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坞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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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坞
王维
木末芙蓉花[1],山中发红萼[2]。

涧户寂无人[3],纷纷开且落[4]。

注释
[1]木末芙蓉花:即指辛夷。

辛夷,落叶乔木。

其花初出时尖如笔椎,故又称木笔,因其初春开花,又名迎春花。

花有紫白二色,大如莲花。

白色者名玉兰。

紫者六办,办短阔,其色与形似莲花,莲花亦称芙蓉。

辛夷花开在枝头,故以“木末芙蓉花”借指。

[2]萼(e愕):花萼,花的组成部分之,由若干片状物组成,包在花瓣外面,花开时托着花瓣。

[3]涧户:涧口,山溪口。

[4]纷纷:他本作“丝丝”。

赏析一
辛夷坞,蓝田辋川(今陕西省蓝田县内)风景胜地,王维辋川别业(别墅)附近。

坞,四面高、中部低的小块地方。

这首《辛夷坞》是王维《辋川集》诗二十首之第十八首。

这组诗全是五绝,犹如一幅幅精美的绘画小品,从多方面描绘了辋川一带的风物。

作者很善于从平凡的事物中发现美,不仅以细致的笔墨写出景物的鲜明形象,而且往往从景物中写出一种环境气氛和精神气质。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木末,指树杪。

辛夷花不同于梅花、桃花之类。

它的花苞打在每一根枝条的最末端上,形如毛笔,所以用“木末”二字是很准确的。

“芙蓉花”,即指辛夷,辛夷含苞待放时,很象荷花箭,花瓣和颜色也近似荷花。

裴迪《辋川集》和诗有“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的句子,可用来作为注脚。

诗的前两句着重写花的“发”。

当春天来到人间,辛夷在生命力的催动下,欣欣然地绽开神秘的蓓蕾,是那样灿烂,好似云蒸霞蔚,显示着一派春光。

诗的后两句写花的“落”。

这山中的红萼,点缀着寂寞的涧户,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纷纷扬扬地向人间洒下片片落英,了结了它一年的花期。

短短四句诗,在描绘了辛夷花的美好形象的同时,又写出了一种落寞的景况和环境。

王维写辋川诗时是在晚年,即安史之乱以前。

自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张九龄罢知政事,李林甫一派反动势力上台,朝政黑暗,社会矛盾日趋尖锐。

王维虽然在朝,他倾向于张九龄的开明政治,对现实十分不满而又无能为力,内心矛盾,产生退隐归田的思想而又恋于禄位。

他于是先后在长安附近的终南山和辋川建立别墅,过着亦仕亦隐的生活。

辋川诗以田园山水为题材,描绘自然优美的景色,表现幽静的境界,但其中也有一些寄慨,透露了作者内心的苦闷。

如:“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孟城坳》),“上下华子冈,惆怅情何极”(《华子冈》)。

特别是紧接《辛夷坞》之后的《漆园》的“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株树”就更为感伤了。

《世说新语》第二十八:“桓玄败后,殷仲文还为大司马咨议,意似二三,非复往日。

大司马府听(厅)前,有一老槐,甚扶疏。

殷因月朔,与众在听(厅),视
槐良久,叹曰:‘槐树婆娑,复无生意’”。

王维暗用此事,表达其政治上的苦闷和内心的矛盾。

这首《辛夷坞》与《漆园》诗意互有联系,它是以花在无人的山涧自开自落的可悲命运,寄托自己才能被压抑埋没的感伤情绪,有一定现实意义。

全诗用比的手法,有优美生动的形象和乐府民歌的韵味,诗意极其含蓄。

宋人方回认为此诗是辋川诗中的佳篇,“有一唱三叹不可穷之妙”(《瀛奎律髓》)。

我想,其妙不在“幽极”,应在它的精巧寓意。

赏析二
这是王维著名的田园组诗《辋川集》的第十八首。

"辛夷"即木笔树;辛夷坞,因坞中有辛夷花,故名。

木末芙蓉花,由《九歌·云中君》"搴芙蓉兮木末"句点化而来;木末,即树杪;芙蓉花,这里实指辛夷花,因芙蓉与辛夷花色相近,故借以代称,在裴迪的《辋川集》和诗中有"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两句可证。

这首诗浅近单纯,说的是:在辛夷坞这个幽深的山谷里,辛夷花自开自落。

自然得很,平淡得很。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诗。

诗以言志,诗人的志哪里去了?诗以言情,作者的情何处可寻?然而,这确确实实是一首好诗,你看,辛夷花在树杪怒放,开得何等烂漫!辛夷花又在纷纷凋零,又是何等洒脱!既没有生的喜悦,也没有死的悲哀。

无情有性,你能说,这仅仅是一棵普普通通的辛夷花么?
王维笔下的辛夷花,是他内在精神的外射,是一棵人格理想之花,然而又是一棵与众不同的花。

自古以来,鲜花与诗人们的关系就特别密切。

它以美妙的线条、丰富的色彩、诱人的芳香、摇曳的姿态,赢得了人们的关注,为它歌唱,为它倾倒。

人们赞美它,因为它象征着青春、生命和理想;人们又惋叹它,因为它的花期是那样的迅速短暂,很容易引起"好景不长,良辰难再"的联想。

因此,在我们诗的王国里,咏花诗的佳作特别多,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诗经》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歌唱的是少女的美貌和宜室宜家的美好品行;屈原《离骚》的"香草美人",则抒发了美政理想的幻灭和不肯同流合污的坚贞情怀;晏殊"无可奈何花落去",李清照"花自漂零水自流",都是在希望的幻灭之中包含着对生命的无限深情,至于林黛玉《葬花词》:"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则不啻是对少女身世的深沉慨叹,倾诉着不幸,留恋着青春。

这些咏花诗尽管风姿各异,有的哀婉,有的热烈,有的悲愤,但是它们审美情感的主体是人而不是花。

它们无一不是人类现实社会的折射,无一不是充满着对人生的积极肯定和对理想的执着深情。

然而,这一切,在《辛夷坞》里却看不到。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这本来该是何等生机勃勃的景象呵!然而,在王维看来,却是"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在这个绝无人迹的地方,辛夷花在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零,既没有人对它们赞美,也不需要人们对它们的凋零一洒同情之泪。

它们得之于自然,又回归于自然。

没有追求,没有哀乐,听不到心灵的一丝震颤,几乎连时空的界线都已经泯灭了。

这样的静谧空灵,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

恬淡有如陶渊明,犹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怡然自得的神情溢于言表。

而王维则连这样的一丝悠然之情也找不到,淡漠、冷清、空灵、寂灭。

诗人的心境竟是这样的太上无情!其原因究竟何在?
对此,胡应麟说得很有见地,他说《辛夷坞》是"入禅"之作,"读之身世两忘,万念俱寂。

"(《诗薮·内编》)"入禅"二字,抓住了理解此诗的关键。

王维确实是经常对花习禅,以禅入诗的。

他的《积雨辋川庄作》说:"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

可以说是他当时生活的真实写照。

王维由于家庭的原因,早年奉佛,终身不疲。

他仰慕的是维摩诘居土,他以在家居士的身分,吸取并融通佛教的义理,对佛教各宗派持一种兼收并蓄的态度。

他与华严宗、净土宗,甚至密宗僧人都保持着联系。

不过,对他影响最大的恐怕还是禅宗思想。

他母
亲"师事大照禅师三十余年"(见王维《请施庄为寺表》),大照即北宗祖师神秀的高足普寂。

这对王维早年的思想不可能没有影响。

大约在他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王维为侍御使出使南阳,途中遇到慧能的弟子神会,神会所宣扬的南宗心要,又使他一见倾心。

(《大正藏》85册《神会语录》残卷,巴黎藏敦煌写本,胡适校写)
禅宗是中国人的哲学,是中国人接触了大乘佛教之后体悟到自己心灵深处的奥秘的一种新的境界,它与中国原有的老庄哲学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内在联系。

禅宗强调"对境无心""无住为本"。

也就是对一切境遇不生忧乐悲喜之情,不粘不著,不尘不染,心念不起。

《坛经·顿渐第八》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时有风吹幡动。

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

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禅宗还特别强调要破除"法执"、"我执"。

说世界万有固属虚幻,说一切皆空,亦是妄见,只有不空不有,亦空亦有,才是中道之义。

所以,他们把人类的一切活动都看成是寻求解脱的"妙道":"举手举足,皆是道场,是心是性,同归性海";(王维《能禅师碑并序》)把世界的一切事物都看成是"真如"的外在显现:"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僧肇语)这种"真如"佛性存在于宇宙万物之中,存在于每人的内心深处,不是语言所能传达、概念所能表现的,所谓"不可思议",只有神秘的直觉--顿悟,才能真实地把握到它的存在。

王维以禅宗的态度对待人世的一切,使他对宇宙对人生都保持着一种任运自在的恬淡心境。

将这种心境融进于自己的诗歌,于是,使其《辋川集》及其晚年的大多数作品中都闪耀出一种似有若无的禅光佛影。

王维诗中的境界,大都是一个个独立而封闭的世界:空山、翠竹、日色、青松、莲花、鸟鸣、流水,钟声……。

一切都是那样的圆满自在,和谐空灵。

其意象的空间是有限的,但包含着无限的意蕴;时间也并不明显,似乎象征着"真如"的永恒。

《辛夷坞》也是这样一个境界,只不过禅意更浓,显得更为空灵。

因为"对境无心",所以花开花落,引不起诗人的任何哀乐之情;因为"不离幻相",所以他毕竟看到了花开花落的自然现象;因为"道无不在",所以他在花开花落之中,似乎看到了无上的"妙谛":辛夷花纷纷开落,既不执着于"空",也不执着于"有",这是何等的"任运自在"!纷纷二字,表现出辛夷花此生彼死、亦生亦死、不生不死的超然态度。

在王维看来,整个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不正是象辛夷花那样,在刹那刹那的生灭中因果相续、无始无终、自在自为地演化着的吗?"不生不灭,如来异名。

"(《楞伽经》),王维因花悟道,似乎真切地看到了"真如"的永恒存在,这"真如"不是别的,就是万物皆有的"自然"本性。

但是,一悟之后,王维竟分不清这"道"究竟是花的本性呢?还是自己心中本有的清静无染的佛性。

不过,这是无关紧要的,要紧的是悟到了道,在"真如"智慧的灵光下,物与我本无差别,物即是我,我即是物,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物我两忘的无差别境界,亦即王国维"以物观物"的"无我之境。

"
"王维诗高者似禅,卑者似僧",(李梦阳《空同子》)他那些纯粹宣扬佛教教义的押韵诗,写得毫无意味。

不过,象《辛夷坞》这样的"入禅"之作,借助于完整的形象表现出那么一种"禅趣",其艺术上的成功,还是令人寻味的。

朱光潜先生说过:"诗虽然不是讨论哲学和宣传宗教的工具,但是它的后面如果没有哲学和宗教,就不易达到深广的境界。

"(《中西诗在情趣上的比较》)有余不尽,意在言外,这言外之"意"不管是哲学的,还是宗教的,似乎都是艺术作品审美意境所不可缺少的。

王维诗之所以在今天仍有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其原因大概就在于此吧。

赏析三
生命的价值在于依存———析《辛夷坞》
雷琰
唐朝诗人王维的《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 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 纷纷开且落。

”这首五言绝句, 后人多认为是一首描写景物的小诗, 其中透露了作者与世无争、宁静淡远的情怀。

实际上, 如果去细细品味, 反复吟咏, 联系我们自己的人生境遇, 可以从中读出更多的深层意蕴。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原诗: “木末芙蓉花”“木末”是形容花的形状如毛笔, 所以用“木末”。

“芙蓉花”, 即辛夷, 辛夷含苞欲放时, 很像荷花箭, 花瓣和颜色也近似荷花。

裴迪《辋川集》和诗
有“况有辛夷花, 色与芙蓉乱”的句子, 可用来作注脚。

“山中发红萼。

”此句描写花开时的情形, 当春天来到人间, 芙蓉在生命力的催动下, 欣欣然地绽开神秘的蓓蕾。

红萼, 一方面指花的颜色, 另一方面暗示人生的美好年华。

青春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朵, 它本应拥有辉煌的事业和美好的爱情。

可惜此花生长在人迹罕至的穷乡僻壤, 孤独凄凉, 花开花落, 无人欣赏。

正如徐志摩的诗所言: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这句诗正可以用来阐释王维这首诗所包含的生命来去的无奈、落寞与空耗。

诗的前两句是写花的“开”, 后两句是写花的“落”, 这山中的红萼点缀了寂寞的涧户, 随着时间的推移, 最后纷纷扬扬地向人间洒下缤纷落英, 了结了它的花期, “寂”字既描写了环境的寂寞, 同时也衬托、暗示了红萼无人赏识的惆怅与落寞。

从这首诗我们可以强烈地体会到: 生命的价值在于相互依存、欣赏、交流。

王维的《辋川集》给人的印象似乎是对山川景物的流连, 但其中所表现的诗人深层次的意蕴, 并非那么宁静, 淡泊。

请看组诗之一《椒园》: “桂尊迎帝子, 杜若赠佳人。

椒浆奠瑶席, 欲下云中君。

”这其中就蕴含着诗人渴望被人欣赏、重用的情怀。

裴迪在和诗中干脆用“幸堪调鼎用, 愿君垂采摘”把它的意旨点破, 结合这些诗句看, 《辛夷坞》在写景的同时, 不免有所寄托。

下面我们来具体分析下这种暗示究竟可能是些什么?
一、仕途上怀才不遇的感叹、失落诗人处于盛唐时期, 盛唐诗人, 大多胸怀大志, 渴望建功立业。

但诗人仕途颇为不顺, 此时被贬到辛夷坞这个偏僻的地方。

虽然诗人表面上信佛教, 似乎与世无争, 但实际上, 这并没有使诗人从此断绝尘念、尘缘。

在其内心深处,依然渴望有朝一日能被皇上重用, 有一番作为。

平静的表面背后, 其实有一颗难以平静的心灵。

从这首诗中可以体味到诗人落寞、苦闷、无奈的心情。

人的需要是十分复杂的、多层次、多维度的结构系统, 它表现为物质需要与社会精神需要、生理需要与心理需要的统一。

马斯洛研究了人类的动机和心理需要, 认为: 人在满足了生理和安全的需用之后, 就产生了大量的心理的、精神的不同层次的基本需要。

这包括对归属与爱的需要, 对自尊和尊重的需要,
对自我实现的需要, 对认识和理解的欲望, 以及对美的需要。

这一系列心理需要都产生于人与人之间的精神交流实践, 来源于人与人对话的根本愿望, 这是由人的社会性决定的人的本质, 即: 人只能在社会交往中确定他人从而也确定自己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 同时, 人的一系列心理需要也只有通过自身与他人的直接交流、对话、交往才能实现。

萨特说, 他人是地狱。

他揭示了当代社会中人与人关系异化的现
实, 但忽略了社会的人对于他人的根本的渴望, 对于社会交流与对话根本上的需求。

才华被人重用, 就是一种被欣赏、被认可, 就是人生的价值得以实现的一种表现, 也是人与社会的一种对话, 巴赫金说过:“一切莫不归结于对话, 归结于对话式的对立, 这是一切的中
心。

一切都是手段, 对话才是目的。

单一的声音, 什么也结束不了, 什么也解决不了, 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 生存的最低条件。

”[1] 这就道出了本文的论题: 生命的价值在于依存、交流、相互认可。

《辛夷坞》体现的正是这种因缺乏交流、对话、精神失去依存的悲哀、孤独, 寻找不到自我价值的痛苦。

二、对虚度年华的落寞惆怅, 对事业、爱情
的向往
《辛夷坞》中含苞欲放的红萼, 让人联想到人的青春年华, 生命只有一次, 青春更为弥足珍贵, 如果一个人徒有美丽的容颜, 满腹的才华, 但却无人问津, 在浑浑噩噩中, 度过了人生, 这岂不是一种可悲吗? 从这首诗中, 我们能得到的启示是: 人作为一种能动的存在, 不应该守株待兔, 而应积极主动, 增长才干, 并尽力寻找机会发挥才能, 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不能像涧户中的红萼, 空有美丽的容颜, 却无人欣赏, 在默默的等待中虚度年华。

从红萼这个形象, 我们还可以感悟到, 世间知音难遇, “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即是此理。

没有人欣赏, 价值何以体现? 所谓的事业、爱情其实都是一种交流、对话, 否则, 生命犹如一堆枯槁, 因为真正的爱情是来自彼此精神上的对话、交流, 是一种相互的欣赏和共鸣。

由此观之, 《辛夷坞》中的芙蓉花的可悲之处, 就在于无人赏识, 其价值无法实现。

如果人的一生也如此花, 岂不是同样的可悲吗? 虽然生命的尽头都是一样, 但人生重要的是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寻找一个交流、沟通的平台, 寻找生命和爱情交流的对象。

所以, 我们渴望找到发挥才能的用武之地, 以实现人生价值; 渴望找到灵魂的另一半, 实现自己的爱情理想。

所谓的“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强调的就是一种心灵的沟通与交流, 并道出了爱情的实质: 不是貌合神离的朝夕相伴, 而是
心有灵犀的息息相通, 是一种灵魂的相依, 这种对话与交流便体现了人生的依存美。

读《辛夷坞》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一位才貌俱全的才子或佳人, 孤独一人在荒郊野外的孤庙中生活,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地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 人生年华就这样被毫无价值地空耗掉, 这表现了在封建社会, 人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难以实现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抱负的悲哀。

感悟到此, 不由自主地想起元稹的一首诗《行宫》: “寥落古行宫, 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 闲坐说玄宗。

”是啊, 宫女们年轻时都是花容月貌, 但被禁闭在这冷落的古行宫中, 成日寂寞无聊, 看着花开花落, 流年似水, 红颜易老, 白发频添, 美好生命如此被摧残, 往事岂堪回首。

然而, 她们被禁闭冷宫, 与世隔绝, 生命已枯萎, 别无话题, 只能回顾玄宗遗事得以消遣。

此情此景, 令人无限感叹, 从这个角度讲这两首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是的, 没有爱情的青春, 没有事业的人生, 生命将是一片黯然。

当代诗人刘湛秋有首诗就曾说过: “苹果因阳光而红晕, 女人因男人而美丽, 存在的价值在于依存, 在于补充而不是相斥。

”[2]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 离开了相互依存, 世界上的许多事物都将无法存在, 也就谈不上实现其存在的价值, 事物的和谐完美有赖于彼此的相互衬托在《辛夷坞》中作者道出了其中的真意: 平衡与和谐离不开相互依存。

“一阴一阳谓之道”, 世间万物都是相互依存的, 惟有依存, 才有完美,才有平衡, 才有和谐。

在和谐自由的美中, 人类才能体验到生存的幸福。

因为人类永远要向世界歌唱, 对别人诉说, 同社会交流, 人永远需要想象、需要在美的世界徜徉,需要美给他人看, 也需要看他人的美。

由此不难看出, 诗人王维在当时就因遭到打击、排挤、流落到辛夷坞这个地方, 此时仕途失意, 爱妻去世, 遭受到事业、爱情的双重打击, 看淡人生, 于是写下了这首貌似平淡与世无争的诗作。

但即使是万念俱灰的诗人, 在平静的外表下, 依旧有一颗热烈、驿动的心, 他仍渴望得到他人的赏识和器重, 渴望寻找相互的对象、交流与沟通。

狄更斯的诗《千万别挤》, 从客观上讲, 世界如此之大, “它容纳得了我, 也容纳得了你”[3] ; 从主观而言, 精神、思想的领域广阔无比, 追求创造美好的东西是每个人的正当权利, 人作为万物之灵, 在创造财富, 创造文明过程中, 不能唯利是图, 崇尚金钱。

为地位和权势的获取而泯灭人格, 将自己异化为物。

要知道, 当地球上如果只剩下你一个人, 就像《辛夷坞》中的
“木末芙蓉花”生活在“涧户寂无人”的环境中, 生命还有何价值可言? 因为, 生命的价值在于相互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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