立价值体系运作的评价(大众文化是民众的,因而比精英文化更权威;精英文化是自主的,从而与低级的大众文化不可相提并论)倾向于在绝对审美判断的某种永恒领域里发生作用———被一种真正是历史和辩证的探讨这些现象的方式代替。

这样一种方式要求我们把精英和大众文化读作客观上相联系的、辩证地互相依存的现象,作为资本主义条件下美学生产裂变的孪生子或不可分离的两种形式。

”约翰·费斯克则认为所谓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差异“在于它们在社会中的运用方式的不同,而非文本本身的差别”。

如莎士比亚的作品由17世纪的大众文化成为现在的高雅艺术,是文学体制化的结果,并非意味着20世纪的大众趣味比17世纪的低俗许多。

当一个文本被用来辨别不同的个人,并训练人们接受另一个阶级的思维与感受的习惯时,它就不可能成为大众文本。

布迪厄也指出:“文化的功能在于区别不同的阶级和阶级群体,并将这些区隔在美学或是趣味的普遍价值中加以定位,藉此伪装这些区隔的社会性质。

”由此可见,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差别并非是绝对的,而是具有相对性的。

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这种相对性的差别也日益模糊。

20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香港已步入后工业时代,文化形态上呈现出明显的大众消费文化的特征。

文化作为消费品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距离正在消失,正如詹姆逊在《后现代主义与消费社会》一文中所指出的后现代主义的特点,“是一些主要的界线和分野的消失,最值得注意的是高等文化和所谓大众或普及文化之间旧有划分的抹掉”。

将李碧华的作品置于这样一种后工业社会的背景中,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其作品的大众文化特征,而这种特征并不是以简单的雅或俗便涵盖得了的。

作为大众文学的成功典范,李碧华的小说最突出的特点便是徘徊在雅俗之间,充分把握商业社会的创作规则,在雅俗之间巧妙地寻找大众接受的平衡点,让自己创造出来的故事流行于书本、电影院及电视屏幕中。

“她的写作有着引人深思的‘边缘性’,既不在纯文学的中心苦思,又不在消费文化阵营盘桓过久,尝试走一条‘中庸之道’—————其作品既不严肃到无人问津,又不俗到‘走火入魔’,而是熔二者于一炉。

不走极端,好处是兼容并蓄,探众家之长,雅俗共赏,但往往不容易把握,难以界定。

”王德威这样评价她的小说:“李碧华的文字单薄,原无足观。

但她的想像穿梭于古今生死之间,探勘情欲轮回,冤孽消长,每每有扣人心弦之处。

而她故事今判的笔法,也间接托出香江风月的现貌。

”可见,雅俗混杂是李碧华小说的重要特征。

其实约翰·费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一书中提出的“生产者式文本”可以很好地解释大众文本的这一特征。

费斯克指出大众文本应该是“生产者式的”(producerly),这一概念的提出是受巴特“读者式(readerly)文本”和“作者式(writerly)文本”的影响。

所谓“读者式文本”是指“吸引的是一个本质上消极的、接受式的、被规训了的读者。

这样的读者倾向于将文本的意义作为既成的意义来接受。

它是一种相对封闭的文本,易于阅读,对读者要求甚微。

”而“作者式文本”即“不断地要求读者去重新书写文本,并从中创造出意义”。

因而,“‘读者式文本’更容易理解且更流行,而‘作者式文本’则更难、更具先锋性,因此只对少数人有吸引力”。

“生产者式文本”则介于两者之间,或者称为“大众的作者式文本”,它的主要特点表现在“生产者式文本”并不要求读者从文本中创造意义,但同时“它并不将文本本身的建构法则强加于读者身上,以至于读者只能依照该文本才能进行解读,而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生产者式文本”像“读者式文本”一样容易理解,但又具有“作者式文本”的开放性。

区别在于,“生产者式文本”不要求“作者式”的主动行为,也不设定规则来控制它,它为大众生产提供了可能。

这些被制造成大众文化的商品,它们并不像“作者式文本”产生陌生化的效果,为了迎合大众的体验,它要实现的是一种熟悉的陌生化。

而过度性、矛盾性、贫困性、相关性与互文性,这些都是“生产者式文本”即“大众文本”的重要特点。

当然,对大众文本的研究离不开大众接受问题,所谓的大众文本不是由作者单方面创造的,它实际是作者文本与大众接受共同起作用的结果。

李碧华的小说可说是典型的“生产者式文本”,体现了大众文本的诸多特点。

二李碧华擅长改写历史故事及传奇,这其实也是香港大众文学的一大特色,即通过对正典规范文本的反正典改写,注入现代的精神,将以往的文学作品变成现代的大众娱乐,让大众在熟悉的文本中发现新的趣味。

李碧华的小说题材大都选自人们熟悉的历史典故、传奇故事,如《青蛇》取自《白蛇传》,《潘金莲之前世今生》则截取《水浒传》中关于潘金莲的故事,《川岛芳子》描写一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女间谍的一生。

这些题材对大众而言是熟悉的,而李碧华在创作过程中改变原有的故事情节、人物个性,以现代的眼光重新审视之,往往得出与正典文本相异的结论,从而产生一种熟悉的陌生化效果,大大刺激了读者的好奇心。

如《青蛇》中将主角由白娘子变为小青,主题也由赞美白娘子为寻求人世间真爱而牺牲自我,演变为现代版的白娘子、小青、许仙及法海的多角恋爱故事,着重刻画小青的内在欲望心理。

作品改变正典中赋予爱情的忠贞品格,消解爱情的神圣,变忠诚为背叛与挫败。

这种背叛不仅是对爱情,还包括友情,也不仅仅是指外在行为,还包括内在的心理欲望。

白娘子嫉妒小青的插足,小青痛恨白娘子的执迷不悟,许仙对白娘子小青都虚与委蛇,一心要占尽所有的便宜,就连以“镇妖”为己任的法海,也只能用野蛮的暴力掩盖自身的情欲。

每个人基于自己的欲望谴责和惩罚别人,没有真正的灵犀相通,夫妻、姐妹也不例外,似乎个人的存在就是他人备受折磨的理由。

这是一个荒诞不经,不可理喻的世界,用小青的话就是“多么鄙俗的人间”。

这展现的其实是一群身着古装戏服的现代人的生存境况与情感体会,读者在熟悉的故事中找到了与自己生存、情感的契合之处。

正是通过这些新旧故事、前生今世、原型与变形人物的改写,其小说“造成了人物的传奇性与日常性的冲突,这种冲突性是李碧华诡异风格的一个源头。

它挑逗读者的好奇心,时而重返时而打破读者熟知形象记忆,推陈出新”。

作为“生产者式文本”,过度性是其中一个重要特征。

“过度性指的是意义挣脱控制,挣脱意识形态规范的控制或是任何特定文本的要求。

”过度体现在文本中往往是一种煽情,以一种超出日常生活的规范状态而达到一种极端。

李碧华最擅长写情,其小说中的情浪漫、激越、凄艳,穿越了生死轮回,跨越了古今时空,但依然不改的是对情的忠贞守候,从而达到一种极至之美。

如《诱僧》中的红萼公主追随爱人亡命天涯,最终以死殉情;《霸王别姬》中的菊仙因段小楼的一句“我不爱这婊子!我离婚!”而绝望自杀;《胭脂扣》中美丽幽怨的女鬼如花情愿减寿十年也要来人间追寻爱人;《青蛇》中痴情的白蛇不惜以千年的道行为代价,冒生死、违天命,为的只是那一场杏花春雨的邂逅;而《秦俑》中的蒙天放为了一个飘渺的盟誓,三世之后仍无法忘怀他的冬儿,静静地守候在寂寥的兵马俑馆里。

这里爱情超越了生死,以一种极端的追寻而获得理想之光。

其实,言情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往往都是极端的,为爱而生,为情而死,爱情成为生活中的唯一,忠贞与付出成为被歌颂的品格。

而为了增加文本的可读性,男女主人公总面临着过度的磨难与挫折,最终获得圆满或是不圆满的结局。

李碧华的小说虽渲染极至之情,但并不让人感到甜俗腻味,原因就在于她在小说里吟颂生死相许、天荒地老的痴情绝恋的同时,又不时地跳出浪漫缠绵的滥情沉溺,剥出些情爱之外人性的弱点,诸如自私、嫉妒、诱惑、贪婪、背叛等,给爱情的理想光环布上一层阴影,让人在抱有希望的同时又失望不已。

这同时又体现了“生产者式文本”的另一特点矛盾性,这种矛盾既体现在创作意图上,又反映在文本中。

因而李碧华写女性,人物却缺乏女性的主体性;写理想爱情,却不时揭露其中的尴尬阴暗;写人性、命运这些严肃主题,却常带几分嘲弄与讽刺。

这种矛盾性造成李碧华小说雅和俗的界线不是那么清晰,俗中透着一些现代性的主题,而雅里又带着通俗的创造模式。

许多严肃文学探讨的二元对立的范畴———个人与体制、边缘与中心、男权与女权等问题,在她的作品中都有了流行文化的诠释方式。

这些二元对立在她笔下都已模糊化解,彼此渗透纠缠,却更接近大众的真实思维。

《胭脂扣》表层讲述的是一个女鬼如花回人世间寻夫的故事,而通过如花的回忆,又可看作现代香港人对香港自身历史的寻找。

此外,如花最终寻找到的背叛的真相是对其执着爱情信仰的最大颠覆,这样一种近乎残忍的结果使得如花寻找的意义已经不在结果本身了,而在于过程。

从这个意义来解读,如花的寻找也象征了人类的一种生存状态,寻找的终极意义往往不在于原初的目标,而在于对理念的执着。

《青蛇》也不仅仅是一个关于多角恋爱的言情故事,它对人性弱点和人类生存境况的揭露同样是很深入的。

在李碧华笔下,人不过都是有缺陷的动物,而她尤其擅长通过血腥暴力的场面来表现人性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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