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代表作品衰变的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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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澍代表作品衰变的穹顶
2010年8月29日,王澍作为首个以个人身份参加最核心的专题展的建筑师,凭借作品“衰变的穹顶”(Decay of Dome)获得了该届展览的特别荣誉奖。而此前,中国建筑师参加的都是非核心的国家馆展示或外围展,上一次获得核心展大奖还是8年前,中国与亚洲多国建筑师合作的项目。
简洁小木条理念打动老外
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是当今世界建筑界最重要的展事,王澍获得特别荣誉奖,是中国力量继8年前“长城脚下的公社”项目获双年展“建筑推动大奖”后,第二次获得专业大奖。当年,王澍也参与了“长城脚下的公社”项目,但该作品是由亚洲建筑师合作完成的。作为纯“中国造”的建筑师,此次他获得个人大奖,暗示了中国建筑师力量的崛起。
对于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的很多建筑师可能并不在意。他们不关注甚至不太了解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因为他们“喜欢跟自己玩”。在很多并不需要特殊创意也能生存得不错的建筑师看来,重要的是眼前和市场。不过,至少现在有人愿意走出这个封闭圈子,跑出去和国际友人“玩”,并且玩出了名堂,赢得了喝彩,他就是王澍。
“衰变的穹顶”为什么能获得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评委会的青睐?乍看“穹顶”,会觉得这是个简单得有些简陋的作品。由上百根细小木条搭成的“穹顶”,亦中亦西,兼具中国东方文化旨趣和西方宗教建筑特点的建筑。“建筑成本”也就值五六千元。“穹顶”完成的效率也令人称奇,在威尼斯,王澍和3名助手花了3天就建成了。
评委会对作品的评语是:作品针对中国快速现代化的现状,特别有价值。因为它可以快速搭建与拆卸,轻盈简洁,对建筑环境零负担,用料环保,富有美感。
似中似西不可思议的失重
“这个作品看似简单,可解读的意思至少有四五层。”王澍说:“作品搭建方式吸取中国传统建造方式,形式特点则采用西方穹顶结构。类似于十字架的构件,在似像非像之间,形成中西文化交融的美感。从选材上,这又是一种生态建造,是用边角小料搭构的,每个材料都很细,很小,很便宜,很普通,也很智慧。这个建筑还运用了杠杆体系和力学原理,是‘失去重心的建筑。’”
失去重心这一点,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它意味着建筑随时可能坍塌。王澍解释道:“作品最重要的是思考的质量。这种实验性的做法,表面看有很理性的结构,实际上在寻求一种突破,因为建筑的底部不足以支撑上面的力量,所以框架采用变形处理。没有垮,却似乎寓意着传统文化的崩溃。这既是对失去秩序的探讨,也是对作品英文名中Decay(衰变)蕴含的历史意义的思索。我觉得这种实验和探讨很重要。”
“衰变的穹顶”(Decay of Dome)的另一个要素Dome(穹顶),在西方是最普通的建筑形式,尤其是教堂,几乎都有一个这样的穹顶,巧合的是本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主海报上选用的是罗马万神殿,那也是一个穹顶式建筑。王澍自己也笑言真是巧。他还表示,“虽然形式借用了西方,但搭建方法上却渗透了很多中国建筑的手法。”因此,与其说这是一种巧合,不如说这是王澍对中西建筑文化融合的成功尝试。
建筑不真,哪来善和美?
王澍说这几年他一直在进行一种研究,即用生态化的方式替换混凝土式的重体系建造。他说,“混凝土式的重体系建造是一种对资源极具破坏性的建造方式,我要用边角小料,用更生态和环保的方式去做建筑。”
当记者质疑:“选用木材,也是一种对资源的消耗啊”时,王澍回应道:“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质疑。中国古建筑大都是以木材为原料,其实,在明清时代木材就已经枯竭,你可以看到杭州一些传统建筑用八块料拼成,完整的梁柱已很少见,拼建和用边角小料,都是被逼出来的。”
谈到对传统的保护,王澍提高音调,说真是害怕“保护”二字。因为很多人都打着保护的幌子,却在消灭需要保护的东西,粉刷一遍后,用假的替代真的,或是把真的拆掉,毁灭了所有的生活痕迹。为什么成都泛滥的仿古街遭人厌弃?最大的问题就是“假”。他觉得,现在人们的价值观判断、对生活的体会,都“假模假样”,将真的东西遗忘,传统文化在崩溃。因此,需要严肃认真的建筑,需要“真善美”。他的看法是:“不是真的,就不可能是善的;不是善的,就不可能是美的。”
传统不在博物馆里,在手里
王澍认为,挽救传统要靠动手。“我前十年一直在不断地实验,使用回收材料,比如象山校区和宁波博物馆对旧砖瓦的大量使用,考虑的已不仅仅是要营造出历史的厚重感,更是在进行一种混合建筑技术的实验和探讨。传统不仅仅是摆在博物馆里的东西,传统更需要用手去实践,去尝试。传统是在手上保存下来的,目前很多传统工艺都掌握在一些平均年龄60岁以上的工匠手中,如果再无人动手做,这些工艺就会消失。我正尝试将这些工艺与现代的施工体系相结合。当然,如果只是对传统进行简单的复制和保持,传统仍然会死掉。传统是思考的对象,需要原创性的作为,才能恢复其生命力。”
对王澍产生影响的人有很多,他第一个提到的是童隽,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王澍说:“从精神层面上,童隽对我的影响最大。我读了很多他的书,童隽早年留学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上世纪30年代他用现代建筑学方式研究园林,将人文价值观赋予其中。对于不想做的事,他会彻底拒绝,一个都不做。在他身上我看到大师风骨。”也许,这解释了王澍为什么对江南艺术如此偏爱,对原创和实验建筑孤独的、决然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