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思考

面红旗 ”作为基本经验，设专章加以解释。以后虽然内容有所调 整， 但这个问题仍然存在至今， 每举行一次党的代表大会， 政治经 济学就需有一个新的版本。政治经济学从制定政策的基础科学， 沦为既定政策的解释者。 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总是把这些既定政 策作为 “ 正确政策 ” ， 作为立论的基点， 再从经典作家的著作中去 寻章摘句进行 “ 理论 ” 上的论证。 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成为政策的 注释学。 研究内容的不确定性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又一困惑， 特别 是近些年西方经济学各种版本的大量流入， 相对于传统社会主义 政治经济学研究内容的抽象、 空洞和政治化倾向， 似乎用实用性、 数量化的西方经济学充实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成为发展中国政 治经济学的必然要求。 于是， 经济数量分析取代了质的规定， 教科 书完成了从 “ 俄文版 ” 到“ 向西看 ” 的转变。 中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 学成了没有自己特色的 “ 拿来的经济学 ” 。 中国政治经济学要摆脱政策的注释学的困惑， 又不是西方经 济学的翻版，必须另辟路径，我国许多经济学家提出了独特的见 解： 有人从政治经济学的国度性角度论证了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 的必要性； 有的强调在规范化和国际化的发展带动下实现中国经 济学研究的本土化；近年来，有人分析了中国传统文化和经济现 实， 针对西方传统的以 “ 竞争 ” 为主线的经济学， 认为中国应构建
“ 主义 ” ， 一种思想， 必须坚持； 后者是一定条件下的原文、 警句或 结论， 因时间、 地点变化而变化。如果不注意这一点， 很可能把马 克思主义经济学变成一种教条。 再次， 注意核心概念的规定和运动。对中国特有经济矛盾的 研究，必须运用科学抽象法，通过对大量现象材料进行比较、分 类、 归纳、 分析基础上， 综合而定义为概念。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中，马克思抽象出剩余价值这个核心概念，以此为中心层层展 开， 构建了自己的理论大厦。构建中国政治经济学体系， 也需要 有自己的核心概念。这个核心概念必须是中国特有经济矛盾的 本质规定， 而不是外来经济学演绎的结果。例如， 将“ 资本 ” 换成 “ 资金 ” ， 用“ 剩余产品价值 ” 替代 “ 剩余价值 ” 不可能成为社会主 义特有经济矛盾的本质规定。而人们已经成为习惯的作法， 例如 “ 在一个没有经历资本主义社会阶段的中国，大讲 资本主义复 辟” ， 将“ 命令经济 ” 冠以 “ 计划经济 ” 高帽的方法同样也不能完成 社会主义特有经济矛盾规定这一任务。 最后， 确定运用数学方法的前提和性质。经济事物的存在是 质与量的统一， 对其质的定性认识是定量分析的前提， 而由定性 认识到定量分析则意味着认识过程的发展和深化。数学方法在 许多方面推动了经济学的发展：它能使经济学研究对象明确具 体、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数量化以及保证逻辑推理过程的严密 性，减少或消除经济关系中的不确定因素， 最终将保证在理论上 得出的结论具体明确；数学表述具有文字性表述所不具备的确 定性与精确性， 简化了经济分析， 避免基于不同理解而发生的毫 无意义的争论，因此，从整体上有利于提高经济学家工作的效 率。然而， 数学方法的以上作用必须是在经济矛盾本质规定的前 提下， 因为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的分支学科， 它是人类活动中有 关经济现象和经济行为的理论。而人类活动受道德的、历史的、 社会的、文化的、制度的诸因素的影响，不可能像自然界一样是 完全可以通过数学公式推导出来的。把经济学变为一系列抽象 假定、 复杂公式的科学， 实际上忽视了经济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 的特性。而经济学过分对数学的依赖， 也会导致经济研究的资源 误置和经济研究向度的单一化，从而不利于经济学的发展。所 以， 数学方法的性质是服务， 它的结论是服从特有经济矛盾规定 的。 ! ” 注： 本文为中央民族大学 “ 工程 建设项目研究成果之一， 项目 "#$
第一层次是唯物辩证法与唯物史观，它是社会科学的方法 论， 也是政治经济学的一般方法。哲学方法论是最为原则、 无所 不包的， 从日常生活到科学研究的方法， 都是哲学方法论的研究 内容。如此广泛的外延， 使哲学方法论具有一般性， 它对各种具 体、 特殊的方法都有原则的指导作用， 但不能取代之。政治经济 学的方法论与哲学的关系就是特殊与一般的关系。哲学对一般 方法论的研究是政治经济学方法论的必要前提和原则指导，而 政治经济学方法论又是哲学方法论的具体表现形式之一。 第二层次是系统抽象法， 它是研究政治经济学特有方法。系 统抽象法是马克思在批判继承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创立并成
自我国著名经济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原院长刘国光教授于 （ 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的一些问题 》 载《 高校理 !""H 年底发表了 《 《 论战线 》 经济研究 》 ， 提出了一 !""H 年第 $ 期、 !""H 年第 %" 期 ） 个尖锐的问题： 中国改革与发展究竟是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为指 导， 还是以西方经济学为指导？ 此文引起了强烈反响， 甚至有人称 刘国光掀起直指当前中国宏观经济的 “ 刘旋风 ” ， 引发了关了中国 经济学理论教学和中国改革发展的反思。 本文从方法论意义就此 问题谈一些看法。 一 我国自改革开放以后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得到了长足 的发展，特别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提出，建立中国政治经 济学已成为经济理论界的共识。 然而中国政治经济学到底应该研 究什么？它与外来的经济学是什么关系？如何处理好理论经济学 与经济政策的关系？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建立 和发展。 国家在一定时期的政策对政治经济学的左右， 可以说是影响 中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挥之不去老问题。早在上个世纪 五、六十年代编写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就是苏联教科 书的框子加上中国的经验， 把当时总路线、 大跃进、 人民公社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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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运用的科学方法。因为 “ 分析经济形式， 既不能用显微镜， 也不 ” ! 系统地使用抽 能用化学反应剂。 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 象力， 其目的就在于从个别的、 错综复杂的经济现象中揭示本质 并说明现象。 第三层次是数学方法， 它是研究政治经济学的具体方法。人 类的经济活动存在着普遍而复杂的数量关系，也正是从这种意 义上， 数学不仅是从事经济活动的必要工具， 也是政治经济学研 究必不可少的方法之一。马克思在其 《 资本论 》 体系中， 经济概念 的运动过程， 都伴随着对数量关系的论证。 第四层次是电脑及信息手段，它们是科学技术进步的成果， 也可以归结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辅助方法，但它们的作用主要 表现于对素材的整理， 而不是形成规律性的认识。 从一般方法到辅助方法既反映了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也 体现于人类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的历史进程。它们构成一个完 整体系， 缺一不可： 唯物辩证法与唯物史观为政治经济学研究提 供原则性指导；系统抽象法将从中国特有经济矛盾中抽象出的 本质规定形成特有概念；概念运动伴随着经济数量关系的论证； 而科学进步带来的电脑及信息手段的运用，又使材料的整理更 加有序， 计算程度更加快捷方便。因此， 仅仅强调事物本质规定， 排斥经济学中引入数学方法的政治化倾向是形而上学的 “ 主 义” ， 而只追求经济学 “ 数学化 ” ， 不注重经济规律性探究的经济 化倾向同样是教条主义的表现。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方 法论应是四个层次方法的统一。 三 以中国的经济矛盾为研究主体， 运用科学的方法论， 通过对 中国经济矛盾系统研究， 形成对这一特定主体的系统认识， 以此 来解决中国特殊的经济矛盾，就形成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新 的思路。 首先， 新思路要求突出劳动者的主体地位。人类社会无论发 展到什么程度，社会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归根到底是由劳动 者创造的， 当然， 随着社会发展、 科技进步， 劳动者外延在扩展。 社会主义本质上是劳动主义社会，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劳动 者的经济学。按照这一思路， 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抛弃那种把 “ 劳动者仅仅作为 “ 生产要素 ” 、 资源 ” 的观点， 把劳动者的主体地 位、劳动者的劳动技能、劳动者的就业结构纳入自己的研究内 容。这是政治经济学阶级性的反映，也是坚持唯物历史观的要 求。 其次，用辩证的观点看待中国不同时期经济思想和国外不 同的经济学说。中国政治经济学应是开放的经济学， 它的建立和 发展离不开批判、 继承、 借鉴和吸收中外经济思想与经济学说。 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产生过各种经济思想，它们具有鲜明 的双重性： 积极性和消极性，而这两方面并不是经纬分明的， 它 们浑溶于一体， 有的东面既是优点又是缺点，如重义轻利、 强调 整体观念等， 所以必须坚持用辩证的观点加以分析， 在批判基础 上借鉴和吸收有用的内容。外来经济学包括近些年来的西方经 济学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对西方经济学的借鉴讨论较多， 而对 马克思经济学说长期以来只讲坚持， 不谈讨论。在这里应区别马 克思主义经济学和马克思的经济著作，前者是一种原则，一种
以“ 合作 ” 为主线的经济学； 还有人明确指出了， 中国经济学的基 础， 应当深深扎根于中国现实经济的土壤之中。 中国之大， 历史之 长， 如何研究中国经济？经验式的总结、 现象式的描绘、 拿来式的 “ 演绎， 实践证明是不能完成这一艰巨任务的。 工欲善其事， 必先 利其器 ” ， 也许， 确立科学方法论才是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必要 前提。 二 由于人类活动范围的广泛性和层次性， 方法的存在和作用也 是分为不同层次的，因而对政治经济学方法的理论性探讨，也是 分为不同层次的。
经济述评
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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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大学
程长羽
保定 "#%""! ）
经济学院， 河北
摘要：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建立前提是确立科学的方法论。研究政 治经济学的方法包含多个层次：唯物辩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是一般方 法； 系统抽象法是特殊方法； 数学方法是具体方法； 电脑及信息手段是 辅助方法。建立中国政治经济学必须在唯物辩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的 一般方法指导下， 运用系统抽象法， 分析中国历史和现实经济矛盾， 规 定反映经济现象的概念， 在概念运动中， 构建中国政治经济学体系。 关键词： 中国政治经济学； 方法论； 方法论层次； 经济概念 &’()*+,)- ./0 0()+’12(/304) 5*032(0 67 )/0 8/240(0 519)6463: 2( (,2; 04)272, 30)/6<616=:> ./Fra Baidu bibliotek 30)/6< 76* )/0 *0(0+*,/ 64 519)6463: 2( 391)2 ? /20*+*,/20<- )/0 =040*+1 30)/6<( +*0 @+)0*2+12()2, A2+10,)2, +4< B2()6*2,+1 @+)0*2+12(3C )/0 (50,272, 30)/6< 2( (:()03 +’()*+,)C )/0 <0)+210< 30)/6< 2( 3+)/03+)2,C )/0 +((2()+4) 30)/6< 2( ,6359)0* +4< 2476*3+)264 )0,/4616=:> ./0 0()+’12(/304) 5*6,0(( 67 )/0 8/240(0 519)6463: (/+11 ’0 =92<0< ’: )/0 =040*+1 30)/6<( 67 @+)0*2+12()2, A2+10,)2, +4< B2()6*2,+1 @+)0*2+12(3 ，+4+; 1:D0 )/0 8/240(0 /2()6*: +4< ,9**04) 0,64632, +4)2463: E2)/ (:()03 +’; ()*+,)，<07240 )/0 ,64,05) 67 0,64632, 5/04630464 *0710,)264 ，+4< ,64()*9,) )/0 8/240(0 519)6463: (:()03 <9*24= )/0 ,64,05) 36F0304)> G0:E6*<(- 8/240(0 519)6463:C 30)/6<616=:C 30)/6<616=2,+1 /20*+*; ,/:C 0,64632, ,64,05)