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中的宗教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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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圣经》表达的宗教思想 (1)
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观念 (2)
(一)救赎意识 (2)
1.苦难 (3)
2.忏悔 (4)
3.博爱 (4)
4.宽容 (6)
(二)基督教的爱 (7)
三、总结 (7)
参考文献 (9)
一、《圣经》表达的宗教思想
要想透彻分析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观念,就必须谈到基督教的圣典——《圣经》。

纵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其表现的宗教观念与《圣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我们从《圣经》入手来综合探讨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打烙着陀氏独特观点的宗教信仰。

《圣经》是一本记录着上帝所说的话以及上帝借灵感所赐予人类默示的书,主要分为两个部分:《旧约》和《新约》。

它作为千百年来的经典,是所有基督教徒必不可少的读物,是他们信仰产生和存在的基础,是他们人生价值观存在的根据。

它如海边的灯塔一般,在生活上指导着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在意识上救赎基督教徒的灵魂,指引他们从地狱走向天堂。

基督教徒信仰上帝,他们以《圣经》为教义,一方面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拯救,但另一方面还肩负着荣誉上帝的责任和义务,他们传播上帝的“福音”,让所有人类都能得到拯救,即学者们所说的“普世情结”。

《圣经》作为千百年来永垂不朽的书目,已经成为全球范围内发行量最大、翻译成语言种类最多的书。

而《圣经》在有信仰的人心中,不仅仅只是一本给历世历代解读的经书,更是一本超越所有的书,凌驾于一切书籍以上的经书,是“书中之书”。

众所周知,《圣经》向教徒们传达的核心思想是:救赎意识、世界大同意识以及博爱意识。

在这部圣典中,“耶稣(或者说上帝)是一切”:它虽然是不能被看见、不能被触碰的无法感知者,却是处处存在的。

它是世界万物的统治者,代表着最高程度的善。

它之所以要使人类消亡,是因为人世间充满了肮脏和丑陋,这样做的意义在于洗涤一切丑恶和污浊,追求原始本能的人性和善。

《圣经》里的耶稣虽然不是人性的具体所指,但它是凌驾于人性上面的,是一个能够操控、辨别人性的万能存在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认为是道德本体。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一名信仰三大基督教派别之一——东正教的俄国作家,他用笔杆子记录斯拉夫民族的苦难历程和奋斗的血泪史,记录斯拉夫民族在东正教影响下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规范以及思维方式。

东正教派独特的创世论、原罪论、上帝万能论、救世论等基本教义形成了俄国斯拉夫独特的民族性格,他们认为上帝耶稣是为了赎人类的罪而死的,耶稣创造了人类,而人类只有经历了磨难和痛苦,在苦难中洗涤心灵的罪恶,从而得到灵魂的救赎,得到重生。

与基督教的原罪意识不同,东正教派承认原罪的存在,但他们认为这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磨难中、在救赎中慢慢产生的,这种原罪意识伴随他们的一
生,可以说是深入他们骨髓的。

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性格和作品受到东正教派深刻的影响,他们对于原罪意识的不同认识是陀氏复杂的救赎意识产生的基础。

《圣经》中的救赎意识作为原型在文学界和许多文学作品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等。

东正教派独特的宗教意识也深深影响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写作风格,他的作品无不渗透着东正教派的救赎意识,他可谓是“救赎精神的传播者”。

他的宗教信仰随着时间和经历的变化,也发生着相应的变化,这些变化都体现在他不同阶段的作品中,可以说是对宗教中救赎精神的创新和发展。

所以,全方面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观念对于理解他的作品和文学观念有着重要的作用。

二、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观念
同所有西方人一样,陀思妥耶夫斯基终生都在接受东正教的洗礼,参加东正教的各种活动,他是一名虔诚的东正教教徒。

正是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宗教思想成为他作品中必不可少且独具特色的元素。

然而,他生活的颠沛流离和经历的种种苦难又使其作品中的宗教思想充满复杂性和矛盾性,从而形成其别具一格的特色。

对宗教理想的宣扬与否定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宗教思想的主旋律,所以在二十世纪初唯美主义与形式主义大行其道,取代了十九世纪风靡一时的批判现实主义以后,心理学批评曾经和传统的文学批评与文学史研究共同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研究的主趋势。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宗教问题上是一个有思想、有见解的心理学家,他没有按照传统的宗教理论的套路出牌。

他没有一味的宣扬、肯定基督精神,把基督精神看做拯救人类的万能钥匙,他曾经迷茫过、犹豫过,甚至怀疑过。

他一生都在信仰和否定宗教理想中彷徨,他自己说过:“我是时代的孩童,直到现在,甚至(我知道这一点)直到进入坟墓都是一个没有信仰和充满怀疑的孩童。

所以,他的作品中总是充满着各种矛盾和复杂,他在不断探索、不断涉险,他总是在肯定了某事物的合理性之后,又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推翻这种合理性的存在,于是,在他的作品中就会有许多天马行空但又似乎合乎情理的心理描写和场景出现,可以说是让读者“始料不及”却感觉又在“情理之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以这些打烙着陀氏风格的独特的写作方式和语言,沉湎于人类的精神世界无法自拔。

可以说,陀氏的宗教观念主要表现在救赎意识和基督教的爱两个方面。

(一)救赎意识
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救赎的途径是:苦难、忏悔、博爱、宽容。

1、苦难
陀思妥耶夫斯基接受并认同《圣经》中对苦难的诠释,即《圣经》认为苦难不是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它是人类通向天堂的桥梁。

他在作品中的主人公都经历着苦难,他认为人类在上帝面前都是有罪的,经历生活中的苦难是对自身罪孽的一种惩罚,苦难可以减轻人类的罪孽,在依稀闪耀着灵光的天国面前,这些苦难都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在遇到正在经历苦难的人时,要给予帮助和尊敬。

苦难是实现救赎必然要走的道路,是获得幸福的前提条件。

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经历苦难甚至发疯的过程都是皈依上帝的表现,苦难不仅仅只是对罪孽的惩罚,也是一种考验善的表现。

首先,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那些受苦受难“抹布式”的小人物是作者的折射。

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经历来看,从小生活条件的贫寒,近十年的囚禁、流放、苦役以及充军生活,再加上自身身体上的一些疾病,这些都对作者的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这不难看出苦难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其创作的源泉。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中的娜塔莎和内莉、《白痴》中的娜斯塔霞·菲利波芙娜、《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尼古拉等人,在作者笔下都是受苦受难的小人物,他们在处于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下,他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受命运的摆布,他们的自尊受到践踏,甚至被打上“白痴”的烙印。

其次,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苦难是在特有时代背景下产生的,这种苦难可以说是作者在精神上的慰藉。

革命和改革的不断失败、农奴制社会的生活方式使社会底层人物小心翼翼地找寻属于他们的空间。

他们是时代、社会的受害者,是“抹布式”的小人物,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忍受着自我贬抑和最大的痛苦。

他们的自我贬抑使他们经历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苦难,他们不断地在这种苦难中寻找着出路,他们保持着对基督精神的最高崇敬和热爱,在苦难的磨练中净化自己的灵魂。

最后,从原罪意识的角度来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作品中肯定了原罪的存在,并提出在苦难中可以重现原始的善。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苦难的崇拜正是由于他心中有着强烈的负罪意识。

一方面,他认为自己有意识地忍受苦难,服从于上帝,能够得到对自我需求和自我精神的最大满足。

另一方面,坚强地承担苦难,能够挖掘出隐藏的美与善,从而获
得精神上的解放。

作者引用《约伯记》中耶稣上帝对约伯的检验,表现了顽强、坚毅精神在苦难中的重要作用。

2、忏悔
陀思妥耶夫斯基基本接受了《圣经》中的忏悔精神。

每个人都可能会犯错,或偷盗,或撒谎,或行淫。

上帝给了每个人犯错的机会,但要得到救赎,就必须忏悔、祷告。

其实忏悔的过程就是同心中的恶魔作斗争的过程,是一个战胜自己的过程,是一种精神上的救赎。

东正教教义中赞成谦虚和忏悔,特别的强调了当众忏悔的功效,并且在宗教中骄傲是使人类走向迷途的因素之一。

我们人类要有谦虚精神,因为我们不能凭着一己之力完成所有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对他人评头论足,因为我们自己已经罪孽深重;我们要时刻想着自己的罪孽并虔诚地忏悔,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摆脱骄傲的魔掌,重新看见天堂的光芒。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无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赋予了他们谦虚的信仰上帝的精神。

他作品中谦虚的最高表现形式可以说是让耶稣降临人间以受难的方式来拯救人类。

《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德米特里作为一个贪得无厌、永不满足的人,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对无关乎自己利益的其他一切都置之不理,他行事所奉行的原则就是:等他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他才有可能去关心与他貌似无关的其他事情,即使是现在发生了天灾人祸。

他生性残暴,生活更是一片混乱,他向卡捷琳娜求婚,更是强迫卡捷琳娜答应,是个十足的无赖。

在此之后,他又向格鲁申卡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并夺取她的财富、宣称要杀死父亲。

恶的品质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原始动物般的性格让他更加冷酷无情。

但他身上具有的这种恶的品质只能称之为“小恶”,如生活淫荡、缺乏理智等,因此他仅仅只是有弑父的意图或者可以说是只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却未真的付诸行动。

然而在一次与老仆人格里格力决斗中,他以为误杀了老仆人。

这一行为让他悔恨不已,在精神上受到巨大折磨,为此他还为自己写了份判决书:“我惩罚我自己,并惩罚我自己的一生。

”他甚至准备用手枪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为他曾经的那些荒唐行为深深自责和忏悔;他并没有弑父,但他甘愿接受这个罪名和应有的惩罚,他想通过受苦受难洗涤罪恶,净化心灵。

沉睡于他身体里的善在慢慢苏醒,德米特里最终从一个荒淫残暴的野蛮人蜕化成为敢于承认、敢于忏悔曾经罪孽的虔诚的基督教徒,他走向天堂,重获新生。

3、博爱
博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实现救赎意识的重要途径。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描写了一系列生动形象的人物形象,这类人敢于直面现实的黑暗、敢于向传统挑战,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具有不懈的追求精神,在实现愿望的过程中,他们也会出现“偶尔”的失足,在恶中迷失了方向和本性,但他们最终以心中的善战胜了恶,在博爱中感受到了上帝的慈爱和宽容,取得了精神上的复活。

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博爱有巨大的力量和顽强的生命力。

在俄国,从大的方面来看,多少无产阶级烈士参加革命,为了人类的解放事业献出了生命,但是这些暴力和流血并没有使俄国人民得到拯救,他们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受着来自身体上,但更多是精神上的煎熬。

从小的方面来看,这些“抹布式”的小人物在同不公平的命运作斗争时,暴力和鲜血成为他们的主要方式,而这种方式带给他们的后果却是自寻死路。

事实结果证明暴力和流血无法实现拯救全人类的目标。

陀思妥耶夫斯基主张用博爱取代一切革命手段,为他们指出一条光明的道路,在他们迷茫、无助时,给予他们信仰上的指引,让他们在精神上得到救赎,在苦难中探索出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罪与罚》的男主人公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是一个有才华有追求的大学生,他不甘心于生活的平庸,但他面临的现实生活却似乎在处处逼他妥协。

被放高利贷的老太婆催债而走投无路;因没钱交学费而被迫退学;更甚者因无钱吃饭而挨饿。

这种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贫困,最终使他的行为与心愿背道而驰。

他每天忧虑、迷茫,他冥思苦想的理论结果是:世界分为“不平凡的人”和“平凡的人”两类,平凡的人必须俯首帖耳,任人宰割,不敢触犯法律,而不凡的人则可以骄横恣肆,为所欲为,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他要做一个不平凡的人,他要做一个不受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人,最终在这种思想的促使下,经历过种种煎熬和犹豫后,他做了一件他自以为的不平凡的事:杀了放高利贷的贪婪的老妇人阿廖娜和他无辜的妹妹丽扎韦塔,然而他其实是一个性格温和、为人忠厚的大学生。

他曾经在自己都快走投无路的时候向别人伸出了援助的双手,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超越自我,实现人生真正的价值。

在《罪与罚》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设置了一个圣母形象——索尼娅。

圣母玛利亚在东正教徒的信仰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与基督教和天主教的观念中的圣母玛利亚形象不同,东正教徒圣认为圣母玛利亚是纯洁的、崇高的,她是全人类之母,她的善良和博爱使人类得到救赎,她的人道和宽恕带给人类光明和希望。

因此,在大多数俄国作品中会有代表圣母的这一形象,如《贵族之家》中的丽莎、
《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达吉雅娜等。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索尼娅更具有圣母的意味。

在《罪与罚》中,索尼娅用《圣经》中的博爱力量感召了拉斯科尔尼科夫,使他的灵魂得到救赎,并带他走向天堂。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与罚》中表达的是一种“性本恶”的观念,这也是拉斯科尔尼科夫走向犯罪的根源,但是“爱”让他苏醒了。

正是这种博爱的力量,让他心甘情愿地忏悔。

4、宽容
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宣扬以宽容、大度对待别人的宗教观。

面对别人犯下的过错,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主张一味的责罚,要用博爱的精神宽恕、原谅他,要用上帝的慈爱引导他们走出地狱,走向天堂。

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宽容,他认为决不能因为别人的罪孽而抛弃他们,抛弃自己的邻人,甚至抛弃自己。

必须意识到和容忍产生罪孽的必然性用博爱和宽容把自己和世界所有人结合起来。

东正教教义影响下的斯拉夫民族意识形态与精神价值和谐地统一在矛盾中。

从近代史中,可以看出俄国的发展史是一个不断侵略、不断扩张的过程,甚至可以说俄国这个国家建立在不断扩张中。

俄土战争,吞并克里木半岛;三次瓜分波兰,俄国是最大受益者;侵略中国,占领东北,实行殖民统治。

这些沙文主义思想指导下的带有浓烈扩张性质和侵略性质的行为,与日本的行径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其国内统治来看,沙皇的黑暗统治和残暴手段使俄国人民的身体和精神千疮百孔。

俄国许多作家在作品中流露出对国家统治阶级的不满和控诉,如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凡卡》。

俄国是一个残暴但又无不体现出其宽容的国家。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作品中没有更多地反对这种独特的价值观念,而是用他那强有力的笔杆子肯定着这个民族具有的宽容这一美好品质。

长篇小说《白痴》的主人公梅什金公爵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塑造的一位基督式的救世主形象,在作家看来,他是个“真正美好的人”。

小说中有这样一幕,在加尼亚家发生闹剧的那天晚上,“白痴”的梅诗金公爵被无耻卑鄙的万尼亚在盛怒之下打了一记耳光,梅诗金公爵非但没有怨恨,反而不无遗憾的说加尼亚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遗憾,甚至在晚上万尼亚向他道歉的时候很快的原谅了他,这无不体现出公爵的宽容。

然而,这位被赋予了救世主形象的公爵却无力在这样一个现实环境中完成拯救人类的使命,他被无情地认为是“白痴”,甚至不被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所容纳,在自己都有点力不从心、自顾不暇的时候,他仍然用他的宽容和博爱对待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

(二)基督教的爱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可是上帝毕竟也偶尔赐予我完全宁静的时刻,在这种时候我要爱人,也认为自己被人所爱,正是在这种时刻,我心中形成了宗教的信条…”,他所说的宗教“信条”就是爱人与被人所爱,可以看出他在他作品中推崇的宗教观念是基督教式的爱,即信奉基督的博爱和自我牺牲精神,肯定基督的救赎精神,用博大、宽宏引导人类走向善、走向光明,以冷静、理性的基督思维引领着人民、社会乃至民族、国家的信仰。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是他的创作风格由《穷人》向《罪与罚》转变的过渡时期的代表作品,它既保留四十年代陀氏作品的思想、内容和写作风格,又开启了他后期以探索社会秘密和人类心灵秘密为基础的社会、心理和哲学小说的先例,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在这部作品中,充分体现出他宗教观念的核心——基督教的爱。

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爱是炽烈的、复杂的、矛盾的,甚至是绝望的。

首先,在亲情方面。

伊赫梅涅夫对娜塔莎的感情变化以及史密斯老人对他女儿的感情变化,都经历了爱——恨——爱这一过程。

即使有“恨”这一情感的出现,但这其中夹杂更多的是爱,是他们对自己女儿刻苦铭心的爱。

作者在“恨”中写“爱”,反衬出“爱”的重要地位,更加突出了基督教式的爱:这是一种不带任何功利性、发自内心真正情感的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宽恕的爱。

在爱情方面,作品主要讲了娜塔莎、阿廖沙和卡佳三个人的情感纠葛。

娜塔莎和卡佳本是情敌关系,她们却都在为对方着想,即使俩人都深爱着阿廖沙,但她们都会为对方做出让步。

这体现出基督教式的爱——牺牲,即为他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

在友情方面,万尼亚是一个被自己的青梅竹马抛弃的可怜人物,他可以说是处在无法言语的精神苦难中,即使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艰难,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娜塔莎,每当在娜塔莎快崩溃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他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使娜塔莎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回归到了能带给她爱和温暖的大家庭。

万尼亚用他的博爱诠释着和娜塔莎的友情,但是又超越于友情之上的感情。

这从侧面表现出了基督教式的爱——基督的是受苦受难精神。

三、总结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思想是他文学作品的基本思想,贯穿于他所有的作品。

“他的宗教思想有着深刻的个人和社会的基础,产生于作家本身独特的
经验和俄罗斯文化深厚的背景之下”,西伯利亚十年的流放苦役生活,陀思妥耶夫斯基彻底抛弃了早期的革命民族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理想,他由反对暴力革命转向爱和宽恕,以及对苦难的崇拜。

尤其是其后半生的作品,深深地受到基督教思想的影响和支配。

苦难净化了人的心灵,使人获得重生,这可以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期作品主题的基本思想。

人的一生避免不了受苦受难,苦难是客观存在的,所以这必定会反映在文学作品中。

苦难使人类变得崇高,苦难使人类更加坚强,苦难使人类的一切变得更加美好。

《卡拉马佐夫兄弟》作为陀氏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一部自我认识、自我总结的杰作。

作品中的主人公:佐西马长老和阿廖沙,他们作为基督式人物形象的代表,深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喜爱。

《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宗教思想观念代表着作者晚期创作的思想,这个时期作者在作品中表现出了对《圣经》中“妥协”和“忍耐”原则的巨大反叛。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特殊的经历和当时俄国独特的社会环境,为他晚年时期作品具有的宗教思想埋下了伏笔。

这些因素使他的宗教观具有了个人品质。

他相信受苦受难会使人类得到救赎,而受苦受难的人民也会获得幸福和新生。

我认为,在他的宗教观中,流血和暴力只是统治者的一种无知的、徒劳的变革方式,它带给人民的仅仅是毫无希望、毫无尽头的“真正苦难”。

只有上帝,用他的基督教的爱让人民获得精神上的更高一层的拯救。

所以,《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宗教观可以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宗教思想观念最充分的表现。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是博爱、善良、宽容的,他所描写的人本主义精神是一种崇高的在宗教情怀关照下的美好理想,他所期望的宗教模式是爱人与被人爱。

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藏匿于人类中的恶比包医百病的社会主义所想象的要深得多,没有一种社会制度能避免恶,人的心灵不会改变,不合理和罪恶源自人的心灵本身,…,而只存在道出‘伸冤在我,我必报应’的那一位惟有他才了解这个世界的全部奥秘和人的最终命运。

”这恰恰能最准确地指出现今社会的一些对于信仰缺失的国家的弊端,人们心中没有上帝、没有精神家园的依赖、没有道德标准的约束,于是出现了摔倒了不敢扶、落水了不敢救(救人者牺牲了,被救者开溜了)等等极度缺乏底线的事情。

甚至一个国家的贪腐的根源也在于此,无数大小的官员们只钻法律的空子,没查到自己的时候逍遥法外;查到自己时,能跑则跑,不能跑的则一死了之。

之所以能轻易地去死,正是因为活着的时候不信仰上帝,为所欲为。

而在死之前也并不需要忏悔,并不怕下地狱(或者说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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