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道德与规则

球赛：道德与规则

在凌晨发生的，德国与葡萄牙之战，显然是一件已被球迷事先张扬的“好戏”，我被我的粉丝们频频告知“这场球必看”。这让我想起了当年身边的一拨球迷们会时常说起德国队，至于葡萄牙之名出现的概率亦不少，显然，这两支球队是球迷期待中一次必将烽火连天的鏖战。所以我守候到了凌晨的零点，想一窥究竟。这场球赛的序幕一旦拉开，顿然火药味四起，浓烈而紧张，果然好看，只见球场上晃动的人影个个像穿梭自如的大侠。可最终却毁于了赛场上的一次裁判对球员断然“判决”———这位脾气暴躁、公然挑衅的队员好像有一

个颇富女性之味的中文译名，而此名与他的行为则大相径庭。地球人都知道，发生在球场上的裁判之仲裁无人可以阻止，裁判在那一时刻近乎一上帝，因为只有上帝可以宣布最高律法，而且是神圣不容置疑的————彼时的裁判无疑就是充当了这么一角色：一张红牌亮出，那位顶着女性之名的球员黯然退场。作为一名看客，我多少也知道即便那位球员违规，似乎面临的惩罚并非只红牌一张，同样可以有黄牌重磅“伺候”。也就是说，此时的惩罚，从法理上说是处在两可间的，存在着一个模糊地带，这一地带唯一可以进入且自由穿行者，只能是裁判了。在此，出现了一个既事关规则，又事关伦理的悖论：从规则上说，这位球员犯规严重（其实裁判并没

有听见被罚的球员对另一方说了些什么，那是争执的双方才能知道的，我们能见到的只是各自的表情———仅凭表情就能做出这么一个重大的裁决吗？），对其有必要的警告当然合“法”，但警告与惩治的方式是罚其下场，还是留在场内，以观后效？这就是我说的悖论或两难。据说足球哲学一说诞生于此届，但并未见有人为此而有了论述，或许我愿意以“哲学”的方式来探讨一下这个发生在凌晨球场上的裁判与惩罚。从理性上说，出示红牌与黄牌均属惩罚，区别在程度，而程度的仲裁者彼时只有裁判。这里的模糊地带，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被顾忌，而且它其实亦间接地“介入了”足球的游戏规则中，但它是潜在的，不言而喻的：一场万众瞩目的球赛是否有必要毁于一张红牌（因为在我看来，一张黄牌足以制止那场还未扩大的冲突）？全世界这么多人在观看这场比赛，这里面就存在着一个不成文的伦理问题：这场球赛的好看度在一般的情况之下是不能被破坏的，因为观者不仅在看球，同时亦属于一种审美观赏之行为，他们无形之中随着自己的喜好卷入了一个审美性的情感投资，伦理一说就是从此而源生的，惟在此时，规则与道德产生了潜在的冲突，作为一名裁判，有权背逆人心伦理而将一场本来极好看的球赛，因一张红牌而演变成不堪入目的悲剧吗？道德与规则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