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人物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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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剧作《麦克白》-------一部刨析人物人物心理的伟大篇章莎士比亚在剧作《麦克白》中,通过对原编年纪事史的改编,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新的社会罪恶,深入细致地刻画了麦克白的独特个性心理特征,展示了人物内心善与恶的交战、正义与邪恶的激烈冲突,揭示了他不可避免的悲剧命运和悲剧实质。

其实仔细想想莎士比亚的剧中人物,是真实的、是活着的,是具有强烈生命力的,因此,他总能震撼我们,让我们去思考。

麦克白一生由兴衰交织而成。

欲望带来的兴,因此令人满足,却也容易地导致了他迷失方向而走向衰败。

如何处理好自己的人生起伏,更是我们一个重要的课题。

总而言之,莎士比亚的剧作带给我们的启发,不只是我们的行事方针,也会是我们生活的智慧。

其文学作品的哲学内容,也指导着我们去思考,去探索我们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我们的生活。

在这里本人觉得《麦克白》非常值得品读。

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在现代莎评专家无意识和心理分析的影响下逐渐显现出现代主义的光泽。

上个世纪初,英国著名莎学专家A.C.布拉德雷将莎士比亚悲剧的气氛的烘托归纳为三类:反常的精神状态、超自然的因素和偶然事件等。

而在世纪末,它又在解构主义和新历史主义的关照下展示着一种“另类”的文本。

曾艳兵在运用拉康的无意识语言论分析它,产生了语言的悲剧的概念。

悲剧性的气氛和超自然的因素及异常心态如幻觉、幻视和幻听等,都是人物内心无意识或“本我”的外化。

黑暗的色彩和流血的主题使得剧作的悲剧性越发凸现,悲剧心理特征愈加明显。

主要人物在弑君犯罪前后所表现的人性和人格上的精神分裂在人物行动中都无不体现了变态心理的特征,正揭示了他们进入漫漫长夜受煎熬的心路历程。

本文拟从超自然因素、色彩和人物变态心理等方面剖析《麦克白》中的悲剧心理特征。

悲哀的将来——《麦克白》的悲剧性浅析莎士比亚的《麦克白》是一出享誉世间的伟大的悲剧。

该剧所讲述的是苏格兰一位骁勇善战的大将麦克白企图篡位却最终失败的故事。

该剧取材于霍林谢德的《编年史》,是苏格兰历史上的真实事件。

这本应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历史故事,所反映的无非是恶有恶报的世间常理,但经过莎士比亚的绝妙的设想与超凡的创作能力,将鬼神与哲学的因素灌输其中,使万恶的麦克白具有了特殊的悲剧性,也使该剧成为了世界戏剧史上的不朽之作。

剧中,麦克白在战胜挪威军归来时听信了女巫对自己未来必将为王的语言,便产生了妄图篡位的想法,并在麦克白夫人的诱导下终成大错。

由此,一般来说,对于麦克白悲剧产生的原因,大多认为是外来因素,即女巫的预言和麦克白夫人的劝诱,这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也有明显的问题。

诚然,麦克白是听信了女巫对于自己将来的预言才动了歹念,并在夫人的怂恿下犯下了不可饶入的罪行。

但若要将悲剧的成因归于此,就等于承认了《麦克白》的悲剧源于麦克白听信毫无根据并毫无善念的语言,而非麦克白本身的问题。

换句话说,《麦克白》的悲剧性不在于麦克白本身,而是源于外界。

这显然
与莎士比亚为麦克白这个人物的设定的悲剧性是相悖的。

那么,麦克白自身的悲剧性在于何处呢?有观点认为,麦克白的悲剧性在于他违反了神——即上帝——的意志,因而遭受到了上帝的惩罚。

在西方,存在“神圣必然”,即神圣自由的观点。

该观点认为,神圣者的自由在于赋予了人自由地选择善恶的能力,而非遏制、救赎世人之罪的意志。

因此,若将麦克白的悲剧性定位于此,等于把神圣者当成了一个惩治人类的君主,这无疑是否定了“神圣必然”,并在一定程度上将神圣者世俗化、人间化,破坏了其博爱的形象。

因而将麦克白的悲剧性的成因归结为违反了神的意志是不成立的。

抛开神的因素,麦克白的悲剧性是另有成因的。

根据剧情的延展得知,麦克白的整个悲剧过程是分为三个阶段的,即“过去(曾在)→当前→将来”。

过去的麦克白是位立下赫赫战功、受到众人以致君王爱戴的名将,而当前的麦克白听信了女巫对于他的将来的预言之后,便产生了要使将来实现的恶念。

他的整个人生并非具有流畅的时间性,而是被他自己的意志割裂开来的。

也就是说,过去(曾经)与将来是毫无关联的,而从将来的形态中也看不到曾在的存在。

他的人生时间上的割裂性造成了他的悲剧性,因而说来其悲剧性在于他自身。

但是,既然人类有自由选择善恶的能力,那么倘若麦克白选择了将曾在继续延展成将来的话,他岂不就能避免悲剧的出现,而其悲剧性也就化为乌有了?他可以做出如此的选择吗?当然不可以。

而这也正是三女巫、何卡忒及麦克白夫人在剧中存在的真正意义。

在哲学观点中,外在是促成内在发展的重要因素。

而没有了女巫、赫卡忒与麦克白夫人这些外在因素的存在,麦克白自身的恐惧、胆怯与麦克白夫人斥责他的“充满着太多的人情的乳臭”的天性,使他不会如此之快便实现恶行。

女巫告诉了麦克白他的将来,而这些预言一部分的实现使他对语言信以为真,增加了他的胆量与野心,促进了事态的发展。

而以极恶形象出现的麦克白夫人则是使事态进展迅速的最大因素。

在剧中,麦克白夫人的恶毒甚至使人毛骨悚然,:“来,注视着人类恶念的魔鬼们!解除我女性的柔弱,用最凶恶的残忍自顶至踵灌注在我的全身;凝结我的血液,不要让悔恨通过我的心头,不要让天性中的恻隐摇动我的狠毒的决意!来,你们这些杀人的助手,你们无形的躯体散满在空间,到处找寻为非作恶的机会,进入我的妇人的胸中,把我的乳水当作胆汁吧!来,阴沉的黑夜,用最昏暗的地狱中的浓烟罩住你自己,让我的锐利的刀瞧不见它自己切开的伤口,让晴天不能从黑暗的重衾里探出头来高喊‘住手,住手!’”(第一幕第五场)以及之后在劝诱麦克白杀邓肯时说的:“我曾哺育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怜爱那吮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她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从它的柔软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头,把它的脑袋砸碎,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曾经发誓下这样毒手的话”(第一幕第七场)。

正是他的这种超越人情界限的恶毒大大地坚定了麦克白的决心,也展示出了她罪恶的本性。

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于不惜
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淋漓的鲜血。

但她最终还是由于对于罪行的过度恐惧而患上了梦游症,并在疯癫之中死去。

这也正体现了“恶有恶报”的世间常理。

从上述分析来看,她们的存在与麦克白的悲剧的形成是息息相关的,并非莎翁的无用之笔。

另外,我们还可以从作品中看到一些有关于悲剧性的其它的东西。

这里存在一个“负罪”的概念。

在麦克白的人生中,“罪过”并非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具有实质感的物质。

正是这些罪过的不断增加、积累,最终将麦克白的人生压垮。

而这些罪过的积累无疑是他自身所造成的。

但是他对于这些罪过也并非无所顾忌、毫无恐惧感。

就在罪恶的伊始,他的眼前便由于恐惧而产生了幻象:“在我面前摇晃着、它的柄对着我的手的,不是一把刀子吗?来,让我抓住你。

我抓不到你,可是仍旧看见你。

不祥的幻象,你只是一件可视不可触的东西吗?或者你不过是一把想象中的刀子,从狂热的脑筋里发出来的虚妄的意匠?我仍旧看见你,你的形状正像我现在拔出的这一把刀子一样明显。

你指示着我所要去的方向,告诉我应当用什么利器。

我的眼睛倘不是受了其他直觉的嘲弄,就是兼顾了一切感官的机能。

我仍旧看见你;你的刃上和柄上还流着一滴一滴刚才所没有的血”(第二幕第一场)。

在杀死邓肯后“这是什么手!嘿!它们要挖出我的眼睛。

大洋里所有的水,能够洗净我手上的血迹吗?不,恐怕我这一手的血,倒要把一碧无垠的海水染成一片殷红呢”(第二幕第二场)的叨念,以及当他见到班戈的鬼魂后的种种窘态,都说明了他对于犯下罪行的恐惧。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恐惧而停止自己的一切罪恶的行为。

在原考特爵士叛变而被罢免后,麦克白接过了“考特”这一爵位。

但他比考特爵士更胜一筹,根据玛尔康的叙述,原考特爵士在行刑前的一刻“他很坦白地供认他的叛逆,请求您宽恕他的罪恶,并且表示深切的悔恨。

他的一生行事,从来不曾像他临终的时候那样值得钦佩”(第一幕第四场)。

但是麦克白至死都不肯低头:“我不愿投降,我不愿低头吻那玛尔康小子足下的泥土,被那些下贱的民众任意唾骂”(第五幕第七场)。

或许是他为了保持自己一向高贵的姿态,抑或是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积累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总之他没有低头。

而这正是他自己所造成的罪过的不断增加造成的。

然而麦克白虽然没有低头,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懊悔过。

如上文中所提到的在他杀死邓肯后“这是什么手!嘿!它们要挖出我的眼睛。

大洋里所有的水,能够洗净我手上的血迹吗?不,恐怕我这一手的血,倒要把一碧无垠的海水染成一片殷红呢”,他在说是“他的这只手”杀死了邓肯,而非“竟然是他的手”杀死了邓肯。

之所以他的懊悔不济于事,正是由于他对于懊悔对象的判断错误。

同时这也说明了罪过的本源在于麦克白本身,而非其他任何因素,这与前面提到的麦克白的悲剧性来自内在而非外在是正相吻合的。

并没有认清罪恶根源的他只有在不断的懊悔当中接连犯下罪行,并终尝恶果。

当然懊悔也并非存在于麦克白一人身上,麦克白夫人在篡位成功后再也没有怂恿过他去做任
何事,而是每天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就连在梦游中都无意识地想要洗净她的手。

但极恶的她显然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有意思的是,在麦克白面对令自己万分恐惧的罪恶时,他还能为自己进行辩护。

在麦克白为庆祝自己成为君王大设筵席的时候,在班戈的鬼魂面前,他如此为自己辩护:“在人类不曾制定法律保障公众福利以前的古代,杀人流血是不足为奇的事;即使在有了法律以后,惨不忍闻的谋杀事件,也随时发生”(第三幕第四场)。

他将自己的这种杀人的罪行与低级别文明社会时的杀人行为相比,他的这一说法很类似于中国古代为政治变革提出的正当理由。

在中国古代,儒家以“自然”和“道义”为变革提供了正当性理由。

所谓“自然”是指顺应自然——即社会——的规律发展;“道义”则是指根据“仁义、德性、平等、自由”等理由对政治进行变革,但是这些理由在麦克白的身上都是不存在的。

即便存在也无济于事,因为在西方是不存在这种观念的,所有的仅仅是上帝树立的“爱”的诫律,而杀死邓肯称王这件事便已经破坏了爱的关系(邓肯与麦克白既是亲戚又是君臣的关系),践踏了“爱”的诫律。

破坏了诫律的麦克白并非是受到了诫律的惩罚,而是走出了本应有的轨迹,自取灭亡。

在该剧中,也体现出了莎士比亚“以恶制恶”的观点。

三个女巫以哑谜的形式告诉麦克白他的将来,诱导他去犯下罪行,在这里她们无疑是以恶魔的形象出现的。

而麦克白夫人的“恶”促使了麦克白这一“恶”的消亡。

以恶制恶,不伤害“善”这一面的任何成分,看来这似乎是莎翁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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