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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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孙娟娟
内容摘要:沈从文的主要的文学贡献是他用小说和散文构筑起的特异的“湘西世界”中,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把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理想之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沈从文成为湘西人民情绪的表达者,湘西世界的歌哭者。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有点世外桃源的情味,却也不乏世俗的污染。湘西人物形象主要介绍两种:善良淳朴;不乏野性。本文着重描写湘西世界中人物的特点,以湘西下层为主,以都市上层为辅,从正反两个方面描绘了湘西人民所表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形式——现实的和理想的人生形式。沈从文在文学上的独特性取决于他独特的人生经历,随军辗转流徙于湖南、四川、贵州省边境与长达千里的沅水流域,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中国乡村世界的野蛮与残酷,破败凋敝和中国农民困顿悲惨的生活,积累了宝贵的人生经验,同时也对封建势力压迫下的苦苦挣扎的底层人民抱有深切地同情。。这段生活成为他日后进行创作的永不枯竭的源泉。“乡下人”的现实人生与都市人生构成了鲜明的对照,作者在欣赏和赞美湘西山民纯朴善良的同时,也揭露了远离边城的城市人的道德沦丧和人性沦丧。由于对社会政治的疏离,对都市人生的厌倦和对现实人生的困惑,沈从文把民族出路的探索和变革现实的希望寄托在完美人生的形式的再造上。
关键字:沈从文小说湘西世界人物人生形式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汉血统,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封建行伍之家,是清王朝提督沈宏富之孙,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历史文物研究家,是创作数量甚为宏富的现代作家之一。。他的散文集有《从文自传》《湘西散记》《湘西》,著名小说集《虎雏》《八骏图》,长篇小说代表作《边城》、《长河》、《阿黑小史》。
湘西: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中的湘西,是他所生长的沅水流域,地处湖南西部,属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处,是苗族、侗族和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在历史上,这里被中原文化鄙夷为“披发左狂”的荆蛮之地。沈从文的《湘西散记》中的《桃源与沅州》中提到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也在这里。此地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相对落后,文明开化程度比较低。
沈从文创作宏富,作品结集80多部,可以说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个,在景象万千的中国现代文坛上,沈从文算得上是一个相当独特的文人。
他的独特形象首先来自于他的生命所赖以生存的那一方偏远的水土。他所生长的沅水流域地处湖南西部,属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处,是苗族、侗族和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历史上被中原文化鄙夷为“披发左狂”的荆蛮之地。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落后,正是在这里,他不仅获得了与众多现代作家迥然相异的身世背景,并且拥有了极其丰富的人生感悟,并由此而形成了他日后文学生涯中不同寻常的情感内蕴和持久的精神特质。
同时,他的独特经历也造成了他在文学上的独特性,1917年8月,沈从文以预备兵的名义入伍。此后5年多的时间里,沈从文随军辗转流徙于湖南、四川、贵州省边境与长达千里的沅水流域,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中国乡村世界的野蛮与残酷,破败凋敝和中国农民困顿悲惨的生活,积累了宝贵的人生经验,同时也对封建势力压迫下的苦苦挣扎的底层人民抱有深切地同情。这段生活成为他日后进行创作的永不枯竭的源泉。
激荡奇异的自然环境养育了淳朴善良却也不乏野性十足的湘西人,而在湘西这个世界中,湘西的人们又以他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形成了不同的两种人生形式,这便构成了沈从文“湘西世界”中的一角。
下面我们从人物形象及其人生形式进行论述:
(一)善良淳朴却也不乏野性的湘西人
沈从文一生都在歌哭着他所构筑的“湘西世界”的悲欢离合,哀怨忧愁,并用“湘西人”这个主体来叙述和关照(因为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沈从文一生都在自命为“乡下人”,他一直认为自己实在是个乡下人,这样说也毫无贬义,乡下人有根深蒂固的乡巴佬情怀和性情,他们保守也顽固,爱土地,不甚懂诡诈却也不缺少机警(1)。他笔下的湘西人就是这样的淳朴善良,是原生态的“乡下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中包含的人物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农民、士兵、渔民、猎户、船夫、官吏、乡绅、商人、妓女、水手,但凡湘西所有,悉入笔底,他们中有善良淳朴的乡民,却也不乏野性的男性,同时也有两种性格兼有的妓女。作者热情讴歌了湘西底层人民朴素的人性美和道德光辉,体现出作者的价值取向。
最能体现沈从文善良淳朴这一价值取向的应算是他的长篇小说《边城》中对翠翠这一人物形象的刻画。
翠翠是作者沈从文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她是作者的乡恋情感与怀旧思想共同孕育的一个血肉丰满的形象。翠翠的出生具有传奇性,是其父母圣洁爱情的结晶。她来到人世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她爷爷把她领大,一老一小相依为命。翠翠在风日里成长着,把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皆为清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水晶。自然既抚养她又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边城的风日、山水,使她出落成一个眉清目秀,聪慧温柔,且带几分矜持,几分娇气的少女。她既是人的至性——爱情的结晶,又是大自然孕育与教育教化的女儿,在她的身上“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
翠翠身上的“美”,是通过她的爱情故事表现出来的。她的“爱”,单纯、自然、真挚,一切符合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天性,她对傩送的爱情大体经过了萌生、觉悟与追求的过程。第一个阶段是她对爱情的萌生阶段,她在小镇看龙船初遇傩送,他邀翠翠到他家等爷爷,翠翠误认为他要她去到由女人唱歌的小楼上去。心中觉得受了侮辱,就轻声骂他:“你这个悖时砍脑壳的!”(2)傩送不但不怪她,还打发家里伙计举着火把把她送回家。这件事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爱情的种子就这样在一个少女的心里朦朦胧胧的萌发、生发。
第二阶段是翠翠对爱情的觉悟。两年后的端午节,翠翠与爷爷又进城看龙船,她人长大了,傩送一直在她心里隐现、鼓荡。听说傩送在六百里外的“清浪滩”,她恍惚如梦的问爷爷的船“是不是正在下清滩”(3),表示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苏醒。唯其心属傩送,在摆渡送傩送时,见傩送正盯着自己看,她便把脸背过去,不声不响抿着嘴,很自负的拉着那条绳缆,既不轻浮又不撒野,表现出对爱情的自觉、矜持和自尊。
第三阶段是翠翠对爱情执着追求的阶段,她爱上傩送之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天宝也爱上了她。她对天宝的托媒求亲,出于对爱情的忠贞专一,明确向爷爷表示拒绝,心里老想着送鸭子的傩送。早将天宝求亲的事“忘掉”了。傩送上山为她唱歌传情,她虽然在梦中不知歌的内容,但她在梦中感到身体随着“美妙歌声”漂浮起来,“飞窜过悬崖半腰”,去摘象征爱情的“虎耳草”,追觅着甜蜜幸福的爱情。然而,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却忽然受到严重挫折。爷爷溘然长逝使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