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劳动力回流的影响因素分析_以广东省云浮市为例_殷江滨

单位：a ＜6 岁，单位：人 6~15 岁 ，单位：人 ≥65 岁，单位：人 单位：hm
2 2）
家庭 变量
＜65 岁的未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单位：人 所在村（居）到县政府所在地距离，单位：km 所在村（居）到镇（街）政府所在地距离，单位：km
5）
社区 变量
到县城的距离 到镇的距离
4）
本地非农就业机会
在本县从事非农就业劳动力数占农村劳动力总数比重（%）
* 学龄儿童以小学和初中年龄段为依据，根据我国实际，确定年龄段为 6~15 岁。
（1）个人变量。主要为个人基本特征，包括年 龄、性别、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在外务工时间长 度和外出时间长度平方。将外出时间长度平方项纳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0871066；41101129）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08JJD820170） 作者简介：殷江滨（1985― ） ，男，江西九江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经济、经济地理， （E-mail）yjbin401@163.com。 * 通讯作者，博士，教授，博导， （E-mail）lixun23@126.com。
工人员需曾在县外务工，且回到本县内务工半年以 上；留村就业则指那些从未在县外就业，包括在本 县务农和从事非农就业的人员，其余劳动力则从样 本中剔除。家庭层面包括家庭耕地面积、收入与消 费状况等特征。 本次调查共涉及劳动力为 1 916 人，其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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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带 地 理
32 卷
流劳动力 340 人，外出劳动力 612 人，留村劳动力 964 人，回流劳动力占具有外出经历劳动力（外出 与回流劳动力之和）的 35.7%（表 1） ，这一比重远
大于 2006 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全国百县回乡 农民工调查的比重（18.4%） 。可见，云浮农村回流 劳动力已成为当地劳动力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
表 1 云浮各县（市、区）经济发展指标（2010 年）及农户调查劳动力概况
Tab.1 县（市、区） 云浮市 云城区 云安县 罗定市 新兴县 郁南县 400.97 50.59 44.21 90.64 118.70 58.84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index and and profile of the sampling households of each county in Yunfu City 人均 GDP/元 17 074 17 445 15 511 9 108 26 843 13 558 三产比重/% 25﹕ 41﹕ 34 17﹕ 58﹕ 25 27﹕ 48﹕ 25 29﹕ 34﹕ 37 31﹕ 38﹕ 31 30﹕ 35﹕ 35 劳动力总数/人 1 916 282 304 642 290 398 外出务工数/人 612 42 105 238 85 142 回流劳动力数/人 340 30 54 92 62 102 回流比重/% 35.7 41.7 34.0 27.9 42.2 41.8 GDP/亿元
南 海
图 1 云浮市在广东省的位置及农户调查村庄分布图
Fig.1 Location of Yunfu city and distribution of investigation villages
调查问卷以户为单位，包含个人和家庭 2 个层 面的内容。个人层面有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就 业状态等特征。 其中就业分为 3 种类型： 外出就业、 回流就业和留村就业。不同就业类型的界定以县域 为范围，且在最近半年内未改变工作类型，即外出 就业要求在县外务工半年以上；回流就业指外出务
劳动力流动作为重要的经济现象，历来是经济 学、 地理学关注的重点。 经典的二元结构模型认为， [1] 城市现代工业部门的积累与扩张 ，农业劳动力生 [2] [3] 产率的提高 ，消费结构的变化 和城乡预期工资差 [4] 异 等，导致发展中国家劳动力从落后的农业部门 向城市现代部门持续转移。随着农村富余劳动力的 不断迁出，发展中国家的二元经济结构逐渐向一元 结构转变，构成了经济发展的核心内容。改革开放 [5-6] 以来，中国劳动力资源的流动急剧加速 。第六次 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10年全国流动人口总量 [7] 达到2.61亿，比2000年“五普”增长了81.0% 。劳 动力的大规模流动促进了资源的优化配置和产业结 构的调整，并成为流入地城镇化持续增长的源泉之 [8] 一 。然而，传统理论尚未能解释我国近年来劳动 力流动的新现象，即农村外出劳动力的回流。 农村劳动力回流现象早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就 已出现，在经历了长期的农民外出务工大潮后，近 年来规模不断增加，从而构成了我国农村劳动力既 [9] [10] 有流出又有回流的双向流动的过程 。王西玉等 于 1997 年对河南、江西等 9 个省 13 个县的回乡农 民调查发现，已经有 17%的外出务工者返回家乡。 农业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于 1999 年对农村劳动力
式中，P 是农村劳动力选择回流的概率，xi 为影响 劳动力回流的诸多因素，α是常数项，表示当自变 量全为 0 时，劳动力回流与不回流概率之比的自然 对数值，β1、β2、…、βm 为 Logistic 回归的偏回 归系数，表示诸因素 xi 对 P 的贡献量。 影响劳动力流动的因素多种多样，包括宏观经 济、人口流动政策与制度安排等，本文主要关注中 微观层面的影响。在参考已有文献和实地调查基础 上， 从个人、 家庭和社区层面共选择 14 个解释变量 来解释劳动者个体回流决策的影响因素（表 2） 。
表 2 模型的变量选择及数据描述
Tab.2 类别 变量名称 Variables selection in model and their explanation 变量解释 单位：周岁 虚拟变量；男＝1，女＝0 虚拟变量；文盲＝1，小学＝2，初中=3，高中＝4，职中/技校＝5，大专及以上＝6 虚拟变量；已婚＝1，未婚＝0 单位：a
收稿日期： 2012-01-06；修订日期：2012-02-02
对外输出较多的安徽、四川两省进行的抽样调查数 据显示，回流农村的外出劳动力占外出或曾外出劳 [11] 动力的 28.5% 。2006 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全 国百县回乡农民工进行调查的数据显示，回流劳动 [12] 力比重为 18.4% 。因此，农村外出劳动力的回流 日益成为我国劳动力流动的重要趋势。 从现有关于农村劳动力迁移的研究成果看，大 [6,13-16] 多集中于探讨劳动力外出问题 ，劳动力的个 体、家庭和社区特征被发现对外出决策及打工地选 择具有显著影响。现有关于外出劳动力回流的研究 明显不足。理论上，虽然经典的人口迁移理论主要 关注外出问题， 但其中也蕴含了回流的思想。 其中， [4] [17] Todaro 运用“预期收入差异” 、Stark 运用“相对 经济地位变化”假说对解释人口在城乡间的迁移具 [18] 有较大影响力。白南生等 对上世纪 90 年代末安 徽、四川两省的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后发现，外地就 业 困难和 照料家 人是回 流的 两个最 重要原 因。 [19] Hare 在研究河南夏邑县农村劳动力流动时发现， 在外出目的地的“失败”并不是迁移者回流的决定 性因素，来自家乡的“拉力”对回流具有更为重要 的促进作用。总体上，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证上，现 有关于劳动力回流的研究尚处在初始阶段，对于改
*
均值 33.2 0.62 3.42 0.67 7.1 0.33 0.48 0.28 0.025 3.83 32.9 3.4 23.9
X1 X2
个人 变量
年龄 性别 文化程度 婚否 外出时间长度 外出时间长度平方 学龄前儿童数 学龄儿童数 老人数 人均耕地面积 劳动力数
3） 4） 3）
X3 X4 X5 X6 X7 X8 X9 X10 X11 X12 X13 X14
128-133，140 页
2期
殷江滨等： 农村劳动力回流的影响因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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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开放 30 年后， 中国农村外出劳动力出现的回流现 象及回流决策的影响因素研究尤为不足。本文以 2010―2011 年地处珠三角地区外围的广东省云浮 市 5 个县（市、区）的农户调查资料为基础，从农 村外出劳动力个体行为决策的视角对回流决策进行 实证分析，探讨劳动力回流的决定因素，以期更为 准确地理解中国劳动力流动的现状与未来，为正确 制定劳动力流动与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提供参考， 为人口迁移与经济发展理论的推进与创新提供有益 补充。
数据来源：云浮统计年鉴 2011、农户调查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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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与变量选择
本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为外出劳动力的回流决 策，即是回流家乡还是继续外出。因此，本文选择 Logistic 回归分析模型进行研究。在此模型中，研究 样本为回流劳动力和外出劳动力，共 952 人。设计 模型时， 将农村劳动力外出还是回流确定为因变量， 即 0-1 型因变量，将回流劳动力定义为 1，将外出 劳动力定义为 0。模型表示为： exp 1 x1 2 x2 m x m （1） P 1 exp 1 x1 2 x2 m 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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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Biblioteka Baidu与数据
本文数据来自于笔者 2010―2011 年对广东省 云浮市的农户调查。云浮市位于广东省中西部，珠 三角外围（图 1） 。市区距广州 160 km，全市总面积 2 7 779 km ，自然地理呈“八山一水一份田”的格局， 为典型的山区农业地区。云浮虽处于东部地区，但 由于自然条件与区位等因素，与省内的珠三角地区 相比，经济发展水平仍然较低，2009 年全市 GDP
第 32 卷 第 2 期 2012 年 3 月
热 带 地 理
TROPICAL GEOGRAPHY
Vol.32，No.2 Mar.， 2012
农村劳动力回流的影响因素分析
——以广东省云浮市为例
殷江滨 a，李 郇 a,b*
（中山大学 a．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b．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广州 510275）
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对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经济快速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然而，中 国的农村劳动力流动正逐渐从单向转变为城乡双向流动的格局，这一变化无疑将深刻影响我国农村地区的发展前 景。文中采用对广东省云浮市农户的调查数据，通过构建 Logistic 模型，从农村外出劳动力个体行为决策的视角 探讨农村劳动力回流的影响因素。实证研究表明：人力资本较低，年龄偏大，家庭儿童数量较多、老人数量较少 和已婚的外出劳动力回流的可能性较大；而外出务工时间对回流概率的影响呈倒 U 型分布；家乡的非农就业机会 与村庄的区位因素也显著影响了劳动力的回流决策，家乡就业机会越多，距离县城越近的村庄，其劳动力越有可 能回流；而家庭人均耕地面积与性别变量的影响不显著。 关键词：劳动力回流；影响因素；Logistic 模型；云浮市 中图分类号： F2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5221 （2012） 02-0128-07
N
为 344.5 亿元，排全省末位（第 21 位） ，人均 GDP [20] 为 14 276 元，排第 17 位 。该市许多农村劳动力 选择外出到珠三角地区务工，近年来，外出劳动力 回流家乡的现象逐渐增多。以沿海和中西部地区的 20 个省（自治区）的 145 个地级市作为样本（包括 广东、江苏、福建等沿海省份的山区城市和广大中 西部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地级市） ，以人均 GDP 作为 相对比较目标， 计算得出样本城市 2009 年总体人均 GDP 为 14 901 元，仅高出同年云浮市人均 GDP 值 625 元，表明云浮市的经济发展与劳动力流动格局 在全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云浮农户调查共涉及全市 5 个县（市、区） ：云 城区、云安县、郁南县、新兴县以及代管的罗定市。 调查采取入户问卷访谈的方式，根据各县人口总量 确定访谈比例，根据到县城的距离远近，每县至少 选择 3 个镇，再根据到所选镇镇区的距离，每镇至 少选择一个自然村。共调查 5 县 23 镇（街）的 32 村（居）委会，发放问卷 630 份，其中有效问卷 602 份，涉及农户 602 户，人口 2 940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