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人教版七年级下册简介蒲松龄及《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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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蒲松龄一生贫困潦倒,但这样的经历恰好对他创作《聊斋志异》这样的文学巨著十分有利。

他个人科场蹭蹬的不幸固然可悲,但他却由此而对科考制度有了深切的体验,从而促使他把满腔孤奋倾注在自己的创作中,将揭露和抨击科举弊端作为《聊斋》的重要内容,并塑造出一系列栩栩如生的应试士子形象。

三十多年的农村教书先生生活对他的创作也极为有利:一方面东家毕际有的石隐园里有林泉之胜可以陶冶性情,丰富的藏书可供他研习学问,丰富知识;另一方面又使他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和恰当的机会搜集民间传说,整理加工聊斋故事。

他去南方一年的幕僚生活也为创作《聊斋志异》作了一定准备。

南方的自然山水和风俗民情开阔了他的眼界,幕僚的身份使他有机会接触社会各阶层人物,特别是官僚缙绅和下层歌妓,为他在《聊斋》中塑造各种官僚豪绅和众多女性形象打下重要基础。

此外,蒲松龄从小就喜爱民间文学,喜好搜集民间奇闻异事。

他不仅从民间文学中汲取艺术营养,而且直接在民间传说的基础上进行加工创造。

这是他采用充满奇幻色彩的花妖狐魅故事来反映现实的重要原因。

思想内容
《聊斋志异》中的优秀作品,反映了广阔的现实生活,提出许多重要的社会问题,表现了作者鲜明的态度。

它们或者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或者抨击科举制度的腐朽,或者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

描写爱情主题的作品,在全书中数量最多,它们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礼教的精神。

其中一些作品,通过花妖狐魅和人的恋爱,表现了作者理想的爱情。

如《婴宁》、《莲香》、《香玉》都在没有恋爱自由的当时写出了青年男女自由相爱的故事。

篇中的男女主角不顾封建礼教的约束,按照自己的感情和意愿,大胆地追求心爱的人,并都获得了幸福的结局。

如《香玉》中的黄生在劳山下清宫中爱上了白牡丹花妖香玉,不幸花被他人移去,他日日临穴哭吊,终于感动花神使香玉复生宫中。

《莲香》中的女鬼李氏热爱桑生,使桑生害了重病,当她不得不忍痛分手之后,却“愤不归墓,随风漾泊”,终于游至张家,借尸还魂,和桑生结成了美满姻缘。

在《小谢》中,作者更写出男女双方经过一段自由接触逐步发展了爱情的故事。

女鬼秋容、小谢和陶生开始只是师友相处。

后来陶生因事入狱,秋容、小谢为之奔走相救,秋容被城隍祠黑判抢去,也得到陶生的搭救。

他们在与黑暗势力的斗争中彼此互助,发展了爱情,才结为夫妇。

这在男女被绝对禁止社交的封建社会中,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

封建婚姻的决定权操在父母之手。

可是这些作品中的青年男女,他们自由地相爱,自由地结合,和封建婚姻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充满幻想的故事,无疑是现实爱情生活中新生因素的集中和升华,真切地表达了广大青年男女对自由爱情的憧憬和渴望。

描写爱情主题的另一些作品,揭露了封建社会对青年男女爱情生活的种种阻碍,表现了他们的反抗斗争。

《鸦头》、《细侯》、《连城》、《宦娘》都是这方面的优秀作品。

《鸦头》中的狐女鸦头是一个敢于反抗家长淫威的女性形象。

《细侯》则揭露了富商大贾对青年幸福的破坏和妓女细侯的激烈反抗行动。

《连城》写乔生和连城争取自由婚姻的斗争,尤为曲折动人。

史孝廉征诗择婿,乔生的诗得到女儿连城的喜爱,史却以乔生家贫而不许婚。

乔生深感连城知己。

后连城病死,乔生前往临吊,一恸而绝。

他在阴间找到连城,并在好友顾生的帮助下,被准许还魂,二人相携回到里门:
连城曰:“重生后,惧有反复。

请索妾骸骨来,妾以君家生,当无悔也。

”生然之。

偕归生家。

女惕惕若不能步,生伫待之。

女曰:“妾至此,四肢摇摇,似无所主。

志恐不遂,尚宜审谋,不然,生后何能自由?”相将入侧厢中。

嘿定少时,连城笑曰:“君憎妾耶?”生惊问其故。

赧然曰:“恐事不谐,重负君矣。

请先以鬼报也。

”生喜,极尽欢恋。

因徘徊不敢遽生,寄厢中者三日。

这一情节充分暴露了封建社会的沉重压力,也突出表现了二人争取自由婚姻的坚决斗争。

这篇作品的重要意义还在于它提出了一种新的爱情观点,即知己之爱。

它比之向来“郎才女貌”的爱情,有更其深刻的社会意义。

《聊斋志异》的另一重要主题,是抨击科举制度的腐败。

作者饱含感情地揭露了科举制度埋没人才的罪恶。

《叶生》中的叶生“文章词赋,冠绝当时”,却屡试不中,郁闷而死。

最后只能让自己的鬼魂帮助一个邑令之子考中举人,“借福泽为文章吐气,使天下人知半生沦落,非战之罪也”。

作者指出科举埋没人才的原因,即考官都是“乐正师旷、司库和峤”(《于去恶》)之流,不是眼瞎,便是爱钱。

《素秋》、《神女》、《阿宝》等篇都暗示了科举考试的贿赂公行;《司文郎》、《于去恶》等篇则有力地抨击了考官的有目无珠。

《司文郎》的讽刺尤为辛辣尖刻。

作品写一个能从烧成灰的文章中嗅出其好坏的瞎和尚,在嗅过王生的文章后说:“君初法大家,虽未逼真,亦近似矣。

我适受之以脾。

”再嗅余杭生的文章,则咳逆数声曰:“勿再投矣!格格而不能下,强受之以鬲;再焚,则作恶矣。

”可是榜发之后,余杭生高中,而王落第。

和尚闻讯叹道:“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帘中人并鼻盲矣!”《于去恶》进一步揭出了这些考官鼻目双盲的底:“得志诸公,目不睹坟典,不过少年持敲门砖,猎取功名,门既开,则弃去;再司簿书十余年,即文学士,胸中尚有字耶?”庸俗利禄之徒以八股文为敲门砖,在猎取功名、掌握文柄之后,再大量录取凡庸之士。

正是在这种恶性循环里,“陋劣幸进而英雄失志”就成为一种必然现象了。

作者对科举制度的抨击,虽然只限于揭露其弊端,还没有认识到这种制度的反动本质是为统治阶级选拔忠实的奴才,从而象后来的吴敬梓那样,根本否定这一制度。

但他对那些只以功名利禄为念而醉心科举的人物,是有所认识和批判的。

如《王子安》中的王子安,在考试之后的醉卧中,梦见自己中了进士,殿试为翰林,便“自念不可不出耀乡里”,于是大呼长班,长班稍稍来迟,他便骤起扑打,结果摔倒在地。

作者用这个醉梦的境界有力地嘲笑了这类士子。

《续黄粱》中的曾孝廉在高捷南宫之后,听见术士说他有宰相之分,便兴高采烈地说:“某为宰相时,推张年丈作南抚,家中表为参、游,我家老苍头亦得小千把,
于愿足矣。

”后来在梦中作了宰相,却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权奸。

作者最后也用地狱惩罚了他,并说:“闻作宰相而忻然于中者,必非喜其鞠躬尽瘁可知矣。


相反,作者对那些不肯向科举制度低头、不屑“易面目图荣耀”的士子,则给予热情的赞扬。

《贾奉雉》中的贾奉雉“才名冠一时,而试辄不售”。

后来他“戏于落卷中集其羽冗泛滥不可告人之句,连缀成文”,“竟中经魁”。

可是当他回头来看这些文章时,却“一读一汗”,自觉无颜见人,终于“遁为丘山”而去。

贾奉雉的入山,说明作者对科举制度的绝望,却还找不到当时士子离开科举之后的出路。

这在《罗刹海市》中表现得更为明显。

罗刹国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而形貌又是以丑为美。

十四岁便有文名而又面目姣好的马骥在这里被看作“怪物”。

与罗刹国相反,在作者所幻想的“海市”里,马骥被视为“贤才”、“文学士”,得到龙君的赏识,拜驸马都尉,名噪四海。

作者于篇末悲叹道:“花面逢迎,世情如鬼。

……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呜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正说明这幻想的破灭。

《聊斋志异》的再一重要主题,是揭露现实政治的腐败和统治阶级对人民的残酷压迫。

这类作品反映了封建社会的根本矛盾,具有更高的思想价值。

《促织》是揭露封建统治阶级压榨人民十分典型的一篇。

由于皇帝爱斗蟋蟀,以及地方官的媚上邀宠,胥吏的借端勒索,遂至“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成名一家便是这无数受害家庭中的一个。

成名因为买不起应征的蟋蟀,受尽官府的杖责,奄奄待毙。

后来历尽艰辛,捕得一头,却不幸又被儿子不小心弄死:
儿惧,啼告母。

母闻之,面包灰死,大骂曰:“业根!死期至矣!而翁归,自与汝覆算耳!”儿涕而出。

未几成归,闻妻言,如被冰雪。

怒索儿,儿渺然不知所往;既,得其尸于井。

因而化怒为悲,抢呼欲绝。

夫妻向隅,茅舍无烟,相对默然,不复聊赖。

这就是“天子偶用一物”造成的悲剧。

后来成名的儿子复活,魂灵化为一只轻捷善斗的蟋蟀,才挽救了一家被毁灭的命运。

这只蟋蟀献入宫中后,得到皇帝欢心,抚臣受名马衣缎之赐,县宰也以“卓异”上闻。

这不仅进一步揭露了封建压榨的残酷,也充分说明了那些官僚是怎样飞黄腾达的。

另一篇作品《席方平》则揭露了封建官府的暗无天日,人民在这里含冤莫伸。

作品写诚朴的席廉得罪富豪羊某,为羊死后买通冥间的狱吏旁掠而死。

席方平代父伸冤,魂赴冥司告状,可是从城隍到郡司直至冥王都受了羊某的贿赂,不仅冤屈莫伸,反遭种种毒刑。

作品虽写幽冥,显然是影射人世。

我们可以从中《聊斋志异》邮票看到,封建社会的各级官府没有任何是非曲直,钱就是理。

正如灌口二郎判词所说:“金光盖地,因使阎摩殿上尽是阴霾;铜臭熏天,遂教枉死城中全无日月。

”如果说《促织》表明了封建统治机构——各级官府是为皇帝掠夺人民服务的工具,那么《席方平》便表明了它同样也是为地主豪绅欺压人民服务的工具。

此外,《聊斋志异》还在不少作品里揭露了贪官蠹役、土豪劣绅种种压迫人民的暴行。

《潞令》中的潞令“贪暴不仁,催科尤酷”,到任不过百天,便杖杀58人。

《梅女》中的典史为了三百钱的贿赂,便诬人为奸,逼出人命。

《梦狼》写世上的贪官都是“牙齿谗谗”的老虎,蠹役都是吃人血肉的狼,在他们大吃大嚼下,出现了“白骨如山”的惨像。

土豪劣绅也和贪官蠹役一样横行霸道。

他们的牛践踏了别人的地,还要串通官府把别人关进监牢(《成仙》);因为争夺一个妓女,便随便打死人(《向杲》)。

他们看上别人的东西,可
以“举付健仆,策马竟去”(《石清虚》);看中了别人的妻子,就公然闯入人家抢劫(《红玉》)。

作者通过这一幅幅画面真实地揭露出了封建社会“强梁世界”的本相。

《聊斋志异》不仅揭露了统治阶级的残暴,而且热情地歌颂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塑造了一系列富有反抗性的人物形象。

席方平是一个突出的代表。

他为了伸冤,从城隍到冥??王,层层上告,不肯罢休;受到械梏、笞打、火床、锯解种种毒刑,仍不屈服;两次被押送还阳,又都逃回去,直到冤屈昭雪为止。

席方平这种“大冤未伸,寸心不死”的顽强斗争精神,表现了对压迫者的刻骨仇恨。

也反映了我国人民传统的高贵品质。

《向杲》中向杲的化虎报仇也表现了同样的精神。

尤为可贵的是作者塑造了许多反抗的女性形象,如梅女、侠女、商三官等。

商三官的形象尤为突出。

她为了给父亲报仇,竟女扮男装学做优伶,终于在仇人诞辰,登场作戏,手刃了仇人。

揭露统治阶级人物灵魂的丑恶,歌颂人民道德情操的高尚,也是《聊斋志异》重要主题之一。

《考弊司》、《公孙夏》都暴露了统治阶级的虚为面目。

考弊司司主虚肚鬼王实际正以割髀肉勒索贿赂,堂下却立着“礼义廉耻”的碑碣。

某贵官以五千缗卖出一个官缺,却勉励买者做官要“清廉谨慎”。

《窦氏》则揭露了统治阶级人物的卑鄙残忍。

地主南三复诱骗了农女窦氏,生下孩子后却不承认,窦父大怒,弃儿扑女。

女夜亡,视弃儿犹活,遂抱以奔南。

款关而告阍者曰:“但得主人一言,我可不死。

彼即不念我,宁不念儿耶?”阍人具以达南,南戒勿纳。

女倚户悲啼,五更始不复闻。

质明视之,女抱儿坐僵矣。

这种灭绝人性的残酷行为,正表现了地主阶级的本性。

歌颂人民高尚道德品质的作品更多。

如《娇娜》写真诚的友谊,《崔猛》写打抱不平,《宦娘》写成人之美,都和统治阶级人物道德的堕落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中许多形象都优美动人。

除了上述重要主题外,《聊斋志异》还有一些有意义的篇章。

如《颜氏》写孤女颜氏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中进士而官至御史,大大超过了丈夫的才能,表现了作者的民主思想。

《画皮》、《黑兽》等则是具有教育意义的寓言。

《画皮》教人要透过外貌看到本质;《黑兽》说明面对强暴决不可延颈受死,对封建社会被宰割的人民有一定启发意义。

《贾儿》塑造了一个有胆量、有智谋、勇于同恶事物斗争的儿童形象,可作为儿童文学作品读。

《偷桃》、《口技》描写了当时卓越的民间技艺,表现了我国人民高度的艺术创造才能。

艺术成就
聊斋志异插图《聊斋志异》在艺术上代表着中国文言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它博采中国历代文言短篇小说以及史传文学艺术精华,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造奇设幻,描绘鬼狐世界,从而形成了独特的艺术特色。

“用传奇法,而以志怪”
鲁迅说:“聊斋志异虽如当时同类之书,不外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写委屈,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变幻之状,如在目前”(《中国小说史略》)。

这里明确指出了《聊斋志异》一书而兼志怪、传奇二体的特色。

“用传奇法,而以志怪”,不能简单理
解为“用传奇的笔法,去表现志怪的题材”,其实,蒲松龄对志怪传统和传奇笔法,既有继承又有超越。

1、《聊斋》对志怪题材的继承和发展
六朝志怪的写作目的是为了“发明神道之不诬”,内容荒诞无稽,情节简略、单调,艺术粗糙平板;《聊斋》虽然也写花妖狐魅的怪异题材,但为的是曲折反映社会现实,抒发自己内心“孤愤”,在内容的深广度上,都超过了以往的志怪、传奇。

2、《聊斋》对传奇笔法的继承和超
传奇笔法:
鲁迅认为,唐传奇“虽尚不离于搜奇记异,然叙述婉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

”(《中国小说史略》)可见,唐传奇比之六朝志怪,除了题材内容的发展之外,特别是在艺术上的超越。

从情节结构上,它从六朝志怪的“粗陈梗概”发展到丰富曲折、首尾完整的故事;在语言文字上,从志怪的简率古朴、粗糙平板发展到文辞华丽、形象生动;在表现手法上,从六朝志怪单调平板的如实记述发展为“尽设幻语”的委婉叙写。

《聊斋》对传奇笔法的超越:
《聊斋》除了对唐代传奇情节曲折、叙写委婉、文辞华丽等特点的继承,有又对其的超越,具体表现在:一是从故事体到人物体,注重塑造形象;二是善用环境、心理、等多种手法写人;三是具有明显的诗化倾向。

情节离奇曲折,富于变化
《聊斋》每叙一事。

力避平铺直叙,尽量做到有起伏、有变化、有高潮、有余韵,一步一折,变化无穷;故事情节力避平淡无奇,尽量做到奇幻多姿,迷离惝恍,奇中有曲,曲中有奇。

曲是情节的复杂性,奇是情节的虚幻性,曲而不失自然,奇而不离真实,这是《聊斋志异》艺术力量之所在。

手法多样,塑造形象
1、赋予花妖狐魅形象以“物的自然性”和“人的社会性”。

《聊斋志异》所写鬼狐花妖,作家一方面赋予它们以人的社会性,另一方面又保持它们某种自然性,写得狐有狐形,鬼有鬼态,从而显得牛趣盎然。

如虎精苗生的粗犷(《苗生》),牡丹精葛巾的芳香(《葛巾》),蠹鱼精素秋的善读书(《素秋》),鼠精阿纤的善积粟(《陶纤》),蜂精绿衣少女的细腰(《绿衣女》)。

这就不仅使人物性格特点突出,而且使读者有鲜明的形象感受。

2、通过主要特征和生动细节写人。

《聊斋志异》刻画人物时,或通过人物的声容笑貌和内心活动,或通过生物、准确的细节,往往寥寥数笔,便能形神兼备。

例如写婴宁,作家抓住她爱笑、爱花两个特征,加以反复渲染,于是她的天真无邪的性格便跃然纸上。

王子服初见她时,她“拈梅花一枝,华容绝代,笑容可掬”。

以后她便在各种笑声中出现:或“含笑拈花",或“嗤笑不已”,或“掩
其口,笑不可遏",或大笑、纵笑、狂笑,或忍笑、浓笑、憨笑。

每一笑又都与拈花、簪花、攀花、种花的行为相配合。

作家写婴宁这两个特征,正是为了突出她蔑视世俗礼教,敢于按自己的意志和感情行事,热爱生活,热爱美好事物,痛恨丑恶行为的的性格。

花,是大自然的美,笑,是人间的美,她兼而爱之,作家在她身上,寄托了自己的理想。

此外象小翠的顽皮(《小翠》),小谢的调皮(《小谢》,青凤的庄重(《青风》),孙子楚的痴情(《阿宝》),乔生的真溅(《连城》),杨万石的懦弱(《马介甫》),贾儿的机智(《贾儿》)无不生动真实,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3、善用环境描写映衬人物。

比如《婴宁》,处处用优美的自然环境来衬托人物:村外的“丛花杂讨”,《聊斋志异·婴宁》插图门箭的丝柳垂荫,墙内的“桃杏、修竹”,门前的夹道红花,窗下的海棠繁叶,庭中的豆棚瓜架,使得人物与环境十分和谐,相得益彰。

婴宁是狐精所生,鬼母所养,从小远离尘世,没有被人间污浊熏染。

作家用一系列清新雅洁的环境来衬托人物的生活,是具有象征与寄托意义的。

三、《聊斋志异》的语言既具有文言文的简练典雅,又不失小说语言的生动形象。

例如写冯相如见红玉自墙上来窥一段:“视之,美。

近之,微笑。

招以手,不来,亦不去。

固请之,乃梯而过”。

在如此简短的语言中,描写了人物的外貌、心理和动作,表现了少女情窦初启时的娇态和冯相如的执着、热烈的爱。

语言精粹而内含丰富,不仅熔铸了古文语言的精粹,同时还吸收了民间文学和群众口语乃至方言的精华。

又如《镜听》中写郑家兄弟赴考之后,妯娌人正冒暑在厨房做饭。

“忽有报骑蹙门,报大郑捷。

母入厨唤大妇日:‘大男中试炙,汝可凉凉去’,次妇忿恻。

泣且炊。

俄又有报二郑捷者。

次妇力掷饼杖而起。

曰:‘侬也凉凉去。

”这里的“汝可凉凉去”,“侬也凉凉去”,都是口头语,用在这里,突出了郑母与次妇的性格,十分生动,如闻其声。

《聊斋志异》人物语言的个性化特征,也十分突出。

例如《翩翩》,写翩翩与花城娘子两位少妇调笑:“一日,有少妇笑入,目:‘翩翩小鬼头快活死!薛姑子好梦,几时做得?’女迎笑曰:‘花城娘子,贵趾久弗涉,今日西南风紧,吹送来也!小哥子抱得未?’曰:‘又一小婢子。

’女笑日:‘花娘子瓦窑哉!那弗将来?,曰:‘方呜之,睡却矣。

’”这里把古语、俚语,熔铸成生动活泼的对话,逼真地表现了人物的音容笑貌。

《聊斋志异》在语言的运用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它使文言语汇产生活力,生动活泼地表现了现实生活。

作者简介
《聊斋》作者蒲松龄蒲松龄(1640年-1715年),字留仙、一字剑臣,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人,清代文学家。

出生于一个逐渐没落的书香家庭,但功名不显。

父蒲盘弃学经商,然广读经史,学识渊博。

蒲松龄19岁时,以县、府、道三个第一考取秀才,颇有文名,但以后屡试不中。

20岁时,与同乡学友王鹿瞻、李希梅、张笃庆等人结“郢中诗社”。

后家贫,应邀到李希梅家读书。

31-32岁时,应同邑进士新任宝应知县、好友孙蕙邀请,到江苏扬州府宝应县做幕宾。

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离乡南游,对其创作具有重要意义。

南方的自然山水、风俗民情、官场的腐败、人民的痛苦,他都深有体验。

还结交了一些南方下层歌女。

北归后,以到缙绅家设馆为生,主人家藏书丰富,使他得以广泛涉猎。

61岁撤帐归家,过了一段饮酒作诗、闲暇自娱的生活。

一生热衷科举,却不得志,
71岁时才援例成为贡生,因此对科举制度的不合理深有体验。

加之自幼喜欢民间文学,广泛搜集精怪鬼魅的奇闻异事,吸取创作营养,熔铸进自己的生活体验,创作出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

以花妖狐魅的幻想故事,反映现实生活,寄托了作者的理想。

除《聊斋志异》外,还有文集4卷,诗集6卷;杂著《省身语录》、《怀刑录》等多种;戏曲3种,通俗俚曲14种。

经人搜集编定为《蒲松龄集》。

作品点评
蒲松龄的同乡好友王士祯则为《聊斋志异》题诗:“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时)。

”士祯对《聊斋志异》甚为喜爱,给予极高评价,并为其作评点,甚至欲以五百两黄金购《聊斋志异》之手稿而不可得。

但此书也有不合常理之处如:《医术》中载:“有病伤寒者,言症求方。

张适醉,误以疟剂予之。

醒而悟,不敢以告人。

三日后有盛仪造门而谢者,问之,则伤寒之人,大吐大下而愈矣。

”根据现代医学,伤寒最忌腹泻。

纪晓岚:“留仙之才,余诚莫逮其万一。

”冯镇峦〈读聊斋杂说〉:“聊斋非独文笔之佳,独有千古,第一议论醇正,准情酌理,毫无可驳。

如名儒讲学,如老僧谈禅,如乡曲长者读诵劝世文,观之实有益于身心,警戒顽愚。

至说到忠孝节义,令人雪涕,令人猛醒,更为有关世教之书。


陈廷机《聊斋志异》序:“亦以空前绝后之作,使唐人见之,自当把臂入林,后来作者,宜其搁笔耳。

鲁迅评:“《聊斋志异》虽亦如当时同类之书,不外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写委曲,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

变幻之状,如在目前;又或易调该弦,别叙崎人异行,出于幻灭,顿入人间;偶叙琐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

……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诞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是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


鲁迅曾经说过,《聊斋志异》是“用传奇法,而以志怪”。

细按原意,当是指用传奇的表现手法,来表现志怪式的题材或内容,也就是接受了它之前的这种文言小说的优点,所以鲁迅把它列入了“拟晋唐小说”,正确地指出了它的渊源。

鲁迅从12岁就读这部书,1921年在《唐传奇体传记(下)》中写道:“清蒲松龄作《聊斋志异》,亦颇学唐人传奇文字,而立意则近于六朝之志怪,其时鲜见古书,故读者诧为新颖,盛行于时,至今不绝。


张爱玲早期以婚姻家庭为题材的作品也明显受《聊斋志异》的影响。

她在散文《天才梦》中说:“直到现在,我仍然爱着《聊斋志异》与俗气的巴黎时装报告,便是为了这种有吸引力的字眼。

郭沫若评价说:“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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