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与古代汉语“是”字用法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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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 (1)
一、“是”字在古代汉语中的用法 (2)
（一）“是”字作代词............................ 错误!未定义书签。

（二）“是”字作形容词 (3)
（三）“是”字做判断动词 (3)
二、“是”字在现代汉语中的用法 (3)
（一）“是”字在现代汉语中的相关意见┈┈┈┈┈┈┈┈┈┈┈┈┈┈┈┈┈┈┈3（二）“是”字在句中作动词 (6)
（三）“是”字在句中作副词 (7)
三、“是”字自古至今的发展脉络和继承关系 (8)
（一）动词“是”是如何如产生的 (8)
（二）副词“是”是如何如产生的 (9)
参考文献: (10)
现代汉语与古代汉语“是”字用法比较
摘要：汉字是中华文化的载体，也是我们日常进行信息交流和沟通的工具，但在汉字历史发展中，大多数汉字的用法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这就给我们的现代汉语学习带来了一些困难。

“是”就是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汉字，其用法从古代汉语到现代汉语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所以我们有必要对“是”字在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的用法进行比较分析，进而理清其古今用法之间的关系，这样不仅有助于我们加深对“是”字的理解，更有助于我们对语言的学习。

关键词：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是”字
Abstract:Chinese characters is the carrier of Chinese culture, but also the tool of our daily exchange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but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history, the use of the most characters have taken place in the larger changes, it brought some difficulties to our modern Chinese learning. \"Yes\" is a special Chinese characters, its usage from ancient Chinese into modern Chinese large changes have taken place. So it is necessary for us to \"is\" in ancient Chinese and modern Chinese comparative analysis, further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ncient and modern usage, this not only helps us to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is\" the word, more can help us to language learning.
Key Words:The ancient Chinese; The modern Chinese; The word "is"
前言
“是”字在古代汉语中是一个历史悠久、使用频率很高的汉字。

在许慎的《说文解字》中对“是”字如是说：“是，直也，从日、正。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以日为正则日是。

从日、正,会意。

天下之物莫正于日也。

”《易经》有“有孚失是”这样一句话，这句话中的“是”就是用的本意“正也，直也”。

从以上材料中可以知道在上古汉语中“是”字本意的用法是颇为常见的，但最为常见的是“是”作为指示代词的用法。

在现代汉语中对“是”字的用法争议较大，最为普遍的意见是把“是”看作判断动词。

由于受到现代汉语中“是”字作为判断动词用法的影响，大多数刚接触古代汉语中的读者很容易把古代汉语中的指示代词“是”当成判断动词，例如：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

（《左传•僖公三十年》）这句话中的“是”就很容易被看作判断动词，其实例句中的“是”是一个指示代词，义为“这，此”的意思。

从这里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来从
古代汉语到现代汉语“是”字的用法是有较大变化的，这就要求我们从这些变化里搞清二者之间的发展脉络和继承关系，这对我们的语言学习是很有益处的。

一、“是”字在古代汉语中的用法
（一）“是”字作代词
在古代汉语中，“是”字作代词时常放在名词前，在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被人认为是省略了主语的判断句，从而把“是”看成判断动词。

实际上，在先秦时代这种情况下“是”往往是指示代词，经常用来充当判断句的主语，作用与代词“此”相当。

例如：
（1）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是．吾罪也。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2）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论语•季氏》）
（3）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

（《孟子•滕文公上》）
（4）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

（《左传•僖公三十年》）以上诸例中的“是”都是指示代词，充当主语，可以译作“这”。

这是“是”字作代词最常见的用法，此外“是”字作代词时还有两个特殊用法：一种特殊用法是为了强调宾语，在句中用代词“是”复指它，同时宾语和它的复指成分都放在动词的前面。

例如：
（5）将虢是．灭，何爱于虞？（《左传•僖公五年》）
（6）岂不谷是．为？先君之好是继。

（《左传•僖公四年》）
（7）舍其旧而新是．谋。

（《左传•僖公二十七年》）
以上三个例子中的是都是为了强调宾语，用“是”来复指。

黎锦熙先生在《比较文法》中提到用“是”字间倒宾语能使宾语增重，语意激切。

若附上惟字，尤加强度。

即构成“惟……是……”的格式，副词“惟”是为了修饰谓语动词，表示宾语的唯一性，排他性。

例如：
（8）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左传•僖公五年》）
（9）除君之恶，唯力是．视。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
（10）敢不惟命是．听。

（《左传•宣公十二年》）
（11）敢不惟子是．从。

（《左传•哀公六年》）
在以上四个例子中都是“惟……是……”的格式，例句中的宾语分别是“德”、“力”、“命”、“子”都有独一性。

另一种特殊用法是：代词是充当动词或介词的宾语时常常置于动词或者介词的前面。

例如：
（12）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徵；昭王南征而不复，
寡人是．问。

（《左传•僖公四年》）
（13）葛之覃兮，施于中谷。

维叶莫莫，是．刈是．濩。

（《诗经•周南•葛覃》）（14)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

（《孟子•梁惠王上》）在例(12)中代词“是”是“徵”的宾语，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这件事；后一个“是”是“问”的宾语，代“昭王南征而不复”这件事。

例(13)中两个“是”均代葛这种植物，分别作“刈”和“濩”的宾语。

例(14)中的“是”作介词“以”的宾语。

以上便是“是”作为代词的主要用法。

（二）“是”字作形容词
是字在古代汉语里用作形容词的用法也是较为常见的。

例如：
(15)虽不谓吾言为是．（《与妻书》）
(16)“二三子,很之言是．也。

”(《论语·阳货》)
以上两个例子便是“是”字作形容词的用法，可译作“对的，正确的”，在句中充当谓语。

“是”字用作形容词的意思是从是的本义：“正也，直也”引申过来的，同时“是”字作形容词还有一个特殊的用法，就是活用作动词，意为“认为……正确”例如：是．己而非人。

（《问说》）例句中的是就是“认为……正确”的意思。

这是“是”字形容词活用作动词的一个特殊用法。

（三）“是”作为判断动词
“是”字作为判断动词的用法在古代汉语中是不常见的，它的这种用法出现的较晚，具体时间争议较大，一般认为大致产生于战国末期至两汉期间，我们可以这期间的一些文献资料里找到例子，例如：
(17)韩是．魏之县也。

（《战国策•魏策》）
(18)此是．何种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19)固曰：“此是．家人言耳！”（《史记•儒林列传》）
在这些例子中的“是”都已经不是指示代词的用法，已经具有了判断动词的用法。

但是在基本上以先秦作品为蓝本的文言中，这种以“是”字作为判断词的句式始终没有被普遍采用，在先秦文言中文中“是”字仍然主要用作代词。

从以上“是”字在古代汉语中的用法，我们不难看出“是”字可以用作代词、形容词、动词，在这三种用法中代词又是最主要的用法，其他两种用法都不是很常用。

因此我们在阅读古代有关作品时遇到“是”字时可以从这三个方面进行考
虑，尤其要注意代词的用法。

二、“是”字在现代汉语中的用法
（一）“是”在现代汉语中的相关意见
在现代汉语中“是”字的用法不像古代汉语中那么容易分析，它的使用频率极高、用法非常复杂、争议较大。

主要有三种意见：（一）“是”作为动词（系词）。

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吕叔湘《语法学习》、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张志公《汉语语法常识》等认为“是十动词或动词性词语”和“是+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词语”的句子中的“是”都是动词( 或系词) ，全句仍是判断句。

（二）“是”作为副词。

胡裕树主编的《现代汉语》、张斌主编的《现代汉语》、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张静主编的《新编现代汉语》等则认为“是+动词或动词性词语”和“是+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词语”的句子中的“是”是语气副词，表强调、肯定语气，不表判断，在句中作状语。

（三）“是”作为助词。

刑福义主编的《现代汉语》认为“是”有时单独用在动词、形容词前边，表示肯定语气，有强调作用，这样的“是”，性质接近于助词。

上述三种意见分歧的焦点在于对动词、形容词前“是”的词性认识不一致。

对于上述三种意见，笔者比较倾向于前两种意见，前两种意见都有其合理之处。

首先对于“是”作为动词（系词）的意见，笔者认为“是”应该算是一个特殊的动词，所以下面我们就从动词的语法特征着手进行分析“是”字。

“是”和一般动词的语法功能的相同之处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是”字前能加副词，能受否定副词“不”的否定。

例如：
（20）房间里都是．人。

（21）他们俩不是．双胞胎。

例（20）、例（21）中“是”都是作为句子的谓语。

例（20）的“是”受到程度副词“都”的修饰，加强了句子的语气；例（21）中的“是”受否定副词“不”的修饰，表否定。

2、“是”能和助动词（能愿动词）“可能”、“应该”、“应当”的修饰。

例如：
（22）这个男人可能是．小偷。

（23）那件黑色的衣服应该是．小明的。

例（22）、例（23）中的“是”都受到了助动词的修饰，表示推测。

3、“是”后可以带宾语。

例如：
（24）这是．梨树。

（25）他是．小王的哥哥。

例（24）、例（25）中“是”后分别带宾语“梨树”、“小王的哥哥”，具备了“是”作为动词最基本的语法特征。

4、“是”可以用来单独回答问题。

例如：
（26）你是．小明吗？是。

在这个对话中“是”单独使用，用来回答问题。

5、“是”可以用在“不是不”、“是不是”的格式中，例如，
（27）他不是．不知道。

（28）这个水杯是．不是．小王的？
例（27）中虽然“是”用在谓语“知道”前，划分句子成分时也划为状语，但“是”不是副词。

这里的“是”只是和能愿动词一样在句子中辅助动词，可以认为是助动词。

通过以上“是”的语法特征可以较明确的看出“是”是一个动词，但它也有别于普通动词的独特之处，主要表现在：
1、“是”之后不能跟动态助词“着”“了”“过”。

例如，不能说“是了苹果”“是着苹果”“是过苹果”；而一般动词则可以这样说，例如，“吃着饭”“吃了饭”“吃过饭”。

2、“是”不能重叠。

例如不能说“是是”。

3、“是”后不能带补语。

例如不能说“是一下”，但一般动词可以说“尝一下”。

以上几点便是“是”作为动词的一些语法特征，但我们不能据此就说“是”是一个完全型动词。

接下来就是“是”字作为副词的意见，这种看法也很有道理。

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例子进行分析。

例如：
（29）昨天小王在商场买的那件家具真是．漂亮。

（30）我给你说实话吧，他是．走了。

（31）我不知道小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以上三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在句中“是”作为副词时通常在谓语前做状语，表示强调、肯定的语气, 具有强调的作用，具备副词的语法功能。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知道，“是”字是作为一个动词还是一个副词，主要是由它在句中所处的位置决定的。

在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前，“是”是动词；在动词或动词性词组前，“是”是副词，做状语。

通过以上分析，据此我们可以把“是”看作一个兼类词。

确定“是”的性质之后，由于在现代汉语中“是”的用法异常复杂、灵活，我们不妨把句中含有“是”字的句子称为“是字句”。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把“是字句”分为两大类：一是“是”字在句中作动词，二是“是”字在句中作副词。

接下来我们就具体来分析一下“是”在句中的这两种用法。

（二）“是”字在句中作动词
动词“是”在现代汉语中的用法复杂、使用频率高，主要有这样几种类型：
1、表示等同的是字句
这种是字句的格式为“名1+是+名2”，“是”表示相当于。

例如：
（32）河南省的省会是．郑州。

（33）神枪沙子龙是．我的师傅。

（老舍：《断魂枪》）
（34）《说文解字》的作者是．许慎。

在上述三个例子中，主语和宾语表示的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事物，二者可以调换位置而不影响句意。

2、表示归类的是字句
这种是字句的格式是“名1+是+名2”。

名2是一个类名，名1是这个类的成员，“是”表示“属于”或“被包含于”。

例如：
（35）小张是．张老师的学生。

（36）马是．哺乳动物。

（37）老张是．革命家。

这类“是字句”宾语的外延要大于主语，主语和宾语的位置不能调换。

如果在宾语的前面能加上表数量的词语，那么也可以转化为表示等同的“是字句”。

如例（35）小张是张老师的学生。

→小张是张老师的一个学生。

3、表示映射的是字句
这类是字句的格式是“名1+是+名2”。

名1和名2分属于两个有对应关系的集合。

例如：
（38）小王是．曹操，小李是．刘备。

（39）黄瓜是．八毛。

（40）老张是．一身西装。

例（38）中的名1和名2分属于演员和角色两个对应的集合。

例（39）则是蔬菜品种和价格的对应
以上三类“是字句”都是表示逻辑关系的判断句。

4、表示存在的是字句
（41）山上是．一片果树。

（42）教室里都是．二班的学生。

（43）遍地都是．肥壮的牛羊。

这类是字句的名1是处所词语或方位词语，而名2表示存在的人或者事物。

以上三个例子便是这个样子。

5、表示暗喻的是字句
在这类是字句中，“是”作为喻词，表示暗喻，相当于“像”。

例如：
（44）解放军是．祖国的钢铁长城。

（45）人生是．一场戏。

上述两个例子都是比喻句中的暗喻。

以上五种“是字句”便是“是”作为动词在现代汉语中的主要用法。

在句中主要表示同一关系或者从属关系，并且大多数都是判断句。

（三）“是”字在句中作副词
1、表示确认或强调的是字句
在这类句子中的“是”用在动词、形容词、或者谓词性词组的前面，对某种动作、行为或性状起确认或强调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语言学家把“是”看作一个助动词，而笔者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是副词，应分析为状语。

例如：
（46）他这个人是．笨。

（47）小张是．去洗澡了。

（48）这的天气是．冷。

上述几个例子中的“是”都是在谓语前，作状语，表示强调或确认。

2、是表示让步或者转折
在现代汉语的一些是字句中，“是”的前后是同一个动词或形容词，“是”表示“尽管、虽然”的意思，起到让步、转折的作用。

例如
（49）这件衣服好是．好，就是贵了点儿。

（50）我们去是．去，不过要带上小明。

上述两个例子中的是也是副词，在句中起到让步、转折的意思。

3、是……的句式
这种句式有两种情况，一是作为动词时构成的判断句，例如，这是李明所不知道的，这里的“是”是谓语动词。

另外一种就是“是”的前后不构成逻辑上的判断，没有“等于”、“从属于”或“对应于”等关系。

这种情况下的“是”是修饰谓语的状语，在“是……的”之间插入的是谓词性的词语，而“的”是语气词，不是结构助词。

同时，去掉“是”和“的”的句子仍然能够成立。

例如：
（51）张老师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

（52）张磊是．昨天动身去北京的。

在上述两个例子中，“是”是作为状语修饰谓语的，表示“确实”、“肯定”的意思。

以上便是“是”字在现代汉语中作为一个兼类词的主要用法，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对“是”字在现代汉语中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看出了与古代汉语的一些不同之处，然而现代汉语中的“是”字用法和古代汉语的“是”用法，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又有什么发展、继承关系呢？
三、“是”字自古至今发展的脉络和继承关系
“是”字自出现到现在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在漫长的历史发展的长河中要理清“是”字的发展脉络和继承关系，是一件异常艰难和繁琐的事情。

笔者认为，要弄清二者之间的关系必须以古今的相关语料为根据，因为特定时期的语言材料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某些字在这个时期用法的发展，我们可以借此来按图索骥，来探寻古今“是”二者之间的发展脉络和继承关系。

现代汉语的“是”字是一个兼类词，既可以作动词也可以作副词，所以我们就必须搞清现代汉语动词“是”和副词“是”分别是如何产生的。

（一）动词“是”是如何产生的？
对于现代汉语动词“是”是如何如产生的，学界说法不一，争论较大，主要有这几种意见：一、王力先生认为动词“是”是由古代汉语的代词“是”发展而来的；二、洪成玉先生认为动词“是”是从形容词“是”引申过来的；三、佟学良先生认为动词“是”原本就是动词，不存在发展问题。

笔者认为，上述三种意见都是有待考虑的。

首先是从语法来看认为系词“是”是由指示代词“是”发展而来的，应该可以讲通。

但是从汉语产生的规律上来看又比较难说通。

汉语中的一些单音虚词除副词“也”“唯”等是由语位所形成外，其他一般是语音或者是语义所形成，即是由实词同音假借或语义引申而来，指示代词“是”在古代汉语中为虚词，在现代汉语中系词“是”为实词，古代汉语的虚词转化为实词，这不太符合汉语产生发展的规律。

另外，“这、这个、这样”义指示代词一下演变为表示肯定的系词，二者语义差别也太大，这也不符合词义发展演化的规律。

其次就是从语义上来看，认为系词“是”是从表肯定意义的形容词引申而来，这似乎能说通。

但是从语法上看又难说通。

现代汉语中系词“是”一般位于主语与宾语之间作谓语，“是”的后面一般是有宾语的，即使没有，也能添上一个宾语，而形容词“是”一般位于主语之后作谓语，其后一般没有宾语，同时也不能补出宾语。

但是形容词谓语后如果有宾语即为形容词活用
为动词。

形容词“是”是如何发展成位于两个名词性成分之间，即位于主语与宾语之间而成为系词的，实在令人费解。

四最后就是古代汉语中“是”作形容词时义为“对、正确”。

例如：自以为是．。

作指示代词，义为“这、这个”。

例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宁《古代汉语》认为在战国以前“是”只有形容词和指示代词这两种词性，在战国末期时才出现了“是”作为系词的用法。

由此看来系词“是”不是原本就有的，其存在发展的问题。

那么动词“是”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笔者认为现代汉语的动词“是”是由指示代词“是”和表示肯定意义的形容词“是”综合发展的结果，即动词“是”是指示代词“是”在形容词“是”的影响下发展而来的。

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例子分析一下：
（53）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

《论语》
（54）此是．何种也。

《韩非子》
（55）这是．果树。

在上面三个例子中，例1“是”字是指示代词，例2、例3中的“是”都是动词“是”。

我们通过对比可以发现例1中的“是”和例2、例3中的“是”在句中的线性结构是一样的，都是在句中位于两个体词性词语之间。

我们据此可以推断，动词“是”是由指示代词“是”并受形容词“是”的影响发展而来的。

此外，在古代汉语中有这样一些句式，在这些句子中代词“是”常单独出现作谓语，接下来我们就通过这些句式来确信上述推断，例如：
（56）天地始者，今日是．也。

《荀子》
（57）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

《史记》
例（56）“是”是指示代词，但在句中作谓语；例57“是”是动词，作谓语。

在这两个例子的结构都是一致的，都是“主语+谓语”的结构，并且指示代词“是”作谓语时是对主语进行肯定、确认，其语义与形容词“是”作谓语对主语进行确认时的语义是相近的。

由此笔者认为，上述论断就更加具有说服力了。

（二）副词“是”是如何产生的？
由于笔者认为现代汉语“是”是一个兼类词，具备动词和副词两种词性，所以有必要分开来分析。

上面已经阐述了动词“是”是如何产生的，接下来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副词“是”如何产生的。

在战国末期一些句子中常有一些这样的句式：“惟……是……”。

这是一种倒装句，为了强调宾语，在句中用代词“是”来复指他，同时把宾语和它的复指成分都放在动词的前面。

例如：
（58）敢不惟命是．听。

《左传》
（59）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左传》
（60）敢不惟子是．从。

《左传》
在这些句子中由于“是”字前置和“唯”的排他性，导致宾语语气增重，语意更加激切。

但是由于汉语的焦点在句后，虽然强调的是宾语，但受到焦点置后的影响给人一种强调谓语动词的感觉。

此外，还受到形容词“是”肯定语义的影响，给人一种确定的语气。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就自然把“是”作为一个副词来看待，便可以用来修饰动词。

例如：
（61）小王是．走了。

（62）他这个人是．笨。

这两个例子中的“是”便是其作为副词的用法。

所以现代汉语中的副词“是”也可以看做是代词“是”在形容词“是”的影响下发展而来的。

通过以上对“是”字古今用法的分析，我们对“是”字的古今用法及其发展的脉络和继承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

笔者认为现代汉语的“是”是古代汉语代词“是”在形容词“是”的影响下发展而来的，但我们不能就简言之：现代汉语“是”是从古代汉语“是”发展而来的。

所以我们在分析汉语某一个字、词时，不仅要以其自身线性发展为主线，还要考虑其发展所受到的外延性的影响，汉语中多数字、词的发展都是这样的。

通过这篇论文，笔者对“是”字古今发展的分析还主要停留在语言材料上，对其理论方面的分析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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