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与金融发展相互作用关系)

具，从而极大地提升了经济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 并威胁着一国的经济安全与金融安全。因此，金融的 宏观调节功能也就成为金融衍生功能的主要组成部 分，它可视为经济调节功能的延伸。例如，随着经济 的发展，社会贫富差距扩大、地区发展失衡、经济金 融动荡等问题逐步暴露，那么金融的财富再分配、地 区协调、维护经济金融稳定等功能就显得十分必要。 由此可见，金融衍生功能是在金融核心功能和扩展 功能的基础上产生的，尤其是对金融扩展功能的复 杂化与主动化，并且，它还将随着经济发展过程中不 断出现的新的需求继续向前“衍生”。
相互作用，并通过金融功能的提升不断推进资源的有效配置和经济效率的改进。
关键词：金融功能；金融资源；经济；金融；相互关系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359（2012）01－0113－08
一、Hale Waihona Puke Baidu言
自人类社会出现货币以后，经济发展与货币金融 的关系问题历来是学界研究的热点，其中影响最大的 是金融发展理论。戈德史密斯 1969 年首次从金融结 构视角，提出了金融发展的最初概念，并指出金融发 展对经济增长极其重要，但由于种种原因，他未能弄 清“到底是金融因素促进了经济发展，抑或金融发展 是由其他因素引起的经济增长的一种反映 ” 。 [1]41-42 1973 年，麦金农和肖以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实际为 分析对象，提出了“金融抑制”与“金融深化”理论[2-3]， 创立了现代意义上的金融发展理论，从而弥补了以 往经济增长理论中忽视货币和金融因素的不足。二 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加尔比斯、卡普、马西森和弗莱 等在麦金农和肖的理论框架下，通过进一步修正与 完善，相继提出了一些逻辑更加严密、论证更趋规范 的金融发展理论模型，他们的政策主张也直接催生 了发展中国家该段时期以金融自由化为核心的金融改 革。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Pagano[4]、King and Levine[5]、 Levine [6] 等 一 些 经 济 金 融 学 家 在 汲 取 内 生 增 长 理 论
从金融功能观和金融资源观的核心思想可以看 出，它们的共同点都强调要从量性金融发展和质性 金融发展相统一的视角来认识金融与经济的关系。 受此启发，这里首先从金融功能演进轨迹的历史考 察②中认识经济发展的现实需求对金融发展所起的 基础性决定作用。
人类社会产生以后，随着社会分工的出现和生
产力水平的提高，出现了用交换来解决剩余物质财 富问题的重要途径。开始进行的交换只能是物物交 换，而物物交换所要求的需求双重巧合与时空双重 巧合的苛刻条件严重阻碍着交换的顺利进行，迫切 需要一种统一的度量标准和媒介手段。因此，随着交 换中商品价值形式由低级向高级阶段的不断演进， 货币应运而生，并成为金融功能演进的起点。这一起 点就人类历史而言始于 3000 年至 5000 年以前，并且 贯穿了整个漫长的农业经济时代。金融的交易媒介、 价值尺度等基本的服务功能此时主要由货币来实现。 在金融服务功能的支持下，金融的简单中介功能也因 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而被动产生，它主要用来满足不 同时空的经济主体之间调剂剩余物质财富余缺的需 要。由此可见，人类经济活动中交换的需要促使了货 币的产生，并因此诱发了金融服务功能以及中介功能 的出现，两者共同构成金融的基础功能。只不过农业 经济时代经济自给自足的特征和当时低下的生产力 水平决定了社会经济对货币金融的需求十分有限， 金融的基础功能受到极大的局限，因而金融在当时 也就不可能成为资源的主要配置方式或渠道。
① 在金融功能观提出之前并不存在所谓的金融机构观， 而只是在金融功能观提出以后才把以前研究金融的视 角对称地称为金融机构观。
② 参见白钦先、谭庆华：《论金融功能演进与金融发展》， 载《金融研究》，2006 年第 7 期，第 46-4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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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发展与金融发展相互作用关系的一般分析
当金融的资源配置功能逐步显现，使得整个社 会的闲散资金得到更充分、更有效的利用时，经济发 展中的市场失灵和不确定性问题也开始变得日益突 出。为了满足解决此类问题的需要，金融的经济调 节功能和风险规避功能从横向上对金融功能进行 了扩展。例如，20 世纪 30 年代经济危机的出现，使 得金融的经济调节功能得到重视，运用金融手段对 经济进行调节和干预成为各国政府的主要宏观调 控 举 措 。 另 外 ，通 过 金 融 活 动 将 风 险 分 散 化 、社 会 化，也开始成为初步解决经济活动中不确定性问题 的主要途径。例如，发行股票筹集资金，除了可以筹 措到巨额资金外，还可以将投资风险在众多的投资 者或股东之间进行分散；票据承兑、信用证、备用信 用证等也都是为了避免经济交易中的风险；保单则 体现了更为明确的风险规避功能。金融的资源配置 功能、经济调节功能与风险规避功能的逐步完善， 使得金融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功能和核心地位日 益显现。到了 20 世纪末期，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尤 其是网络通讯技术在金融业的广泛应用，再加上发 达国家的金融创新与放松管制以及发展中国家金 融深化政策的推动，经济金融化和金融全球化的程 度不断提高，如何提升金融的资源配置效率问题开 始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金融功能必须进一步提升 以适应这种需要。在这样的背景下，金融的各种衍生 功能逐步显现。
重要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突破了麦金农—肖的理论 框架，引入了内生金融中介体和内生金融市场，从理 论和实证的角度，研究了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的渠 道和机制。另外，Jayaratne & Strahan [7]、Guiso 等[8]、 Dehejia & Lleras-Muney [9] 以及 Fernández de Gue－ vara[10]等还对一国国内区域层面的金融与经济关系 问题进行了探讨。在借鉴了国外金融发展理论的基 础上，20 世纪 90 年代初期以来，国内学者对中国金 融发展的重要性、金融资产结构的演变轨迹以及金 融发展与资本形成、经济增长、经济结构变迁和区域 发展差异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实证分析，其中，白 钦先等学者还对国外的金融发展理论进行了丰富和 拓展。已有的研究成果为人们深刻认识金融与经济 的关系奠定了坚实基础，但从现有研究路线来看，它 们基本上都集中在金融发展对经济发展的作用方 面，而在经济发展对金融发展的作用方面涉及较少， 因而使人们缺乏对金融与经济关系的全面认识。针 对此问题，本文结合金融功能观、金融资源观等关于 金融发展问题的最新思想，尝试从理论上对经济发
随着 20 世纪末叶经济金融化和金融全球化的 不断发展，经济金融交易的复杂程度和不可控性大 大提高，信息不对称问题表现突出。由于影响资源配 置效率的主要因素是信息不对称所导致的逆向选 择、道德风险以及未来的不确定性，所以金融的衍生 功能首先是（微观）风险管理，即通过金融中介、金融 市场有效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以提高资源的配置效 率，主要包括风险交易、信息传递、公司治理等等。此 时的风险管理功能和前述的风险规避功能有着本质 上的区别，风险规避功能主要是一种被动的风险管 理，而风险管理功能突出表现为主动的风险管理，是 真正意义上的风险管理，是风险规避功能的深化、复 杂化与主动化。其次，随着金融功能的演进或逐步复 杂化，金融功能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的同时，也在一 定程度上提升了整个经济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 例如，金融衍生工具在为风险厌恶者提供有效保护 的同时，也给风险偏好者提供了更为犀利的投机工
图 1 经济需求对金融发展的基础性决定作用
上述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经济发展的现实 需要对金融发展（金融功能的演进）的拉动作用，如 图 1 所示。从金融功能演进轨迹的历史考察中可以 发现，先是经济发展提出了量性和质性金融发展需 求，然后金融体系不断扩展和提升其功能来满足这 种需求进而进一步促进经济发展。当然，金融系统的 逐步丰富以及科技水平的不断提升也会诱致某些独 立于实体经济需求之外的金融功能的出现，使得金 融功能一定程度上能够伴随着金融系统自身的发展 而演进。但总体而言，在经济与金融的相互作用关系 中，经济发展对金融发展起着基础性决定作用，经济 发达程度是金融发展的基础。只有当社会的经济技 术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对某些金融功能的 需求，也才能提供这些金融功能发挥作用的历史舞 台。国家或区域可用的金融资源存量总是与其经济 发展水平和制度政策环境等因素紧密相关，具有不 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性。如果脱离实体经济发 展的客观需求过度开发金融资源，则必然会带来负 面效果，对金融资源来说就意味着功能性高层金融 资源即金融功能的破坏。
南 通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 第 28 卷 第 1 期 双 月 刊 2012 年 1 月出版
经济发展与金融发展相互作用关系的一般分析
杨凤华
（南通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通 226019）
摘 要：金融功能观和金融资源观的共同思想都强调要从量性金融发展和质性金融发展相统一的视角
来认识金融与经济的关系。金融与经济正是在这种量性金融资源和质性金融资源的供求关系中相互影响、
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化和生产力水平的进一步提 高，剩余物质财富的数量大大增加，尤其是工业革命 以后，人类社会进人工业经济时期，整个经济有了明 确的扩大再生产的投融资需要。同时，科学技术水平 的发展和基础配套设施的建设，使得交易成本大大 降低。因此，金融系统被动的中介功能逐步转向主动 的资源配置功能以适应商品经济快速发展的需要。 从整个人类历史发展过程来看，只有到了资本主义 生产方式得以逐步确立，即商品经济得以普遍持续 发展的时候，金融的核心功能即资源配置功能才比 较完整地显现出来。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即市 场经济的高度发展，金融活动的规模迅速扩大，金融 机构和金融市场迅速发展，整个经济的货币化金融 化水平逐步提升，现代金融系统的资源配置功能不 断得到发展和完善：一方面，金融系统动员储蓄功能 的发挥，能够广泛聚集社会闲散资金；另一方面金融 系统又将所筹集的巨额资金投向具有效率的项目。
收 稿 日 期 ：2011-11-25 作者简介：杨凤华（1972- ），男，江苏海安人，南通大学商学院副教授，博士。 基金项目：2010 年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0EYD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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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华
展和金融发展的相互作用关系作一全面分析。
二、经济发展对金融发展的基础性决定作用
20 世纪 90 年代中后期以来，随着经济金融化 程度的日益提升，人们对金融的认识不断深入，并从 金融功能和金融资源视角提出了新的金融发展观。 博迪和莫顿[11]4、莱文等详细总结了金融的功能及其 影响经济的渠道。国内学者白钦先则在前人研究的 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金融发展的金融功能观，认为 金融功能演进即是金融功能的扩展与提升，金融功 能的扩展与提升即是金融发展，并认为金融功能可 划分为四个具有递进关系的层次，即基础功能（服务 功能和中介功能）、核心功能（资源配置功能）、扩展 功能（经济调节功能和风险规避功能）和衍生功能 （微观风险管理功能和宏观调节功能），其中核心功 能和扩展功能构成金融的主导功能。[12-13]由于金融功 能观不仅注重量性金融发展，更注重质性金融发展， 这就为重新审视与思考质性和量性相统一的金融发 展观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径。金融资源论也是白钦先 等中国学者较早提出的新的金融发展观，认为金融 是一种稀缺的战略性社会资源，并认为金融的资源 属性具有二重性，即金融既是资源配置的对象，具有 一般资源属性，又是其它资源配置的手段和机制，具 有特殊资源属性。金融资源论还将金融资源划分为 三个紧密联系、具有逻辑递进性的层次，分别为基础 性核心金融资源（即广义的货币资本或资金）、实体 性中间金融资源 （包括金融工具体系和金融组织 （机构）体系，以及与这两个体系相关的规则制度和 专门人才等）和整体功能性高层金融资源（金融体系 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功效）。由此可见，金融资源 论是对金融机构观①与金融功能观的一种综合，它既 研究金融机构，也研究金融功能，既研究金融的微观 层面，也研究金融的宏观层面，既注重量性金融发 展，也注重质性金融发展，并尽力实现量性金融发展 与质性金融发展的统一。[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