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欣赏之波提切利简介SandroBottic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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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提切利简介及其作品欣赏
题记:
如果说,乔托是意大利现实主义绘画的拓荒者,那么,100年以后诞生在佛罗伦萨的画家桑德罗·波提切利,就是这一艺术道路的先驱者了。
简介:
波提切利真名叫亚历山大·菲利浦。
1447年,画家出生在一个皮革工匠之家。
少年时,不思学业,喜欢上了绘画,菲利普·利比收他为徒。
他的绘画天赋很快引起银行家科西莫·美第奇的注意,不久便成为美第奇家族最宠爱的画师。
1477年,波提切利以诗人波利蒂安歌颂爱神维纳斯的长诗为主题,为罗伦左新购置的别墅绘制了著名的《春》。
1485年,他又创作了一幅精美绝伦的巨作,《维纳斯的诞生》。
波提切利同时还接受教会的定单,为教堂作壁画;也曾为《神曲》作了一套出色的钢笔画插画。
1492年,罗伦左去世,美第奇家族被放逐,社会政治形势多变。
贵族复辟,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波提切利的心被震动了,他的人生观和艺术观发生了一次重大变化。
波提切利以他那富有诗意的、充满优美曲线的、别具一格的和不可思议的天才作品,成为那个时期佛罗伦萨最伟大的艺术家。
然而,由于他挥霍无度,晚年穷困潦倒,靠救济度日。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不问世事,孤苦伶仃。
1510年5月,波提切利死于贫困和寂寞之中,葬于佛罗伦萨“全体圣徒”教堂的墓地里。
波提切利绘画作品欣赏:
(一)
《维纳斯的诞生》
布上油画 1432年175×283厘米
藏于乌菲齐美术馆
这幅画中情节和形象塑造是依据美第奇宫廷御用诗人波利齐阿诺的长诗。
诗中描述维纳斯从爱琴海中诞生,风神把她吹送到幽静冷落的岸边,而春神芙罗娜用繁星织成的锦衣在岸边迎接她,身后是无垠的碧海蓝天,维纳斯忧郁惆怅地立在象征她诞生之源的贝壳上,体态显得娇弱无力,对迎接她的时辰女神和这个世界毫无激情,不屑一顾。
这个形象告诉观赏者,女神是怀着惆怅来到这充满苦难的人间的。
这种精神状态正是画家自己对现实态度的写照。
《维纳斯诞生》还有另一层涵义。
当时在佛罗伦萨流行一种新柏拉图主义的哲学思潮,认为美是不可能逐步完善或从非美中产生,美只能是自我完成,它是无可比拟的,实际上说的就是:美是不生不灭的永恒。
画家用维纳斯的形象来解释这种美学观念,因为维纳斯一生下来就是十全十美的少女,既无童年也不会衰老,永葆美丽青春。
维纳斯的造型很明显是受古希腊雕刻中维纳斯形象的影响,从体态和手势都有模仿卡庇托利维纳斯的痕迹,但是缺少古典雕像的健美与娴雅。
这种造型和人物情态实际上成了波提切利独特的艺术风格。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却把这段神话作了唯心主义的解释,他说,美是不可能逐步完成或从非美中产生的,美只能自我完成,它是无可比拟的。
波提切利这一形象也为这种哲学作图解,这个维纳斯的姿态,就是按照古典雕像的样式来描绘的,只是把两只手换了个位置,然而画上的形象并没有古典雕像的健美与娴雅,给观众的印象是萎靡和娇弱,并且充满着对生活的迷茫。
这就是画家自己对现实的矛盾反映。
应指出,画上的维纳斯形象,有着画家自己的影子。
再从表现技法上看,作者的写实手法中掺杂一些变形的因素,如维纳斯的脖子过长,头发用线太过分,好象是一绺绺有弹性的物体。
手足的比例也夸张些。
这一切,似乎在故意强调形象的精神,而不是着重表达肉体。
波提切利很善于用线。
线条在维纳斯裸体上变得极为流畅,至于那个风神形象上的线就更复杂,具有旋转的趋势。
全画的色调也极明朗和谐,艺术家用这一切来尽量强调形象的秀美与清淡,只能让人感到作者的意图是神秘的,主题思想是隐晦的。
(二)
《春》
藏于乌菲齐美术馆
《春》是波提切利的代表作,此画取材于诗人波利齐亚诺的诗歌。
艺术家以自己的思想去解释古代神话中的形象,画面的情节是在一个优美雅静的树林里展开的,美丽端庄的维纳斯位居中央,她以闲散幽雅的表情等待着春之降临。
在她左右,三位女神(阿葛莱西、纳里亚、弗罗基尼)互相携手翩翩而舞,在维纳斯的左边,春神弗罗脑积以优美飘逸的健步向观者迎面而来,她全身披戴着饰花的盛装身后是春风之神莎菲尔和一位希腊少女。
这种对于人性的赞美,在波提切利的作品中具有非凡的美感。
而且,波提切利以其秀逸的风格、明丽灿烂的色彩和流畅轻灵的线条,在文艺复兴诸大家中独树一帜。
神话中的维纳斯是美丽的象征;也是一切生命之源的化身。
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是代表生命之源的女神。
画面左上方是风神,他拥抱着春神,春神又拥着花神,被鲜花装点的花神向大地撒着鲜花;画面中间立着女神维纳斯,在她头顶处飞翔着手执爱情之箭的小爱神丘比特;维纳斯的右手边是三美神手拉手翩翩起舞,她们分别象征“华美”、“贞淑”和“欢悦”,给人间带来生命的欢乐;画面的右下方是主神宙斯特使墨丘利,他有一双飞毛腿,手执伏着双蛇的和平之杖,他的手势所到,即刻驱散冬天的阴霾,春天降临大地,百花齐放,万木争荣。
这是一幅描绘大地回春,欢乐愉快的主题。
然而,画中人物的情态,画面并无欢乐之气氛,像春天里吹来一阵西北风,笼罩着一层春寒和哀愁;若有所思的维纳斯,旁若无人,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三美神的舞姿似乎是受命起舞,颇有逢场作戏的感觉,令观赏者不解。
自文艺复兴始,人文主义精神渗入文艺创作,画家往往借助于宗教神话题材和神的形象,寄托自己对社会、自然和人生的思想情感,传达自己的理想,在波提切利所塑造的艺术形象中,都寓含着对现实的惶恐不安。
画家当时体弱多病,抱病从命作画,这种心境所创造的艺术形象自然也就忧郁了。
(三)
《玛尼菲卡特的圣母》
圣母是耶稣的母亲,也就是神的母亲。
她的儿子耶稣命中注定要受到人间最残酷的极刑,而耶稣深知自己未来的命运。
因此圣母子这个宗教题材传达了最崇高最悲壮的情操:慈爱、痛苦、尊严、牺牲和忍受交错地混和在一起。
在这幅圆形构图内天使们围绕的圣母怀抱着的小耶稣,其中两位天使分列两侧对称式举起金冠,顶部的圣灵金光洒射在人物的头上,另外的天使手捧墨水瓶和圣经,由着圣母蘸水书写,从空隙处远望一片金色平静的田野。
人物形象充满着波提切利特有的“妩媚”神态,整个画面没有欢乐,只有庄重、严肃和哀怨,这预示着耶稣未来的悲惨命运。
波提切利的人物造型,以非常优雅的、比例适度的、完美而富有古代希腊雕刻美感而与众不同。
在艺术语言上,继承发展了他的老师利皮善于运用流畅和谐的线条造型,形成高度完美的表现形式和艺术技巧。
(四)
《帕拉斯和肯陶洛斯》
油画 1482年 207x148厘米
乌菲齐美术馆藏
取材于希腊神话故事:宙斯劫夺欧罗巴来到克里特岛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弥诺斯,成了克里特王,他娶了帕西淮为妻,不安分的帕西淮和一头公牛偷情生下一个人牛各半的怪物肯陶洛斯,后被关进迷宫以避丑闻,弥洛斯令战败国雅典每七年要向克里特进贡七对童男女供肯陶洛斯吃掉,这幅画就是描绘帕拉斯捉拿肯陶洛斯情景。
这幅画是对惩恶扬善的赞颂。
画中既发挥了写实造型功夫又具装饰性,画家
以线造型为主,同时介入光暗法,人物形象苗条修长优美,衣着风动飘逸,繁复的裙纹形成线条的流动节奏变化美感,贴身的衣褶紧裹着的身体已显示出妩媚多姿的人体美。
画家重形式结构美,忽视对人物之间内在精神联系的刻画,因此十分完美而不太动人。
(五)
《诽谤》
蛋黄涂料镶板画约1495年62×91厘米
现藏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这个寓言故事,取材于古希腊画家阿贝列斯的一幅画中的文字记载,波提切利将之重新构思创作而成。
画面类似一幕舞台剧:在一座庄严而神圣的罗马建筑大厅里,视觉中心有三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正把一位裸体男青年拖到国王面前审判。
被黑色风衣包裹着的男子是“诽谤”,他的手势伸向国王,竭尽诽谤之能事;手持棍棒,揪着裸体男子的正是“叛变”,她出卖了同伴,并把他交给国王;裸体男青年是孤立无援的“无辜”,他合掌向上祈求真理能拯救他免遭诽谤的命
运;后面两个女子,一是“虚伪”,另一是“欺骗”,也有说是“妒嫉”和“仇恨”,她们俩正在为“叛变”者梳理头发;在宝座上坐着一位长着两只驴耳朵的国王,昏庸无能,愚蠢无知到极点,听信诽谤,同时在他两边分别是“无知”和“轻信”,不断地向他的耳朵里灌输无知和轻信;画面的另一边站着一位被黑色长袍包裹着的“悔罪”,他正向着立在身后的全裸体女神,那就是“真理”,希望她能出面拯救“无辜”者。
可是站立不稳的真理,手指上天,意思是说:“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也无能为力,去找上帝吧。
”这幅画寓意十分深刻。
它告诉人们,人间的一切罪恶都是用美丽的形象乔装打扮以欺骗人民的,统治者听信坏人之言,正直好人总是落难,而面对这一切,真理也是无能为力的,这就是社会现实。
画家在形象塑造方面,使用对比的手法以加强戏剧效果。
背景的建筑物由直线和拱形曲线构成,廊柱壁面镶嵌着古罗马圣者和英雄的浮雕,显得神圣而庄严,可是就在这神圣的地方,无辜者和真理受到当权者公然无耻的摧残和伤害;真理和无辜者以裸体表现而一切坏人皆以华丽的锦袍包裹,显示真理与无辜者的纯洁美好,画面人物组合靠手势动作发生互相联系,形成一个完美和谐的艺术整体。
(六)
《维纳斯和战神》
﹝Venus and Mars﹞ 1483-1486
蛋彩画板,69 x 173cm 伦敦国家画廊
这幅画可以肯定是受麦第奇宫廷新柏拉图派委托而画的。
关于这幅画的来源迄今仍无定论,但仅仅就他对古代天神不可思议的憩息状态的描绘,就令人赞赏不已。
画中人物有的出于诙谐之笔如森林之神,还有沉睡中的战神以及维纳斯,画家描绘面容的笔法,真令人动容。
维纳斯凝神专注地看着沈睡中的战神,代表了新柏拉图派的观念:爱与和睦战胜了战争与冲突。
维纳斯似乎主宰和安抚了战神,她变成了大自然和人类之母,而不是充满情欲的爱的女神。
画中的她穿着朴实无华的洁白长袍,长袍绣着金边,和她浓密的金发相互辉映;战神不像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征战之神,倒像是被午后暖洋洋的气候所征服的少年。
为了加强这种平和的气氛,森林之神农牧神则在他身旁嬉戏,玩弄着他丢在一旁的甲冑,整个画面充满一种安宁。
这幅作品色泽纯洁鲜明,人物形态完美,谑而不虐,笼罩着一片和谐气氛,是波提切利最优美的作品之一。
(七)
《老实人纳斯塔基奥的第一篇故事》
﹝Panel I of "The Story of Nastagio degli Onesti"﹞
1483年,蛋彩画板,83 x 138 cm 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
波提切利有时也接受为婚礼等喜庆盛典绘制装饰画的委托。
这幅画是以薄伽丘的《十日谈》为题材所作的四幅木板画之一。
这些木板上的画并非全是波提切利的手笔,部份是由他画室的成员,根据他的想法而完成的。
这个和波提切利通常使用的题材大相径庭的故事,是使用一种相当生硬、几近夸张的笔法画成的。
少女的身体却是完全以古典手法画成的,缺少波提切利作品中典型的修长体态,这代表波提切利极有可能有个一心想要模仿古典风格的助手。
然而那骑士的甲冑、绣花帐篷和其它人物华丽服装的细部,都可以明显地看出哥德式艺术的影响。
而所有的这些设计,又因为具有整体透视感的精细全景的衬托,而显得匀称。
在画这组画时,波提切利可能想到了乌切罗﹝Uccello﹞的作品,乌切罗把出色的透视手法,和哥德式的用色、细节描绘法结合在一起。
《老实人纳斯塔基奥的第二篇故事》
﹝Panel II of "The Story of Nastagio degli Onesti"﹞
1483年,蛋彩画板,84 x 142 cm 私人收藏品
(八)
《持勋章的人》
﹝Portrait of a Man with a Medal﹞
1474-1475年蛋彩画板,57 x 44 cm 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勋章上画的是老科西莫.德.麦第奇,他建立了麦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势力,于 1464年去世。
画中那枚勋章是用镀金的灰泥制作的,镶嵌在画板的一个小孔里,看来是为了使它显得更为逼真。
波提切利是当时最出色的肖像画家之一,他画了很多麦第奇家族成员的精致肖像。
波提切利经常创作肖像画,这类画和他的后期作品比较起来,虽然显示出画中人特别生硬和正襟危坐,但强烈地传达出模特儿的性格。
这幅画中的年轻人衣着朴素,长相迷人但并不过份漂亮,他富于力量和敏感的脸庞面向前方,那双大手则加强了他极为克制的形象。
背后的多斯加尼景色画得相当粗糙,但是却完全合乎透视法的原则,在蓝天下伸向远方。
(九)
《西蒙奈塔夫人像》
波提切利留下来的独幅肖像画并不多。
这一幅《西蒙奈塔夫人像》有着他在《维纳斯的诞生》或《维纳斯与马尔斯》两画中的维纳斯形象的特点,这主要指在依靠线条的表现上,尤其是那幅《维纳斯与马尔斯》上的维纳斯形象,因为波提切利在这幅画上的维纳斯,实际上就是画了一位贵夫人西蒙奈塔·委斯普茜。
波提切利画了她的侧面形象,显示了这位上层女性的华美与她的贵族装束。
画家在这时仍然运用线条来表现,无论是每一缕头发,还是她身上的百褶胸衣、带子、披风的皱褶,以及她那金丝般的发髻,都着意于他所习惯的流畅的线条来构成。
这种画法我们在他的《维纳斯诞生》一画上早已见到,但这里的贵妇的侧面轮廓是经过精心处理的,线的轻重缓急都运用得恰到好处,使造型轮廓明晰,形象鲜明,为了画好这位贵妇的侧面脸容,画家故意将贵妇的头部置于一扇受光的窗户前面。
波提切利的女性肖像仍有一定的不足之处,那就是色调不丰富,如同他那些神话题材的壁画一样,人物举止尽管端庄,由于色彩贫乏,形象变得苍白无力。
类似这种蛋胶彩绘的肖像,与其说是彩绘,不如说是线描勾勒加淡彩。
附:其它几副代表性作品
《圆形圣母子》
1487年直径143厘米
《神秘的降诞》
油画 1501年108.5×75厘米
基督的诱惑
《维纳斯的胜利》(17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