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文学现象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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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存在与叙述迷宫——反传统的先锋文学
汉语言112 陆冰11011221 如今,中国当代文学正面临着信任危机。

德国汉学家顾彬接受权威媒体“德国之声”访问时炮轰中国文学,称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

与此同时,我时常会在课堂上正襟危坐,聆听我的老师对它的种种批评。

他们从当今文坛的创作动机和集体价值进行了逐一批驳,指出它的诸多痼疾和积重难返的恶习,如媚俗、商业、功利等。

最后总会长叹一声,缅怀逝去的五四时代乃至先秦之际。

这使我困惑,当代文学自诞生以来,作为高尚的艺术形式,在带给人们审美趣味和精神陶冶的同时为何使得自己最为基本的公信力都已变得那么可疑,落得人人诛之的下场。

我想,关于当代文学的争议未尝不可,但是给它扣上垃圾之类的帽子实属言过其实,以偏概全。

跨入市场经济时代,文学上当然不会止步不前,民族化固然重要,世界化也是合理存在的。

我们并不能去要求如今的作家的作品取材于民国、文革,而一旦他们这样做了,人们就又会抨击他们不具有现实精神,思想范围太过狭窄。

总之,厚古薄今、文人相轻的心理使人们对于当代文学过于苛刻了。

诚然,如今文坛显现出很多的丑角,他们把苍白纤弱当美感,把残忍阴暗当情调。

然而小资爱情并不是主流,低俗的恶趣味的文章本身就不属于文学,文学永远不会低俗。

我们又何必如此焦虑如此责难呢。

有这么一群作家,他们在最近的20年里,以饱含强烈的突破欲望、渴望逼近艺术的文字向我们表明,旧有的文学秩序在被摧毁。

这就是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前期曾在夹缝中艰难地生存,最终完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中国文学革命策动的“先锋文学”。

当它确立了自己在社会文学的合法性地位,度过了“苦难的历程”并被社会普遍接受之后,使命即已终结。

现在郑重地谈起它,事实上是在追溯一段行走在消逝中的历史,借以证明当代文学并非如人们所说的不堪,它曾经的辉煌到达过一场巅峰。

马原、余华、苏童、格非皆是成就斐然的先锋派作家。

我喜欢余华。

他曾说:“人类自身的肤浅来自经验的局限和对精神本质的疏远,只有脱离常识,背弃现状世界提供的秩序和逻辑,才能自由地接近真实。

”这里的“常识”大概指的是一种守旧的庸常的文学创作手法甚至观念,而“背弃现状世界提供的秩序与逻辑”应是一种大义凛然的对传统文学的颠覆与探索性的创新。

我把它看作是当代文学中出现的重要现象,即反传统。

余华的反传统在于把即把荒谬发挥到极致,又反馈出哲学的真实。

《十八岁出门远行》让文坛大师认识了他,而我也是从这篇文章开始对他的无比热爱。

小说自始至终用一种极其省略的笔调来进行冷叙述,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令人难以捉摸的情境。

开头的一段描写:“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可他们都不知道前面是何处,前面是否有旅店。

他们都这样告诉我:你走过去看吧。

我觉得他们说的太好了,我确实是在走过去看。

可是我还没走进一家旅店。

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旅店操心。

”这构成了一个关于人和存在的隐喻:以混沌把握混沌,以不确定性把握不确定性。

似乎是语言的无能与尴尬,却恰恰是作者的匠心独具。

随后,小说愈发展梦的成分就愈强,怪诞离奇的事物也接踵而至:汽车突然的出现,后来又突然的抛锚;老乡涌上来抢苹果,“我”为保护苹果被打得满脸是血,而司机不仅对发生的一切视若不见,还对着“我”快意地大笑不止。

整个过程违反常理,让人道不出究竟,而它所描述的一切又是完全符合逻辑的。

与其说这是在揭示现实世界的险恶,不如说是在呈现现实世界的荒唐。

从中我看出,西方现代主义的以幻觉的真实、细致的感觉支撑起文本,表达个人主观意识对客观世界独到真切的理解对中国作家的投影。

“荒谬就是没有目的,人所有的行为成为
毫无意义、荒诞不经和没有用处。

”荒诞派作家如是说。

余华自己也称作品的叙事为“虚伪的形式”,它整个根基是建立在自我对经验世界的高度不信任上,从而进行反抗与肢解。

这便是一种激进的对传统的冲击,也为日后的作家们一一效仿。

有人说《十八岁出门远行》不过是张罗着标新立异的形式而已,这显然是浅薄甚至可笑的,也是如今多数人批判先锋文学的谬处。

小说结尾是这样的:外面风越来越大,但我躺在座椅上开始感到暖和一点了。

我感到这汽车虽然遍体鳞伤,可它心窝还是健全的,还是暖和的。

我知道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

我一直在寻找旅店,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

旅店这个象征最后竟是一辆遍体鳞伤的汽车,似乎像一种消失了的或是失落了的真相。

这个有悖事理的情节鲜明地表现出世界的荒诞无常与人类生存的迷惘、努力的徒劳。

这种揭示带有鲜明的民族印记,也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因此,它实现了形式的创新与内容的深刻。

我还想讲讲格非。

他是除了余华我最喜欢的先锋作家,杰出的反传统便是制造叙述的迷宫,即“造成历史过程的某种空缺,来给故事的历史性重新编目,故事为寻找自己的历史而进入逻辑的迷宫”。

这主要是受博尔赫斯的影响。

其中,小说《褐色鸟群》就是一个最经典的例子。

这篇文章的叙事结构让人费解,它由重复构成类似埃舍尔的怪圈:许多年前,我蛰居在一个叫水边的地方,我从未见过的叫棋的少女来到我的公寓,她说与我认识多年。

我与她讲述了我与一个女人的故事。

多年后,棋又来到我的公寓里,但她说从未见过我;多年前我追踪女人到郊外,之后我又遇见她,但她说她自十岁起没有进过城;我在追踪女人的路上遇到的事与女人跟我讲述她丈夫遇到的事之间构成相似。

这3个怪圈彼此矛盾,让人感到一种巨大的阅读障碍。

“我的寓所里从未有过任何来访者。

她见到我并未遵循两个陌生人相遇应有的程序,而是表现出妻子般的温馨和亲昵。

她说她叫棋。

她在给我看她的画夹时顺便提了一句现在是秋天了。

我的记忆深处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但并未就此而唤醒往事。

”“你喝醉了。

——女人温存地对我说:在我们这儿没有什么企鹅饭店,没有大街,也没有卖木梳的老人。

你喝醉了,要不你是记错人了?我说我是在城里遇见你的。

女人笑了一下,她伸手端起我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将茶叶末轻轻吐掉:我从十岁起就没有去过城里。

夜已经很深了。

我呆呆地凝视天花板。

那个雪夜我尾随那个女人来到郊外的种种细节又一次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我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她诚挚而坦然,脸上浮现出乡村纯朴的妇女特有的腼腆。

她站起来给我的茶杯倒满了水,然后问我是不是觉得冷,要不要关窗。

我说不用了。


从中我看到,人的经历及人自身的存在是真实还是乌有,因为时间的魔镜变得难以确定。

回忆与现实发生了错位,似乎历史存在诸多被遗漏情节。

然而,全篇处处提醒着一种回忆不可靠、真相不可知的事实。

这便是叙述迷宫的魅力。

它对传统小说的单一乏味的叙述发出质疑与冲击,让人无时不刻不在进行寻找的游戏,并感受到一种独特的审美趣味。

当然,《褐色鸟群》含糊其辞、隐晦曲折的叙事方式并没有掩盖它的深刻内涵。

它折射了人类所面临的尴尬处境以及人在现代社会中生存的彷徨与绝望,也探寻人类灵魂深处罪恶的存在和善良的召唤。

因此,先锋文学作为当代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充分证明了文学并没有自五四时期后消亡或者堕落。

无论是余华的荒诞冷叙述,还是格非的叙述迷宫,都证明了反传统的精彩绝伦。

它的形式的创新与内容的深刻是有目共睹的。

由此可见,当代文学垃圾论不过是荒诞不经的无耻谰言。

它正朝着蓬勃的前景发展,蕴含无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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